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望江杉清舟争渡
71. 悼念
小
大
夏家四人，徐家三人加上谢匀美，需要两辆车才坐得下，于是一大早，墨绿色皮卡和白色大众一同从阳城出发，向机场开去。
沙市的机场很小，只有一个到达口，由于出发得早，距离航班落地还有一个小时，两人便在附近找了个座位休息。
夏遥早起习惯了，原本是挺精神的，可听着机场内此起彼伏的广播通知声，竟慢慢听困了，眼前开始犯迷糊。
付江杉见状，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小憩一会，于是当三家人落地后取完托运的行李，浩浩荡荡地走出来时，看到的便是依偎在一起的两人。
感受到注视的目光，付江杉抬头看去，谢匀美走在前面，正笑着看他，她身后的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夏父夏母，表情则带着几分审视，旁边站着两位和蔼的老人，眼神看着夏遥，至于再后面的，应该是徐家三口，徐父徐母脸上挂着浅笑，徐隽宴则一脸玩味，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模样。
他抿唇，朝长辈们点头示意，随后轻声叫醒夏遥。
夏遥睁开眼就见到熟悉的亲人们，怔了一下便站起来冲过去，一把抱住夏奶奶，撒娇道：“奶奶，我好想你。”
“奶奶也想你，这不就来看你了嘛。”夏奶奶身材不高，头发已经花白，精神头却很足。
夏遥又抱了下爷爷，和大伙寒暄了几句，便说带他们去阳城。
几家人的行李装了两辆行李车，一辆徐隽宴在推，另一辆是夏洋在推，付江杉很自觉地走过去，想要接替夏洋，却被他一把拦住：“不用，这个力气我还是有的。”
谢匀美和徐隽宴回京市时，两人才刚确定关系，夏遥拜托过他们暂时隐瞒，知道他们来阳城便瞒不住了，可她也不想听父母千里之外打来的电话念叨，便让徐隽宴在飞机上再和他们说，至于下了飞机，有疼她的爷爷奶奶在，夏遥底气十足。
不出所料，夏洋和陈晓翡确实很不开心，当时在金照村打听叶桐，只是想敲打女儿听安排去相亲，可不是真的要让她在当地找个男朋友，谁知她现在不仅找了，他们作为父母还比外人晚知道这个消息。
付江杉垂下手，手指在空气中收拢又放开。
夏遥见状走了过去，挽住他的胳膊，朝着长辈们甜甜笑道：“爷爷奶奶，爸妈，叔叔阿姨们。”
说完又偏头看向站在后头看戏的人：“宴哥哥。”
徐隽宴：“……”
“给你们介绍下，这是我的男朋友，付江杉。”
夏奶奶和夏爷爷刚见到许久未见的孙女，光顾着高兴了，这会听夏遥正式介绍，才正眼看去，见对方一表人才，沉稳内敛，笑着连说好。
付江杉礼貌地叫人，郑重道：“抱歉，第一次见面应该是我上门拜访的，今天情况特殊，等之后我会陪小遥回京市，补上这份礼节。”
“没事没事，有这份心就好了，我们不在意这些虚礼的。”夏爷爷一脸慈祥地笑。
夏遥一把拉过父亲手里的行李车，撒娇道：“好啦，你们早起坐飞机不累吗，江杉给大家订好酒店了，先回去休息吧。”
夏洋叹气，空着手往前走去，陈晓翡面色铁青，瞪了她一眼，也抬腿跟上丈夫。
夏奶奶贴着孙女，小声笑道：“看看你爸妈，五十多岁的人了，比我还不成熟。”
夏遥只是笑笑，垂眸掩住眼底的晦暗不明，让大家一块往停车场走。
长辈们走在前头，三个小辈走在后面，付江杉接手行李车，夏遥则贴着他，徐隽宴走在她的另一边，看着长辈们比他们快走出几步，夏遥往徐隽宴那边凑了凑。
“宴哥哥。”
徐隽宴抖了抖，忍不住皱眉，除了廖予欢刚失踪那次，她已经很多年没这么叫过自己了，忿忿道：“有事说事，别恶心人。”
夏遥笑得谄媚：“一会你开我的车，接我爸妈和你爸妈呗。”
徐隽宴冷笑：“让我去承受暴风雨是吧？”
陈晓翡年轻时便是出了名的泼辣，一有不如她意的，准得搞出些动静来，也就是现在到了年纪有所收敛，从小到大，他们这些小辈很少敢忤逆她，从来都是恭恭敬敬地听吩咐，夏遥有部分倔强的性子，便是随了她。
