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怎一个惨字了得？
许大茂丢下女人，狂奔出小树林，跑到公路上，瞅着那清晰的车辙印子，一番仔细的观察后，许大茂也是确定了，这车在这里停了一会儿。
车子的周围有凌乱的脚印，可见有人在这里做了什么。
做什么？
这还用想吗？
肯定是把自己的自行车跟放映机都给偷走了！
然而，许大茂却不敢报公安，也不敢跟轧钢厂保卫科反映情况，因为他如果把这事情上报，就必须说明自己当时在小树林干什么。
这种事情，能对外人说吗？
肯定不能！
如果扯谎？
谎言是最经不起推敲的，到那时，他说不定还得被扣上一个监守自盗的帽子！
许大茂观察了下车子行驶的方向，最终朝着京城的方向，开始撒腿狂奔。
此时的许大茂，就一个心思，追上去！
只要能追上这辆车，他就还有机会。
大不了花点钱，赌上对方的嘴！
许大茂在狂追。
林家福跟赵立山则开着车，速度不快，慢慢朝着京城的方向开去。
按照林家福的判断，许大茂如果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要他肯追，那么，在他们回城前，还是有可能追上来的。
如果许大茂能追上来，他就给对方一次机会。
如果不能，那就把东西送还轧钢厂，怎么处置许大茂，就是轧钢厂领导的事了。
机会，给了你，你要是自己不中用，那只能是活该！
“哟，追上来了！”
一直注意着后视镜的赵立山，忽然开口。
林家福抬头，看向旁边的后视镜，镜子里，人高马大的许大茂正气喘吁吁地向着这个方向狂奔。
“要不要把速度提一提？”
赵立山瞅着后面狂奔的许大茂，脸上表情有点可乐，他可是记着从小树林到这里，有多少距离的。
许大茂能追过来，这可实在是超出了赵立山的预料，他想看看许大茂的极限能到什么程度。
“别！”
林家福赶紧拦住赵立山，“你要是再快一点点，后面那个，就得直登极乐去了！”
许大茂能追上来，靠的是心中执念，在看到吉普车的那一刻，他心里的那股气就开始泄了。
“停车吧！”
林家福招呼了赵立山一声。
赵立山把车往路边一靠，跟林家福一起下了车，看着许大茂跌跌撞撞地跑到了跟前，摔趴在地上。
“家福哥……？！”
许大茂看着站在那里的林家福，想哭。
林家福在他身边蹲下，抬手敲了敲他的脑壳，笑道：“说说，现在的感觉是惊喜，还是惊吓？”
许大茂大口喘着气，惊喜还是惊吓？
他不知道！
先前是惊吓，见到林家福的时候，是有一瞬的惊喜，但惊喜之后，还是惊吓！
许大茂感觉自己要被林家福给玩坏了！
“大茂，厉害啊！”
“你这么能耐，你爸妈知道么？”
林家福笑呵呵地看着许大茂，在许大茂的旁边坐下，等许大茂答话。
许大茂趴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总算是稍微缓了过来，可怜巴巴地看向林家福，道：“家福哥，我错了！”
“错哪儿了？”
林家福斜了林家福一眼，“你，不是知道错了，你是知道怕了！”
“别不服气！”
“这回，你的运气好，遇到了我。”
“可你要遇到的不是我呢？”
“就那小树林里，随便埋两人，你觉得要多久才会被人发现？还是永远都不会有人发现？”
林家福这么一说，许大茂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这大好人生才刚刚开始，他也才享受到一点人生的乐趣，这要是忽然丢了命，他得亏死！
“还有，即便是没人谋财害命，别人把你的东西偷走了，你觉得你回了轧钢厂，能交得了差？”
“……”
许大茂不吱声。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交不了差，但在之前，他根本就没想过这种情况会发生。
“大茂，人这辈子很长！”
“一时的享受不是享受，是放纵！”
“放纵的结果只会是沉沦！”
“沉沦的结果是什么？那只有到你人生终点的时候，才会明白。”
“好好想想吧！”
“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这些话，以后如果你还是我这个样子，我只当没看见。”
