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自作自受
林家福听着保卫科几人的闲聊，只是稍微放缓了往前走的速度，听了个大概，也就把这事儿丢到了一边。
许大茂的事儿，他提点过两回，对方根本不当回事，他又不是他爹，自然是不会继续多说。
说起来，许大茂跟傻柱都追在林家福的后面喊过“哥”，但林家福对两人的态度却有着很大的不同。
究其原因，傻柱对林家福的叮嘱，那是真的放在心上，属于听劝的。
而许大茂，认为自己很聪明，对林家福的叮嘱，首先就存着三分的怀疑。
聪明人嘛，对于别人的指点，多数会有一种心态，那就是，我用你教？
到了车间，林家福照常上班。
工作不忙的他，还会指点下周围的工友。
午饭的时候，林家福刚吃完了饭，就听人说仓库那边打起来了。
打架的双方，一方是许大茂，另一方则是贾东旭。
起因是许大茂被保卫科的人喊去谈话，意外知道是贾东旭举报了他跟许富贵。
原本呢，许大茂对贾东旭是很感激的，因为正是贾东旭发现了许富贵在外面有女人，并且通知了许大茂。
可许大茂怎么也没想到，贾东旭居然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跟他玩两面三刀的把戏。
许大茂的武力值明显不如贾东旭，但他有心算无心，先偷袭了贾东旭，用铁棍开始就废了贾东旭的右手，这才跟贾东旭打了一个旗鼓相当。
不得不说，贾东旭最近是一直在走背字。
先是被江秀打断了右臂，只能在厂里干扫地的活儿，如今又被许大茂偷袭，右手伤上加伤，怎一个惨字了得？
如果不是保卫科的人及时到场，贾东旭跟许大茂，大概率是要没一个。
因为是许大茂先动手，而且是属于打击报复的行为，许大茂被从宣传科调离，给他发配去运输科装卸股，工作是搬运。
至于贾东旭，作为受害者，并没有被处罚，还被安慰了下。
至于他的胳膊，再度受伤，工作只能暂停，回家养伤。
当然，贾东旭的工资照发。
这一场殴斗，许大茂得了面子，失了里子。
消息传回四合院后，许母直接打上了贾家，跟贾张氏又来了一场重量级的对抗，打了一个两败俱伤。
……
晚上，四合院再次召开了全院大会。
贾家、许家，作为闹出纠纷的两方，坐在了四方桌前的两侧，至于谁是被告，谁是原告？
都是被告，也都是原告！
贾家告许家欺负人。
许家告贾家造谣污蔑，坏他家名声。
谁有理？
谁没有理？
问题给到三位管事大爷这里。
“老刘，你是一大爷，你说说！”
易忠海作为新上位的三大爷，直接看向刘海中，让他对这事儿做个评断。
刘海中头大。
这事儿怎么评断？
许富贵在外面有女人，这是事实，毕竟昨天夜里，许家吵了大半宿，吵嚷的就是这个事儿。
许大茂在外面乱搞，也是事实。
不然的话，许富贵也不会在外面找女人想要再生个儿子。
可问题是，证据呢？
这种事情，你得有确凿的证据才能拿出来说。
你说许家人自曝了？
呵呵，这可做不得数！
至于许家欺负贾家这事儿？
如果拿出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许家爷儿俩的作风有问题，那么，贾家就是在败坏许家的名声，挨打也是活该。
刘海中是脑子不大灵活，但他不是傻子。
一些事情的门道，也是能拎得清的。
当然，他也明白，易忠海这个时候喊他这个一大爷出来说说，纯粹是想要看他笑话。
但是吧，这事儿还是阳谋。
作为院里的管事一大爷，遇到了事情，的确是该他这个一大爷说话。
“这事儿吧，要我说，你们两家还是私下协商解决吧！”
刘海中开口了。
开口一句话，让许家跟贾家都愣了下。
这要是能私下解决，他们还需要院里开这个全院大会？
这一次全院大会，许家的诉求是正名，不能让自家的名声坏了。而贾家呢，诉求是钱，总不能白白挨了打，什么好处都没捞到吧！
而许家若是正了名，那么，贾家就活该挨打。
贾家呢，若是真拿到了钱，就证明贾东旭说的没错，许家的名声就彻底坏了。
看吧，对立点出现了。
“他一大爷，你们管事大爷就是这么处理事儿的吗？”
“贾东旭败坏我们老许家的名声，你们难道不该出面惩罚他们吗？”
