遥望江杉清舟争渡

66. 玫瑰

    人都说玫瑰滥俗,它在尖锐中盛放,娇艳而孤傲,却被世人用尽语言书写,成了陈词滥调。


    可夏遥还是喜欢红玫瑰,诗人笔下、口中的描述,都道不尽它的美。


    梦到玫瑰园醒来后的那天,她将梦里的场景画成了一幅画。


    玫瑰像染了鲜血般的红艳,被嫩绿色的枝叶包裹着。


    玫瑰园上空,是漫天的星幕,似乎每株玫瑰,都有属于它的星光,只等着它破土而出,奔向长空烁烁。


    夏遥用尽炽烈的赫红,给了每朵花不同的姿态,唯一相同的,是它们都不愿限于绿叶的簇拥,拼命挣扎着向上迸发。


    有认识的策展朋友想买下那幅画,她一直舍不得卖,挂在京市的小工作室里,入门便能看到。


    当初为了腾出资金让徐隽宴帮忙清理的作品中,就包含了这幅画,卖出了一个不低的价格。


    来了阳城后,她就没再更新过红本的账号。


    画卖出的那天,很久没有更新的流浪小遥,发了这幅画的照片。


    配文是「旧作,新生」。


    付江杉拿出钥匙打开木屋的门,让夏遥先进去。


    原木风的装修,客厅中间摆放着木椅、茶几,门口斜对面是一扇很大的木窗,窗边摆着一张双人沙发,上面盖着柔软的毯子,一旁放着小桌和一个矮书柜,窗户对面是一间房间,房门紧闭,再往里走,是一个洗手间。


    木屋不大,一眼就能看清陈设,所以正对着门口,悬挂在木椅上方本就红艳的画,更加抓人眼球。


    夏遥一进屋就看到了,心像被设定成了小皮球,砰砰乱跳。


    周遭静得出奇,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声。


    片刻后,夏遥才开口道:“你看了我的账号。”


    “嗯。”


    付江杉抓着她的手紧了紧。


    夏遥往前走了几步,背对着他:“哼,竟然敢窥探我的秘密。”


    她那个账号只有京市的几个密友和叶简知道。


    “对不起,太好奇了。”付江杉抿唇。


    因为喜欢,所以有探索欲,他克制不住,发现这个账号那天晚上,他通宵刷完了所有内容,手机里也不知道存了多少张有她出镜的照片。


    夏遥难得的沉默,一直抬头盯着那幅画。


    付江杉紧张地走到她身边,垂眸看她,这一看,他心猛地一紧。


    夏遥眼眶发红,有几滴泪珠垂在脸颊上。


    第一次见她为了除廖予欢的事情掉眼泪,付江杉皱眉将她拉进怀里,连说了几声对不起。


    夏遥将眼泪蹭在他胸前,随后展开笑颜,抬头和他对视,轻声道:“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幅画,谢谢你。”


    曾经的夏遥,有自己肆意的人生。


    来了阳城后,她好像活成了另一个人,忘掉了自己的热爱,忘掉了过去的一切。


    卖掉那些画之前,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见到了它们,甚至连亲手送出去的机会都没有。


    付江杉撞进她水盈盈的眸子里,心中微动。


    下一秒,他俯身吻住了她。


    不知是谁先动的手,火热的吻持续了很久之后,两人的衣衫都有些褶皱。


    下一秒天旋地转,她被付江杉轻松抱起,放到了窗前的沙发上。


    沙发很软,身下的毯子很软,夏遥整个人陷入其中,后脑勺垫在沙发扶手上,眼前是他隽逸的面庞,往日黑润的眸色里,染上了浓烈的情炽。


    夏遥只觉得灼热之中吹来一股凉意,毯子边缘的布料被抓起又松开。


    良久,沉重的呼吸萦绕在寂静的空气中,大脑一片空白,身躯像飘忽在半空。


    付江杉停顿片刻,而后露出清浅的微笑,低头欲继续。


    夏遥抓住他的手,几滴泪从眼角滑下,啜泣着开口:“歇……歇会。”


    付江杉抬起身子,双手撑在她两肩旁,垂眸吻去她的眼泪,随后嘴唇贴着她的耳垂,低哑道:“舒服吗?”


    夏遥软绵无力的手捂住他,瞪着水雾的眼:“不准说。”


    耳畔是他低沉的笑声,听得出来十分愉悦。


    怕她着凉,付江杉扯出毯子,将夏遥上半身裹住,至于丢在地上的衣服,他装作没看见。


    两人就这样侧卧在沙发上,相拥着躺了会。


    半晌,恢复精力的夏遥忍不住乱动起来,手捏着他的衣角折来折去,看着肌肉纹理在衣衫上显现。


    玩了一会,她才问道:“画是怎么买回来的?”


