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先入为主
五月公休假的第二天，舒凌霄下午加班回到家，刚给自己冲好一杯热咖啡，门铃响了。
她皱皱眉，心中疑惑。
这个时间，正是饭点，谁会来找她？
趁着公休假，舒景澄带着舒璘，约上顾骁去帝都附近自驾游了。
朋友如果没有事先约好，一般不会贸然上门。
最近她正在办理明家洛的案子，涉及很多人的利益，她格外谨慎，生怕有人对她下手。
舒凌霄放下咖啡杯，走到门口，从猫眼往外看。
原来是邵世衍。
这小孩怎么又来了？
细想一下，最近邵世衍有些奇怪，找她的频率似乎有点高，还让她无法拒绝。
每次他找她，都是问一些公司法律方面的问题。
人们对学法的人总有一种误解，以为他们什么都懂，但实际上，舒凌霄擅长的领域是刑法，民商事方面的问题她并不精通。
每次邵世衍来找她，她会尽量解答，然后建议他去咨询专业的民商事律师。
邵氏集团不是有最专业的民商事律师团队吗？
嗯……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舒凌霄打开门，注意到邵世衍左手拿文件，右手竟提着菜。
邵世衍自来熟地进了屋，将文件塞到舒凌霄手里，边往厨房走边说：
“凌霄姐肯定还没吃晚饭，我也没吃。”
“正好，有些公司财务方面的问题想请教姐，姐先帮我看看材料，我去做饭，待会我们边吃边聊。”
舒凌霄看着手中文件，挑挑眉，没说什么。
她坐到沙发上，边喝咖啡边看邵世衍塞给他的文件。
是邵氏集团旗下一个子公司的财务内部调查资料。
有人举报公司财务总监利用职务之便，非法侵占公司财务，总公司派邵世衍做为组长进行调查。
这次问的，确实可能涉及刑事犯罪。
舒凌霄就是个工作狂，看到与自己职业有关的事，很快心无旁骛，看起材料。
邵世衍脱掉外套，戴好围裙，透过厨房玻璃窗，注视着舒凌霄专注的背影，嘴角忍不住上扬。
为什么姐姐从哪看都这么好看？
能这样近距离地看看姐姐，真好。
他等这次机会等好久了。
昨天听到舒景澄和舒璘出去自驾游的消息后，他高兴坏了，一直为今天这一时刻准备。
先是跟着家里的厨师学着做了一天的菜，之后就想到来这的借口。
连他都没想到，自己还有做菜的天赋。
他学会的这四道家常菜，都是舒凌霄爱吃的。
这边邵世衍在厨房忙碌，那边舒凌霄在客厅边看材料边仔细标注。
气氛安静又充实，很是和谐。
邵世衍只觉恍惚，希望时间能永远停留在此刻。
他知道舒凌霄是个讲究效率的人，想慢却又不得不快。
将四菜一汤端上餐桌，舒凌霄也看完了材料。
“凌霄姐，咱俩先吃饭吧。”邵世衍无缝衔接。
舒凌霄活动一下肩膀，起身，“好，吃饭，还真饿了。”
两人坐到餐桌前，看着桌上的菜，舒凌霄有些惊讶：
“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没想到你还会做饭。”
邵世衍心里直乐，笑道：
“凌霄姐，其实我会的还很多，以后有机会都给你看看，快，你先尝尝，看合不合你口胃？”
“好，先尝尝。”舒凌霄不疑有他，接过他递过的筷子吃起来。
看她吃了后，邵世衍一脸期待，“好吃吗?姐姐。”
舒凌霄爽快道：“嗯，味道不错，好吃。你别站着，快坐下，一起吃。”
邵世衍的眼底全是满足，听话地坐了下来。
姐姐夸他啦。
终于能为姐姐做件事了。
姐姐，请给我机会，我还能为你做很多事，很多。
舒凌霄边吃边和他聊公司财务的事。
她将自己梳理出来的要点告诉邵世衍，提醒他在调查时注意哪些问题，可以从几个突破口下手，等等。
言简意赅，条理清晰。
为了跟上舒凌霄的节奏，邵世衍事先做了大量准备，本想在她面前展示一番，好让她对自己刮目相看。
如今听了舒凌霄讲的，他才知自己原来和姐姐还有这么长的距离。
这让他感到沮丧。
“别灰心，你还小，到公司才几个月就接手这么重要的事，无法面面俱到，很正常，慢慢来。”舒凌霄像对待舒璘一样安慰他。
邵世衍看着舒凌霄，“姐姐，其实，我就比你小五岁，再过一个月就二十三岁了，不算小。”
舒凌霄给他一个宽容的笑，“嗯，和小璘相比，你确实不小了，好好在公司锻炼，争取早日能独当一面。”
邵世衍像在宣誓：“姐姐，你放心，我会努力的。”
舒凌霄被他小孩子似的表情逗笑，“饭菜要凉了，快吃饭吧。”
“好的，姐姐。”
吃完饭，舒凌霄起身洗碗。
邵世衍本来想阻止，自己干。
脑子一转，笑道：“我给姐姐打下手吧。”
于是，在厨房，他一直绕在舒凌霄身边。
有时递碗时，还会不小心碰到舒凌霄的手。
姐姐的手好温暖呀。
而舒凌霄却在和他认真讲公司财务的事。
“我要提醒你，调查这种涉及人清白的财务问题，一定要坚持全面审查的原则。”
“既要搜集他有罪的证据，也要公平地去找他无罪的证据，切忌先入为主，产生偏见。”
“刑事案件中有一个重要原则，叫疑罪从无，讲得就是这个意思。”
邵世衍有点失神。
“啪”的一下，手中的碗掉到地上，摔碎了。
他吓了一跳，“姐姐对不起，是我……”
舒凌霄很耐心，边收拾碎片边说：
“没事没事，小璘也像你这样，经常摔碗，收拾掉就是了，你俩都还小，手脚毛躁一点很正常，不是什么大事。”
邵世衍忽然俯身，一把抓住舒凌霄的手腕，盯着她的眼睛，一脸热切：
“姐姐，姐姐，我请求你，仔细看看我，我不小了，二十三，成年了。”
“有自己独立的判断和认知，完全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喜欢什么样的人。”
“姐姐，请你也不要先入为主，老把我当小孩子看。”
“姐姐，我喜欢你，老早就喜欢你了，是成年男oga对一个有魅力的女Alha的喜欢，请姐姐把我当男人看。”
舒凌霄愣住：“你，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