方才在飞机上怕吵到其他乘客，陈晓翡不好发作，在自己车上可就不一样了。
“帮帮忙嘛。”夏遥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和小时候在外面闯祸后回来找他时一模一样。
徐隽宴看了眼她身旁看着路、目不斜视的人，轻哼一声，算是答应了。
-
一行人抵达阳城，到酒店办理完入住，便让长辈们先回房休息，下午再出发去办手续。
夏洋夫妻俩全程都没正眼看过女儿，连话都不搭一句，反倒是谢匀美热络地说了几句，试图缓和一下气氛，两人也不好在世交面前摆脸色，想到此次过来的目的，便都收敛了神色。
休息完吃过无法，依旧是付江杉和徐隽宴各开一辆车，前往阳城派出所。
担心妨碍公务，作为老党员的夏爷爷夏奶奶，自然要当表率，让大家都在车上等着，留三个年轻人陪着谢匀美进去，这三年来，大家心里都各自有了预判和心理准备，真到了这一刻，已经不会像刚得知消息时那么难以接受。
谢匀美平静地按照陈河的指示，办理各项手续，流程倒是不复杂，只花了半小时就全部走完了。
陈河将他们送到派出所门口，看着谢匀美头上零星的银丝，轻叹了口气，比起三年前第一次见面时，她苍老了许多。
“陈警官，麻烦你劳心劳力了。”谢匀美脸上带着笑，感激道。
“别这么说，我都有些惭愧了。”能在退休前了结这桩案子，他心里的石头也总算落地。
从派出所离开后，按照计划，两辆车同时驶向阳城边缘的海滩边，大家都穿了黑白色的衣服，手里拿着白花，一脸肃穆地下了车。
付江杉事先联系了当地提供相关服务的公司，提前联系好场地，一到地方，工作人员便领着他们去了一片安静的海滩，距离廖予欢失事的地方不到一公里。
午后的阳光突破云层，倾洒在海面上，咸湿的海风撩动众人的发梢，拂过脸颊，留下淡淡的凉意，远处的海浪一层层翻涌而来，洁白的浪□□直扑了过来，溅起细小的水珠。
夏遥微微俯身，用手捧住海水，缓缓垂落在白花上，耳边潮声澎湃，有一瞬间，她觉得那是欢欢来看他们了。
一行人站成两排，捧着白花，朝大海鞠了三个躬，之后便沿着海岸线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大部分时候都很安静，偶尔长辈们会感慨几句。
谢匀美最终还是没忍住，停下脚步，手背掩住眼睛，肩膀微微颤抖，细微的哭泣声被海浪声盖住。
夏遥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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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她只是需要发泄，没有出言安慰，只是走上前抱住她，直到她觉得哭够了，夏遥才接过付江杉递来的纸巾，替她擦眼泪。
谢匀美平复好心情，带着哭腔对她说：“小遥，我替欢欢说一声谢谢你。”
夏遥笑道：“欢欢可不乐意听这话，她还得嫌我老管她呢。”
几人都站在原地看海，听见这话，都回忆起姐妹俩相处的日常，不禁笑谈起来。
夏奶奶宽慰道：“这大海多好，宽广辽阔，我看欢欢指不定在里头找了个宫殿住，她小时候最喜欢海边闪亮闪亮的珍珠了。”
“是啊，宫殿里全是珍珠做的，这会正在里头扮美人鱼呢。”夏遥说着，径直坐在沙滩上，模仿美人鱼扑腾。
徐隽宴斜睨一眼，取笑道：“拙劣的演技。”
夏遥直接抓了一把沙往他身上扔，徐隽宴早有准备，敏捷地往旁边一闪，沙子在空中舞动，随后落到地面。
谢匀美破涕为笑：“走吧，我请你们去吃全福楼，阳城这边有名的酒楼，可好吃。”
她在阳城住了两年多，对这里还算是熟悉，夏遥每回请店员们吃饭，都会叫上她，虽然她五次有四次是不去的，但也算吃过几次，对那家酒楼的味道记忆犹新。
徐隽宴出声道：“那怎么行，咱们都是客人，得本地人尽尽地主之谊吧。”
付江杉温声道：“是该我请客的，包厢都已经订好了，现在过去吧。”
大家客气了几句，便都答应下来，过去快一天，夏洋已经气消了，虽然还端着长辈的架子，心里却没什么芥蒂了，终究是自己的宝贝女儿，也应和了一声，被陈晓翡瞪了一眼。