说完话，林家福把吉普车上帮着的自行车卸下来，又把放映机从吉普车上搬下来。
“好自为之吧！”
林家福说完，冲着赵立山挥了挥手。
两人上车，赵立山启动车子，一股黑烟喷出，吉普车咆哮着远去。
许大茂躺在地上，脸上是劫后余生的笑容，只是这笑容明显带着些苦涩。
他是不识好歹的人。
他心里清楚，林家福这番言行，的确是真心点他。可他心里就是有些不舒服，有点不服气。
许大茂总觉得自己不会比任何人差。
傻柱，比不过他。
贾东旭，更不可能比得过他。
唯一被他当做对手的，就是林家福。
他的确是喊林家福“家福哥”，但他心里想的是，总有一天，他能超过林家福，成为四合院里最厉害的娃儿！
但现在，许大茂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超过林家福了。
他，欠了林家福莫大的人情不说，还有把柄落在了林家福的手里。
……
回京的吉普车上，赵立山就很好奇，不解林家福为什么这般提点许大茂。
“你就不担心他恩将仇报？”
“恩达成仇的事情，比比皆是！”
赵立山扭头看了林家福一眼。
林家福想了想，道：“放心，他不会的！”
“最重要的是，他没这个胆量！”
剧情里，许大茂是真小人。
但是吧，他不是大恶人。你可以说他是个坏种，但你不能说他丧尽天良。
最重要的是，许大茂的胆子不大。
一天天喊着要傻柱好看，但结果呢？他甚至不如傻柱对他下手狠！
说许大茂破坏傻柱相亲，这的确是事实。
可那随随便便就被许大茂破坏了的相亲，其实也说明女方对傻柱并不满意。若是女方很满意，不会因为许大茂的三言两语就舍弃了傻柱。
许大茂这个人，不是好人，这是肯定的。
但许大茂也不是一无是处。
若是用得好了，许大茂也是能成事的。
只可惜，许大茂的眼界太低。
赵立山不知道林家福哪儿来的自信，林家福也不解释。他总不能告诉赵立山，我是知道剧情的人吧！
……
许大茂在地上磨蹭了好久，力气稍稍恢复，这才爬起来，将放映机重新绑在自行车上，慢慢推着，回转京城。
一直在路上走了好一会儿，许大茂才有力气骑得动自行车。
等他把自行车跟放映机还回轧钢厂，回转四合院后，直接就瘫在了他家客厅的地上。
许母瞧见这个情况，也是吓了一跳。
“大茂，你这是咋了？”
“你别吓我啊！”
许母冲上前，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把许大茂给拉起来，摁在了椅子上。
“妈，我真的快累死了！”
“你等我歇会儿再跟你说！”
许大茂望了自己母亲一眼，“对了，妈，帮我弄点吃的喝的，我现在又累又饿！”
“好，好！”
许母动作麻利，很快给许大茂倒了水，水里加了红糖，然后去厨房给许大茂煎了三个鸡蛋。
许大茂几口喝光了一大缸的红糖水，然后吃了许母端来的煎鸡蛋，又缓了好一会儿，才算是恢复了几分的精神。
“大茂，你这到底是遇到啥事儿了？”
许母盯着许大茂，都不用问，也知道这个儿子肯定是遇到事情了，而且这事儿还不小。
许大茂本来是没脸跟他妈说这些，但事到如今，不说不行。
等许母听完了许大茂说的事情的经过，气得直接抄起鸡毛掸子，劈头盖脸地朝着许大茂打去。
“我让你不学好！”
“与其留着你丢人现眼，不如我现在打死你个小畜生！”
许母下手是一点都不带留情的。
没一会儿的时间，许大茂就被打的抱头鼠窜。
“妈，别打了，我知道错了！”
“妈，亲妈！”
“我真知道错了！”
“你个小畜生，亏我还想着给你说一门好亲，你净干些不是人干的事儿，老娘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许母如今偶尔去娄家收拾下卫生，知道娄家准备给闺女找个成分好的人家做婆家。
她当时就动了心思，没少夸自己的儿子。
可现在，许大茂干的这些事情，这要是被娄家知道，别说婚事不得成，她都别想再去娄家帮忙，她的收入都要少一份。
“妈，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你还是想想这事儿怎么解决吧！要不，你打死我算了！”
