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乐极生悲
四合院里。
贾张氏兴匆匆地回转，手里提了一大块肉，进门的时候瞧见了闫埠贵，把她得意地不忘晃了晃手里的肉。
闫埠贵虽然对贾张氏的做法很瞧不上，但他轻易不会跟任何人翻脸。
面对贾张氏示威般地挑衅，闫埠贵只是呵呵一笑，并没有往心里去，也没往贾张氏跟前凑。
“当家的，刚才那是贾张氏？”
闫埠贵媳妇儿恰好从屋里出来，虽然只看到了一个背影，但贾张氏如今的身板，在这四合院可是独一份，闫埠贵媳妇儿一下就认了出来。
“可不是么！”
闫埠贵撇了撇嘴，“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弄了钱，提了好大一块肉，还跟我炫耀呢！”
“该不会是贾东旭被放出来了吧！”
闫埠贵媳妇儿下意识地猜测。
“别说，还真的有可能！”
“不对，只能是这样。”
闫埠贵一拍大腿，“之前我听人说中院老易回来了，现在想来，指定是易忠海回来说服了贾张氏，这才去把贾东旭给从派出所弄了出来，这买肉的钱，说不定又是易忠海给的！”
“这老易，还真的就准备在贾东旭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了啊！”
“想不通！”
闫埠贵是真的有些弄不懂易忠海的操作。
明明他媳妇儿都已经领养了一对姐弟，他们两口子只需要将那姐弟俩好好养大，这以后养老就不愁了。咋这易忠海就给被迷了魂一样，非要守着贾东旭这烂泥扶不上墙的家伙不放呢？
“跟咱们没关系！”
闫埠贵媳妇儿很淡定地开口，“那贾张氏跟贾东旭都不是什么好惹的，咱们别掺和！”
“我晓得！”
闫埠贵很是认可地点点头。
……
中院，贾张氏回来的时候，很巧地看到了正在水龙头前打水的王淑芳。
王淑芳正要打水回去做饭，瞧见贾张氏回来，目光一下就瞧见了对方提在手里的那一大块肉。
都不用问，王淑芳也知道这买肉的钱，肯定是易忠海出的。
易忠海哪儿还有钱？
王淑芳眉头皱起，没有去找贾张氏理论，而是自顾提了水回去做饭。
“妈，我帮你烧火！”
年龄稍大的易爱华看到王淑芳准备做饭，便很自然地拿了小板凳，在灶台前坐下。
这段时间，王淑芳做饭，都是易爱华负责烧火，小丫头年龄不大，但是异常的懂事。
至于更小的易援朝，虽然帮不上忙，但也很懂事，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地哭闹。
这姐弟俩从到了这个家里，乖巧懂事得让人心疼。
王淑芳想到易忠海的出尔反尔，甚至拿自家的钱给贾张氏，她就忍不住在想，要不要干脆让两个孩子改姓，跟她姓。
毕竟，易忠海一直都不待见这俩孩子。
或许可以！
易忠海不是喜欢贾东旭么？
那就让他守着贾东旭过吧！
不过，王淑芳已经不再想跟易忠海离婚了。在她看来，她若是真跟易忠海离婚了，那么才是成全了对方。
她就不该离婚，而是继续跟易忠海这么过，让易忠海老老实实地当个工具人，把俩孩子养大。
对！
就这么干！
王淑芳想明白这个，心情一下就好了。
而在贾家，贾张氏却是一直提心吊胆，生怕王淑芳会打上门来。在以前的时候，贾张氏一点儿不怕王淑芳，但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忽然就有点害怕王淑芳了。
贾张氏一直等了小半个钟头，没见王淑芳找上门来，这才松了口气。
她麻溜儿地开始切肉。
先把肥肉熬油，然后又切了一整根白菜，找了一把粉条，一并炖在了锅里。她可是记得昨儿傻柱就是这么弄的，那菜可真的是太香了。
昨儿，她没有能吃到傻柱做的菜，今儿个，她就自己做，有什么了不起的，当谁吃不起么？
很快，随着锅里的菜开始挥发出香味，贾张氏哈喇子都流了出来。
这可真的是太香了！
