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三必过指南予宓
69. 迦兰庙会（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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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4觉得整个人浸在水中，可身上却又像是被放在炉上炙烤，尤其是心脏，热得快要融化。
倏忽之间，有点冰冷的触感在眉间扩散，他全部注意力都集中了过去，随即他听到一阵话音。
“就点在眉心吧，像个小观音。”
热浪忽而传至眼眶，314只听着这声音，竟险些落下泪来。
奉心化赤，点绛至阙。
这是绛尘痣的由来。
314努力想睁开眼，看清给他点痣的那人长什么模样，可看见的，却是另一个人的脸。
他和自己一样，有一颗绛尘痣。
只是他长在眼睑，阖眸便无，睁眼便有。
“小幺，怎么又不高兴？”
314看着他，不由自主地开口：“为什么不让我去？”
对方笑了笑，浅色的眼眸温润似玉，“你不是一直跟着主人么，她去哪你去哪，跟着我们干嘛？”
“可是...”
可是什么，314记不清了，他只知道在看见眼前人转身的时候。
他尤为急切地想要叫住他。
心脏就快要跳出来。
“等等！”
314一开口，那个名字便顺嘴溜了出来。
“莪术！你等等！”
可他没有回头。
314看着他的背影，咬着牙，有种难以言说的悲恸在心头蔓延，想说的话随着酸楚一并吞下。
再一抬头，他看见漫山遍野被烧毁的引魂幡。
触目惊心的地狱岩浆在面前肆意燃烧。
原来引魂幡不是战死，而是被蓄意烧毁。
三百一十四面引魂幡，只剩下他一面。
“莪术，山柰...”
314想要扑过去，却被什么东西拦住，他跪倒在地，撕心裂肺地喊道：“哥！！”
“你们回来！”
厉兑和太渊听见314在梦里乱喊些什么，他们听不懂，只看到有泪珠从他眼中滚落，将枕头洇湿。
人间，又是一轮新的太阳升起。
轮回锁也跟着启动。
岑白在下午及时到达考场，又一次坐上考试车，她看了一眼还在车外的考官，肤色惨白，正是她找来的鬼差外挂。
考官似乎察觉到目光，将烟头扔到地上，用鞋底捻灭，岑白收回目光，不动声色地关上车门，系安全带，拉手刹，鸣笛，完成灯光考试。
随后就在考官要打开车门的前一秒，她将离合踩下，一档起步滑了出去，考官和教练愣在原地，还没等他们想明白怎么回事。
岑白接着挂挡，一脚把油门踩到底。
考科三不等考官上车直接开走！
“岑白！你干什么？！”
“考官还没上车呢！你停下！”
教练和考官的叫喊声渐渐听不到了，她知道自己已经进了通灵界，眼前迷雾重重，她沿着上一次从迦兰庙会回来的路线找到了那座塔。
“有人进来，是活人的味道！”
小松鼠在墨莲坊里转了转，嗅了嗅，随即兴奋道。
岑白一口气爬到十八楼，已然上气不接下气，人最基本的礼貌什么的也早就被她抛之脑后，她直接开门闯了进去。
屋里的三只鬼看见她都像石化了一般愣在原地。
314刚刚醒过来，身上还没有力气，他身形一僵，“岑白...”
不待他再开口，岑白便先行将他抱在怀里。
岑白听见砰砰的心跳声，沉重有力，像明锐的鼓点，一人一鬼的心跳声在咫尺之间交错。
“你...竟然还记得我...”
314声音都有些发抖。
厉兑和太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震惊。
那可不是孟婆那过了期的怪汤，那是冥王亲自下的法术！
她竟然还能记得？！
岑白紧紧抱住314，玄色绸缎落在他的背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忽然忘了你们，为什么会有新的鬼差过来？”
她迫切地问完一连串，仿佛气竭般哽住，终于又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来找我...”
