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计划不如变化快
赵小花早产，这孩子不足月，先天体弱，若不能好好调养，夭折的概率很大。
但想要好好调养，得花钱。
贾张氏没钱么？
有钱！
可她不舍得花钱啊。
之前跟她好大儿贾东旭没有闹掰之前，她都舍不得花钱，如今就更舍不得了。
毕竟，那可是她的安身立命之本。
舍不得花钱，还想把孩子养好，那指定得另想法子。
而这四合院里，闫埠贵媳妇儿正奶孩子呢！
贾张氏不舍得花钱养孩子，便打上了闫埠贵媳妇儿的主意，想着让她大孙子去闫埠贵媳妇儿那儿混口奶吃。
正常情况下，这不是什么事儿，只要贾张氏把姿态做足了，再准备点营养品，去闫家走一趟，基本这事儿也就成了。
但是吧，贾张氏不舍得花钱。
至于贾东旭？
这位现在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确切地说，从易忠海媳妇儿领养了那姐弟俩回来，贾东旭跟易家的关系就基本断了。
现在贾东旭，每天上班浑浑噩噩的，下班也基本不着家，总是喝得醉醺醺的才回来。
林家福出门，直奔中院。
刚进中院就看到易忠海媳妇儿气吼吼地从屋子里出来。
“婶子，这是咋了？”
“家福，你这是出差回来了？”
易忠海媳妇儿瞧见林家福，脸上的怒色散去，倒是有些惊喜。
“嗯，刚回来，这不是听着这边有小娃儿一直哭么，我就寻思着过来看看是咋回事！”
林家福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自然是不会将闫埠贵媳妇儿给抖出来，这是做基本的做人底线。别人跟你闲话家常，你转头就把人给卖了，以后谁还会跟你说这些家长里短？
“还能咋回事？”
“贾东旭媳妇儿赵小花早产了，孩子送了回来，贾张氏也不知道是咋整的，管都不管，我正要去问问她想干啥？”
“把我们家援朝都给吓到了！”
“婶子，你跟易师傅已经给孩子取好名字了啊？”
“取好了，姐姐叫爱华，弟弟叫援朝！”
“好名字！”
林家福再次感受到了这个年代的时代特色。
“婶子，咱们一起去问问？”
林家福望向易忠海媳妇儿，伸手指了指贾家的方向。
“去问问！”
易忠海媳妇儿现在是真的不一样了，许是因为领养了俩孩子，生活有了奔头，这人也变得有些硬气了。
两人很快到了贾家门口，敲响了贾家的房门。
贾张氏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过来开门。
“敲什么敲，报丧啊！”
贾张氏这张嘴是真的欠收拾。
林家福也没惯着她，直接甩了对方一巴掌。
“贾张氏，给你脸了是吧？”
林家福是真没想对贾张氏动手，但她的话，实在是犯了林家福的忌讳，他们一家都好好的，这贾张氏简直就是欠打。
“林家福，你敢打我？”
“我要去告你！”
贾张氏被林家福一巴掌打得脑袋嗡嗡的，半晌才回过神来，然后就开始了哭嚎。
“你去告！”
“尽管去！”
“我不信这天下还能被你这种人颠倒了黑白去！”
林家福是真的不怂，这事儿说到哪儿去，他都占理。
贾张氏眼见林家福一点儿不虚，就没了那股子心气，转头就开始召唤老贾。
“贾张氏，少在这里招魂！”
“我跟你讲，如果你们家不想养这个孩子，我会跟派出所报告，把孩子送去福利院，政府自然会照顾这孩子！”
林家福不管贾张氏的哭嚎招魂，直接开口。
贾张氏听到林家福的话，瞬间哑了。
然后，她就喊了起来：“这是我大孙子，你凭啥给我大孙子送去福利院？”
“凭啥？”
“就凭你虐待这个孩子！”
“我告诉你，你要是想养这个孩子，就好好养，要是不想养，我直接去报告派出所！”
“现在不是以前了，别说你只是个当奶奶的，就算是亲爹亲妈，要是虐待自己的孩子，政府也会管的！”
“谁跟你说我虐待孩子了？”
“你要是没虐待孩子，谁家孩子哭这么长时间，哭起来没完没了？”
易忠海媳妇儿恰到好处地开口，让贾张氏没了言语。
“孩子要是病了，就送医院！”
“贾张氏，我告诉你，现在不兴旧社会那一套！”
“我，我们家棒梗就是饿了！”
“他妈不要他，我能咋办？”
林家福一番话，把贾张氏吓坏了，连忙开始狡辩。
“饿了，去买奶粉啊！”
“没有奶粉，没有米糊么？”
“我告诉你贾张氏，你别想找借口！”
“这院里的人都看着你呢！”
