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许月胧篇:歹徒

    没过多久,观主带人端进来几样大鱼大肉。


    这样倒是能明白,为何他们个个身型壮硕了。


    按照陶玉阶的惯例,外面的吃食都是要一一用银针试毒的。


    朔川刚掏出银针,观主不高兴起来,道: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我们会下毒么?”


    褚右河帮忙解释道:“观主不必多心,我们公子吃饭前向来都要有这个过程,并非针对观主一人。”


    观主敛了敛不悦之色,转怒为喜,道:


    “想必这位公子出身富贵,小心一点儿也是应该的,反正我们又没下毒,请试吧!”


    银针试验的结果是,饭菜里都没有毒。


    陶玉阶让朔川掏出几两银子递给观主,表示谢意:


    “多谢观主款待,这些银两就当是给观里的香油钱。”


    观主略略推辞过后,就笑着收下了。


    饭后,观主带我们一行人来到后院,为我们安排了住处。


    后院虽然宽敞,房间也很多,但是地面上杂草丛生,屋里的桌椅也落了一层灰尘,好像许久都无人打扫了。


    雨还在不停地下着,房檐上的雨水一条条流下,流成了大片的雨帘。


    我们没有和观主多说,就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了。


    我的鞋子都湿透了,脱下来换上了自带的木屐。


    房间可能因为许久没人住,有一些怪味。我推开窗换气,又将屋子里的灰尘擦干净,床也整齐铺好。


    一阵忙活之后,天彻底黑下来。


    姚甸叶突然出现在我窗前,我借着油灯的微光看过去。


    她撑着伞,屋檐下的雨柱都倾泻在她的伞上,发出响亮厚重的“啪嗒”声。


    “胧姐姐,我去跟观里的道士们要一些热水来,一会儿给您沐浴!”


    我正有此意,于是冲着窗外道:“劳烦妹妹了!”


    过了一会儿,朔川帮着姚甸叶拿来了浴桶,并且注好了水。


    朔川离开后,姚甸叶要留下来帮我擦身,我知道她是陶光身边的人,我怎好一直使唤她,便推辞道:


    “妹妹不必忙了,我自己来就好,这几天旅途劳累,你也早早回去沐浴休息吧!”


    “胧姐姐怎么这样客气?难道是把甸儿当外人么?”


    姚甸叶小脸望着我,水汪汪的圆眼我见犹怜。


    近日她就像是女大十八变,虽然减少了几分少女的稚嫩,却越发清纯可人,明明她活泼好动,外表给人的感觉却很乖巧。


    她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回绝,只能笑着道:


    “那就辛苦妹妹了!”


    我将全身衣物褪去,姚甸叶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胧姐姐,你可真美啊!我若是个男子,定要被你迷的神魂颠倒!”


    她这么说倒让我十分不自在,羞涩地胡乱捂了捂身体,赶紧进了浴桶。


    她为我擦着背,嘴里还赞叹不已:


    “胧姐姐,你的皮肤又光滑又白嫩,甸儿真是羡慕死了!”


    我无奈地嗔道:“你这丫头,羞不羞?又来拿我打趣!”


    她咯咯地笑着,还故意在我背上摸了一把,道:


    “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怕什么?我从前就经常这样给我娘洗澡的,还会故意抓她痒痒,我娘一闪躲,把水扑腾的满地都是!”


    她笑得很欢,可是笑着笑着就慢慢没了声音。


    我知道她是想她娘了,回过头看时,她果然神情伤感,眼睛里含着泪光。


    我与她同病相怜,心中也跟着凄楚不已。


    她见我回头看她,反倒又咧嘴一笑,装作没事地道:“姐姐等我一会儿,我回房间一下马上回来!”


    她说完就匆匆跑出去。我大概能猜到,她一定是怕我看到她哭出来又引得我伤心,所以才跑出去。


    因为在她别过头的一瞬间,我朦胧中看到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过她脸上。


    姚甸叶,其实是一个很善解人意的姑娘,尽管她每天嘻嘻哈哈,实则细腻入微。


    虽然一直以来我心里只有仇恨,并不想跟任何人有额外的牵扯,可是从这一刻起,我真的很想把她当亲妹妹一样对待。


    外面的雨声像一首首催眠曲,姚甸叶许久都没回来,我浸在浴桶中有了些许困意。


    我正欲起身结束沐浴,可是之前关好的窗子突然打开,带进来一阵微凉的风,将油灯熄灭。


    我重新缩回浴桶中,周围漆黑一片,只能听到下雨的声音,却什么也看不到。


    紧接着,窗子又莫名其妙地被关上了。


    我心里有点慌,伸手慢慢试探着想要摸到浴桶外面的衣服。


    可是却听到了什么东西撞到浴桶的声音,我不觉惊呼一声,然后下一刻我的嘴巴就被一只温热的手给堵住。


    我还在侥幸地觉得是不是姚甸叶在跟我玩恶作剧,那人就开口了:


    “别说话!”


    那是个男人的声音,我先是汗毛倒竖,冒出一身冷汗,随后那人在浴桶外又说了句:


    “是我!”


