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5章：好东西
沙井城的夜色中秦寿坐在客栈屋顶，重剑横放膝前，望着远处大漠的轮廓出神。
林瑶的伤势已经稳定，此刻正在房中熟睡。
南宫夜带着药商老者去安顿，二狗和小山在楼下守着。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胡先生。"秦寿头也不回，"您的毒解了？"
胡青牛提着两坛酒，在他身旁坐下："暂时压住了。"
他拍开泥封，酒香顿时弥漫开来，"三十年的女儿红，从莫三娘身上搜出来的。"
两人对饮片刻，胡青牛突然道："接下来有何打算？"
"养好伤，去武库。"秦寿抿了口酒，"林瑶说那里有克制血如来的方法。"
胡青牛轻笑："就这些？"
秦寿转头看他："先生何意？"
"你可知轮回教为何不惜代价也要抓林丫头？"胡青牛望向星空，"因为离火血脉加上轮回镜，能打开的不只是武库..."
他压低声音："还有传说中的'天人之门'。"
秦寿眉头一皱："那是什么？"
"古籍记载，天人之门后藏着破碎虚空的秘密。"胡青牛眼中闪过异彩，"达摩祖师当年就是参透了其中奥妙，才创出《易筋经》。"
秦寿沉默良久："先生想让我去找这道门？"
胡青牛笑笑：“看你自己想法了。”
次日清晨，林瑶的房门被轻轻叩响。
"进来。"
秦寿推门而入，发现她正在整理行装。
"感觉如何？"秦寿将重剑靠在墙边。
林瑶活动了下手腕："除了偶尔会看见些奇怪的画面..."
她突然顿住，"昨晚胡先生跟你说了什么？"
秦寿挑眉："你听到了？"
林瑶抓住秦寿的手："别答应他！天人之门后是..."
"是什么？"
林瑶刚要开口，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哨声。
两人冲到窗前，只见南宫夜在街上拼命挥手："快下来！出事了！"
秦寿从二楼窗口一跃而下。
"黑捻匪！"
南宫夜声音发抖，"他们劫了天封城的商队，我父亲带人追击结果..."
"慢点说。"秦寿按住他肩膀，"你父亲怎么了？"
南宫夜从怀中掏出一块染血的布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拿林瑶换南宫望】。
布条边缘还粘着半片蛇鳞。
"轮回教和黑捻匪联手了？"林瑶不知何时已站在客栈门口，脸色依旧苍白。
胡青牛检查着布条上的血迹："不对，这血有股腐臭味...是尸傀！"
众人立刻上马，朝着南宫夜指引的方向疾驰。
穿过一片戈壁滩后，前方出现几具尸体。
都是天封城的武者，死状极惨。
"父亲不在这里..."南宫夜稍微松了口气，突然指着远处沙丘，"那边有动静！"
沙丘背面，十几个黑衣匪徒正在翻检抢来的货物。
为首的是个独眼大汉，腰间别着把奇形弯刀，手里正把玩着羊脂玉佩。
秦寿瞳孔骤然收缩。
那玉佩他再熟悉不过！
"水柔波的贴身玉佩..."他声音低沉得可怕，"怎么会在这匪首手里？"
林瑶敏锐地察觉到秦寿气息变化："秦大哥，你认识那玉佩？"
秦寿没有回答，重剑已经出鞘。
独眼大汉正对着阳光欣赏玉佩，突然听到破空声。
他本能地侧身，一柄重剑擦着他耳朵钉入身后沙地。
"谁！"
回答他的是一道鬼魅般的身影。
秦寿如鹰隼般扑下，一拳轰在大汉胸口。
肋骨断裂声中，大汉喷血倒飞，玉佩脱手而出。
秦寿凌空接住玉佩，指尖抚过上面熟悉的"水"字刻痕。
这确实是妻子从不离身的信物！
"说！"他踩着大汉咽喉，"这玉佩哪来的？"
黑捻匪们这才反应过来，纷纷拔刀。
林瑶和南宫夜同时出手，瞬间放倒五人。
独眼大汉咳着血，"是...是从一个商队抢的..."
秦寿脚下加力："什么商队？人呢？"
"三天前...在落马坡..."
大汉艰难地比划着，"有个小娘子...特别能打，伤了我们七八个兄弟..."
秦寿心跳加速："她身边是不是还有个两个女孩？"
"有有有！"大汉突然想起什么，"还有个穿红衣的姑娘使刀..."
冉莹颖！
秦寿眼中杀意暴涨："她们现在在哪？"
大汉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被...请去黑捻寨做客了..."
"找死！"
秦寿正要结果他，胡青牛突然拦住："等等！他中了蛊毒！"
果然，大汉突然剧烈抽搐起来，七窍中钻出细小的黑虫。
他喉咙里发出怪笑："你们...都会死...蛇皇大人..."
话未说完便气绝身亡，身体迅速腐烂成血水。
南宫夜检查其他尸体："全都一样！这些匪徒早就被炼成活尸了！"
胡青牛沉声道，"有人故意引我们去黑捻寨。"
秦寿摩挲着玉佩，突然发现内侧有个新刻的符号。
"是莹颖的暗号！"
他猛地起身，"她们在三十里外！"
林瑶诧异："你怎么知道？"
秦寿翻身上马，"梅花代表西北，三点刻痕代表三十里。"
胡青牛皱眉："太明显了。"
秦寿重剑指向西北，"兵分两路。胡先生带南宫夜回天封城救南宫望，我去找她们。"
林瑶跨上另一匹马："我跟你去。"
"不行！"
秦寿断然拒绝，"你体内镜灵未稳，再动用离火之力会..."
"没有我，你找不到地方。"
林瑶眼中金光微闪。
正午时分，两人抵达林瑶所说的地点。
荒原上孤零零立着座半塌的烽火台，四周散落着生锈的兵器。
秦寿敏锐地注意到，地面有几道新鲜的车辙印。
"入口应该在下面。"
林瑶指向烽火台基座，"但我'看'到里面有古怪..."
她突然按住太阳穴，痛苦地蹲下。
秦寿扶住她，发现她瞳孔又泛起金色："又看见什么了？"
"蛇...好多蛇..."
林瑶声音发抖，"还有个人...穿着金色蛇鳞甲..."
秦寿从怀中取出胡青牛给的药瓶："服下这个，能暂时压制镜灵。"
等林瑶气息平稳，两人悄悄摸近烽火台。基座侧面果然有道暗门，虚掩着的门缝里透出腥臭味。
秦寿侧耳倾听，隐约有女子的斥骂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