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4章 可以感染仙的病毒

过了一会，老头的情绪逐渐平复，眼中疯狂之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温和。

他缓缓将目光投向我，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说道：“小子，你这一手静心咒，实在是差强人意啊。”

我微微皱眉，心中虽有些不服气，但此刻更关心他的身份。

我再次看向他，目光中充满审视与疑惑：“你真的是太白金星？”

他轻轻捋了捋那杂乱的胡须，神色坦然，微微点头道：“正是老夫。”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迫不及待地追问：“天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头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与无奈。

他缓缓摇了摇头，目光变得有些空洞，淡漠地说道：“看样子应该是没了吧。没了天庭，我早就如同孤魂野鬼一般，在这世间飘荡了。”

看着他失落的样子，我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忍不住猜测道：“莫非是上古人族干的？”

“也许吧，”老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无奈的神色。

他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这些家伙，简直是大胆包天，所作所为实在是令人发指。他们创造了诡城，将神佛囚禁其中，手段残忍至极。甚至还将阎王封入了阎王狱当中。天庭，恐怕也难以在他们的肆虐下幸免。”

我不禁感慨一声，语气中充满了敬畏与恐惧：“上古人族，真的是太可怕了。”

老头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炬地看向我，似乎在考量着什么。

随后他缓缓问道：“你可知道，上古人族用来对付我们的武器究竟是什么？”

我心中一动，回想起之前从饕餮口中得知的信息，毫不犹豫地回答：“是神武。”

“那么神武又是什么？”老头紧盯着我，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我微微皱眉，陷入了沉思。

我脑海中快速回顾着之前的种种经历和发现，试图从那些零散的线索中拼凑出关于神武的真相。

思索了片刻后，我缓缓开口，给出了一个自己经过思考得出的解释：“所谓神武，我推测应该是一种病毒！”

老头听到我的回答，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与惊喜，似乎没有想到我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随后，他又恢复了平静，目光中带着一丝赞许：“看来，你也发现了。”

我点了点头，觉得有必要进一步解释自己的推断。

于是我说道：“早就在刚才，你疯狂攻击我的时候，我就在思考你身上那股诡异的黑气究竟是什么。后来我爆发天眼，仔细观察，发现你身上的黑气，分明是由无数微小的病毒孢子组成。那些孢子散发着一种奇特的气息，与我之前所认知的任何力量都不同，所以我才猜测，这可能就是神武的真面目。”

老头微微眯着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赞赏：“不错，我身上的黑气正是神武。上古人族用它折磨了我很多年，在这漫长的折磨过程中，我的身体也逐渐产生了对神武的抗体。”

我心中顿时涌起一阵强烈的惊恐，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这世上，竟然真的有病毒，可以感染神和仙？”

老头缓缓点了点头，语气沉重而严肃地说道：“有，它就是神武。一旦感染了神武病毒，无论是神，还是仙，都会被剥夺力量，越来越弱，最后甚至还不如一个凡人。”

我心中满是惊叹，怪不得上古人族竟能如此轻而易举地，灭杀数量众多的神和仙。

这神武的威力，实在超乎想象。

不过，我心中仍有诸多疑问，忍不住惊叹道：“上古人族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这神武病毒和厌术，难道就凭空出现在他们手中了吗？”

老头神色透着深深的无奈，他缓缓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迷茫与追忆：

“说到底，这一切也与我们有着莫大的关系。”

“上古时代，天庭高高在上，宛如苍穹之顶，统御着三界众生，那时三界秩序井然，一切都在既定的轨道上运行。”

老头微微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追忆的光芒：

“可不知从何时起，天庭的众多仙家渐渐有了私心。他们不再一心为三界众生谋福祉，而是开始追逐自身的利益和权力。这种变化，如同悄然滋生的毒瘤，逐渐侵蚀着天庭的根基。”

“仙家的私心作祟，使得凡人越来越难以接受神佛的统治。原本信仰的天平开始倾斜，人间对天庭的不满情绪如暗流涌动，逐渐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

老头眼中流露出一丝痛惜：“为此，天庭为了维护自身的统治，竟对人间展开了一轮又一轮的残酷血洗。每一次血洗，都让人间生灵涂炭，凡人损失惨重，无数家庭支离破碎，哭声遍野。”

“然而，天庭万万没有想到，正是他们这种残暴的统治手段，激发了凡人的反抗之心。不知何时，凡人竟意外获得了神武病毒和厌术。这两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让凡人有了反抗天庭的资本。”

