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堪
难堪
运动会结束之后,陈清沃他们学校就迎来了难得的双休假日。
不过几人都没有约着出去玩,光是参加一个运动会,就已经快要把陈清沃他们给累死了。
尤其是陈清沃,第二天直接瘫倒在床上,睡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
叮铃铃——
电话铃声在此时响起,陈清沃迷迷糊糊地抓起了手机,看都没看来人就接通了电话。
“喂?”
少女的声音带着刚刚睡醒的嘶哑,此时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你准备一下,等会我带你去和妈妈聚餐。”
是陈爸的声音,本来还昏昏沉沉的陈清沃听到是陈翔的声音后,猛地坐起了身子。
年年也在和陈清沃睡懒觉,此时正舒服地窝在被窝里,结果却在下一秒被陈清沃的动作惊醒。
轻轻地叫了一声跳下床去,随后不知踪影。
让陈清沃清醒的不仅仅是陈翔的电话,还有那一句一起吃饭的话。
她有些激动地跳下了床,在挂断陈翔的电话之后,赶忙拉开了自己的衣柜,从里面翻出了余曼给她买的衣服。
那衣服已经是三年前买的了,不过好在陈清沃并没有多大变化。那衣服虽然看上去款式有些老久,却还是能够穿的上。
因为心情大好,房间里还响起了少女的哼唱声。
就在这时,陈清沃的手机再一次响起了消息的提示音。
只见那个平时聊天的群里不断地有消息弹出,陈清沃将聊天记录大致看了看。
无非就是只要是放假就闲不住的陈晨又在组织聚会,陈清沃想了想拿手机敲了敲。
这句话很快就隐没在了不断刷新的聊天记录中,但是却还是引起了陈晨的注意。
电话铃声再一次响起,这次是陈晨打来的。
“喂?”
陈清沃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正悠哉地转圈圈呢,手机那头便传来了陈晨的声音。
“你要和叔叔出去聚餐?”
陈晨只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陈清沃自从陈翔与余曼离婚之后,就再也没有怎么搭理过陈翔。
现在和他出去吃饭,还这么兴奋?
“你懂什么?我这个是家庭聚餐,聚餐你懂不懂,我妈肯定也要来。”
陈清沃一边往脸上抹着防晒一边开口道,似乎嫌和陈晨打电话有些碍手碍脚,她含糊不清地开口道:“等等晚点说,我先挂了。”
电话那头,少年正坐在沙发上,脑袋靠着枕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见陈清沃把电话给挂了,陈晨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嘟的声音。
只觉得心中给有一种可能浮现,但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看着少女这般激动与满怀期待,陈晨也在心里默默祈祷只是自己多想了。
“喂,桑兄你在家吗?”
陈晨想了想,还是跟桑烨打了个电话。
正坐在家门口拿着板凳写作业的桑烨看了眼来电人,接通了电话。
“我有点担心会是这个结果。”
陈晨把事情的过程说了一遍之后开口请求道:“我姐她有心理疾病,虽然很久没犯了,但是我有点害怕。”
“双相···”桑烨握着手机的手指不断收紧,昏暗尽头处。
一向博学的桑烨怎么可能不知道双相是什么意思,他赶忙站起身来往陈晨说的地方走了过去。
等到他赶到目的地的时候,就见陈清沃刚好穿着一身漂亮的衣裳从车上下来。脸上挂着的笑容,虽然陈清沃在学校里总是笑得这般灿烂。
但是桑烨从来没有见到过她这种笑意,好像是不确切的飘渺感与期待感。
连笑得都是那么小心翼翼,似乎是在做着美梦,担心在下一秒就会梦醒。
等到两人的身影都消失在了路边,桑烨就找了个咖啡厅坐下了。
陈晨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不停在他耳边响起。
“我姐当时休学过一年···”
“因为初三的时候发现她爸出轨···”
“当时她自杀倾向实在太大,没办法才休学了···”
“最严重的一次,她从家里的阁楼跳下去了。”
陈晨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像是一根根针,不断地扎进了桑烨的心里,一同交织成一张网牢牢地将一颗心脏包裹住。
桑烨还是第一次体会到心疼究竟是什么感觉。
那个每天在自己面前笑得那么开心的少女,竟然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我怕她爸说的家庭聚餐是和他小三的。”
“这个刺激实在是太大了,你帮我去看看。”
陈晨的出现只会加重陈清沃的病情,所以他只能出此下策了。
与此同时,他同时也拨通了余曼的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女声,声线因为压抑着烦躁的情绪而显得有些低沉。
“余阿姨,你今天在家吗?”
