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热心肠,觉悟高,好啊!
穷,手头拮据,才好施加恩惠。
傻,心眼实在,才能傻柱一辈子铭记他们的好。
最重要的是,现在穷,但将来未必穷。
厨子嘛,灾荒年饿不死厨子!
傻,又不是真的傻,也是有小聪明的。
真要是把这是四合院里的小辈都划拉一遍,论养老人选的选择,傻柱还真的是最好的人选。
即便是贾东旭,抛开贾张氏这个泼辣的妈,在养老人选的条件上,也不如傻柱。
只是,以前何大清在院里,易忠海也好,后院老太太也罢,都不可能将主意打到傻柱的身上。
但现在嘛,何大清不在四合院。
这可真的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不说也罢!
“哥,人不都是图财么?”
秦淮茹眼下是没办法理解林家福这个答案的。
而听到秦淮茹说人都图财,林家福就笑了。
“对,图菜!”
“他们啊,都瞧上了柱子的一手厨艺!”
这话还真的是没毛病。
老太太贪嘴,图个吃,而四合院里,傻柱是当下公认的第一厨艺高手。而易忠海嘛,傻柱有这一手厨艺,不管是啥年景,都不会少了吃的。
他有徒弟贾东旭,又笼络了傻柱,这养老的日子,想来也是会很滋润。
这些人啊,都是心眼儿多。
林家福是真服了他们。
……
第二天一早,雨过天晴。
秦淮茹早早起来,整治了早饭。
林家福都不用喊,大舅哥跟小舅子都已经起来,小舅子甚至还主动去帮秦淮茹烧了火。
吃过早饭,林家福先送了秦淮茹去小院那边,然后回来招呼俩舅子去轧钢厂报到。
途中还遇到了傻柱,这家伙早早出门,去找他师傅认错。
看起来小伙子也不傻嘛。
这要是走的晚了,被易忠海遇到,说不得就要被拉去轧钢厂食堂当学徒工了。
林家福带着俩舅子到厂后,只是在劳资科走了一躺,两人的身份也就不胫而走。
如此,两人至少是不会被人为难了。
但将来能发展到什么程度,就得看他们自己的能耐了。
林家福不可能啥事儿都管。
到了车间,六个徒弟依旧是来的很齐整,并且给林家福准备好了茶水,连带着刘成那份儿,也一并准备了。
对此,林家福也没说啥。
反正到目前为止,刘成现在带的两个徒弟,都没想到要早点来给他们师傅泡一杯茶水。
不知道是没想到,还是觉得没必要。
林家福自然不会去提点什么。
虽然,他算是两人的师兄。
再度检查了六人处理的工件,林家福发现,六人之中,对力道掌控最好的不是第一个过来报到的李得胜,而是王三七。
询问了一下王三七的情况,林家福倒是乐了,他这个徒弟,之前还跟人学过武术。
“平时,你们可以互相交流下各自的感悟!”
林家福没有多说,只是点了几人两句。
六个徒弟,进境并不同。
悟性最差的当属陈大富,他的工件总是用力过猛,也不知道是性子太急,还是单纯的控制不好力道。
林家福打算再看一下,然后有针对地进行一下教学。
他带了六个学徒,走的又是不一样的带徒路子,总是要出成绩的。不然的话,领导那边不好交代。
忙活了一上午,林家福把上午的活儿做完,期间观察了几次六个徒弟的练手。
六个人看着都在努力练习,可林家福还是发现,陈大富在装样子。
怪不得他的进境最慢,闹了半天,根本就没用心。
吃饭的时候,林家福就把陈大富喊到了自己的跟前。
“为什么不好好练手?”
林家福没有整什么谈心沟通,上来就是简单粗暴。
这个年代教徒弟,哪儿来的那些文绉绉?大家都是粗人,简单粗暴才是最合适的沟通方式。
“是瞧不上我这个师傅的教法,还是觉得自己不想干钳工?”
“你要是觉得我这个师傅不行,我跟车间主任说一声,你可以换一个师傅,甚至换个车间都行!”
“如果你不想干钳工,那我直接去找厂领导也可以!”
“林师傅!”
陈大富一开口,林家福就明白,这位是没瞧上他,至于是不是还想干钳工,就得听他往下说了。
“我觉得你的法子没啥用!”
“我就是想早点转正,你这法子不知道多久才能看到结果!”
“行,我知道了!”
“吃饭吧!”
听陈大富说到这里,林家福也就不再说了。
这算是出师不利吧!
