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要花钱的时候，问题就来了
都说这个年代消息传递的速度慢，但其实吧，有些事情传播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或者真的是应了那句话，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四合院昨天全院大会的内容，今儿这一早就被轧钢厂的某些人给知道了，也不知道是谁传的。
面对工友们的热情打听，林家福就挺无语的。
偏偏这些家伙是一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对这些鸡毛蒜皮、家长里短特别的感兴趣。
“我看你们都是闲的！”
林家福瞅着这群满嘴八卦的家伙，觉得得给他门加加担子。
“家福，哥，大哥，我错了！”
“我很忙，真的！”
“对，对，我们都很忙的，我们要练技术了！”
一群人顿时开始求饶，再也不敢跟林家福这边胡说八道，毕竟别看林家福现在只是在车间跟他们一样做钳工，但若是林家福给厂领导们提点建议，那么，他们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你们猜我信不信？”
林家福哼了一声，根本就不信这些家伙会真的去练技术。
这一个个的，都是属犟驴的，赶着不走打着倒退，不给他们点厉害瞧瞧，他们是不会知道自己努力的。
事实上，多数的人都是如此。
日子得过且过，过一天是一天。
“家福哥，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不过说真的，你们院那个三大爷是真的不干人事儿，你可千万得离这种人远点儿！”
“对对，家福哥，你可不能也不干人事儿啊！”
一帮人还学会了将心比心。
林家福翻了个白眼，道：“都去练技术啊，等回头，我跟厂里建议下，咱们来一次技术大比武！”
这两年，厂里工级考核的频率也少了，以前是一年两次，春秋各一次，现在是一年一次，而且考核的难度也提升了。
这其实已经是一个信号！
只是，寒冬来临前，只有极少数的智者才会感应到那份凛冽。
多数的人还在得过且过，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家福哥，不用吧？”
“用！”
林家福呵呵笑，“不给你们点压力，你们啊，一个个的都不知道努力！”
“以前啊，咱们都只是表演前几名，这一次，我会建议厂里把技术最差劲的几个人也拉出来讲讲他是怎么在原地踏步这么久的！”
用玩笑的话，说着让众人惶恐的事儿。
一群人瞬间散开，全都开始努力。
自己可以不是前几名，但不能成为最差劲的那个。
看着一众小年轻全神贯注的样子，车间里的老师傅都冲着林家福竖起了大拇指，虽然没说啥，但是都挺佩服林家福这一手。
这些个小年轻啊，他们好赖话说了不知道多少，结果，收效甚微。
眼下，林家福随随便便一番话，就把这群不成器的家伙给吓到了。只希望吖，他们的热情劲儿能多坚持一段时间，不要是三分钟热血。
林家福可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把这个想法跟杨厂长说了。
生产任务不是很重的时候，搞一下这个技术大比武，对于振奋厂里的工人士气，还是很有用。
因为是林家福的提议，李怀德可以说是举双手赞成的。
毕竟这种生产技术大比武的奖励都是后勤来安排，李怀德这一表态，这事儿自然也就成了一大半。
杨厂长呢，主抓生产，技术提升，利于生产任务的完成，这种好事儿，他自然也没有任何拒绝得理由。
所以，厂里当天就发了通知，并且通过大喇叭对全场进行了广而告之。
林家福所在车间的年轻钳工们看林家福的眼神是相当的幽怨，结果没等他们说些啥，就被他们的师傅敲了脑壳。
然后，一句简单的问话，就让他们压下了所有的郁闷。