“依靠着神武病毒和厌术，上古人族如同浴火重生的凤凰，迅速崛起，很快便夺回了天地的控制权。他们凭借着这两种力量，一路势如破竹，曾经高高在上的天庭，在他们面前竟逐渐失去了往日的威严。”

“首当其冲的便是冥府，在神武病毒和厌术的双重打击下，冥府最先沦陷。里面的众多阎王、判官，这些曾经掌控生死轮回的存在，竟全都被上古人族流放进入了阎王狱。”

我听着老头的讲述，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幸灾乐祸的情绪。

我忍不住开口道：“还不是你们这些神啊仙，自己起了私心。倘若你们真能做到公正无私，全心全意为三界众生考虑，这一切悲剧根本就不会发生。”

老头缓缓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神情，既有对过往的无奈，又有对其中蹊跷的困惑。

“这一点，反而更让我奇怪。因为一旦入了天庭，实际上，就不可能有私心。天庭的运转机制极为特殊，它需要这些神仙秉持无私的信念。有天条的严格管束，再加上封神榜的制约，从规则上来说，神仙理应都是极为纯粹，一心为天庭和三界服务的。”

“然而，不知为何，神仙还是滋生出了私心。一旦神仙有了私心，那可比妖更加可怕。妖的恶，往往直白而外露，容易防范，而神仙一旦心怀不轨，凭借他们的神通和地位，造成的危害简直难以估量。”

“而且，那些上古人族获得的厌术也好，病毒也罢，都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根本不像是这个世界该有的东西。它们的出现太过突兀。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至今仍是个谜团。”

“总之，这件事情极为复杂，牵扯到的层面和秘密太多，远非我们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

我点了点头，神色平静地看向老头，略带调侃地问道：“所以，就因为这些，你被上古人族抓到实验室里，折磨了无数年，最后变成了疯子？”

老头神色黯然，缓缓点了点头：“的确如此。上古人族抓住我后，对我进行了各种残忍的实验，试图从我的身上找到破解天庭力量的方法，那些年，我遭受了无尽的折磨，身体和精神都到了崩溃的边缘。久而久之，我就变成了你之前看到的那副疯癫模样。”

我凝视着老头，心中满是对离开诡城的渴望，于是赶忙问道：“如今，我一心想要离开这诡城，你可有什么办法吗？”

老头抬起头，目光与我对视：“离开这个诡城，倒也并非难事。只是，你可曾想过，控制这个诡城？”

我心中猛地一惊，控制诡城？

这对我来说，是个从未想过的念头。

老头见状，继续说道：“一旦你成功进入主控室，你便能成为这诡城之主。届时，你将拥有调动诡城力量的大权，足以对付这诡城里的一切。”

他微微顿了顿，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你要知道，在这个诡城中，存在着无数已然疯掉的神、仙。若是任由他们离开此地，其后果将不堪设想。他们失去理智，凭借强大的力量，不知会给世间带来多大的灾难。”

我一脸惊讶地看着老头，实在不明白他为何要对我说出这些，忍不住问道：“你为何要提醒我？”

老头无奈地摇了摇头，眼神中透着一丝凄凉：“我清醒不了多长时间了，你那净心咒，也只能短暂地让我恢复清醒。我当初下凡，本就是为了调查诡城的事情，却不慎被困入其中。如今看来，天庭恐怕也已不复存在。就算我离开这里，也已然无处可去。”

说罢，他缓缓将手中那破旧的卷轴递给我，“这是丁级封神榜。只要在上面写下名字，就能够入仙籍。按照常理，只需要上面的仙同意，便可以成功。”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可是如今上面的仙人都已消失不见了。”

老头微微一笑，说道：“所以，现在不需要任何仙同意，你已然入了仙籍。”

说着，他将卷轴递到我手中。

我半信半疑地看向卷轴，果然在上面清晰地看到了我的名字——八品功曹，张九幽。

我不禁疑惑地问道：“我入了这仙籍，到底有什么实际的用处呢？”

老头耐心解释道：“你现在已经是天庭名正言顺的仙人了。只要你日后能够进入天庭，你便可以真正获得法力。而且你在这世间所做的一切功劳，也都会被详细记录在案。”

然而，话刚说完，老头的脸色突然变得越来越狰狞，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他体内挣扎涌动。

他急切地喊道：“快，把我送入阎王狱，我已经快控制不了自己了。记住，一定要回天庭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