六个徒弟,才教了这么两天,就有一个不认可他。
不过,强拧的瓜不
甜。
林家福虽然不是很大度的人,但也不是小肚鸡肠之人,别个瞧不上他这个师傅,他难道还能硬逼着对方跟自己学?
吃了午饭,林家福就找到了车间主任赵广亮,表示自己最近家里事情多,精力不足,带不了这么多学徒,请求减少一个人的名额。
当然,这是漂亮话。
赵广亮也是聪明人,明白这是林家福说的场面话。
但林家福既然说了,他也就顺势而为了。
陈大富很快就去了另外的钳工车间,拜了另外一位年纪略大的老师傅为师。
“你们也是一样,如果觉得在我这里学不到东西,都可以提出来!”
“拜师学艺,虽然不是咱们不是老一辈的那种,但还是要讲究一个你情我愿!”
“好了,你们继续练手!”
林家福可不会因为出了陈大富这么一个变故,就改变自己的教学计划。
这东西,就跟练武一样,你得把基础打磨好了。
就最简单的扎马步,你要练不好,下盘不稳,你还练个锤子。
陈大富的离开,并没有弄出多大的动静。
这段时间,厂子里进了很多人,各个车间的生面孔不少,彼此都还没熟悉呢。
……
下午放工后,林家福找到了小舅子秦淮安,问了下他的住宿问题,确定已经是安排好了住的地方,他也就没再啰嗦。
从轧钢厂回转小院,直接在这边吃的晚饭。
林家福跟秦淮茹这才回转四合院。
刚进四合院,就遇到了闫埠贵跟易忠海,两人正在说话,而说的正是傻柱。
“闫老师,易师傅,柱子又闯祸了?”
林家福笑呵呵地凑到两人跟前,而秦淮茹则是跟两人打个招呼,便先一步回了林家。
“闯祸倒是没有!”
易忠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这不是何大清跑了吗?我寻思着,他现在给人当学徒,一分钱不挣,他还得养妹妹何雨水,就想着让他到轧钢厂食堂上班,我这还特意去找了食堂主任,他也答应得好好的,结果呢,今儿居然没去轧钢厂,这不是胡闹嘛!”
“我这中午回来找人,没找到人,这会儿下工回来,还是没见到人!”
“雨水有这样的哥哥,可真造孽了!”
易忠海一开口,就是老道德君子了。
听听这话说的,他为了傻柱,多么的用心。
而傻柱呢,不听老人劝也就罢了,一整天都不见人影,连妹妹都不管,哪儿像个当哥的?
“易师傅,柱子还小嘛,他这会儿性子都还没定呢!”
“我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不也是皮得很嘛!”
林家福呵呵笑着,简单几句话,把易忠海的道德拿捏给破了个七七八八。
“家福啊,话不能这么说!”
闫埠贵却跟着开口,“你俩的情况能一样吗?”
“你爸你妈可是一直帮你们兄弟把家撑着的,傻柱如今能指望谁?他得自己立起来才行!”
“对,对,闫老师,您说的太对了!”
林家福面带微笑,“可凡事他有个过程啊,你不能一口吃成胖子,柱子也不能一下就立起来,咱们得给他点时间,说不定过几天,他就一下长大了呢!”
“闫老师,易师傅,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是不是这个理儿?
那必须是这个理儿!
林家福的话,有理有据。
闫埠贵跟易忠海想要反驳,也是无从反驳。
总不能说,傻柱就该一下立起来,扛起养家糊口的重担吧!
要知道,这一切的错,都是何大清这个爹不负责任。
就算是父债子偿,你也得给人儿子一点时间吧!
“唉,我也知道这个理儿,我这不是着急嘛!”
易忠海被林家福说的有些哑口无言,只能干巴巴地找补两句。
林家福呵呵一笑,道:“易师傅,您啊,究竟是太热心肠了。这做什么事情,咱们都不能着急。”
“柱子的性子实诚,不是不认好的人,我寻思着,他肯定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
“昨儿他还来找我,说是要去轧钢厂上班呢!”
“他跟你说了?”
易忠海的脸色微微有点不对,但脸部表情控制还是很到位,没有很失态。
“对啊,他说易师傅你跟后院老太太为了他的事情费心费力,老感动了,说今儿去找他师傅把事情说一下,就去轧钢厂的!”
“嘿,这个傻柱子,我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儿呢!”
易忠海一拍大腿,一副终于松了口气的样子,“家福,要不是你说,我还一直担心傻柱出什么意外呢!”
“这傻柱子,去见他师傅了,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让我跟着着急担心!”
“老闫,不跟你说了,我回了!”
“行,回聊!”