“想上台丢人吗？”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让所有人卯足了劲儿。
就算是不能成为最好的，但也绝对不能成为最后面的，丢人啊！
面子问题，很重要。
……
林家福瞅着一帮人干劲十足地联系技术，心下也是相当的嗨皮，这人啊，就是不能闲，闲了就会出幺蛾子。
看现在多好，一个个的，忙得跟陀螺一样。
当然了，他其实是忽悠了这些人。
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厂里都不可能将成绩最差的几个人给拉上台去讲话。
若真的这样做了，林家福能被这些人给恨死。
招人恨，结怨的事儿，林家福可是不会做的。
从厂里回到四合院，进门就看到了闫埠贵。
闫埠贵看到林家福，就想着跟林家福解释一下他之前的想法，他真不是针对谁，他就是想着他们这些人都是出了钱、出了力，所以这小课堂的孩子们可以直接过去。
但什么都没做的人，孩子到时候也能去小课堂，就对之前出钱出力的人不够公平。
这是他的想法！
可惜，林家福根本就不给闫埠贵开口解释的机会。
“三大爷，咱们啊，道不同，不相为谋！”
“您啊，也别解释了！”
“我啊，不想听！”
林家福干脆直接地表明自己的态度，就是要跟闫埠贵撇清关系。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有些时候是真的挺有意思的。
以前的时候，林家福对闫埠贵的观感不错，感觉他是一个为家庭付出的顶门立户的汉子。
但现在，林家福就发现，要么是他把闫埠贵给高看了，要么就是闫埠贵已经再不是当初那个闫埠贵。
当然也有可能就是，林家福从来都没有真正看懂过闫埠贵。
这其实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毕竟，这个世上的人，又有谁能真的看懂另一个人？
你又不懂读心术。
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
粗暴地解决了闫埠贵，林家福径直回转东跨院。
秦淮茹正在收晾干的衣服，几个小的在边上跟狗子们玩耍。
两只狗子看到林家福回来，立刻叫了起来，更是甩开几个小家伙，直冲林家福而去。
林家福伸手笑摸狗头，然后就把俩狗子又打发回小家伙的身边。
等林家福洗干净手，帮秦淮茹一起收衣服的时候，秦淮茹就跟他说起了白天的事情。
“三大妈今儿来找我了！”
“为了昨天全院大会的事儿！”
林家福都不用问，也能猜到杨瑞华来找秦淮茹是为了什么。
“三大妈跟我说，三大爷不是纯心为难陈哥，让我劝劝你，别跟三大爷计较！”
“那你会劝吗？”
“我才不劝！”
秦淮茹都不带犹豫的。
有些事情，他现在也是清楚了很多，自然是能分清亲疏远近的。
虽然闫埠贵跟杨瑞华他们一家子在四合院的时间更早，跟老林家的关系不差，平日里跟林家福走的也是挺近的。
可，闫埠贵最近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是相当的招人嫌。
“我就知道，我媳妇儿是最明事理的。”
“闫家的人，以后咱们少接触，小课堂那边，你没事儿的时候就过去转转，多注意着佳颖他们，再过一段时间，这小课堂咱们就不过去了！”
想来想去，林家福还是决定跟小课堂切割。
闫埠贵这么搞下去，小课堂早晚得变质。
与其等到到时候一地鸡毛，倒不如先一步抽身。
“啊？！为什么啊？”
秦淮茹听到林家福如此说，不由脸色微变，她觉得小课堂现在挺好的啊，小课堂又不是闫埠贵在管，他们家人为什么就不去了呢？
秦淮茹不解地看着林家福，昨儿不是才说好了吗？咋转过天，自家男人就又变了主张呢？
林家福笑了笑，道：“这事儿听我的吧！”
“再说了，不是马上就不去了，等过段时间，嗯，就快过年的时候吧！”
“等家寿、家康放假回来，那个时候正正好！”
“那，等过了年，也不回去？”
“那也得小课堂能挨到过年啊！”