林家福没有提前院闫埠贵媳妇儿，他可不会给贾张氏当刀使。
过去的时候，这妇女生了娃儿，也不都是有足够的奶水，咋办呢？要么找村里同样生了娃儿的妇女，要么就是米糊。
这种事情，只要是脑子不傻的人，都明白的。
贾张氏不懂么？
懂！
这人就是算计太多。
如今被林家福点明，贾张氏在想继续装糊涂，可就不能了。
贾张氏是真的怕政府出面，把这大孙子带走。
这是她老贾家的大孙子，可不能送去福利院。
她也顾不得继续算计了，急急忙忙回去包着饿得直哭的小娃儿，就奔前院闫家去了。
贾张氏主动抱着孩子去了闫家，也不知道是怎么跟闫埠贵媳妇儿商量的，反正是棒梗小朋友终于不哭了。
不得不说，有些事情，还真的是命中注定。
就比如棒梗！
哪怕是贾东旭换了媳妇儿，这第一个孩子还是男娃儿，而且名字还是叫作棒梗。
就是不知道，棒梗小朋友将来会不会依旧成为四合院盗圣。
想来，应该不会吧！
毕竟贾东旭还活着，贾家收入有保障。
再者，易忠海如今应该不会继续一味偏袒贾家。
只是，等轧钢厂的工人回来，林家福正跟闫埠贵这边聊天，就看到易忠海跟贾东旭关系亲密地一起走了回来。
“易师傅！”
“咦？家福，你这是出差回来了？”
“嗯嗯，刚回来！”
“东旭，恭喜啊，你当爹了！”
在林家福跟易忠海说话的时候，闫埠贵也跟贾东旭搭上话了。
“赵小花给你生了个儿子！”
“闫老师，你说真的？”
“这我还能骗你？你儿子还喝我媳妇儿的奶呢！”
闫埠贵大咧咧地开口。
“师傅，我先回去了！”
贾东旭当即看了眼易忠海，打了个招呼，便撒腿往中院跑去。
易忠海也很快跟了过去。
林家福在两人离开后，看向闫埠贵，小声道：“闫老师，这易师傅跟贾东旭之前不是闹翻了么？咋他们现在又和好了的样子啊？”
“不知道啊！”
闫埠贵也是挺懵逼的。
事实上，他跟林家福一样挺诧异的。
“前些日子看他们俩，还是谁都不搭理谁，这几天，我倒是没怎么看到他们，真不知道咋回事！”
“有意思！”
林家福是真弄不明白易忠海的想法了。他媳妇儿可都已经领养了一对姐弟，两个孩子也挺乖巧的，咋易忠海还跟贾东旭这么亲近？
之前他住院的时候，因为易忠海媳妇儿领养了爱华、援朝姐弟俩，贾东旭对易忠海是可是不闻不问了的。
“这老易也太糊涂了吧！”
闫埠贵觉得易忠海就是个糊涂蛋子。
就贾东旭的人性，正常人就该离对方远着点儿，可易忠海呢，还非要往跟前凑。
两人这边嘀咕着，李海山也回来了。
“家福，出差回来了？”
“刚回来！”
“晚上一起喝两杯？”
“行啊！”
对于李海山的邀请，林家福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而就在他们说话的当口，傻柱跟袁扶娣也回来了，这两口子如今算得上是四合院里的模范夫妻，那恩爱劲儿，别提了。
“家福哥，你回来了啊！”
“师傅！”
看到林家福，傻柱跟袁扶娣都是挺开心的。
李海山则顺势邀请了傻柱一起喝两杯。
对此，傻柱是没一点意见的。
“闫老师，您一起来？”
最后，李海山又看向了闫埠贵。
不曾想，老闫同志这次却是摆摆手拒绝了，道：“你们年轻人一起，我啊，就不去凑热闹了！”
反常啊！
正逐步向着剧情里的那个老抠进化的老闫同志，居然有便宜不占，这很反常。
不过，林家福没问。
人嘛，有些事情，还是难得糊涂好些。
晚上的时候，林家福才知道李海山为啥要请客喝酒，他要调走了！
轧钢厂又有一批人要调去东北！
“有这事儿？”
“家福哥，你不是副厂长么？你不知道这个？”
傻柱诧异地看着林家福。
林家福白了傻柱一眼，道：“我这不是一直在出差么？而且，我这个副厂长，就是挂个名罢了！”
“详细说说，咋回事？”
林家福是真的不知道厂子里发生了些什么事儿，他虽然一周前就回来了，但并没有待在轧钢厂，而是去了别的厂子。
“就是东北那地儿要上马一些项目，人手不足，从全国各地抽调人手！”
“李哥，你要是不想去，我去找厂长说说情！”
林家福当即看向李海山，郑重表态。
“家福，我是自己报名的！”
李海山笑了笑，“忘记跟你说了，我老家都是东北的，之前打仗，我逃难到了京城，如今，能有机会回去，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李哥，这次是自愿报名么？”
“对啊！”
“那就好！”
“李哥，敬你一杯！”