闫埠贵这会儿已然看出了点古怪,但他这会儿还真的没想太多。
毕竟
,易忠海这一手算计,如果不是林家福知道后期的剧情,肯定也不会意识到易忠海这一手算计到底在图谋什么。
只能说,这人心,深如海。
……
“老易这人,还真的是太热心肠了!”
目送易忠海离开,闫埠贵感慨万千。
林家福笑笑,道:“可不是嘛,易师傅这觉悟,就是高!”
热心肠,觉悟高,好啊!
高帽子一顶顶丢过去,不愁老易同志不接招。
论道德绑架,经历过键盘洗礼的林家福,还真的不怵。
至于戴高帽,灌鸡汤?
那些小视频软件里,这类型的文案、段子真的是不要太多。
“闫老师,明儿见!”
林家福顺势跟老闫同志拜拜。
“明儿见!”
闫埠贵呵呵笑着,再次目送林家福离开。
此时,中院贾家。
贾张氏看着老老实实坐在炕上的贾东旭,抬手拍了拍旁边的被面。
“你就不想说点什么?”
“妈,你让我说啥?”
“你跟前院老闫家借钱的事儿,你就不打算跟我说说?”
贾张氏也是今儿才听人说起这个,那些个碎嘴的婆娘,还跟她说教,说什么孩子大了,手里该有点钱才行。
整得贾张氏好一个没脸。
“这有啥说的?”
“您跟我师傅闹得那么不愉快,我不得买点东西去赔礼吗?”
“我要是为了这个跟你要钱,你会给我吗?”
贾东旭一开口,就把贾张氏呛了回去。
贾张氏也知道自己之前的做法的确是不对,不好,但让她给儿子低头,她心里是十万个不乐意的。
“你借了多少钱?”
“我拿给你!”
“不多,就十块钱!”
贾东旭很平静地报了一个数字。
“啥?”
贾张氏不淡定了。
“你给易忠海买了十块钱的东西?”
贾张氏直接红了眼。
“妈,你继续闹,以后,我不定要给我师傅买多少东西!”
贾东旭也是很无奈。
摊上了这个么一个亲妈,他能怎么办?
当然,给易忠海买东西,肯定是用不了这么多钱。但就像是院里那些妇女同志说的一样,孩子大了,身上得有点钱才行。
至于十块钱剩了多少钱,贾东旭肯定是不会跟贾张氏交底的。
“东旭,你是在怪我?”
见贾东旭这么冷淡,贾张氏也是有些慌张。
她虽然有些时候胡搅蛮缠,但也知道对错的。
上次的事情,她也知道自己是冲动了,不是都已经跟易忠海认错了,道歉了吗?
咋这事儿还过不去了吗?
“妈,我不是怪你!”
“只是,你做什么事情之前,能不能多想想我?”
“你跟院里别的人家怎么闹都成,但是我师父跟师娘那里,您能不能稍微让着点儿!”
“行行行,都听你的,以后,我对易忠海两口子都让着总行了吧!”
贾张氏心里窝着火,感觉身上又开始疼了。
赌气地跟贾东旭说完话,贾张氏速度拿了止疼药,吃了一片下去后,才算是感觉稍稍舒缓了些。
“妈,这止疼药,你少吃点!”
“医生都说了,这药不能多吃!”
贾东旭看到贾张氏吃止疼药这么频繁,忍不住说了两句。
贾张氏闻言,当即开始掉眼泪水。
“妈,你咋还哭了呢?”
“行行行,是儿子不对,我不该对您发脾气!”
“这药,您想吃就吃!”
“妈,您快别哭了!”
贾东旭都快哭了。
他感觉自己快要被折磨疯了。
他甚至都不知道他妈这到底是怎么了,明明之前不是这样子的,咋这段时间,总是这么多的事儿呢?
……
若是林家福知道这情况,大概率会认为,贾张氏这是内分泌失调,更年期综合症发作了。
不幸的是,贾东旭不知道这个。
他废了老大的劲儿,才算是把贾张氏给哄好了。
而被儿子哄了一通的贾张氏,情绪稳定下来后,也跟诚挚地跟贾东旭认了错。
“东旭啊,妈是不是病了啊?”
“我这段时间,是不是不对劲啊?”
好嘛,贾张氏自己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
贾东旭那肯定得继续安抚贾张氏,甚至还给贾张氏找到了一个相当满意的解释。
“妈,都是儿子没用,让您在院里丢了脸!”
“您指定是被前院林家给气到了!”
贾张氏听到好大儿的这个说法,还真的就很认同。
这段时间,前院林家又是娶媳妇,又是升工级,还在外面买了小院,虽然借了钱,但那林家老大现在也能挣大钱。
对!