付江杉感激地看了眼徐隽宴，后者勾唇转头朝前走去。
离开时，氛围一扫来时的凝重，有些事情过去便是过去了，心里记挂着逝者，便不需要时时在面上表现悲伤，面对死亡，人有时候比自己想象的要坚韧。
夏遥则故意落后一步，悄悄勾住身旁人的手。
付江杉垂眸看她。
夏遥瞥了眼走在最前面的爸妈，朝他露出一个坚定的笑。
一整天都在隐隐担心女朋友父母不喜欢自己的人，突然便觉得心安定下来。
-
全福楼里。
付江杉不仅一早预定好了包间，在来之前便估算了到达时间，嘱咐服务员提前备好菜，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到达时，包厢里的热菜正好端上来，一桌当地美食、茶点和海鲜，味道鲜美，一群北方人吃得津津有味，全都赞不绝口。
他话虽不多，行动上温和有礼，饭桌上不停照顾长辈们，对夏遥则是许多不经意的妥帖，只要她一个眼神，付江杉便能知道她是要纸巾还是要吃哪道没转过来的菜，夏爷爷夏奶奶全都看在眼里，这样成熟细心的孙女婿，他们很是满意。
陈晓翡上回来旅游便都吃过，加上心里有事，吃得兴致缺缺，夏遥一整天都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终究还是不忍，夹了两只水煮大虾剥好放在碗里，往目前面前放去。
陈晓翡一顿，看了她一眼，抿唇将虾都吃下了。
吃饱喝足，大伙便都回了酒店，在大堂里约好明早再去夏遥店里看看，就各回各房了。
长辈们纷纷走向电梯，只有陈晓翡停在原地没动，直到他们都走远了，她才朝夏遥道：“跟我回房间谈谈。”
沙市的机场很小，只有一个到达口，由于出发得早，距离航班落地还有一个小时，两人便在附近找了个座位休息。
夏遥早起习惯了，原本是挺精神的，可听着机场内此起彼伏的广播通知声，竟慢慢听困了，眼前开始犯迷糊。
付江杉见状，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小憩一会，于是当三家人落地后取完托运的行李，浩浩荡荡地走出来时，看到的便是依偎在一起的两人。
感受到注视的目光，付江杉抬头看去，谢匀美走在前面，正笑着看他，她身后的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夏父夏母，表情则带着几分审视，旁边站着两位和蔼的老人，眼神看着夏遥，至于再后面的，应该是徐家三口，徐父徐母脸上挂着浅笑，徐隽宴则一脸玩味，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模样。
他抿唇，朝长辈们点头示意，随后轻声叫醒夏遥。
夏遥睁开眼就见到熟悉的亲人们，怔了一下便站起来冲过去，一把抱住夏奶奶，撒娇道：“奶奶，我好想你。”
“奶奶也想你，这不就来看你了嘛。”夏奶奶身材不高，头发已经花白，精神头却很足。
夏遥又抱了下爷爷，和大伙寒暄了几句，便说带他们去阳城。
几家人的行李装了两辆行李车，一辆徐隽宴在推，另一辆是夏洋在推，付江杉很自觉地走过去，想要接替夏洋，却被他一把拦住：“不用，这个力气我还是有的。”
谢匀美和徐隽宴回京市时，两人才刚确定关系，夏遥拜托过他们暂时隐瞒，知道他们来阳城便瞒不住了，可她也不想听父母千里之外打来的电话念叨，便让徐隽宴在飞机上再和他们说，至于下了飞机，有疼她的爷爷奶奶在，夏遥底气十足。
不出所料，夏洋和陈晓翡确实很不开心，当时在金照村打听叶桐，只是想敲打女儿听安排去相亲，可不是真的要让她在当地找个男朋友，谁知她现在不仅找了，他们作为父母还比外人晚知道这个消息。
付江杉垂下手，手指在空气中收拢又放开。
夏遥见状走了过去，挽住他的胳膊，朝着长辈们甜甜笑道：“爷爷奶奶，爸妈，叔叔阿姨们。”
说完又偏头看向站在后头看戏的人：“宴哥哥。”
徐隽宴：“……”
“给你们介绍下，这是我的男朋友，付江杉。”
夏奶奶和夏爷爷刚见到许久未见的孙女，光顾着高兴了，这会听夏遥正式介绍，才正眼看去，见对方一表人才，沉稳内敛，笑着连说好。
