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自作主张的好,我不要

无论是晏方旬的话,还是他的行为,都把安宁给震惊住了,她一把推开她,迅速转身就要跑。

石板路凹凸不平,安宁动作太急了,她只觉得脚下不稳,脚腕的酸痛迅速的袭来。

晏方旬扶住她,他现在是毒蛇猛兽了吗?

安宁瞪了他一眼,不让他碰。

晏方旬脸色一变,有点凶,“别再闹了。”

安宁眼眶红红的,仿佛在控诉他,如果不是他出现,她根本不崴脚。

晏方旬手指捏着她的腮,“你现在是越来越无赖了哈,我在香城等了你多久,你一个电话都没有,问都不问我一下,怪我了?当初求人的时候,可不是这么个态度。”

在她舅舅的问题上,安宁的确是理亏,就微微抬眼看着他,“也就是说,你这次来找我,是来找我算账的?”

“不,我是想你。”

安宁:“……”

觉得他脑子已经抽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觉得晏方旬彻底不正常了,越来越癫,最近这情话说的,比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加起来还要多。

晏方旬弯下身,“上来,我背你,别跟我犟,你的脚必须要好好养着,总是习惯性崴脚怎么行?”

安宁思考了片刻,趴在了他的背上。

她总是觉得,与他没有这样亲密的时刻的,彼此变得很忙的时候,见了面就是探索这样的身体,好似没有时间温存,谈谈情说说爱。

他的肩很宽厚,安宁就趴在他背上,能看到他的脖颈,晏方旬挺白的,他的脖子一侧,有一颗很小很小的痣,两个人好的时候,她喜欢去咬。

那个时候,他总是会笑。

她甚至想起,其实在香城的时候,两个人忙碌,听到他开门的时候,她会奔向他,八爪鱼似的挂在他的身上,他也很配合,很轻松的就能抱起她,然后用粤语味很浓的普通话,问她:“想我?”

“给你发消息,打电话,怎么不接?”晏方旬忽然开口问。

“不想接,不行?”她呛声。

晏方旬无奈,“女王陛下最近心情不佳?”

“是,你少惹我。”

晏方旬背着她穿过闽城特色的红砖厝建筑群,中西合璧的小洋楼,在暮色四合至极,更加有韵味。

晏方旬走的并不快,有时候也遗憾,两个人在一起也好几年过,可除了那年在影视城,过完年,两个人在影视城里,牵着手逛,看民宿节目,在夜晚里看烟花。

好似,没时间好好的走一走逛一逛。

这让他想起在珠城,得知她出了事,找到她时,她也是这样趴在他的背上。

终于走出街区,晏方旬拦了车,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口罩给她戴上。

安宁眨巴了眨巴眼睛,没有说话。

她带着颂颂来看展,大家都各忙各的,也不会想到她会来到这个城市,窝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展厅里,大家也不会那么想,大家都忙着打卡,也不会关注她。

但是跟一个男人,又要坐车,那就不一样了。

带她去了医院,推拿过来,然后固定住,晏方旬就送她回酒店。

张沁听到开门的声音,看到安宁的脚,“怎么崴脚了?”

小颂颂跑过来,看到晏方旬,“哇”了一声,然后就喊:“粑!”

英俊的男人听到这个称呼,笑容可宠溺了。

将安宁安置好,小颂颂就乖乖坐在一旁,小手指指着安宁的脚,“啊,啊,啊!”

好似在询问怎么了?

安宁小声跟颂颂解释扭到了,还提醒她走路小心,不要着急。

晏方旬抬眼,就看着她眉眼温柔的看着小颂颂,那温婉的模样,她的视线不舍得离开。

其实,安宁也到了当妈妈的年纪了,毕竟弯弯都那么大了。

小颂颂,也开始学走路了。

在遇到安宁之前,晏方旬没想过要有孩子的问题。

毕竟,他自己是一路跌跌撞撞长大的,不知道如何当一个父亲,因为没有得到过,所以不知道要怎么去做,仿佛也担不起那责任。

遇到安宁后,她也是个没有得到过的人,却给予了他很多。

曾经,他是真的想要在她研究生毕业之后,两个人结婚,当很平凡的父母。

她可以按照她计划好的节奏,去当一个大学的老师,而他能力还不错,离开晏氏,可以自己创业,再不济去给别人打工,能力还不错,混个中高层还是没有问题的,养活她与孩子是没有问题的。

那是两个人最浓烈的时候,抱着她,仿佛要不够她一样。

却不敢真的让她受孕,她还在上学,又在娱乐圈里,他对自己规划的路,也没有完全的把握。

所以措施方面,又不想让她伤身,他做的很到位。

后来,拿江南的事情“胁迫”她,她的事业上升期,他有那方面的想法,也得尊重她。

或许是年纪渐长,他渴望有个孩子。

所以,在第一次见到安宁抱着弯弯的时候。

他想,这父凭子贵,也不是不行。

晏方旬就看着安宁出神,只不过那太过炙热的眼神,让安宁很不自在。

张沁也看见了,抱起颂颂,“走了,小颂颂!”