陈晨的提问似乎让电话那头的女人微微停顿,随后再一次开口道:“我现在在国外,怎么了吗?”
心中的那份猜想得到了证实,陈晨的一颗心不断地往下沉,他简单同余曼告别之后很快就再一次拨通了桑烨的电话。
“她爸真的把小三带到了陈清沃的面前。”
桑烨能够听出电话那头陈晨的咬牙切齿,平时不管怎么样陈清沃与陈晨怼天怼地,互看不爽。
但是碰到这种时候,陈晨也还是第一时刻就想着陈清沃的安危。
此时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桑烨只能先等在门口,来来往往的人流中有那么一位少年,分明还撑着支架,却背靠在一个私房菜的门口。
黑色的冲锋衣被拉起了领子,秋季的风微微吹动着落叶,少年搭在支架上的手指微微曲着,手背上白皙的皮肤之下,青筋微微隆起。
偶尔有人会停下盯着那个行为有些怪异的少年看,但是又没有一人停留,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人生。
“你要去哪里!”
就在这时,桑烨在门口听到了一道暴怒的声音,那声音很熟悉,桑烨曾经听到过。
他微微站直了身子,果不其然在下一秒,另一道声音再一次响起。
“你让我觉得恶心。”
是陈清沃的声音,少女虽然尽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但是还能够听出锐利与冰冷,陈清沃猛地退开了餐厅的玻璃门。
动作发出了巨大的声响,身后的男人似乎觉得自己的权威得到了挑衅,他猛地给了陈清沃一巴掌。
利落的动作没有一丝犹豫,那巴掌划破空气,可以看得出力道之大。
如果落在陈清沃的脸上,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陈清沃倒也没有躲,她甚至就没打算躲,已经被气急了的她连手都在微微颤抖。
桑烨能够清楚地看到她握着小皮包的手不断地抖着,那是一种不正常的颤抖。
少女尽力想要控制,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此时脸上没有悲伤,没有崩溃,本来桑烨以为任何一种脆弱的情绪都没有出现。
那个巴掌最后也没有落在陈清沃的脸上。
少年擡臂握住了陈翔的那手腕,却因为撑着支架有些不稳。
“是你!”
陈翔打算施暴的手落在半空中被生硬地打断,大门口的行人开始驻足看戏,热闹的场景让陈翔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陈清沃也没有想到桑烨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她下意识就是把桑烨往外拉了拉。
生怕气急了的陈翔做出什么事情来,本来就断了条腿,要是再因为腿脚不便挨了什么可就不好了。
两人的互动落在陈翔的眼里,只见男人暴怒地盯着陈清沃握在桑烨手臂上的手。
“你还早恋是吧!”
陈翔的声音很大,周围嘈杂的人群讨论声开始络绎不绝。
都在讨论桑烨与陈清沃的关系。
陈清沃深深吸了口气,盯着中年男人,越过了陈翔的身体看向此时站在陈翔身后。
正在对着陈清沃耀武扬威的母女两。
张甜甜的视线落在了桑烨身上,脸上那震惊与崇拜的眼神根本都不带遮掩,似乎是被桑烨的容貌给惊讶道。
随后视线落在陈清沃身上,眼底那份厌恶被陈清沃看在眼底。
而张玉则是跑出来故意充当老好人,三言两语就把几人发生争吵的缘由给颠倒。
“阿翔,别对孩子发火,她不愿意认我就算了,我肚里可是她的亲弟弟。”
“而甜甜是她妹妹啊!”
不得不说,张玉还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不然凭借她一个从市井里出来的小人物怎么能够攀上陈翔。
听到张玉这么说后,周围的人群此时也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哎呦,这孩子也是真的犟。”
“太不懂事了。”
“后妈看上去还挺温柔的啊。”
“真自私,要我说就要回去狠狠打一顿。”说这话的是一个中年男人,此时坐在三轮车上正剔着牙。
桑烨的视线冷冷地扫了过去,男人被少年眼底的警告与冰冷刺得不太敢说话,只是撇了撇嘴调转了方向。
他能够感受到陈清沃握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在不断地收紧,甚至力道之大让桑烨感觉到了一丝疼痛。
但是桑烨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看向闹事的三个人。
“陈叔叔,你是她父亲,再怎么也不该随意动手打她。”
陈翔如今本来就气得不行,又听到桑烨的话。觉得自己被一个小辈教训这还像话吗?