本来吧，这都是快过年的时间了，四合院里的住户，隔三差五都会弄点好吃的，要么是这家炖肉，要么是那家做鱼，香味儿吧，见天都有，而贾张氏呢，一直都在闻味儿，这心里别提多想吃肉了。
如今，终于自家能吃上肉了，这心情可想而知。
即便是厨艺不及傻柱，但有肉有味儿，贾张氏已经是十分满足。
当轧钢厂下班的人回来，贾张氏就开了窗户，让锅里那带着肉香味的蒸气飘了出去。
傻柱跟袁扶娣刚好回来，瞧见贾家的做派，两口子就有点想笑。
“这是猪肉白菜炖粉条，可惜，就是乱炖！”
傻柱不愧是做厨师的，只是闻了闻味儿，就知道了贾家在做什么。
当然，两口子也明白贾张氏为啥这么做。
这是在跟他们炫耀呢！
“快糊了！”
走到何家门口的时候，傻柱使劲洗了洗鼻子，冲着袁扶娣笑了笑，挤眉弄眼，道：“袁姐，你说，贾张氏啥时候才能发现她的菜糊锅了啊？”
“这我哪儿知道？”
对于这曾经的婆婆，袁扶娣是真的不了解。
唯一知道的就是，这贾张氏是个事儿精。
“赶紧的，去做饭，我饿了！”
生怕傻柱过去跟贾张氏抬杠，故意拖延时间，让贾张氏那一锅菜糊得更凶猛一点，袁扶娣可不想跟胡搅蛮缠的贾张氏理论。
这种人，胡搅蛮缠起来，那真的是相当的恶心人。
最郁闷的是，你要是跟她较真，除了自己生一肚子气，别的啥都得不到。
“好嘞！”
一如袁扶娣担心的，傻柱还真的想去跟贾张氏抬会儿杠，让她那锅炖菜烂得更彻底一点儿。
不过，当听到袁扶娣说她饿了，傻柱瞬间没了跟贾张氏抬杠的想法，贾家一锅菜是不是糊掉，跟他袁姐比起来，啥都不是。
……
虽然没有傻柱抬杠，但一门心思炫耀的贾张氏，一直到锅里的蒸气越来越少，甚至有明显的糊味传出来，才恍然惊醒，这菜可能是糊锅了。
她急三火四地掀开锅盖，扑面而来就是浓重的糊味。
真·乐极生悲！
“我的菜！”
贾张氏急眼了，拿了铲子，就赶紧将锅里的菜往外铲。
紧赶慢赶，却还是糊了不少，即便是抢救出来的菜，也都带着糊味儿，哪怕是香喷喷的肉，此刻也是让人难以下咽。
嗯，贾张氏没加盐。
她本来是想着等菜要出锅的时候加一点盐，哪曾想菜糊锅了，她急着把菜舀出来，就忘了加盐。
“该死的傻柱！”
“老贾啊，你快来把他带走吧！”
想到自己是为了跟傻柱炫耀，这才导致菜糊在了锅里，贾张氏就开始了对傻柱的诅咒。
可惜，没用！
贾张氏瞅着眼前的半盆菜，含着泪加了盐，搅拌了又搅拌，总算是稍微能下得了嘴。
“没一个好东西！”
“等着，你们都会遭报应的！”
贾张氏心里这个气啊。
然而，不管她怎么生气，不管她怎么诅咒，该做的活儿还是要做，比如洗锅。
这粉条跟肉糊在锅底，可不是那么好洗的。
贾张氏一直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后，才算是清洗干净，也才开始吃晚饭。
没等她吃完饭，棒梗就醒了，哭闹起来，这是饿了。
贾张氏只能放下筷子，去给棒梗熬米汤。
在带孙子这一块，贾张氏还是做的不差，至少，她不像贾东旭，对这个儿子，基本就是不闻不问。
贾张氏疼爱的棒梗，在贾东旭的眼里，就是他耻辱的标志。
在等待米糊熬好的当口，棒梗哭起来没完，贾张氏只能弄了点红糖水，给棒梗混了个水饱。
棒梗混了个水饱，也就不哭了。
但喝多了水，这尿自然就多了。
贾张氏真的是劳心劳力。
等她终于能安下心来吃饭的时候，炖的菜早已经凉透了，粉条白菜跟炖肉拧成了一团。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贾张氏想到自己这段时间过的日子，悲从心来。
而她这心里一不舒服，就感觉浑身都不得劲，哪哪儿都疼。
吃药！
止疼药，不能停。
“老贾啊，你怎么就不知道保佑我呢？”
“我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
“可我没办法啊，我要不这样做，东旭咋办？我不能让咱们老贾家断了香火啊！”