“地府有规，鬼差不能私自使用绞杀，我们犯了禁忌，冥王抹除了你关于我们的记忆，派了新的鬼差帮你。”
314垂下眸子，片刻才道：“其实，新的鬼差也会助你脱离轮回锁，而且后面应该也不会太难的鬼域...”
岑白在瞬间就将羞耻心什么的抛之脑后，用一个吻打断了314的话。
直到呼吸变得紊乱，她才放开他，“我谁也不要，我只要你。”
314心头一颤，下意识道：“我以为...你会忘了我。”
岑白哑声道：“我跟你说过的，我记性很好，我一定会记住你，什么时候都不会忘。”
她说完，又看向314的眉心，担忧道：“冥王又罚你们什么了？”
厉兑忍不住开口道：“我和太渊倒没什么，不过是被关了水牢，过了几遍水，因为鬼是314绞杀的，所以...冥王给他用了雨劫。”
“简单来说，就是把心脏单拎出来让雨水冲刷，直到不再波动，才能再放回去。”
岑白心头一阵钝痛，下意识攥紧腕上的那片花瓣，314覆上她的手背，轻轻地朝她摇头。
“现在最要紧是那个鬼差，我们跟他都没打过交道。”
厉兑看向岑白，“就算你天赋异禀，冥王法术对你没用，但那鬼差可是冥王派来的，你是怎么在他眼皮子底下跑过来的？”
岑白道：“我上车的时候直接没带他，一路开到当归塔下面，考试车现在还停在外面呢。”
厉兑：“......”
得，这事肯定瞒不住了。
太渊一摊手，“冥王这会恐怕都已经知道了。”
再怎么样，他们三个都是地府的鬼，对冥王就算没有尊敬也有畏惧，但岑白不一样，她现在阳寿未尽，还是正儿八经的活人，且是个脑回路很不一般的活人。
她并不畏惧冥王，此时此刻也没有半点紧张的情绪，反而好奇地打探起来。
“你们冥王有名字么？是男是女啊？听起来很凶的样子。”
“那岂止是凶！”
厉兑也是胆子不小，竟公然蛐蛐起自己领导来。
“她和我家不竭一样修的女身，名唤翦聿，翦为羽，聿是她从前主人的姓。”
“这样啊，那她是怎么当上冥王的？”岑白又问。
“一级一级熬呗，她从前是四方殿里无常鬼手下的，后来才一步步成了冥王。”
“那、那个月见冥王也是这样么？”
岑白此问一出，三只鬼的脸色都变了，沉默片刻，太渊看向她，“你问这个干嘛？”
没等岑白说出个所以然，整个鬼域就忽然晃了晃，像是地震，墨莲坊里的松鼠立即跑到月见树下躲了起来。
314眉心微皱，“她来了。”
“你们胆子真的是不小。”
那是岑白第一次听到翦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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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肃杀之气瞬间席卷整个当归塔，她觉得脊背发冷，险些要站不住，可心中竟有几分期待和雀跃。
翦聿手持镰刀从天而降，明烛的爪子不敢落在她肩上，只敢在刀背上浅浅落脚。
“我说过，这个任务不许你们再插手，怎么，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她话音刚落，一阵凛冽的罡风便席卷而来，厉兑和太渊霎时跪了下去，岑白扶住床脚才勉强站稳。
314还站不起来，在床上半坐起来，想着该怎么解释，就忽然听见岑白道：“那个新的鬼差我不喜欢。”
他们谁也没料到岑白会这样开口跟冥王说话，皆是一顿。
翦聿这才把目光移到岑白身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
还没有活人敢这样跟她说话。
岑白已经感受到了翦聿的威压，可她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见翦聿不说话，便继续道：“他长得干瘦，还没314一半好看。”
“我不喜欢。”
314：“......”
