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带你去看场好戏
穆辞凑到穆司野面前,提了穆宴找梁岁岁拍婚纱照的事。
“小叔,宴堂哥对岁岁小姐,啊,不是……对小婶子贼心不死,你赶紧想想办法呗!旧情复燃,破镜重圆,你怎么办?”
穆辞半抬削薄的眼皮,指尖缓缓描摹喜帖上梁岁岁的名字,倦懒又狠戾地笑了。
“是该找点事,让他忙起来,省得总惦记别人的妻子!”
穆辞一听要搞事,摩拳擦掌,两眼放光。
“小叔,打架砍人,杀人放火,算我一个。”
穆司野讥诮地睥了眼他:“马术车技练纯熟了?近身搏斗能不能一打四?枪法百发百中了?”
穆辞越听越羞愧,脑袋越勾越低。
马术,他只会让马夫牵着骑;车技,他只会摸方向盘;近身搏斗,他光挨拳头的命;枪法,他射出去的子弹,距离靶心十万八千里。
“小叔,也不是我一个人不学无术,阿淮和阿阳他们,也都跟我一样,七窍通六窍,一窍不通。”
“还有脸狡辩?”
穆司野眯了眯细长眼尾,阴恻恻的,把穆辞吓的两腿发软往后退。
“据我所知,就你这样的,岁岁能打十个。”
“小婶子十项全能,样样精通的嘛。”穆辞挺起单薄的胸膛,笑的一脸谄媚:“她是天上的凤,小叔你就是天上的龙,游龙戏凤,哪里是我等凡人比得上的?”
左一句“小婶子”,右一句“小婶子”。
听得穆司野唇角愉悦地往上翘,“你下个月毕业,城北那家马场,丢给你打理,先练练手。”
穆辞兴奋的两脚打飘。
他就知道,拍小叔马屁,不如拍小婶子马屁。
跟着小婶子有肉吃,从今往后,他也是有产业的沪圈大佬了。
*
凯福酒店。
梁岁岁配好中药剂量,又添了几片切成片的百年人参,交给王妈去饭店厨房里煨熬。
“王妈,记得一定要熬足两个小时。”
“知道了,大小姐。”王妈抓起药包,跑的飞快。
临走前,还不忘笑眯了眼问一句:“晚膳姑爷会来吗?我让厨房多做几个好菜。”
光对着姑爷那张俊脸,她能多吃三大碗。
梁岁岁摇头:“不知道。”
仅有的几次接触,她能察觉到,他其实很忙,并不像外面谣传的那样,是个无所事事以杀人取乐的纨绔。
他的行踪也成谜。
温媛半靠在床榻上,朝梁岁岁招了招手:“囡囡,过来。”
上午商定好了梁岁岁与穆司野的婚事,她这会儿精神还不错。
梁岁岁含笑走过去,拿了个软枕,垫在她后腰,让她坐的更舒服点。
“阿野那孩子真不错,见面礼送到,你们走了以后,又送来了一百二十抬聘礼,堆满整个后院。”
“姆妈想问问你,结婚那天,你想从梁府出门,还是,另有打算?”
梁岁岁眼眸微闪:“从夜上海大饭店吧。”
嫁给穆司野,她就是少帅夫人。
梁富昌厌恶她,她也没必要给梁府贴金。
夜上海大饭店现在归属阿淮名下。
十五天后,迎娶她的新郎换了人。
如此炸裂的劲爆大消息,必定可以把夜上海大饭店推向更高的知名度。
“也好,至少耳根子清净。”温媛拉着梁岁岁的手,轻拍了下:“梁富昌那个人,自私自利,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你婚礼当天,说不定他又要闹。”
梁岁岁面色寒沉:“他敢闹,我就敢堵他的嘴。”
“他真不要脸,必要时候,囡囡你也别对他客气。”温媛拧紧手帕,柔婉的眸子,闪过一丝厉色。
为母则刚。
对她而言,岁岁的幸福最重要,谁也别想破坏掉。
梁岁岁俯身下去,紧紧地抱住温媛,心口温暖滚烫:“好。”
姆妈生来就是大家闺秀的风范,善良温婉了大半辈子,如今为了她,对梁富昌也生出打杀之心。
这时,王妈兴冲冲跑进来:“夫人,大小姐,姑爷来了。”
温媛含笑推开梁岁岁:“肯定是找你有事,去吧。”
王妈连忙翻出穆司野早就准备好的旗袍,翡翠首饰,一股脑塞给梁岁岁:“大小姐,赶紧换上,保证勾走姑爷的魂。”
梁岁岁:“……”
本以为只是件中规中矩的旗袍,穿在身上,才赫然发觉,下摆的设计,暗含心机。
面料是烟雨江南的朦胧烟青色苏绣绸缎,玫瑰花蕾丝滚边,细如发丝的金线镶在其中。
走动时,金芒忽隐忽现,黛蓝色玫瑰多姿,比起大红色旗袍,更加魅惑动人。
梁岁岁拎着手提包,穿着它出门,摇曳生姿走向穆司野。
身高腿长的男人,黑眸微眯,慵慵懒懒斜靠在车门上。
看着眸光潋滟朝他走来的姑娘,喉结微滚,一双好看又邪性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
“穿上了,好乖!”
低磁的轻笑,又沉又哑,撩的梁岁岁喉管微痒。
她是真没想到,仅仅见了穆司野一面,王妈就彻底沦陷,特意挑了他送的旗袍给她穿。
看起来,倒显得她很急迫。
又被他撩了一嗓子,脸颊泛起了绯红。
穆司野唇角轻翘,修长手指往下一勾,勾起梁岁岁的小尾指,上了车。
“走,带你去看场好戏。”
王开照相馆。
梁岁岁坐进了穆司野的专属包厢。
那次她和穆宴前来拍摄婚纱照,透过五彩玻璃窗,依稀看到他痞帅的眉眼一晃而过。
果然,这间照相馆,也是他的地盘。
大有可能,这只是他势力范围下的冰山一角。
梁岁岁吃着王老板贴心送来的蝴蝶酥,心思微动:“少帅能不能给我几个好手,我姆妈和王妈身边,缺保护的人。”
“明天到位。”
梁岁岁想了想,补充了句:“最好是女人。”
“好。”穆司野道。
楼下传来王老板别有深意的哈哈笑声:“梁二小姐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啊。”
梁曼如来了?!
梁岁岁脑海里,刚闪过这个念头,就发现穆司野从红木圆桌对面站起身,眸光紧紧锁住她,一步一步朝她逼近。
身子本能地往座椅后面靠,被他一把按住肩膀,粗砺指腹顶上她的唇。
“嘘!她上钩了,我们又该下诱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