    我才听出来是陶玉阶的声音,心里反倒不那么害怕了。


    也许是觉得这个天一观里处处透着古怪,我本就有点疑心,是陶玉阶的话,总比是其他恶人要好。


    但是……这种稍微好点了的感觉只维持了片刻,我就又紧张起来。


    现在黑漆漆一片,我又一缕不挂地在浴桶中,陶玉阶突然溜进来到底想干嘛?


    我惊慌失措,往后一缩,嘴巴脱离他的魔爪,气愤地道:


    “陶玉阶!你……”


    我本想说他无耻下流,不要脸,臭流氓,可是最终还是说出相对文雅的词:


    “你大逆不道!”


    由于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能够模模糊糊看到陶玉阶一身白衣的身影站在浴桶外,所以我一边说,一边毫无章法地打了他几下。


    他为了阻止我,黑暗中与我周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双手不时碰到了我的肌肤。


    不管我怎么愤怒,最终他还是一只手抓住了我的后颈,另一只手又摸索着捂住了我的嘴巴。


    我用手胡乱对着他的方向抓挠,似乎挠到了他的脸。


    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放开我,轻声说道:


    “我一会再跟你解释,外面有人!”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安静下来,不一会儿的功夫,门外果然出现窃窃私语的声音。


    我的嘴巴被捂着,但是鼻子里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


    “屏住呼吸,这是迷香。”陶玉阶小声道。


    我按照他的意思办,也不再闹。


    安安静静地,我感受到陶玉阶手掌传来的温热,虽然什么也看不太清,可是我心里莫名地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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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也许是屏住呼吸太久了吧,陶玉阶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我还听到了他吞咽口水的声音。


    我的身体在水中柔软下来,明明水已经快凉了,可我却觉得很热。陶玉阶的手也变得像水一样温柔起来。


    我凝滞在这样的氛围之际,陶玉阶突然放开了我,走向了门口。


    门被猛然打开,又被迅速关好,然后外面有人“哎吆”地嚎叫了几声。


    我趁此时匆忙穿好衣服,然后拿着重新点亮的油灯,走出去看个究竟。


    原来是观主和那个微胖的道士要给我们下迷香。


    雨停了,此时他们已经被陶玉阶制服,观主趴在地上,脖子被踩在脚底下,求饶道:“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我们的人呢?”陶玉阶问。


    观主喊道:“都出来吧!”


    随后另外几个道士纷纷将昏迷不醒的姚甸叶,褚右河和朔川带了出来。


    “快放人!”陶玉阶踩在观主身上的脚又加了分力道。


    观主痛苦地呻吟一声,连忙道:“你先放了我我就叫他们放人!”


    陶玉阶又加了分力道:“再废话你的脖子就会断掉!”


    观主痛苦地咳嗽两声,抬起一只手哑声道:“放人放人,快放人!”


    几名道士互相看了看,只好将我们的人一个个放在陶玉阶身后的屋檐下,然后小心翼翼后退。


    一个胆大的道士见机,抬起刀朝陶玉阶砍过去,可惜被陶玉阶发出的一根钢针射中了眼睛,他“啊”一声去捂眼睛,结果大刀落下去,又误伤了他自己的脚背,疼得他满地打滚。


    这回没人敢轻举妄动了,陶玉阶命他们自己人捆自己人,最后剩一个观主被陶玉阶亲自捆起来。


    审问之下,观主交代道:


    “各位贵人来的时候,我见你们衣着华贵,所以只是想把你们迷晕,将钱财据为己有,这不这事也没成,公子就放过我们吧!”


    陶玉阶目光凌厉,逼问道:“真的只是图财?没想过谋害性命?”


    观主仿佛受了多大冤屈一样,道:


    “真没想过要谋害各位贵人的性命啊,冤枉啊公子!天地可鉴啊!”


    他以为这样就可以骗过我们,可是天网恢恢,一个小道在后面高声怒道:


    “他撒谎!他是个杀人如麻的大魔头,一个月前他带着他两个弟弟杀了我们原来的观主,强占了此观,还逼我们为他办事,每次有借宿的客人来,他就将人杀害,然后拿了人家的钱!”


    那小道看样子是这观里原来的旧人,因为害怕所以不敢违背新观主,如今见我们能够惩治这个恶魔,所以才敢说出来。


    “今日你们来的时候,本来也应该直接杀害,可是你们带着刀,他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想出来晚上放迷香的主意!”


    观主恼怒道:“闭嘴,你敢出卖我!我定要杀了你!”


    他双腿被绑着,竟还想一步步蹭过去教训那名小道。


    陶玉阶冷冷道:“老实点,好好跪着!”


    最后一一问过这观里的旧人,才知道那小道所言不虚。


    观主知道自己行为暴露,免不了被陶玉阶送官,突然放声大哭:


    “公子!我们也是没办法啊,我们抢来的钱是要拿去送给阔县的县尉,好救我爹啊!”


    “你说的县尉,可是蒋崇?”陶玉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