“这是陈某的家事,与你无关。”
“我不管你和我女儿是什么关系,但是你最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了。”
“我看是你滚远点!”
一道女声彻底打断了陈翔的话,陈清沃冷冷地看向陈翔,眼底的那一抹厌恶与冷淡根本不加掩饰。
陈翔刚想要发火,就对上了陈清沃的眼神,一时间也愣在了原地。
“你在我两岁那年出轨公司的实习生。”
“在我和妈妈还住着平房的时候,你和你小三在别墅里滚的起劲。”
“如果不是爷爷,我这辈子估计都不知道别墅长什么样。”
“看看你小三女儿穿的衣服。”
“三万一件的短袖。”
“不是,你睡了那么多年不腻吗?”
“我看那张已经到中年的脸都觉得倒胃口。”
“你怎么能忍受啊,不是我说。”
“爸,出轨好歹出轨点漂亮的。”
“别因为人家骚,就脱裤子上。”
少女的每一句话都不加掩饰,一字一句地刺向张玉和陈翔。
这下所有人都纷纷举起了手机,开始对准着张玉的脸拍照,桑烨甚至能够听到人群中的声音。
“你别说,这么有钱还爱出轨,干嘛睡个黄脸婆啊”
“你可别说,说不定人家背地已经开始睡了呢。”
人群是最容易被三言两语煽动的工具,只要随便透露些什么,他们就会自诩是正义的一方攻击着其他人。
桑烨看着此时站在自己身前的少女,明明一点没有落下风,但是却让他隐隐心痛。
“走吧。”
等到陈清沃好像是终于骂爽了之后,这才开口道。
陈清沃这才响起自己身后还站着桑烨,她抿了抿唇角,松开了桑烨手臂上的手。
“你要去哪里!”陈翔脸上此时已经非常难看了,他开口拦住了陈清沃,伸手想要抓住陈清沃的手臂。
却被少女躲开了。
人群拥挤着,陈翔根本没有办法,身后是不断拉着他往回走的张玉和张甜甜。
“爸,我们先进去吧。”
张翔觉得有一种脱力感席卷了自己的全部身体,他突然眼前浮现了刚刚陈清沃来时那开心的模样。
望着少女义无反顾逆着人流的背影,心中第一次出现了怀疑自己的情绪。
来推推基友的现言预收啦~
洱珠-雨帘里的盛夏。
阴差阳错,夏诗和不学无术的关系户成了同桌。
夏诗埋头苦学,却怎么也学不精的数理化。
而靳渐,没听课,却能把压轴题做出来。
夏诗望天,眼泪滚烫。
“课没听,王老头那种繁琐解法我上哪儿给你讲?”
“你他妈的,哭是吧…”默了会儿,靳渐撂下笔,转身离开,“…行。”
在众目睽睽下,一把将年级第一的清冷学神谢逾揪到了座位上。
指着夏诗冷道:“教她。”
靳渐恣意潇洒,放浪形骸,打架逃课,样样不落。
天大地大,唯独他拽的二五八万。
直到某天,他的好学生同桌因为做不出题,哭了。
而他……脑子一热,威逼小白脸谢逾辅导夏诗。
夏诗分数逐步升高,靳渐慵懒地靠在墙上,即便很不屑,一张拽脸也难得挤出了几丝不羁的笑。
月考表彰会,夏诗身穿格子裙,戴雪白围巾,落落大方发言。身边站着谢逾,干净利落,为她举稿。
全校吃瓜,一片哗然。
靳渐路过,扯过裹在手上的机车手套,淡漠地擡眼看了对面一眼,转身离开。
懒洋洋地靠在槐树上,当着谢逾的面拦下夏诗,细碎阳光落于眉间,靳渐眼睛一眯,“很开心?”
“不就是物理么。”
靳渐轻嗤一声,暧昧的眼神勾连在她身上,“你再像上次那样亲我一下,我学两天教你啊。”
“你说呢,外人?”靳渐轻蔑一扫谢逾,微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