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这事不会闹太久
何雨柱沉默了几秒,然后点点头:“你放心,这事不会闹太久。”
他没正面答她是谁下的手,也没解释什么,但他这句话一出口,秦淮茹便心领神会。她从椅子上站起来,轻轻吐出一口气:“行,那我先回去了。这铁丝……我明天还你。”
“随你。”何雨柱站起身,走到门口替她开门,临走前又忽然低声说了句,“秦姐,咱四合院,有些事看破不说破;你聪明,我知道你心里有数。”
秦淮茹脚步一顿,转过头来,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轻轻“嗯”了一声,抱着缸子走出了屋子。
门再度关上,何雨柱脸上的笑意却淡了,转而浮现出一丝阴沉。
“看来不只是许大茂那头老狐狸盯着我了,连秦淮茹都开始试探了。”他慢慢回到桌边,手指在那只搪瓷缸上轻轻敲了几下,脑海里已经开始盘算下一步要怎么走。
“既然你们都睁大眼睛看着,那我……就演得更像一点。”他嘴角缓缓上扬,那笑容冷得像刀子。
门“咔哒”一声锁住了,何雨柱站在门后,听着秦淮茹逐渐远去的脚步声,那点点回响像是轻轻敲在他心头的节拍。他没急着动,而是慢条斯理地走到桌边,提起搪瓷缸看了一眼——空的,干净得不能再干净。
“连缸子也特意洗过。”他低声呢喃,语调里透出一丝揶揄,“秦姐,你来不是借铁丝,是来借心安的。”
他把缸子放下,转身走到墙角,把之前藏好的那只灰布包再一次取出,拉开系绳,露出里面那一排整齐排列的工具。这些工具经过他手一点点改装,不大不小,刚好适合在厨房、灶台、木门、凳子这些地方悄无声息地“做点文章”。
他拿起那瓶半旧的胶水,在指尖打了个转,接着放回去,改而从包里取出一只钝头的小刮刀,又翻出几条细铁丝、两枚生锈的螺丝钉。他的动作一气呵成,像是在熟练操纵着某种仪式,一边嘴角慢慢扬起:
“要演,就演得像点。”
这句轻语像是对自己说的,也像是对这屋子说的。
随后,他把所有东西装进一个油布包,仔细系紧,然后将包藏进厨房灶下的暗格里——这是他早年间自己掏的一个小洞口,一般人压根不知道,除非是拆房子,不然绝不会发现。
做完这些,他站直身,拍了拍手,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户,目光顺着窗沿落在院里。
贾张氏的屋门关着,但窗户大开,那老妇人正站在窗前,一边擦拭头发上不知什么时候粘上的几根碎布丝,一边嘴里咕哝着,似乎还在咒骂今天早上的“倒霉事”。她的动作带着惯常的粗鲁,却又透着一丝谨慎,那种神情,不像是简单受了惊吓,倒像是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这老太婆……不会真开始怀疑我了吧?”何雨柱心头一紧,又马上轻笑,“不过,怀疑又如何?她那副样子,谁信她?”
院里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是许大茂。
“妈的,这家伙又开始溜达了。”何雨柱眼神一冷,迅速后退几步,轻手轻脚地拉上窗,整个动作安静得像只夜行猫。
他知道,许大茂最近明显比以前“勤快”多了,经常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别人的窗前、门口,借口问这问那,说话带刺,像是故意引人出错。今天早上那一幕,许大茂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那眼神,分明是在试探、在观察。
“你想探我?呵,得先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胆。”
何雨柱绕回灶边,从锅台底下翻出一个破旧的小罐子,那罐子外头布满了黑乎乎的油污,罐口用麻绳缠了好几圈,似乎是怕东西洒出来。
他小心地解开麻绳,揭开盖子,一股刺鼻的味道立刻冲了出来。那不是普通的油味,而是他前几日“特别熬制”的一锅混合胶,配方是他闲着时试验出来的——松香油为底,掺杂了石灰渣、破布纤维、木屑和半凝固的猪油,能在短时间内迅速粘合,且极难清除。
“这玩意,滴上一点,人就跑不了。”
他拿出一根细细的棉签,蘸了蘸胶,再次用小刀刮掉一层表面的结块,然后盖好盖子,把罐子藏进最里层的储米缸下。
“今晚找个机会,再布一处。”他心里有了主意,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突然,院子里传来脚步急促的声响,是小寡妇李春花的声音。
“柱子——在家吗?”
何雨柱微微皱眉,随即展颜,走到门口打开。
“哟,春花姐,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李春花一手叉腰,一手提着空水桶,面色不善:“你昨儿不是说给我看看水龙头漏水的事嘛,你这人说话一点不算数,我这早上用水都成问题了。”
“哎哟,我这不是被贾张氏那一嗓子给整懵了吗?”何雨柱立刻换上一副歉意笑脸,“你进来坐坐,我拿工具,待会儿就过去。”
李春花眯着眼看他,眼中带着怀疑,却又被他这一套老练的油腔滑调打得找不到下口,撇撇嘴:“那你快点啊,我这屋子一会儿还得洗衣服呢。”
“放心吧,不耽误你晾衣裳。”何雨柱一边笑着关上门,一边心中冷哼。
“这女人也不简单,整天在院里转悠,嘴巴又快,还跟贾张氏关系那般亲热。”
他的动作越来越小心,越来越细致,就像一只在织网的老蜘蛛,每根线都计算得清清楚楚,不容半分差错。
“今晚,得布个大局——不伤人,只堵嘴。”他喃喃道。
门口风吹来几缕饭香,是邻居家开始烧晚饭的味道。他眯着眼往外看,那几缕炊烟升起的同时,仿佛也把这个平静又暗潮涌动的四合院,彻底拽入了一个新的节奏。
一场看不见硝烟的“厨房战役”,才刚刚拉开帷幕。
夜色渐深,四合院内逐渐安静下来。炊烟散尽,只余些许柴火余烬的焦味在空气中游离,仿佛白日的喧闹已随晚风散去。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院落中,何雨柱的屋里,却是另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