许富贵在刘海中开口后，第一个开口。
刘海中听了许富贵的话，就想问问对方，你要脸么？昨天晚上，你们家吵成那个样子，那点破事，院里谁不知道？
可这话不能说啊！
“老许，你这话说的，我们管事大爷只是上传下达，处理点四合院里的鸡毛蒜皮的纠纷。”
“你们两家这情况，还真的不是我们能管的！”
刘海中在许富贵开口后，也是一点不含糊，“你儿子许大茂在厂里跟贾东旭干了一架，厂领导对这事儿都做出了指示！”
“你要对领导的处罚决定有什么不满，你可以去反映啊！”
刘海中忽然间来了机智。
而他选的这个突破口，还真的是一下敲在了许富贵的七寸上。
虽然许富贵是被许大茂给抓了现形，他心里也是对许大茂这个蠢儿子有太多的不满，可他心里再怎么不爽许大茂，也不想许大茂从此没了下场。
“老刘，你要这么说，可就不讲道理了！”
许富贵不可能跟刘海中就轧钢厂对许大茂的处理结果进行争论，他只能另辟蹊径。
“要不是贾东旭小人行径，去打小报告，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所以，今儿咱们全院大会的主题应该是怎么处置贾东旭这种小人！”
许富贵也跟着转移了关注点。
这就是典型的抛开事实不谈。
真相是什么，不要紧。
要紧的是，面对这种真相，我们应该怎么做。
“老闫，你来说吧，我喝口水！”
刘海中不想再跟许富贵耍嘴皮子，他嘴笨，脑子转的也不是很快，再继续下去，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许富贵给牵着鼻子走了。
为了不丢人，为了保住自己一大爷的颜面，刘海中果断将闫埠贵这个二大爷给请了出来。
老闫可是文化人，嘴皮子应该不差。
“老许，这事儿吧，有个问题咱们得先弄明白，那就是贾东旭说的那些事儿，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是一切的基础！”
闫埠贵脸上笑呵呵的，但问出来的话，让许富贵这心跟当下的天气一样，拔凉拔凉的。
那些事儿，是不是真的？
昨天夜里吵架的时候，他因为太过气愤，太过激动，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出来。
不客气的说，现在的他就算是否认，院里的人也不会信。
可不否认，也不能承认。
许富贵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道：“老闫，你这话说的，咋了？你是觉得贾东旭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闫埠贵笑笑，道：“哪儿能呢？我这不是在问吗？”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二大爷，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昨儿个，还是我带着许大茂去抓的人！”
贾东旭冷不丁地插了一句。
真相？
这就是真相！
“大家要是不信，那就去柳条子胡同问问！”
“我要是编瞎话，就让我不得好死！”
贾东旭也是豁出去了。
他甚至已经打算将许富贵的姘头住哪儿说出来了。
当然，到目前为止，他只说了一个大概的地址，至于那女人到底住在柳条子胡同哪儿，贾东旭就没往下说。
“学聪明了啊！”
人群里，林家福看着贾东旭说话说一半，忍不住评价了一句。
“哪儿聪明了？”
林家安站在旁边，没看出贾东旭聪明在哪儿。要是他，这会人绝对要把那人具体是谁，住哪儿说出来，彻底钉死许富贵。
林家福斜了林家安一眼，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尽管不知道贾东旭为什么要举报许富贵、许大茂父子俩，但贾东旭今天要是把许富贵外面女人的身份说清楚了，那么，许富贵跟他这个仇怨可就是结死了，真正是不死不休了。
但贾东旭说话说一半，这事儿就还有转圜余地。
“老许，你怎么说？”