“老贾啊，你得原谅我啊！”
贾张氏跪在自家男人的牌位前，又是烧香又是磕头，嘴里念叨个不停。
……
当贾东旭跟易忠海醉醺醺地回到四合院时，天都已经黑透了。
这师徒俩勾肩搭背，就差没有当场拜把子了。
闫埠贵看到这喝多了的师徒俩，难得地没有跟易忠海搭腔，在两人进来后，便直接关了四合院的院门。
“老闫，我跟你讲！”
易忠海看向默默关门的闫埠贵，伸手拍了拍闫埠贵的肩膀，“东旭，以后肯定会改好的！”
“闫老师，我师傅说的没错！”
“我，贾东旭，以后，要浪子回头！”
贾东旭哼哼唧唧地开口，“以前的我，太不成熟了，现在的我，已经想开了！”
“我要好好过日子，娶个漂亮的媳妇儿，比林家福的媳妇儿还漂亮，我要生好几个大胖小子！”
“对，就得是这样！”
易忠海跟着开口，“他林家福有什么啊？工资高又怎么样？指不定哪天就被人打死了！”
“还是咱们这样好，平平安安一辈子，老婆孩子热炕头！”
“我，没有儿子！”
“老闫，你说，我怎么就没有儿子呢？”
易忠海忽然抱着闫埠贵，开始哭诉，“我怎么就没有儿子呢？”
“我积德行善！”
“我没干坏事！”
“我怎么就没有儿子呢！”
易忠海抱着闫埠贵，嗷嗷地哭。
“师傅，不哭，以后，我就是你的儿子！”
“我，给你，养老送终！”
贾东旭在易忠海的旁边，抓着易忠海的胳膊，大声开口。
这前院这般闹哄哄，自然是把四合院里的住户都给吸引了过来。
看热闹嘛！
这平日里也没个消遣，看热闹就当是消遣了！
“东旭，师傅信你！”
“我跟你讲，从你小的时候，我就知道，咱爷儿俩有缘！”
易忠海拉着贾东旭的手，哈哈笑。
“老易，差不多得了！”
“喝醉了就会去好好歇着，这么多人看着，你不嫌丢人啊！”
闫埠贵看不下去了，就准备送易忠海回去。
易忠海却是干脆地扯住了闫埠贵，道：“丢人？丢什么人？我还有什么怕丢人的吗？”
“我生不出儿子，我是绝户！”
“我媳妇儿要跟我离婚！”
“那个臭婆娘，她现在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领养孩子，我都没同意！”
“老闫，你说，这样的婆娘，还能要么？”
“从古至今，谁家不是爷们说了算？”
“我这个婆娘厉害啊，要当我的家，做我的主！”
“易忠海！”
王淑芳这会儿也不再看热闹，而是从人群里走了出来，直面易忠海，一声喊后，易忠海看到了她，那醉醺醺的脑袋，一下就清醒了。
“媳妇儿！”
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不该说的，易忠海瞬间变了脸色，但他很快又恢复了那醉醺醺的样子，开始了表演，“嘿嘿，媳妇儿，我跟你讲，咱们家，必须得我说了算！”
“你收养爱华、援朝的事儿，我先不跟你计较了！”
“但我得说明白了！”
“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你必须跟我商量！”
“要不然，我告诉你啊，我就不跟你过了！”
此时此刻的易忠海，表演的水平更高，除了十分了解他的王淑芳，没有任何人看出他现在的一切都是演的。
在周围人的眼里，易忠海现在是酒后吐真言，是真性情流露。
他在四合院众人眼里的那些不良行为，在这一刻，都被遗忘，大部分人都觉得，这易忠海对王淑芳是真的好。
毕竟，酒后吐真言嘛！
王淑芳没有点破易忠海的表演，哼了一声，直接道：“喝醉酒就赶紧回家，乱说些什么有的没的！”
“闫老师，麻烦你帮帮忙，把人扶到中院！”
王淑芳没有点破易忠海的表演，直接看向闫埠贵，拜托对方帮忙。
闫埠贵还没行动，易忠海就很豪气地推开了闫埠贵，踉踉跄跄走了两步，道：“我没醉，我自己能走，嘿，能走！”
“东旭，走，回家了！”
即便是这个时候，易忠海也没有忘了喊上贾东旭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