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舍不得

    太阳渐渐落下,他们的影子渐渐拉长,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半边天空,好像是血的颜色。


    现在是傍晚六点,又过了三个小时,太宰治依旧在那一动不动,周防唯就是感觉,嗯,他舍不得。


    周防唯的内核其实更偏向太宰治,他俩的性格有些部分是重合的,剩下的改变大多数是中原中也引起的。


    她试着从太宰治的角度来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得出的结论很明显,他就是舍不得。


    现在是整个人已经陷入了混乱当中,不断地怀疑他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否有意义。


    既然早已有第三个人知道了“书”的存在,那他所看到的世界会是全部的平行世界吗?


    这个世界是真实还是虚假?


    真的没有织田作活着并写小说的世界吗?


    他死之后,中也真的能够按照他计划的那样好好活下去吗?会不会突然又冒出个什么东西来欺负他的小狗?


    ……


    周防唯感觉他快要碎了。


    最后是中原中也先动的。


    他早早地处理好了各种事情,渡边淳一幻化成他的样子在国外混淆视听,而他本人,昨天就已经回到了横滨。


    中原中也看着事情依旧像是记忆里的那样发展着,太宰治上了天台,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也上去了。


    终于要来了吗?


    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抬头看向面前的五栋大楼,阳光有些刺眼。


    突兀的,一股无力感涌上了心头。


    太宰……


    中原中也都做好一脚把太宰治踹回去的准备了。


    然而没有,头顶上的烈日都快落到了海平面以下,太宰治还是一动不动。


    中原中也无奈,他的眼睛里闪过太多不同的情绪,最后只化为了一声叹息。


    该结束了。


    “太宰。”


    太宰治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但他不想管,纯粹就是一个爱咋咋的状态。


    直到他听到了中原中也的声音。


    “中也?”太宰治回头,那空洞的鸢色眼眸里又重新出现了一点光亮。


    中原中也看着他的眼睛,“太宰,离开这里吧。”


    “哈?黑漆漆的小蛞蝓脑子终于生锈了吗?你在说什么胡话?”太宰治活像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猫,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中也,你想挑战首领的权威吗?”


    中原中也有些想笑,太宰治现在这个样子,无端地让他幻视一只被铲屎官抛的猫。


    但,明明是你自己先跑走的啊。


    中原中也伸手抚上了太宰治的脸,有些凉了。


    太宰治猛的后退一步,好烫,中也触碰过的地方,烫的好像被火燎了一样。


    有什么超出他预料之外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中也,


    中也……


    “小蛞蝓终于被权利迷了眼,现在是打算篡位吗?”太宰治在逃避,他不敢再看中原中也的眼睛,总感觉下一秒就会溺死在那片钴蓝色的海里,他快喘不过气了。


    “是啊,我想要,你给吗?”


    骗人!骗子小狗!这种东西,中也才不稀罕。


    “有没有人说过这条红围巾真的很丑啊。”中原中也没有等他回答,用一种话家常的语气说着,又扯下那条红围巾往后一抛。


    红色的围巾缓缓飘落,从上往下看好像一摊浓稠的血迹。


    有些不好的回忆突然从眼前闪过。


    缠在左眼的绷带落到地上,落日的余晖好刺眼,一滴泪不自觉地落了下来。


    中也……


    太宰治离开了。


    被中原中也一个手刀给敲晕了。


    中岛敦带着他一起去了武装侦探社。


    中原中也独自站在天台上,孤独感一下子涌了上来。


    好像又只剩他一个了。


    好累啊。


    就休息一下,中原中也难得的放纵自己,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而已。


    只需要一点点时间,他可以自己调整好的。


    “爸爸爸爸爸爸!”躲在角落里看完她俩爹爱恨情仇的周防唯像个小炮弹一样冲了出来,一下子撞在了中原中也身上。


    什么孤独什么emo被这一下全撞走了。


    “小唯?”中原中也伸手接住了这只橘猫崽崽,语气有些不确定。


    “是我哟爸爸!”周防唯蹲在他手上踩奶,小小一只超级可爱,看得中原中也心都要化了,“看我的新皮肤好不好看?”


    小猫崽崽仰着头,蓝宝石一样的眼睛里闪着星星,是中原中也见过的最可爱的小猫崽。


    中原中也一手捧着小猫,另一只手rua了rua她的脑袋,“小唯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小猫。”


    “是吧是吧,我就觉得这个颜色超漂亮!”周防唯站在中原中也手上晃晃,身上的毛毛也跟着晃动,在夕阳的余光中,覆着一层莹莹光泽。


    “嗯,超漂亮。”抱着可爱的猫崽,中原中也现在的心情甚是美丽。


    “不过这是怎么回事?”中原中也试探地挠了挠小唯的下巴,然后听到了一串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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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噜声。


    “是师父教的阴阳术啦。”周防唯抬着下巴让中原中也挠,“第四次才成功。”


    “小唯好厉害。”中原中也直接化身夸夸机器。


    “嘿嘿,也没那么厉害啦。”周防唯蹭了蹭中原中也的手指,那股开心都溢出来了。


    “你的身体在干什么?”


    “在吠舞罗睡觉,”周防唯一只爪爪扒拉着中原中也,“因为不太熟练,两边一起行动这里可能会掉线。”


    “会对小唯的身体有其他影响吗?”中原中也有些担心。


    “不会不会,重新连接就好了。”


    “那异能可以用吗?”


    “可以哒,不过只能用十分之一,再多的这个壳子撑不住。”


    “那就好。”武力值高的话至少可以规避百分之八十的风险,虽然只能用十分之一,但小唯的能力多又杂,坑死人完全没问题。


    周防唯撒娇卖萌了好一会儿,依旧感觉中原中也有些不开心。


    猫咪唯低着脑袋想了想,抬起一只爪爪举到了中原中也面前,爪爪用力分开,开出了一朵小白花。


    给你看爪爪开花,不要不开心了好不好?


    小唯什么也没说,中原中也却一下就懂了她的意思。


    中原中也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把猫崽放到肩膀上,“去上班了。”


    “爸爸,我给你拐了个人。”周防唯稳稳地坐在中原中也的肩膀上,觉得这个视野还有些新奇地左顾右看。


    “什么人啊?”怎么说呢,中原中也虽然是有些惯性的担心,但真说起来他其实没那么担心,这好像是有点矛盾。


    这样说吧,虽然对小唯有着比八百米还厚的滤镜,觉得自家女儿甜美可爱,但真要算起来,中原中也不觉得有几个人能够伤到她。


    反正就是一种矛盾的老父亲心态。


    “他叫北泽甚尔,咒术界的天予暴君,超级超级超级能打!”


    “光凭体术的话这世界上没人打的过他,现在的战斗力也只比爸爸矮那么一丢丢。”


    “咒术界,禅院家的?”中原中也有点印象但不多,毕竟已经很久没出现了。


    “嗯呐,现在不是了,”周防唯一脸嫌弃,“垃圾禅院一边去,甚尔和他们才没关系。”


    “小唯和他关系很好?”


    “我救了他的妻子,他帮爸爸办事,”周防唯蹭了蹭中原中也的脖颈,“他做的小蛋糕超好吃!”


    “馋猫。”中原中也抬手又rua了一下周防唯的脑袋,手感真的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