“粑!”然后小家伙开始挥手。

晏方旬回过神,捏了捏小颂颂的脸,送娘俩到门口,“你继续忙你的,明日我帮你带着她,我会在这里待几天。”

张沁也明白他的意思,安宁的脚不方便,肯定是带不了小朋友的,保姆阿姨又没跟过来,她这边工作没结束。

“那就,麻烦你了。”

不过,回了房间,张沁还是把晏方旬的想法跟安宁说了一声。

安宁回复张沁,【他愿意带,就让他带,不能耽误你工作。】

晏方旬关上门,就看着她错开脸,不看他。

“要不要抱你去洗手间?”

“我是脚崴了,不是腿断了,我可以自己去。”

晏方旬看着她火气明显的大,俯身去吻她。

安宁眉头皱起,“你……”

“你欠着我的,还没还呢。”

“呵……不是说,我是债主嘛,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想来就来!”她往沙发上一瘫,对这事看的很开,一回生二回熟,他又不是没干过那种事情。

晏方旬搂着她的腰,将她带进怀来,“那你是债主,让债主开心,也是我的职责!”

安宁:“……”

他勾着她的唇,掌心落在她的背上,让她不得不靠近他。

因为姿势缘故,安宁有点使不上劲儿,就像是她趴在他身上吻他一样。

晏方旬没有太用力,安抚为主。

安宁挺受不了这样的……

“这些天,非常想你。”唇齿呢喃间,他听到低沉的嗓音,前所未有温柔的与她说话。

“见不到你,非常难受。”

反反复复的生病,躺在病床上时,他有时候觉得特别没有意思。

仿佛一下子就失去了意义一样。

那个时候,他真的是彻底退出,别再蹉跎她的。

既然她那么不想要她,那就别纠缠她了。

所以,要么在病床上浑浑噩噩,要么在工作上麻木如机器。

“生我气了?”

安宁低头望着他,两个人近在咫尺。

“对不起!”

安宁泪水想要滚落,别开了眼,然后从他的身上翻了下去。

“都过去了,你什么也别说了。”

晏方旬还想说点什么,门铃响了,他起了身,应该是给她叫的餐,到了。

他打开门,把晚餐拿来,然后抱着她到餐桌前。

安宁吃的并不多,也没在与他说话。

晏方旬坐在他的一旁,“别生气了,我改,行不行?”

安宁抬起眼,“你说哪一件?你觉得,许钧跟我说的那些,我应该感动是不是?”

“晏方旬,我不感动,我觉得那件事做了,感动的是你自己,我不是一个惧怕困难的人,有了困难,我一定会想办法去解决,你私自替我做了决定,哪怕我知道你当初很难,可是再难,两个人解决不比一个人更有办法吗?”

“或许,你说,情况紧急,你有时间演那些戏码骗我,你怎么就不想想,你可以把事实真相告诉我,我们可以假装分手啊!

后来,在春城的时候,你找我,做的事情足够混账吧,这么多年了,你完全可以跟我解释的,可你从来都没有说过,就这么让我难受着,让我觉得,你从头到尾对我都是玩玩的心态,没玩够!”

她对他付出过真心,与他的关系,是真的在努力过的。

可是他呢?

或许是有真心的,可是他连真话都不跟她说,这样的真心要来何用?

“我不会要你的,因为我觉得你不合适,选爱人,跟上战场选战友没区别,我们的目标不一致……一定会输的,这种自作主张的对我好,我不要!”

晏方旬:“……”

安宁吃完晚饭,就一瘸一拐的回了房间。

晏方旬叹气,许钧跟她说的那些,其实还不如不说。

因为他也知道她的性格啊,私自替她做了决定,想让她原谅,难了!

因为在安宁的眼里,他当初无奈的选择,不过就是懦弱的选择放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