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白眼狼
牧渊周身魂气骤然爆发。
"砰！"
花霞、花潭瞬间被震飞出去。
王南雁也被这股威压逼得连连后退。
那老者见四皇子已逃，当即不敢恋战，转身就要翻墙遁走。
牧渊正欲追击，王南雁却又不顾一切地扑来，双手死死地抱住他的双腿。
牧渊眼中寒光乍现，长剑已然抬起。
"青命君手下留情！"
花武大惊失色，一个箭步挡在牧渊面前。
然这片刻耽搁，那老者已借机逃出府邸。
"你们......你们......"
老国公气的浑身发抖，脸色涨得通红，剧烈咳嗽起来，嘴角甚至渗出血丝。
"爹爹！"
花小蛮慌忙上前搀扶住摇摇欲坠的老国公。
"混账东西！气死老夫了！"
老国公怒不可遏，指着王南雁母子三人厉声喝道："来人！给我把这三个吃里扒外的叛徒拿下！"
"遵命！"
周围甲士立即上前拿人。
"住手！"
王南雁猛地站起身，尖声叫道："大哥！你这是做什么？我们是在救花家啊！"
"救花家？"老国公怒极反笑。
"没错！"王南雁理直气壮地喊道："大哥莫非真被这小子蛊惑了？什么假尚书假皇子，在场谁人看不出来真假？现在他杀了冯尚书，若再伤了四皇子，陛下岂会放过我们花家？我们护着皇子离开，这可是大功一件，殿下定会念在我们这份功劳上......"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
尽管老国公病体缠身，但这一巴掌仍打得王南雁踉跄倒地，半边脸颊瞬间肿起。
"母亲！"
花潭、花霞惊呼着扑上前搀扶。
王南雁捂着脸，难以置信地望向老国公，眼中满是震惊与怨毒。
“你在放什么狗屁？四皇子要的是我们花家死，你还指望他会放过我们？咳咳……咳咳咳……”
花国公情绪激动，又一度剧烈咳嗽起来。
王南雁却彻底发了疯。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着，面容扭曲如同恶鬼："老不死的！我为了你们花家殚精竭虑，你不但不领情还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说罢，张牙舞爪地就要扑向老国公。
花武一把将她死死拽住。
花潭、花霞兄妹俩则满脸愤恨。
"大伯！你凭什么打母亲？"花霞厉声质问，眼中喷火："要不是母亲拦着，四皇子真要死在这里，到时候陛下震怒，我们花家满门抄斩，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她越说越激动："母亲明明是我们花家的功臣！你们不但不感激，还这样对她，简直是一群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你...你说什么？"老国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你们都是白眼狼！有说错吗？"花霞毫不退让地叫嚷着。
花潭也冷笑着帮腔："大伯，现在补救还来得及。只要你们把这小子绑了送去四皇子府请罪，看在我们兄妹的面子上，殿下说不定还能饶花家一命。"
"你们...你们......"
老国公气的浑身发抖，眼前一阵阵发黑，几乎要昏厥过去。
令人意外的是，人群中竟真有几个花家人向牧渊投来不善的目光。
牧渊眉头微挑，冷冽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
"看来今日，倒是我牧渊多管闲事了。"
"青命君此言差矣！"
老国公急忙拱手，强压着怒气道："若非您仗义出手，花家早被冯全安和四皇子扣上贪墨军饷的罪名，满门抄斩了！您放心，老夫这就处置这几个蠢货，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若非看在小蛮的面子，我何至于出手！”
牧渊冷哼。
他根本不在乎得罪四皇子。
毕竟四皇子早就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今日杀与不杀，结果都不会改变。
但没想到堂堂镇国公府内，居然还有这么多弱智。
老国公眼神冰冷地看向王南雁母子："来人，将这几人拿下，禁锢魂海，关入柴房！"
"什么？！"
"大伯，您怎能这样？"
王南雁等人如遭雷击。
花武面露难色："大哥，这......"
"阿武，若非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将她们就地正法！"老国公怒道："还愣着作甚？这等蠢货，迟早要毁了整个花家！"
花武顿时语塞。
护卫正要上前拿人，牧渊却突然开口：
"为何不杀？"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青命君，你这有些过分了吧？”
“我知道你出于好心助我花家，但还轮不到你来管我们花家的家事吧？”
牧渊之言，立即引起几名族老的不满。
牧渊冷冷扫视那几个出声之人，缓缓点头："今日出手，全看在我与小蛮的师徒情分。但花家的所作所为，实在令人失望。此后之事，与我无关，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转身欲走。
"师父！"
花小蛮慌忙拽住牧渊的衣袖。
"青命君请留步！"
老国公急声挽留，随即怒视那几个多嘴之人："混账东西！谁准你们对青命君不敬？还不跪下认错！"
"跪？家主，我们何错之有？"
"依我看，花潭他们说得对！王南雁根本没错！是这人杀了冯尚书，还要刺杀四皇子，与我花家何干？我们该将他拿下向陛下请罪才是！"
"刺杀皇子、诛杀朝廷命官，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若能擒拿真凶，以陛下的圣明，必会饶恕我花家！家主，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啊！"
几个族老你一言我一语，竟说得不少花家人都面露迟疑。
花小蛮脸色惨白。
老国公气得浑身发抖，突然！
"噗！"
一口鲜血喷出。
“家主！”
众人手忙脚乱地上前拥簇。
"师父，我......"花小蛮双眸含泪，娇躯轻颤，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最终，她重重跪倒在地，泪珠顺着脸颊滚落。
“是徒儿的错，徒儿让师父受委屈了……”
见此情形，牧渊并不意外。
“也罢。”他摇了摇头，淡声道："血脉亲情，终究难以割舍，我能理解，这不怪你，不过，今日起，你我的师父缘分已尽。”
说罢，转身朝府门走去。
"站住！谁准你走了？"
一名花家子弟突然拦路。
但下一秒。
哧啦！
那人应声断为两截。
众人骇然望去，只见花小蛮持剑而立，剑刃滴血。
"谁敢拦我师尊，我便杀谁！"
她厉声喝道，眼中噙着泪，却透着决绝。
满堂寂然。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住。
老国公强撑病体，颤声道："青命君......老朽......对不住你......"
牧渊头也不回："老国公还是早些去城南订些棺材吧，花家......很快就要用上了。"
话音未落，人已飘然而去。
"师父！"
花小蛮追出府门，却只见长街寂寥，哪还有牧渊的身影？
她颓然跪地，泪落如珠。
府内，老国公气急攻心，再度昏厥。
众人慌忙将他抬入内室。
"娘，您没事吧？"花潭扶起王南雁。
“没事……”
王南雁眼底掠过一抹喜色，低声笑道：“潭儿，霞儿，你们大伯看样子撑不了几天，现在花家，需要你们主持大局！”
"娘的意思是......"
"快，你们两个，立刻去四皇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