    徐隽宴当时将油画都托管到一家机构售卖,这幅玫瑰园是最先被买走的,据说是个人买家。


    那个买家并不缺钱,买这幅画更多是出于欣赏和收藏,起初商量了很久他都不愿意出售,直到付江杉拿出自己珍藏多年的民俗工艺品。


    他特意调查过,那位富裕的买家也喜欢收藏南方民俗藏品。


    那件工艺品是他多年前几经波折淘回来的,因年代久远,价值不菲。


    和现代艺术家绘制的油画相比,自然更胜一筹,于是买家豪爽地答应了。


    付江杉抓住她作乱的手,温声解释:“我联系了徐隽宴,让他给我那家售卖机构的信息。”


    “他有这么好说话?”


    夏遥想起谢姨走之前的那顿饭,徐隽宴对他的态度说不上好坏,就是疏离而冷淡,反倒是谢姨很替她开心。


    付江杉不想在她面前说徐隽宴的坏话,只是淡淡道:“费了些口舌,不过还是要到了。”


    “他的脾气就那样,表面上看起来温和有礼,实际上蔫坏。”


    “他待你很好。”


    夏遥抬起头,望向他的眼睛:“他对我好,那是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的,早就成了一家人。”


    付江杉将手指穿进她的指缝,和她十指相扣,抬眸问:“那我呢?”


    夏遥勾唇:“这么没有安全感呀付老板,一会想见家长一会想做一家人的。”


    他只是盯着她看。


    她被看得心乱跳,回握住相扣着的手,轻声道:“我不会离开,至少现在不会。”


    付江杉将头埋在她颈间,闷声道:“你去哪,我就去哪。”


    夏遥被他的头发蹭得发痒,忍不住拱起身子,肩上的毛毯滑落,露出一片粉白,上面还有星星点点的细小痕迹。


    付江杉眼神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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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的吻落下来之前,夏遥抵住了他的脑袋,嘟哝道:“我要先去洗澡。”


    付江杉沉吟片刻,自己率先起身,再将她裹着毛毯打横抱起,走到了里面的洗手间。


    洗手间干湿分离,浴室里还有一个大浴缸,门边的架子上摆放着干净的毛巾,洗手池上有成套的洗漱用品。


    夏遥环着他的脖子,瞧见一红一黑两套浴袍,轻哼一声:“原来是早有预谋。”


    付江杉只是凑近她问:“要我帮你吗?”


    “不用,我自己来。”


    夏遥一下跳到地面,将人往外推。


    这可是第一次,她要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


    这个澡足足洗了半小时,就在付江杉以为女朋友在浴室里睡着的时候,她头顶着毛巾,裹着一身红色浴袍出来了。


    他抬眸看去,呼吸一滞。


    红色果然很适合她。


    夏遥避开他的眼神,径直走到另一边的木椅上,背对他道:“快去洗。”


    “好,我很快出来。”说完就走进了洗手间。


    似乎怕女朋友等太久,付江杉花了十分钟就将自己冲洗干净,出来时夏遥还在用毛巾擦拭发尾。


    他走到柜子旁找到吹风筒,熟练地替她吹头发。


    夏遥头发很多,吹干要花不少时间。


    不过他还有一整夜,所以不怕浪费。


    吹风筒关掉时,夏遥已经被热风吹得有些犯困,斜靠在木椅上舒服地眯眼。


    付江杉收起风筒,将她掉落的发丝清理掉,洗干净手,才走过来将她轻轻抱起。


    走到房间门口时,他坚持让夏遥自己开门。


    夏遥细眉轻皱,懒懒地睁开眼,按下把手将门往里推。


    入目是一个温馨的卧室,陈设简约,和外面一样都是原木风,中央摆着一张大床,粉白色的四件套,床的右边是一扇木窗,窗边摆满了鲜嫩的玫瑰。


    卧室里没有开大灯,只有床边一盏暖黄色的台灯,薄纱般的窗帘遮盖着窗户,月色闯入,将红玫瑰照得发亮,花瓣被镀上一层银白。


    夏遥瞬间清醒,偏头看他,眼里带着浓浓的喜悦。


    她很喜欢。


    喜欢他的重视,喜欢这样的仪式感。


    付江杉抱着她往里走。


    今晚他特意准备了玫瑰香味的沐浴露,此刻两人身上都带着淡淡的花香,房间里,空气里,都浸满了自然的清香。


    走到大床边缘,夏遥被轻柔地放下。


    床比沙发还要软,刚吹干的发丝垂坠在枕头上,灯光照着她如玉的脸,与身上的红遥相映衬。


    高大的身影从上方压下,挡住了她的视野。


    昏黄的光线给他的脸镀上一层光晕,夏遥想起暴雨那天,他站在花店门口的霓虹灯下,也是这般地发着光。


    磅礴大雨中,他的眼里只有自己。


    恰如此刻。


    此刻亦是每时每刻。


    夏遥环住他的脖颈,揶揄道:“怎么不学别人,把玫瑰花瓣洒在床上?”


    付江杉俯身向下。


    一个深吻结束后,他才附在她耳边道:“怕花瓣弄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