林家福可不认为小课堂能熬到过年的时候，确切地说，等到了天儿冷的时候，小课堂就要出问题了。
毕竟，之前小课堂在赵立山房子的时候，林家福都让秦淮茹去烧过了炕的，所以屋子里的温度还算可以。
但西跨院的小课堂，三间房呢，没有铺炕，而是按照学校的教室布局。
最初的时候，林家福想着，等天儿冷了，给安排一个火炉子。但现在，他没这个想法了。
因为，火炉子要钱，烧的煤炭也要钱。
这些钱谁来出？
以闫埠贵的算计，不定又出什么幺蛾子。
所以，早早散了吧！
没有谁能在做一件事的最初就把所有的问题想得十分周全，都是在开始做时候，不断地查漏补缺，最终把事情做好。
秦淮茹听林家福说得这么笃定，也就不再追问了，反正听自家男人安排就是了，总归自家男人是个有本事的。
……
小课堂出问题的时间，跟林家福猜测的差不多。
等到入了冬，天气越来越冷，问题就摆在了明面上。
取暖的问题怎么解决？
这一次，不再是全院大会，而是把上了小课堂的孩子的家长都喊了来，又一次商量出钱的事儿。
“咋这么多事儿啊？”
“就是，以前小课堂怎么就没这么多的事儿？”
以前之所以没事儿，是因为林家福把这笔钱给扛了。
但现在，林家福没有继续当这个冤大头。
“大家别看我啊！”
林家福注意到众人的目光看过来，双手一摊，“之前的房子是借的赵立山同志的屋子，我呢，受他委托照看他的房子，隔三差五都要烧一烧炕什么的，冬天的时候，每天也就顺带着烧了炕。”
“如今这小课堂，三间房，我可顶不住！”
林家福简单地解释了下缘由，便当起了木雕石塑，全程看热闹。
负责会议的易忠海、刘海中跟闫埠贵只能建议大家伙都出点钱，先把三个屋子的火炉子安排上，至于用煤，在这个需要票的年代里，可不是有钱就一定能买到煤的。
“家福，你能解决吧？”
易忠海看向林家福。
在场的人中，也就是林家福有各种的门路。
“一大爷，我可没这个本事！”
“这大冬天的，到处都缺煤，你让我整这个，这不是为难我吗？”
林家福都已经决定让自家人不在参与这个小课堂，又怎么可能继续出力？
出不了，一点都出不了！
“要不，大家都从自家的量里挪一点出来？”
闫埠贵不愧是懂算计的。
若是按照他的这个安排，还真的能解决问题。但家家户户的煤都不够，哪儿能这么用？
毕竟，小朋友们就要放寒假了，若是寒假的时候小课堂继续，那么，这得用多少煤？
即便是在家里，也没这么用煤的！
“要我看，这小课堂不如暂时停一停，等天儿热了再说了！”
人群里，终于有人不耐烦了。
一个小课堂，以前没有这东西的时候，日子不还是一样过。
现如今，这事儿越来越麻烦，这要是以后继续办下去，每年都得多一笔开支，还是要过年的时候！
“我看行！”
“对啊，不行就暂时算了吧！”
“孩子们也学了一年了，年底就当是给他们放个假了！”
有人提议，便有人附和。
这一刻，这种暂停小课堂的声音成了主流。
只有几个收入较高的高级工持不同意见。
“那，这样，还要上小课堂的，就出钱买火炉子，买煤，不上小课堂的就不用出这笔钱了！”
闫埠贵开口，算是给这个事情定了性。
而他的话，没有人反对。
“家福，你家要上小课堂的吧！”
闫埠贵看向林家福。
林家福的收入，在这些人里，可是独一份的高。
结果，林家福笑了笑，道：“我家就先不去了，天儿太冷了，待在家里，有火炕，我觉得更好一些！”
随着林家福这么一说，小课堂的落幕也算是有了点征兆了。
至于年后要不要重开，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虽然易忠海、刘海中跟闫埠贵都倾向于让小课堂继续开着，可火炉子、煤炭的问题摆在眼前，参加小课堂的人少了，这出的钱就要多了。
最终，原本三个房间的小课堂，只剩下了一个房间。
“有好戏看了哦！”
林家福回到家，就跟秦淮茹说了情况，并且预测接下来的日子，四合院里会很热闹。
毕竟，这年头，永远不缺占小便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