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墓室惊变
韩芷晴将车停在一片相对开阔的林地边缘,熄了火。“地图显示,入口就在这附近。”
五个人下了车,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浓雾弥漫的山谷里搜索。
周围安静得可怕,连虫鸣鸟叫都听不见,只有脚踩在厚厚枯枝败叶上发出的“沙沙”声,在这死寂里显得格外刺耳。越往里走,那股子阴冷压抑的感觉就越发沉重,仿佛有无形的重物压在身上。
“那儿!”赵大宝忽然手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片乱石堆,“看!那儿好像有个洞!”
众人精神一振,快步走过去。拨开半人高的、湿漉漉的杂草和藤蔓,一个被乱石掩盖了大半的洞口显露出来。
洞口不大,将将能容一个人弯着腰钻进去。周围散落的石头呈现出一种很不自然的焦黑色,摸上去冰凉刺骨,像是被什么阴寒的东西常年浸泡过,丝丝缕缕的冷气正从洞口往外冒。
“没跑了!就是这儿!”林子程走到洞口,眉心那股子熟悉的灼热感开始不受控制地涌动,突突直跳。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前的一切都变了。
“黄泉眼,开!”
视野里,洞口上方,一团淡黑色的雾气如同活物般缓缓盘旋、扭动,粘稠得化不开。黑气深处,隐约有几张扭曲痛苦的人脸一闪而逝,无声地嘶嚎着,却又迅速消散,难以捕捉。
“嘶…这阴气…浓得呛人。”林子程眉头紧锁,“里面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但八成就是地图上标的那儿了。”
“我用黄泉眼看过了,这绝对不一般!”他习惯性地甩出这句,但这次,没人有心思笑话他,气氛实在太压抑了。
“准备进去。”林队检查了一下手枪的保险,又看了看其他人,“都把精神提起来,注意脚下,注意周围。”
几人合力清理了洞口的碎石,露出一条狭窄、向下倾斜的通道。
通道由粗糙的石块胡乱砌成,石壁上湿滑不堪,长满了厚厚的、滑腻腻的青苔。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霉味和土腥气,阴冷潮湿得能钻进骨头缝里。
韩芷晴打头,手里握着强光手电,光柱在黑暗中撕开一道惨白。林队紧随其后,端着枪,全神戒备。林子程和赵大宝一左一右,护着身体明显不适、脚步虚浮的赵清娥走在中间。
往下走了没多远,两侧的石壁上开始出现一些模糊的壁画。
手电光扫过去,所有人都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壁画的线条粗犷扭曲,颜色暗沉得发黑,透着一股子疯狂和邪异。上面画着一些身材比例极其怪诞、根本不似人类的生物,它们围在一起,似乎在进行某种血腥的祭祀。祭品是同样扭曲的生物残骸和被肢解的人类肢体,背景则是熊熊燃烧的黑色火焰和无数在火焰中挣扎、扭曲的黑影。
那画面,光是看着,就让人心里堵得慌,一股子邪火直往上窜。
“呕……”赵清娥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干呕起来,脸色惨白如纸,额头那道疤痕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头…好晕…恶心……”
“我也是…脑袋嗡嗡响,跟要炸了似的……”赵大宝也觉得胸口憋闷,喘不上气,“这鬼地方…空气里是不是有毒啊?”
“是阴气和煞气太重了,活人受不了。”林子程眉心跳得更厉害了,黄泉眼的视野里,前方的黑暗几乎凝成了粘稠的墨汁,如同有生命般缓缓翻涌。“都小心点,前面肯定有大家伙等着咱们呢。”
通道并不算长,大概走了十几分钟,前方地势陡然开阔。
一个相当宽敞的圆形石室,出现在手电光柱的尽头。
手电光柱刺破黑暗,尽头豁然开朗。
一个宽敞的圆形石室。
正中央,杵着个巨大的黑石祭台。
那石头黑得发亮,油腻腻的。
台面上,暗红色的污渍凝固着,一片片,黏糊糊的陈年旧迹,闻着就带股铁锈甜腥。
台上乱七八糟扔着些烂木头、破陶罐,还有碎骨头。
林子程眼尖,瞥见几块泛黄的、圆不溜秋的玩意儿……卧槽,人脑袋?!
一股浓得呛鼻子的味儿扑面而来,又腥又臭,还带着腐烂的甜腻,吸一口气,肺管子都凉飕飕的。
冷,真他妈冷。
祭台周围,隔着差不多的距离,立着四尊石像,得有两米高。
也是那种油亮的黑石头。
造型说不出的别扭,拧巴着,看着像野兽又带着点人样,可仔细瞅,啥也不是。
脸?根本没脸。五官的位置就是一片模糊的凹陷,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磨平了,只剩个扭曲的轮廓。
死气沉沉,又邪性得让人心里发毛。
赵大宝估计腿都软了,往林子程身后缩了缩。
林队握紧了手里的枪,肌肉绷着。
韩芷晴没出声,只是快速扫视着四周,评估着威胁。
几个人神经都绷紧了,大气不敢喘,打量着这鬼地方。
就在这时——
正对着他们进来的那尊石像,眼窝那两个黑窟窿里头。
毫无预兆地!
一抹血红的光!
猛地亮了一下!
快得抓不住,眨眼就没了。
可那一下,石室里的空气瞬间就变了!
温度不是降,是塌陷!
冰冷的寒气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钻心刺骨,冻得人血液都要停了!
林子程后脖颈子的汗毛“唰”一下全炸了!根根直立!
操!不是幻觉!
那石像……不对!
石像里头的东西……醒了!
那抹血红的光,在我眼前炸开,烫得神经都抽了一下!
“操!”我脱口而出,手里的工兵铲差点脱手,“那玩意儿动了!刚才那石像眼睛亮了!”
“什么?”林队反应最快,枪口瞬间甩过去,手电光柱死死钉在那尊石像脸上,两个黑洞洞的眼窝深不见底。
“我……我刚才也晃到眼了!”赵大宝声音都劈叉了,整个人恨不得挂我身上,“红的!真他娘快!一闪就没了!”
韩芷晴没吭声,握枪的手指节绷得发白,身体压低,整个人像一张拉满的弓。
石室里安静得能听到心跳,咚咚咚,擂鼓似的。那股子阴冷的寒意更重了,不是皮肤冷,是骨头缝里都往外冒凉气。
几秒钟像一个世纪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