他看向翦聿身后的鬼影，那估计就是新来的鬼差，他有几分眼熟，怕是之前也打过照面。
他又瞄了几眼，看见那鬼颈侧有一颗红痣。
那是...翦聿的冥旗！
只有初代冥王月见罗刹做出来的才叫引魂幡，之后的冥王做出来的顶多叫冥旗，点的痣也无非是红痣，配不上绛尘痣这个名头。
可再怎么样，那也是翦聿做的冥旗，什么时候被这样一个小小活人这样挑三拣四过。
翦聿怕是已经被气得说不出来话了。
半晌，她才道：“现在是地府派鬼差帮你，还轮不到你来选。”
314强撑着从床上站起来，想走到岑白身边让她别再口出狂言。
不料岑白先一步又道：“那不好意思，我之前已经选过了，314就是我挑出来的，而且我只认他一个，换谁都不行。”
她那一副混不吝的样子，就好像是冥王现在就把她变成鬼，她也要把地府闹个天翻地覆一样。
翦聿只是盯着岑白，竟又是不说话。
岑白毫不示弱地与她对视，继续理直气壮地输出，“再说，你罚都已经罚过了，那个什么雨劫还有水牢，也都弄过一遍了，任务都已经走到这了，那帮人要帮到底，送佛还有送到西呢，你都是冥王了，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况且，你们地府不是最讲究规矩嘛，难道客户的意见不重要吗？”
岑白终于没词了，沉默的气氛瞬间将所有人和鬼淹没。
就在厉兑以为翦聿要发作的时候，却忽而听到一阵轻笑。
他与太渊对视一眼，确定不是自己耳朵出毛病了，而是真的。
翦聿冷哼一声，“千里光，有点意思。”
“你的意见我采纳了，但有件事我不服气，可不是谁都像月见那样颜控，有时间将三百多面旗子精挑细琢。”
“只不过就算做得再好看，不也还是只剩下这一面了。”
见314身形一颤，翦聿笑意未减，“既然你们想把佛送到西，我就成全你们。”
说完，她朝身后的影子一挥手，“石见穿，咱们回吧。”
这...这就走了？
厉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岑白看上去镇定，可实际手心里的辰州符已然被汗水浸湿。
太渊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回味了片刻，忽而惊道：“所以刚才那个鬼差...”
314沉声接道：“是十大阴将之一的石见穿。”
倏忽之间，有点冰冷的触感在眉间扩散，他全部注意力都集中了过去，随即他听到一阵话音。
“就点在眉心吧，像个小观音。”
热浪忽而传至眼眶，314只听着这声音，竟险些落下泪来。
奉心化赤，点绛至阙。
这是绛尘痣的由来。
314努力想睁开眼，看清给他点痣的那人长什么模样，可看见的，却是另一个人的脸。
他和自己一样，有一颗绛尘痣。
只是他长在眼睑，阖眸便无，睁眼便有。
“小幺，怎么又不高兴？”
314看着他，不由自主地开口：“为什么不让我去？”
对方笑了笑，浅色的眼眸温润似玉，“你不是一直跟着主人么，她去哪你去哪，跟着我们干嘛？”
“可是...”
可是什么，314记不清了，他只知道在看见眼前人转身的时候。
他尤为急切地想要叫住他。
心脏就快要跳出来。
“等等！”
314一开口，那个名字便顺嘴溜了出来。
“莪术！你等等！”
可他没有回头。
314看着他的背影，咬着牙，有种难以言说的悲恸在心头蔓延，想说的话随着酸楚一并吞下。
再一抬头，他看见漫山遍野被烧毁的引魂幡。
触目惊心的地狱岩浆在面前肆意燃烧。
原来引魂幡不是战死，而是被蓄意烧毁。
三百一十四面引魂幡，只剩下他一面。
“莪术，山柰...”
