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老赖
话说的好好的，突然间来了个大转弯。
姜书勤早就猜到了，对方躲着不见她，肯定是有原因。
“秦厂长咱能不能去掉那些废话，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按照约定好的时间，明天就是交货期。”
最烦这种人，说话说一半，显得自已多高深似的。
自已是带着任务来的，没时间在这里猜谜语，没完没了打哈哈。
人都找上门来，没法再躲避，只好按照原来设计好的，陪着演下去。
“几句话说不清楚，你还是跟我来吧，亲眼看到后就会明白。”
离开了办公室后，来到轧钢厂锻造车间，这两天有了新的订单，工人们正在卖力干活。
一根根烧红的钢轨，从加工设备那头，不断往外延伸，比起后世的加工速度，效率明显要低很多。
好几名工人，手里拿着铁钩子，勾住钢轨引导方向，这要是不小心身体碰到，皮肤瞬间能被烫干。
往前走了二十来米，前方是一台大型锻压机，能加工好几吨重的材料，简直就是机械大力士。
地上摆放着三块钢材，已经能够看得出来，加工成闸门的胚子，但不知道为何停了下来。
钢坯早已经冷却，说明放在地上，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轧钢厂的生产，需要考虑到成本的问题，人工原料，时间以及加工成本。
把这么三块好几吨重的大家伙，加热烧红到可以锻造树型，起码要烧几个钟头。
“看到了吧，这就是你要的东西，并非是我收了定金不办事。”
秦德怀指了指地上，说明自已并没撒谎，东西的确就在厂里，只是加工上出了问题。
“秦厂长这是什么意思，距离交货只剩下一天时间，似乎已经来不及了吧。”
姜书勤不懂锻压加工，但也能看出个大概，距离最后的成品，好像差了太多。
眼瞅着就要交货，东西还在地上摆着，搞不懂这只老狐狸，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秦德怀当然不着急，他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反正修水坝的不是他。
“唉，说来真不凑巧，就在加工的重要环节，机器出现了故障。”
“出故障？为什么不找技术员维修？”
这么大的轧钢厂，不信没有维修设备的技术员，外行人都能明白的道理。
秦德怀这样的老狐狸，早就想到了会这么问，提前准备好了说词。
“秦小姐有所不知，这次设备坏的根比较深，我这里的技术员，技术上还不过关，小毛病能修理，遇到这样的故障，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没能按时交货，不是他秦德怀的错。
实在是太不凑巧了，遇到设备出现故障，人力的话根本无法做到，只能放在地上等着。
至于设备坏没坏，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其他人又不懂这些个。
偏偏这个紧要关头，偏偏设备坏了，无法按时交货。
一切都是这么凑巧，都让人无法去相信，背后在捣什么鬼。
此刻姜书勤大脑飞速运转，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延时交货对秦德怀而言，好像都没有啥好处。
那么这个人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这里的技术员修不好，难道就没有懂维修的人吗？”
“有倒是有，不过很难请到。”
“是谁，人目前在哪里，赶紧把人请过来啊？”
秦德怀却摇着头，表示他没有这个能力，能请到的话早就修好了。
“那人叫罗德所夫斯基，是北边老大哥派来的，跟随着一同撤走，我可没这个本事。”
“你…你别忘了，如果不能按时交货，只需要赔偿违约金的。”
姜书勤把合同搬出来，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不能按时交货，需要赔偿三倍的定金。
就算是不认账，打官司也不怕他。
关于这点秦德怀早就想好了，他从身上掏出个牛皮纸信封，里边装着一沓大黑石。
刚好是五百块。
一切都是事先准备好，就等着这时候拿出来。
“这是当初你给的定金，眼下轧钢厂效益低下，只能维持给工人发工资，赔偿的部分我只能慢慢给你。”
说着他不紧不慢，从兜里又摸出两个五分钱硬币，明摆着是在羞辱。
姜书勤第一次，跟这只老狐狸打交道，才知道这个老东西，究竟有多无耻。
就算签了合同，依旧可以不按照合同办事，说拿不出钱来赔偿，就算打官司也没用。
人家说轧钢厂的厂长，肯定不会欠你钱，无非是得等一阵子。
可能是一两个月，也有可能是一两年。
有个成语叫做与虎谋皮，跟这种老狐狸打交道，处处小心还是被算计了。
“想不到堂堂宏兴轧钢厂的老厂长，竟然是个说话不算话的老赖，今天我算长了见识。”
姜书勤没得选择，暂时还不能把定金拿回来，水坝那边急等着三道闸门。
附近能加工这样的零部件，也就只有这地方能做到，去市里那边更麻烦，光是批条子都得跑好几趟。
“轧钢厂里这么重要的设备，一直坏了不修理，太耽误完成生产任务，我来想办法找个技术员，过来看看能不能修好。”
姜书勤退让一步，以前的同学当中，其中就有相关的技术员，没准能把设备给整好了。
其中的代价，也就是搭个人情而已。
秦德怀脸色微变，他也没想到遇到这么个，喜欢较真的女人。
但此时没啥好怕的，立马状态调整过来，脸色也恢复到了平常的样子。
“那就多谢姜小姐，要是真能修好，我可以免掉加工费。”
姜书懒得搭话，趁着这会儿时间还早，赶紧去找老同学过来，抓紧时间让机器启动，完成加工任务。
秦德怀并不担心机器能修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对付林北，让他明白什么叫天高地厚。
塔河县这块地界上，得罪谁都可以，千万别招惹他。
“我听说最近这段时间，老金沟那边正在搞什么修水坝，姜小姐不会是从那个地方来的吧？”
见姜书勤要走，故意这么问了句。
“老…老金沟，那是什么地方，从来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