“你这一走，咱们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
林家福郑重举杯。
讲真，他其实并不想李海山走人的，毕竟，他还想着在轧钢厂培植亲信来着。
哪曾想，计划不如变化快。
从李海山家喝完酒离开，林家福再次意识到一个事情，自己把很多事情想太简单了。
他之前的想法是，把轧钢厂打造成他的基本盘，届时，即便是疾风起，自己也能巍然不动。
但李海山的事情让他明白，距离起风的时间太长了，这么长的时间里，什么都可能发生。
现在的布局，真没有多大的意义。
因为，只要国家有一点点的动作，就可能让他所有的谋划付诸东流。
时代的一粒沙，落到个人的身上，那都是一座山。
“唉，草率了！”
林家福回到家，一阵长吁短叹。
秦淮茹看到他的样子，就好奇地问他出啥事儿了。
“李哥他们要搬走了！”
“搬哪儿去？离得近么？”
“李哥要去东北支援建设！”
“啊？！”
秦淮茹瞬间瞪大了眼睛，“那，刘兰姐也要跟着去？”
“对啊，李哥老家就是东北的！”
“……”
秦淮茹瞬间蔫了。
她在这四合院说的来人可不多，前院就是刘兰，因为两家的关系亲近，也是秦淮茹最聊得来的。
“家福哥，你不会也要去东北吧？”
“我不去！”
林家福就算是想去，估计也去不成！
他现在也算是高厂长手里的一张王牌，甚至于上面的领导们，对他也是相当的看重。
“东北那边咋需要这么多人去支援建设啊？”
“这下又这么多人过去，咱爸会不会被调回来？”
“难！”
林家福虽然不记得老大哥大规模援助开始的具体时间，但国家不断往东北调人，足以说明很多事情。
东北严重缺人，怎么可能把调过去的人又调回来？
看起来，老父亲真的要在东北待上好些年了。
“这事儿，别跟咱妈说，呃，算了，还是说吧！”
轧钢厂调人去东北的事儿，根本瞒不住，毕竟，他几个堂弟可都在轧钢厂，甚至于村里也有人进了轧钢厂。
……
第二天，秦淮茹没去小院那边，而是留在四合院，跟刘兰说话。
林家福直接骑车去了轧钢厂，找到了高厂长，正准备询问下培训学校的事儿。
结果，高厂长直接丢给林家福又一份任命文件。
轧钢厂技能培训学校的校长！
“不是？厂长，这不是开玩笑么？”
自己当校长？
开什么玩笑啊？
就他这个年龄，去当校长？能服众么？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高厂长笑眯眯地看着林家福，“有问题就说，叔给你排忧解难！”
“叔，你看我，我这年龄，哪儿够资格当这个校长，您这不是开玩笑吗？我这水平，不成的！”
“水平不够，那就好好学习，多多看书！”
“没有谁是一开始就是将军的！”
高厂长笑呵呵地望着林家福，“这次的事情，若不是你力挽狂澜，咱们得吃一个老大的哑巴亏。”
“有功得赏！”
“但就像你说的，你这年龄，也不可能短时间内继续提升了。”
“叔，你要这么说，那我可得好好说道一下了！”
林家福准备据理力争。
他立下这么大的功劳，结果呢，让自己当这个校长，这不是奖赏，这是把他架火上烤啊。
“甭说，叔不爱听！”
高厂长干脆地一挥手，根本不给林家福说话的机会。
“这个校长，你是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
“那我这个副厂长？”
“咋了？你还想撂挑子不成？”
高厂长呵呵笑，“你说的那个电烤火炉，目前进展还成，后续，还得你来，这些技术方面的事情，你要是撂挑子了，难不成你还想着老子上？”
“叔，村里的驴，也没这么使唤的啊！”
“你要是驴，我还不使唤呢！”
高厂长嫌弃地挥挥手，“行了，赶紧走你的吧，你出差这么长时间，分厂那边有些事儿等着你去解决呢！”
“还有，培训学校这边，你只需要把握大方向就成，
……
林家福从高厂长办公室出来，这心情真的是五味杂陈。
要知道是这么个情况，他脑子进水了才会想要弄这个技能培训学校。
好吧，现在是真的脑子进水了。
林家福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李萍就敲门进来了，将一份文件摆在他的面前。
“这是啥？”
“你今天需要做的事儿！”
李萍淡淡地回了一句，“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专职助理了！”