许大茂干脆破罐子破摔。
许母沉默许久，最终叹了口气，道：“原本，我还想着撮合你跟娄家小姐，现在是不用想了！”
“为什么啊？”
“我这事儿，知道的人可不多，家福哥肯定不会往外说的！”
许大茂觉得许母太过担心了。
许母哼了一声，道：“是，林家福不会主动往外说这事儿，但如果娄家问他呢？”
“当初，林家福在轧钢厂上班，娄半城对他可不差。”
许母这么一说，许大茂也不吱声了。
“妈，那我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你自己造的孽，你自己受着吧！”
许母想到好好的一门亲事就这么没了，看着不争气的儿子，又想打人了。可她也明白，现在不管她把许大茂打成什么样子，这门亲事都不成了。
“与其到时候丢人，不如趁着娄家还没这个意思，妈会赶紧帮你定下一门亲事！”
“等你年龄到了，就结婚！”
“老娘真的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许母看着不争气的儿子，终于忍不住又挥着鸡毛掸子抽了许大茂第二顿。
许大茂可怜兮兮地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嗷嗷直哭。
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委屈的。
他这惨兮兮的哭声在四合院里回响，院里的老娘们都很诧异，许大茂居然也会挨打，而且打他的还是他妈，这真的很神奇！
“这许大茂到底干了啥？”
“谁知道呢？”
“指定是在外面不学好！”
“难不成是赌钱了？”
“有可能！”
院里的老娘们做梦也想不到许大茂为啥挨揍，毕竟，许大茂干的这个事情，一般人可没胆子说出来。
然而，许大茂自己惹出了事情，不说都不行。
不过许大茂挨这两顿揍并不是结束。
等许富贵下班回来，知道许大茂干了些什么后，直接抽出腰带，又把许大茂好一顿抽。
“不学好！”
“我带你下乡放电影，你就给我学了这些乱七八糟的？”
“老子的脸，被你丢尽了！”
许富贵打得许大茂鬼哭狼嚎，那凄惨的样子，真的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
“当家的，差不多得了吧！”
许母拦下了许富贵，“我寻思着，等过段时间，就给他定门亲事，原本娄家的事儿，还是算了吧！”
“小畜生，老子真的想打死你啊！”
许富贵在知道娄家有意结一门低亲的时候，是真的动了心。
娄家的家产丰厚，娄半城指头缝随便漏点出来，就足够他们家过上好日子了。
然而，因为这蠢儿子的不自爱，一切都毁了。
早知道这样，他当初就是拿皮带抽，也绝对不会让这混账东西退学！
可惜的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小畜生，你给我听好了，从明天起，你再敢做什么不正经的事儿，老子就把你腿打断！”
“我不敢了！”
“我发誓！”
许大茂哭兮兮地表态，他感觉自己可能到死都不会忘记这一天的教训。先是担惊受怕，然后累个半死，再然后，就是一天内挨了三顿打！
怎一个惨字了得？
“老子不管你发不发誓，我会盯着你的！”
“还有，明天跟我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许富贵的目光一下就落在了许大茂的两腿之间。别看许富贵没什么文化，但他却知道这男人要是过早做那种事情，可能会导致将来生不出儿子。
而他这个儿子，要真的出了岔子，那么，他怕是得赶紧想法子了。
要不然，老许家的香火，可就要断了，他就成了老许家的罪人！
许大茂听到许富贵的话，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心里是拔凉拔凉的。他又想起了林家福之前说的话，不由开始祈祷，祈祷自己找的老中医能管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