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就是一个疯子
第二日,路远晟主动来到白芨的屋外叫她。却始终得不到回应。
若是以往,他断然不会有这样的好脾气与耐心,多半会把这屋子劈了然后直接把人拖出来。
只怕真是如此,白芨会想要去寻死。那他真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推开门,白芨就那么呆滞地坐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眶发红眼睛里还有血丝,想来是一整晚都没有休息。
原本为她束好的头发被她拆开任由散落,衣服倒是还完好无损的穿着。脆弱的病态美人,说的就是白芨此时此刻吧。
路远晟走上前牵起白芨的手,带着她坐在梳妆台前,打算亲自为她梳妆打扮。
白芨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内心却是有些高兴的。和她想的一样,可以利用,他的感情。
或许没有那么强烈,也或许只是好奇,但是,但凡有,就可以把他慢慢放大。
很快头发打理好了,从镜子里看,若非眼底的乌青与红血丝,定然是很美的。
路远晟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慢慢弯下腰与她齐平。嘴里是发自内心的夸赞:“你这副容貌,当真是极好的,若不是活在这弱肉强食的修仙世界,定然会有一个幸福美满的生活。”
白芨眼眶微微动了一下算是回应,这样细小微末的细节也被路远晟抓住了。
“你这算是回应我了?”
看得出他脸上竟然真的有喜悦。
可那之后的白芨,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路远晟回到原处,将玄邬的尸体找了回来放到白芨面前。他就不信,见到这个白芨还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双空儿身体早已经凉透了,不知为何这么些天过去了,它的尸体仍旧没有任何腐烂的迹象。
只是,双空儿竟然连眼睛都没有来得及闭上。
死不瞑目。
即便白芨再怎么会忍,见到此也还是慌了心神。想要伸出手去触摸,却又怕被路远晟察觉,只能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尽量让身体不再颤抖。
路远晟始终注意着白芨的一举一动,当初他特意保存住了这孽畜的身体,就是为了让白芨再度崩溃,然后露出那样的眼神。
眼中带着愤怒与不甘,还带着一些恐惧的眼神,那么多复杂的感情堆积在一起而形成的那可真的太美丽,太精彩了!
到最后,白芨忍住了触碰,却忍不住眼泪。至少,不能那么轻易的满足路远晟的期待。
看到如此
可那眼睛依旧空洞,唯一的变化就是,眼角湿了。他擦了擦白芨的眼角,随后又舔了舔自己的手指,没有味道。
不是常有人说,人悲伤到极致的时候,眼泪会是咸咸的味道吗?为什么,他尝不到呢?
一下子情绪突然激动他大力甩开了白芨,致使白芨被重重的撞到了身后的楼梯上还磕伤了脑袋。
脑袋突然就是一片温热,还有些湿湿的。
白芨对于这种疼痛根本没有什么,只是那血流下来的时候,不小心进入了眼睛,让她觉得十分的难受。
身体本就没有完全恢复,仅仅只是被这么一摔,竟然就有些遭不住了。只觉得头晕眼花。
路远晟反应过来之后又立刻把白芨扶了起来,看着她额头的伤口满是自责。
“对不起,都是我,我没控制住,对不起,你不要……不对,你要恨我,你一定要恨我!”
他这话说得极其的矛盾,白芨一时间也搞不清这人究竟是个怎么样的性格。待你好的时候,极具耐;待你不好的时候,便是极具摧残,宛若疯子一般。
这种家伙,是不会有情感这种东西的。
白芨原本想要利用他那奇怪的感情,现如今怕是不行了。
此时此刻的她也快要不行了,还是晕吧。
说晕就晕了,白芨也是丝毫不耽搁。
她能感受到自己又被抱起来了……
醒过来的时候,额头的伤已经好了,甚至连疤痕都没有了。而且,这屋子似乎不是她先前住的那间。
屋内陈设多以淡色为主,摆设也不多,甚至是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也都没有了。
莫不是摔得狠了导致眼睛出问题了?
可下一秒她就反应过来了,这里是路远晟的房间。
白芨立马起身就想走,却跟那个家伙撞了个满怀,那结实的胸膛撞得她鼻头疼。
“你要跑去哪?”
他前进一步,白芨就后退一步,可这屋子毕竟内容有限,很快白芨就被逼到了床边,无路可逃。
“你想要逃跑?我对你不好吗?为什么要逃跑?”
白芨低下头不想跟他对视,却被强硬的抬起头。
这人的精神属实有问题,对她好不好,那不是明摆着的吗?那些天的折磨一次都没有停止过,也好意思问出这种问题。
白芨沉默以对,眼睛宁愿瞟向床架子都不愿意看着他。
“你为了那个孽畜神伤,甚至是放弃了自己,也不愿意看着我,为什么?”
天边微微发黄,已经有了晚霞,若是双空儿能看到如此美景,定然会兴奋的蹦蹦跳跳的,围绕着白芨转圈圈。
白芨移回眼神,看着他。
“因为,我不想活了。”
一个失去了生机的木偶,就是如此。
仿佛只是轻轻触碰便会碎掉一般,让人忍不住怜惜。
白芨拿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学着当初他掐着自己的样子让他用劲,只要这样就能杀了自己。
“只要这么简单的一用劲,你就不用每日这样情绪无常了。反正,我对你已经没了用处。何必再留在这里碍眼?”
路远晟彻底被激怒了,但他没有掐白芨的脖子而是扇了她一个巴掌。白芨的半边脸颊瞬间就显现出了一个清晰的掌印。
白芨嘴角渗血,差点牙齿也要被打掉了。
“你不是恨我吗?那就一直恨着。你想走,还是想死,我偏不如你的愿,我就是要折磨你,你越痛苦,我越开心!”
“是吗,那你前几日对我的温柔又是什么?你真的很会演温柔假象。”
路远晟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反驳。
只能最后拂袖而去,他也搞不懂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