付江杉礼貌地叫人，郑重道：“抱歉，第一次见面应该是我上门拜访的，今天情况特殊，等之后我会陪小遥回京市，补上这份礼节。”
“没事没事，有这份心就好了，我们不在意这些虚礼的。”夏爷爷一脸慈祥地笑。
夏遥一把拉过父亲手里的行李车，撒娇道：“好啦，你们早起坐飞机不累吗，江杉给大家订好酒店了，先回去休息吧。”
夏洋叹气，空着手往前走去，陈晓翡面色铁青，瞪了她一眼，也抬腿跟上丈夫。
夏奶奶贴着孙女，小声笑道：“看看你爸妈，五十多岁的人了，比我还不成熟。”
夏遥只是笑笑，垂眸掩住眼底的晦暗不明，让大家一块往停车场走。
长辈们走在前头，三个小辈走在后面，付江杉接手行李车，夏遥则贴着他，徐隽宴走在她的另一边，看着长辈们比他们快走出几步，夏遥往徐隽宴那边凑了凑。
“宴哥哥。”
徐隽宴抖了抖，忍不住皱眉，除了廖予欢刚失踪那次，她已经很多年没这么叫过自己了，忿忿道：“有事说事，别恶心人。”
夏遥笑得谄媚：“一会你开我的车，接我爸妈和你爸妈呗。”
徐隽宴冷笑：“让我去承受暴风雨是吧？”
陈晓翡年轻时便是出了名的泼辣，一有不如她意的，准得搞出些动静来，也就是现在到了年纪有所收敛，从小到大，他们这些小辈很少敢忤逆她，从来都是恭恭敬敬地听吩咐，夏遥有部分倔强的性子，便是随了她。
方才在飞机上怕吵到其他乘客，陈晓翡不好发作，在自己车上可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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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隽宴看了眼她身旁看着路、目不斜视的人，轻哼一声，算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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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抵达阳城，到酒店办理完入住，便让长辈们先回房休息，下午再出发去办手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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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完吃过无法，依旧是付江杉和徐隽宴各开一辆车，前往阳城派出所。
担心妨碍公务，作为老党员的夏爷爷夏奶奶，自然要当表率，让大家都在车上等着，留三个年轻人陪着谢匀美进去，这三年来，大家心里都各自有了预判和心理准备，真到了这一刻，已经不会像刚得知消息时那么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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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么说，我都有些惭愧了。”能在退休前了结这桩案子，他心里的石头也总算落地。
从派出所离开后，按照计划，两辆车同时驶向阳城边缘的海滩边，大家都穿了黑白色的衣服，手里拿着白花，一脸肃穆地下了车。
付江杉事先联系了当地提供相关服务的公司，提前联系好场地，一到地方，工作人员便领着他们去了一片安静的海滩，距离廖予欢失事的地方不到一公里。
午后的阳光突破云层，倾洒在海面上，咸湿的海风撩动众人的发梢，拂过脸颊，留下淡淡的凉意，远处的海浪一层层翻涌而来，洁白的浪□□直扑了过来，溅起细小的水珠。
夏遥微微俯身，用手捧住海水，缓缓垂落在白花上，耳边潮声澎湃，有一瞬间，她觉得那是欢欢来看他们了。