刘海中眼见贾东旭这么给力，顿时感觉自己又行了，抢先开口，针对许富贵。
许富贵在刘海中开口后，目光就忘了过去，眼神颇有点凶狠。
很显然，许富贵这是记恨上了刘海中。
“老刘，你这话说的，你觉得我该怎么说？”
“我不过是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这事儿，我媳妇儿都不计较了！”
“男人嘛，犯点错，很正常，改了就行！”
“咋了，我家的这点私事，还得拿出来让大家伙帮着分辨一下是非么？”
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许富贵眼见自己这点事被揪着不放，甚至马上就要被实锤了，干脆也不辩解，直接认了。
而在许富贵开口后，他媳妇也跟着开口，道：“刘海中，我家的这点事情，我们关起门来自己解决，我们今天开全院大会，目的是贾家败坏我们家名声的事儿！”
“我儿子又不是造谣，只是实话实说！”
贾张氏也开始了。
可惜，许富贵媳妇只是呵呵一笑，道：“前些日子，你跟你那儿媳妇打架的事儿，也是事实。”
“咋那时候，你就说院里开全院大会败坏了你家的名声，还让一大爷赔了五块钱呢？”
许富贵媳妇这一番话说完，贾张氏傻眼了。
当初，她还沾沾自喜了好一会儿。
可惜，乐极生悲，儿媳妇江秀给他们家来了致命一击。
更让贾张氏想不到的是，当时的事儿，到这会儿都还在发挥影响。
她，纯纯的自作自受！
贾东旭不言语，只是盯着贾张氏，脸上的表情几度变幻，最终化作无力的苦涩。
摊上这样的一个亲妈，他能怎么办？
他这一辈子，都被这个亲妈给毁了！
一次次的娶媳妇儿，一次次的不如意。
他忽然就感觉，不是他是天煞孤星，而是他妈是克星啊！
“这能一样吗？”
“我跟我媳妇儿的事儿是，只是拌嘴！”
“对，对，只是拌嘴，那她差点儿把你们娘儿俩都弄死，也是拌嘴？”
许富贵媳妇还真的是很会吵架，两句话就戳了贾张氏的肺管子。
“张小花，我家的确是出了丢人的事儿，咱们院里，谁家往外传，我们都没啥好说的。但，就是你们贾家不行！”
许富贵媳妇直接把话挑明了。
为什么就贾家不行？
原因自然是贾张氏给所有人做了个表率。
有这个表率在前，那么，贾家说别人家的事儿，就是败坏名声，就得赔钱，就得挨打立正！
“是这么个理儿！”
刘海中看向了贾张氏，脸上笑得很嗨皮。
之前被贾张氏讹了五块钱的事儿，刘海中可是一直记得。不是因为钱多钱少的原因，是因为贾张氏让他这个一大爷丢了面子。
“刘海中，你这是公报私仇，打击报复！”
“我要去告你！”
“你不配当咱们院里的管事一大爷！”
眼见刘海中要针对贾家，贾张氏立刻就跳了起来，开始跟刘海中发难。
刘海中嘴角扯了扯，道：“贾张氏，你别想胡搅蛮缠，咱们现在就事论事。之前你跟你儿媳妇的事情，就是这么处理的，还是你强烈要求的！”
“现在，你凭啥就不认账了？”
刘海中这个气啊！
贾张氏闻言，立刻开口道：“那之前的事情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我认错，我把钱还给你！”
不愧是贾张氏！
眼见情况对自家不利，立刻就换了面孔。
好吧，之前的事儿，我错了，我认，我道歉。
那么，现在这事儿，你们又该怎么处理？
问题再度给到了刘海中。
刘海中嗤笑一声，道：“贾张氏，感情这四合院里的事情，都得按照你的想法来啊！”
“那行啊，这管事大爷的身份给你，你来做决定！”
刘海中直接开口，冲着贾张氏开炮。
真当他没一点脾气么？
“老刘，不要斗气！”
易忠海终于开口了。
而他第一次开口，却是针对的刘海中，给周围人的感觉是，这易忠海似乎要偏向贾家。
便是贾张氏也有这种感觉。
“老易，你是东旭师傅，东旭这孩子是个啥品性，你最清楚，你来评评理！”
贾张氏看向易忠海，满脸的期待。
只要易忠海肯站在贾东旭的立场，那么，这一次的全院大会，他们贾家指定输不了。
许家想要欺负他们，做梦！
贾张氏说完，贾东旭也把目光看向了易忠海，眼里含着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