314想要扑过去，却被什么东西拦住，他跪倒在地，撕心裂肺地喊道：“哥！！”
“你们回来！”
厉兑和太渊听见314在梦里乱喊些什么，他们听不懂，只看到有泪珠从他眼中滚落，将枕头洇湿。
人间，又是一轮新的太阳升起。
轮回锁也跟着启动。
岑白在下午及时到达考场，又一次坐上考试车，她看了一眼还在车外的考官，肤色惨白，正是她找来的鬼差外挂。
考官似乎察觉到目光，将烟头扔到地上，用鞋底捻灭，岑白收回目光，不动声色地关上车门，系安全带，拉手刹，鸣笛，完成灯光考试。
随后就在考官要打开车门的前一秒，她将离合踩下，一档起步滑了出去，考官和教练愣在原地，还没等他们想明白怎么回事。
岑白接着挂挡，一脚把油门踩到底。
考科三不等考官上车直接开走！
“岑白！你干什么？！”
“考官还没上车呢！你停下！”
教练和考官的叫喊声渐渐听不到了，她知道自己已经进了通灵界，眼前迷雾重重，她沿着上一次从迦兰庙会回来的路线找到了那座塔。
“有人进来，是活人的味道！”
小松鼠在墨莲坊里转了转，嗅了嗅，随即兴奋道。
岑白一口气爬到十八楼，已然上气不接下气，人最基本的礼貌什么的也早就被她抛之脑后，她直接开门闯了进去。
屋里的三只鬼看见她都像石化了一般愣在原地。
314刚刚醒过来，身上还没有力气，他身形一僵，“岑白...”
不待他再开口，岑白便先行将他抱在怀里。
岑白听见砰砰的心跳声，沉重有力，像明锐的鼓点，一人一鬼的心跳声在咫尺之间交错。
“你...竟然还记得我...”
314声音都有些发抖。
厉兑和太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震惊。
那可不是孟婆那过了期的怪汤，那是冥王亲自下的法术！
她竟然还能记得？！
岑白紧紧抱住314，玄色绸缎落在他的背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忽然忘了你们，为什么会有新的鬼差过来？”
她迫切地问完一连串，仿佛气竭般哽住，终于又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来找我...”
“地府有规，鬼差不能私自使用绞杀，我们犯了禁忌，冥王抹除了你关于我们的记忆，派了新的鬼差帮你。”
314垂下眸子，片刻才道：“其实，新的鬼差也会助你脱离轮回锁，而且后面应该也不会太难的鬼域...”
岑白在瞬间就将羞耻心什么的抛之脑后，用一个吻打断了314的话。
直到呼吸变得紊乱，她才放开他，“我谁也不要，我只要你。”
314心头一颤，下意识道：“我以为...你会忘了我。”
岑白哑声道：“我跟你说过的，我记性很好，我一定会记住你，什么时候都不会忘。”
她说完，又看向314的眉心，担忧道：“冥王又罚你们什么了？”
厉兑忍不住开口道：“我和太渊倒没什么，不过是被关了水牢，过了几遍水，因为鬼是314绞杀的，所以...冥王给他用了雨劫。”
“简单来说，就是把心脏单拎出来让雨水冲刷，直到不再波动，才能再放回去。”
岑白心头一阵钝痛，下意识攥紧腕上的那片花瓣，314覆上她的手背，轻轻地朝她摇头。
“现在最要紧是那个鬼差，我们跟他都没打过交道。”
厉兑看向岑白，“就算你天赋异禀，冥王法术对你没用，但那鬼差可是冥王派来的，你是怎么在他眼皮子底下跑过来的？”
岑白道：“我上车的时候直接没带他，一路开到当归塔下面，考试车现在还停在外面呢。”
厉兑：“......”