一行人站成两排，捧着白花，朝大海鞠了三个躬，之后便沿着海岸线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大部分时候都很安静，偶尔长辈们会感慨几句。
谢匀美最终还是没忍住，停下脚步，手背掩住眼睛，肩膀微微颤抖，细微的哭泣声被海浪声盖住。
夏遥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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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匀美平复好心情，带着哭腔对她说：“小遥，我替欢欢说一声谢谢你。”
夏遥笑道：“欢欢可不乐意听这话，她还得嫌我老管她呢。”
几人都站在原地看海，听见这话，都回忆起姐妹俩相处的日常，不禁笑谈起来。
夏奶奶宽慰道：“这大海多好，宽广辽阔，我看欢欢指不定在里头找了个宫殿住，她小时候最喜欢海边闪亮闪亮的珍珠了。”
“是啊，宫殿里全是珍珠做的，这会正在里头扮美人鱼呢。”夏遥说着，径直坐在沙滩上，模仿美人鱼扑腾。
徐隽宴斜睨一眼，取笑道：“拙劣的演技。”
夏遥直接抓了一把沙往他身上扔，徐隽宴早有准备，敏捷地往旁边一闪，沙子在空中舞动，随后落到地面。
谢匀美破涕为笑：“走吧，我请你们去吃全福楼，阳城这边有名的酒楼，可好吃。”
她在阳城住了两年多，对这里还算是熟悉，夏遥每回请店员们吃饭，都会叫上她，虽然她五次有四次是不去的，但也算吃过几次，对那家酒楼的味道记忆犹新。
徐隽宴出声道：“那怎么行，咱们都是客人，得本地人尽尽地主之谊吧。”
付江杉温声道：“是该我请客的，包厢都已经订好了，现在过去吧。”
大家客气了几句，便都答应下来，过去快一天，夏洋已经气消了，虽然还端着长辈的架子，心里却没什么芥蒂了，终究是自己的宝贝女儿，也应和了一声，被陈晓翡瞪了一眼。
付江杉感激地看了眼徐隽宴，后者勾唇转头朝前走去。
离开时，氛围一扫来时的凝重，有些事情过去便是过去了，心里记挂着逝者，便不需要时时在面上表现悲伤，面对死亡，人有时候比自己想象的要坚韧。
夏遥则故意落后一步，悄悄勾住身旁人的手。
付江杉垂眸看她。
夏遥瞥了眼走在最前面的爸妈，朝他露出一个坚定的笑。
一整天都在隐隐担心女朋友父母不喜欢自己的人，突然便觉得心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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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福楼里。
付江杉不仅一早预定好了包间，在来之前便估算了到达时间，嘱咐服务员提前备好菜，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到达时，包厢里的热菜正好端上来，一桌当地美食、茶点和海鲜，味道鲜美，一群北方人吃得津津有味，全都赞不绝口。
他话虽不多，行动上温和有礼，饭桌上不停照顾长辈们，对夏遥则是许多不经意的妥帖，只要她一个眼神，付江杉便能知道她是要纸巾还是要吃哪道没转过来的菜，夏爷爷夏奶奶全都看在眼里，这样成熟细心的孙女婿，他们很是满意。
陈晓翡上回来旅游便都吃过，加上心里有事，吃得兴致缺缺，夏遥一整天都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终究还是不忍，夹了两只水煮大虾剥好放在碗里，往目前面前放去。
陈晓翡一顿，看了她一眼，抿唇将虾都吃下了。
吃饱喝足，大伙便都回了酒店，在大堂里约好明早再去夏遥店里看看，就各回各房了。
长辈们纷纷走向电梯，只有陈晓翡停在原地没动，直到他们都走远了，她才朝夏遥道：“跟我回房间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