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欲望难止

    这算是赫伦梵两年来首次面向国际。


    所以对签署合同的过程,还需很警惕,而当合同签署好后,也早已到了饭点。


    这次的合作,不单只是赫伦梵首次面向国际这么简单。


    且还是首次结合真人模特来宣传。


    所以关于对海报的设计,也并未交给Ar(公司全称Artisan reve),而是拿到自己手中,来全权负责设计。


    这样的情况下,赫伦梵这一个月可有的忙了。


    首次展览的内容,不只包含了赫伦梵将要走国际的路线,还有对洛烨独立工作室‘甜椰’的宣传。


    虽说赫伦梵在国内的知名度也算能叫的上名字,但对于服装与珠宝首饰的结合展示,还是赫伦梵的首次尝试。


    甜椰工作室原本理应和赫伦梵没有关系。


    可耐不住洛烨那位对自己儿子表示不争气的父亲,不愿加以投资,甚至与交好的老总也联系不让于其合作。


    洛烨走投无路,便只能选择借助陆毅恒的帮忙。


    当然,投资一事并不是赫伦梵来担任,而是陆氏的瑞汇财智来安排。


    不过,洛烨选择独立开创工作室,便表示他今后与赫伦梵便没有了任何关系。


    “不,不是。”陆毅恒否定吕裴郗的说法,“他虽然选择为他那位学姐,独立开展服装工作室,但他永远会是赫伦梵创始人之一。”


    “瑞汇的投资,不仅是我个人对他的支持,也是赫伦梵与陆氏对他潜力的认可。”


    “赫伦梵的大门,会永远向他敞开。”


    “未来在设计资源共享、品牌联动等方面,赫伦梵与甜椰工作室,依然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怎么会没关系呢?”


    “而今后,类似于月底的合作展览,也只会多,不会少。”


    听了陆毅恒的话,吕裴郗拿着叉子的手微顿。


    她看向对面男人,开口问:“股东不会说什么吗?他选择独立开创,本就应该对此割席。你们这样的行为,不会触及法律问题?”她面中带着不确信与不可思议。


    陆毅恒轻微耸肩,说:“所以我们现在,还有很多待处理中的事情。”


    吕裴郗:“那你昨天说你忙完了。”


    “……我没说,是你自己误解的。”


    她蹙眉,似是在回想。


    突然她瞳孔微微放大,她想起来了。


    不过……为什么她记忆中,陆毅恒居然说的是,只是单纯想见她了……?


    她晃了晃脑袋,觉得是自己想错了,随即便把这一‘错误’的想法,忘到了脑后。


    饭后,两人在酒店的路上,吕裴郗接到了骆铭时的电话。


    “她怀疑我了。”


    吕裴郗问:“什么怀疑你了?”


    她有些没听懂这人没头没尾的五个字。


    “就是……”


    “求婚那事。”


    吕裴郗听后,还是一阵没头绪。


    她再次问:“你能不能说清楚点?”


    她的语气中,虽说带有些急躁,但却不似对待陆毅恒那般,怼到让人难以回答的样子。


    这也让正坐在驾驶位上的本人,有些感到烦躁与嫉妒。


    甚至有想抢过她的手机,把电话掐断的冲动。


    可理智最终还是让他清醒了过来,毕竟两人正聊着关于吕裴郗朋友的事情,他贸然因为自己的情绪就做出,或许会让吕裴郗感到生气的事,从而让自己的情绪得到舒缓,那可太得不偿失了。


    “谁让你当时在她生日那天不求婚的。”


    “什么都准备好了,你倒是好——”


    “临阵脱逃。”


    吕裴郗话落,对面一阵沉默。


    “行了,你先说说怎么就感觉到她怀疑了。”


    听她这么说,骆铭时便不在沉默。


    “她最近老是给我抖音分享求婚视频,还有各类品牌的钻戒。”


    “虽然我不知道她到底知晓没,但她给我发了这么多钻戒款式,确实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了……”


    未等吕裴郗来得及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时,对面便接着说:“我准备求婚的钻戒是我们三当时……”


    骆铭时话未说多少,吕裴郗身旁原本安静驾驶着的陆毅恒,突然强烈的咳嗽了几声。


    吕裴郗蹙眉,看向他道:“凑着这句话咳嗽,是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


    “那我还偏要知道。”


    “骆铭时,”她朝着电话那头的男人开口,“你接着刚刚的话说。”


    “……那个啥,”骆铭时明显的有意抛想要开这个问题,“我刚刚说错了。”


    “你别误会,没有什么你不能知道的。”


    吊人胃口,过于讨人厌。


    她抬头的瞬间,便见陆毅恒在等红灯的功夫,正和骆铭时发着消息。


    她一把夺过。


    “好啊,我就说不可能真没什么。”


    “【管好你的嘴】?”


    “【不要说出去】?”


    她从陆毅恒的手机上抬起头,看向一旁有些心虚的男人。


    她问:“这两句什么意思?说清楚。”


    吕裴郗逼近他,陆毅恒似是有些不知所措的只知道向后退。


    可他的身后,早已没了空间。


    索性他只能抿着唇,紧贴门后。


    吕裴郗手中仍是拿着陆毅恒的手机,她再次低头看向那份聊天记录。


    “管好你的嘴?”她抬头,“不要说出去?”


    “你是谋划着给我买了保险,后面准备杀妻骗保?”