得，这事肯定瞒不住了。
太渊一摊手，“冥王这会恐怕都已经知道了。”
再怎么样，他们三个都是地府的鬼，对冥王就算没有尊敬也有畏惧，但岑白不一样，她现在阳寿未尽，还是正儿八经的活人，且是个脑回路很不一般的活人。
她并不畏惧冥王，此时此刻也没有半点紧张的情绪，反而好奇地打探起来。
“你们冥王有名字么？是男是女啊？听起来很凶的样子。”
“那岂止是凶！”
厉兑也是胆子不小，竟公然蛐蛐起自己领导来。
“她和我家不竭一样修的女身，名唤翦聿，翦为羽，聿是她从前主人的姓。”
“这样啊，那她是怎么当上冥王的？”岑白又问。
“一级一级熬呗，她从前是四方殿里无常鬼手下的，后来才一步步成了冥王。”
“那、那个月见冥王也是这样么？”
岑白此问一出，三只鬼的脸色都变了，沉默片刻，太渊看向她，“你问这个干嘛？”
没等岑白说出个所以然，整个鬼域就忽然晃了晃，像是地震，墨莲坊里的松鼠立即跑到月见树下躲了起来。
314眉心微皱，“她来了。”
“你们胆子真的是不小。”
那是岑白第一次听到翦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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翦聿手持镰刀从天而降，明烛的爪子不敢落在她肩上，只敢在刀背上浅浅落脚。
“我说过，这个任务不许你们再插手，怎么，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她话音刚落，一阵凛冽的罡风便席卷而来，厉兑和太渊霎时跪了下去，岑白扶住床脚才勉强站稳。
314还站不起来，在床上半坐起来，想着该怎么解释，就忽然听见岑白道：“那个新的鬼差我不喜欢。”
他们谁也没料到岑白会这样开口跟冥王说话，皆是一顿。
翦聿这才把目光移到岑白身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
还没有活人敢这样跟她说话。
岑白已经感受到了翦聿的威压，可她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见翦聿不说话，便继续道：“他长得干瘦，还没314一半好看。”
“我不喜欢。”
314：“......”
他看向翦聿身后的鬼影，那估计就是新来的鬼差，他有几分眼熟，怕是之前也打过照面。
他又瞄了几眼，看见那鬼颈侧有一颗红痣。
那是...翦聿的冥旗！
只有初代冥王月见罗刹做出来的才叫引魂幡，之后的冥王做出来的顶多叫冥旗，点的痣也无非是红痣，配不上绛尘痣这个名头。
可再怎么样，那也是翦聿做的冥旗，什么时候被这样一个小小活人这样挑三拣四过。
翦聿怕是已经被气得说不出来话了。
半晌，她才道：“现在是地府派鬼差帮你，还轮不到你来选。”
314强撑着从床上站起来，想走到岑白身边让她别再口出狂言。
不料岑白先一步又道：“那不好意思，我之前已经选过了，314就是我挑出来的，而且我只认他一个，换谁都不行。”
她那一副混不吝的样子，就好像是冥王现在就把她变成鬼，她也要把地府闹个天翻地覆一样。
翦聿只是盯着岑白，竟又是不说话。
岑白毫不示弱地与她对视，继续理直气壮地输出，“再说，你罚都已经罚过了，那个什么雨劫还有水牢，也都弄过一遍了，任务都已经走到这了，那帮人要帮到底，送佛还有送到西呢，你都是冥王了，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况且，你们地府不是最讲究规矩嘛，难道客户的意见不重要吗？”
岑白终于没词了，沉默的气氛瞬间将所有人和鬼淹没。
就在厉兑以为翦聿要发作的时候，却忽而听到一阵轻笑。
他与太渊对视一眼，确定不是自己耳朵出毛病了，而是真的。
翦聿冷哼一声，“千里光，有点意思。”
“你的意见我采纳了，但有件事我不服气，可不是谁都像月见那样颜控，有时间将三百多面旗子精挑细琢。”
“只不过就算做得再好看，不也还是只剩下这一面了。”
见314身形一颤，翦聿笑意未减，“既然你们想把佛送到西，我就成全你们。”
说完，她朝身后的影子一挥手，“石见穿，咱们回吧。”
这...这就走了？
厉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岑白看上去镇定，可实际手心里的辰州符已然被汗水浸湿。
太渊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回味了片刻，忽而惊道：“所以刚才那个鬼差...”
314沉声接道：“是十大阴将之一的石见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