自己肯定是被气到了!
“东旭,明天妈就去问问马媒婆,看看那袁扶娣是怎么个情况,这相看都过去一周了,成不成,总该给个话吧!”
贾张氏觉得他们老贾家急需办一场喜事,在院里扬眉吐气一番。
贾东旭一听贾张氏要去问这事儿,顿时喜笑颜开。
等他娶了媳妇儿,除了工资比林家福差点儿,别的可是一点都不差了。
“妈,又要让您受累了!”
贾东旭心情好了,对贾张氏说话,也是软和多了。
于是,母子俩的关系又恢复如初。
……
而就在贾家母子俩和好如初的时候,傻柱也终于回到了四合院。
他手里提着一个网兜,网兜里是俩饭盒。
他这才进门,就遇到了闫埠贵。
“闫老师,这大晚上的,您这不声不响的,吓我一跳,嘿!”
“傻柱,你今儿干啥去了?”
闫埠贵想到之前跟易忠海说话的事儿,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这本是好心地一句询问,奈何语气有点不好,有那么一点审犯人的味道。
傻柱是啥脾气?
愣的啊!
而且,傻柱嘴臭啊!
听到闫埠贵这么发问,也是性子上来了,道:“嘿,闫老师,我今儿干啥去了,还得跟你汇报不成?”
“你是政府吗?”
“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吃饱了撑的吧!”
很傻柱的一番回应,直接将老闫同志给整忧郁了。
他刚才可是一番好心来着!
好嘛,老闫同志还没意识到自己说话的语气太冲,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
“傻柱,你,你,不可救药!”
不愧是文化人,老闫同志很气,却只说出了这么一个成语!
“闫老师,我不吃药!”
傻柱得意地回怼了闫埠贵一句,然后提着网兜,背负双手,慢悠悠地往中院走去。
这时候的他,已经有了情满剧情里老饭盒人的做派。
闫埠贵被气得够呛,却根本奈何不得傻柱。
林家福跟秦淮茹听到外面的动静,也没出去看,只是在屋里对视一笑。
“柱子这是把闫老师气够呛啊!”
“他咋这样说话啊?”
“估计是闫老师什么话没说对,不好听!”
虽然没听到闫埠贵跟傻柱刚开始说的话,但林家福猜测,肯定是闫埠贵说了什么,才会让傻柱奋而反击。
傻柱嘴臭归嘴臭,但一般情况下,没人惹着他的时候,小伙子还是比较有礼貌。
至少,傻柱在他面前,一直很礼貌。
林家福绝对不会承认,这是他从小到大打出来的赫赫威名。
“希望这小子等会儿还能这么犀利吧!”
林家福想着傻柱回中院后,将会遭遇什么,不由有些期待。
若是他再把易忠海给怼了,那他林家福愿意称对方为最强柱子!
……
傻柱回中院后,先回了自家,放下饭盒,然后才去后院老太太屋里接妹妹何雨水。
老太太看见傻柱回来,当时就沉下脸来。
“柱子,你今儿白天干啥去了?”
“你知不知道,你易叔到处找你!”
“嘿,老太太,我去找我师傅了,我师傅今儿给我办了出师宴,我出师了!”
“明儿个,我去轧钢厂上班,直接就是正式工,还是八级厨师!”
傻柱兴奋地跟老太太分享自己的喜悦。
老太太一听,也是欢喜不已。
“好,好,我的大乖孙,出息了!”
“老太太,我带了俩饭盒回来,等会儿热热,给您送点过来!”
“好,好!”
听到傻柱说带了饭盒回来,猜也知道肯定是出师宴上的菜,那味道指定不能差了。
跟老太太说完,傻柱这才抱了睡着的何雨水回家。
他这才回屋没多久,易忠海就找了过来。
“易叔,等会儿咱俩喝一杯!”
“今儿个,我师傅给我办了出师宴,还帮我联系了轧钢厂,嘿嘿,我明天去厂里报到,直接就是正式工,八级厨师!”
“真的?”
“嗯啊,我师傅亲自带我去找的人。”
“好,好,这下,我就彻底放心了!”
“时间不早了,明儿还得上班,就不喝酒了,免得耽搁事儿!”
易忠海脸上在笑,但笑不达眼底。
他跟傻柱说了几句话,便匆匆离开。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傻柱怎么能有钱呢?
傻柱要是有钱了,养妹妹轻轻松松,他还怎么跟他示好?还怎么拿捏这傻柱子?
易忠海回到家,坐在椅子上生闷气,他想不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岔子,事情怎么没有按照他预想的发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