    她上下打量了陆毅恒两眼,随后开口:“陆总,你在怎么着,也……”


    话未说完,唇便被堵上了。


    “呜……”


    呜咽声后,便是一阵拳打脚踢。


    可这一系列行为,对陆毅恒来讲,没有任何影响。


    他仍表现为‘自我良好’的模样。


    从慌乱中回神后,吕裴郗咬住了他的唇瓣。


    “嗯……”


    一阵闷哼后,陆毅恒松开了她。


    “啪——”


    很响亮的一巴掌。


    可见力道十足。


    “你他妈神经病啊!”


    不知是被气得,还是因呼吸不顺畅。


    吕裴郗的气息,明显很粗。


    陆毅恒侧着头,左半张脸面对着她。


    他一声不吭。


    忽地,一阵轻笑。


    陆毅恒转过了头。


    “你笑……”什么两字还未来得及振动喉咙,便被吞入了腹中。


    吕裴郗有些茫然了。


    如今是她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懂。


    她不懂这人明明已经因此挨了一巴掌。


    却为什么还要做出这样的行为。


    “叩叩——”


    “滚!”吕裴郗朝着门外敲门的陆毅恒大吼道。


    “刚刚……”


    话刚冒头,便被屋内气急攻心的女人所打断。


    “我不想听你讲话!”


    “你滚远点!”


    “……抱歉。”


    “刚刚确实是我有些糊涂了。”


    他带着明显的心虚。


    但屋内女人可不吃他这套,只是一味的给他吃闭门羹。


    一整个下午,陆毅恒都处在懊悔之中。


    而此刻,他坐在沙发上的身子正弯曲着,头也低垂着。


    他双手交叠,撑于额头,脑中悔恨着午后的做法。


    他深知,那是自己的不对。


    她对此埋怨、谩骂,都是他应该的。


    可看着她始终不从卧室走出,他是有些担忧的。


    陆毅恒抬起头,看了眼墙上的指针。


    ——18:24


    三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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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了,吕裴郗待在卧室已经三四个小时了。


    卧室没有水壶,吕裴郗有这么久没有进水。


    他真的很担忧。


    可卧室中的女人,又一直在给自己吃闭门羹。


    他但凡靠近、开口,屋内女人一定会生气大吼。


    正当他在努力思考对策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待他反应过来时,便见刚刚还在卧室的女人,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只是女人在看清他时,随同白了他眼。


    未等他说些什么,便见吕裴郗到达了玄关处。


    “您好。”屋外传来服务员的声音,“这是您要的晚餐。”


    吕裴郗点了点头,随即抬手示意她进来。


    而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则是在身后悄咪咪的探着头。


    “我……”


    吕裴郗打断他:“我不想听你讲话。”


    她背对着沙发上的男人,一人静静的吃着晚饭。


    没有邀约,没有对话。


    两人很安静的坐在各自的位置上。


    其实很明显,晚饭的分量,一眼便可看出是两人份的。


    但吕裴郗有些拉不下脸,也并不准备给陆毅恒台阶下。


    她这次真的有被他吓到。


    是的,吓到。


    突然的强.吻,她难以不被吓到。


    虽说还未消气,可最多的还是对于他的细微恐惧。


    她没有见过这样的他。


    也没有听说过他有类似于,宫明城的那种人格障碍的心理疾病。


    所以她还是有些害怕的,恍惚回忆到那时的画面。


    他的表情,他的眼神,他的行为。


    无一不让她感到慌乱。


    四个小时的隔墙相处,她能看出陆毅恒对自己的行为感到自责。


    两人的聊天框中,满当当的展现了陆毅恒道歉与解释的文字。


    他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个样子。


    只是在看到她逼问自己的时候,便不能加以控制住自己。


    他说他会去看医生。


    他说一定没有下次。


    他说想求得她的原谅。


    可在这一系列消息的下方,吕裴郗哪怕连一个字都没有回复他。


    而最终的解决方案,也只是再一次的把他拉黑了。


    别扭的氛围持续了半个小时,而后在吕裴郗起身时,椅子与地面交接拉扯的声音中,才得以被打破。


    在吕裴郗看向陆毅恒方向的时候,便见他像是犯了错的小狗般,垂着头。


    不对,他本身就有错。


    陆毅恒是在被一片阴影所包围时,才似是反应过来般的抬起了头。


    他紧盯着站立于身前的女人,没有讲话,没有动作。


    只是一味的盯着女人。


    等待女人的指责。


    可最后等来的不是指责。


    而是慰问。


    “你最近是不是有些忙糊涂了?”


    “忙的把你心底的神经问题逼出来了。”


    “……没有。”


    其实这样式的‘慰问’语句,他陆毅恒不要也不是不可以。


    “我觉得你有。”


    “就像你说的那样,你的确该看看脑子了。”


    他没病的。


    他只是在面对她时,总是无法加以控制住自己的言行举止。


    有时在面对她的言语时,他可能紧张到说不出话。


    有时他又会因为紧张,从而一次性说完一大摞的话。


    有时又会在看到女人一张一合的嘴巴、生气的面孔与蹙紧的眉时,一种欲望便会在他的心底翻动。


    这样的情况下,他总是无法控制的想要走上前。


    想要抬起手。


    想要拥住她。


    想要吻住她。


    想要……


    独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