“你……？！”
林家福对李萍的专业能力，表示怀疑。
“林家福同志，不要瞧不起人！”
李萍立刻板起脸。
“我道歉！”
林家福可不想跟这姐姐闹什么别扭，关键这姐姐跟秦淮茹关系忒好，万一在秦淮茹耳边说点什么，那可就不妙了。
不过，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
看了下李萍给他准备的行程安排，林家福就笑了。
好像这活儿，还真的没啥难度。
瞅着李萍给的这个行程安排，林家福忽然就有了一个好主意。
既然对方如今是他的助理，那么，有些事情，正好交给李萍去做，他就能轻松不少了。
技术上的事情，李萍无疑是帮不上忙的，但别的事情，倒是可以让她去独当一面。
所以，林家福干脆将技术培训学校的事情丢给了李萍，让她去看看培训学校现在的情况，看完之后，给他写一份总结。
不是说不要瞧不起人吗？
那就给这么厉害的人，加加担子。
李萍得了林家福的指派，只是呵呵一笑，道：“林校长，我只是你的助理，负责你的安全，以及一点点的其他事物。”
“所以，我拒绝！”
“……”
林家福闻言，直接傻眼，这姐妹儿咋不按套路出牌呢？
然而，李萍说的并没问题。
这个时候，可不是后世。就算是林家福想要压榨李萍，也得看李萍乐不乐意。
最终，林家福只能自己去培训学校跑了一趟。
然后，林家福就松了口气。
培训学校这边的事情，真的像是高厂长所言，根本不需要他费什么心思，两个副厂长，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多多当当，即便是没有他这个校长，这培训学校也是能稳稳当当的。
确认了这一点后，林家福就明白，自己这培训学校的校长身份，应该只是一个过渡，变相地给他加工资，虽然加的不多，但加了就是加了。
加工资嘛，林家福很喜欢。
他这个众人皆知的能吃之人，工资多了才好多买吃食。
也幸好他那个空间能保鲜，不然的话，林家福就算是想要存粮，也只能等到灾荒年来前一年开始折腾。
毕竟，粮食也是有保质期的。
午饭的时候，林家福遇到了王建国，刚一见面，这家伙就给林家福送上了一份请柬。
“哟，不错嘛，这就要结婚了啊！”
林家福瞅着王建国送来的请柬，挺为这兄弟开心的。
“家福哥，到时候，你跟嫂子，还有婶子一定得来啊！”
“放心。我们一家子肯定都去！”
“对了，彪子跟七斤最近咋样？我这刚出差回来，他们俩跟他们对象谈的咋样了？”
“都挺好的！”
“彪子跟他爹妈彻底闹掰了，已经分家了，最近小日子过的是相当的滋润！”
“他们俩没说啥时候结婚么？”
“应该快了吧！”
“要不，晚上咱们聚一聚？”
“等休息日吧！”
“也行，回头我就去通知他俩！”
“你跟他们说好了后，跟我说一声！”
“那就说定了！”
简单的聊完，王建国就跑了，说是他对象还在等他吃饭呢！
瞅着兴匆匆离去的王建国的背影，林家福感觉自己好像是被塞了一嘴狗粮。
吃了饭，林家福回办公室眯了一会儿，便去了录音机厂那边，这边说是有几个问题需要他来解决。
等到了录音机厂，见了于钊，简单聊了几句，知道是咋回事后，林家福就去了技术科。
一番简单的沟通后，林家福就把问题解决了。
解决了问题，林家福就闪人了。
他如今只是担任录音机厂这边的技术总工，其他的事情，跟他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林家福可不想被录音机厂的某些人认为他对这厂子还有什么想法。
不是林家福小人之心，而是有些事情，必须得防着点儿。
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
回转轧钢厂自己的办公室，林家福又去了电烤火炉的研发车间，他琢磨着，若是这电烤火炉搞出来了，就把电热水器、电烤箱全都捣鼓出来。
反正，都是一个系列的。
既然是技术总工，那就专做技术。
等一个契机，最好是能跳出轧钢厂，去军工方面的厂子，如此一来，即便是起风了，军队所属，安全系数肯定更高一些。
这可是林家福昨儿想了半宿，想出来的比较稳妥的路子。
当然，能不能成，还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