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长
腿长
距离新学期开学已经渐渐逼近，疫情也得到了控制，陈清沃与桑烨在过年一同去江边看了盛大的烟花。
当两人对视时，烟花在对方眼眸里绽放，陈清沃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场景。
又是初春的一个普通的日子，南城还是顶住了疫情的压力开学了。
熟悉的教室里，熟悉的同学们，熟悉的班主任。
陈清沃屁股底下的椅子还没有捂热，几个月没见的浦振国就踩着铃声准时来到了教室里。
“桑烨，你帮忙在大课间的时候把这些试卷搬去打印室吧。”
几个月未见的浦振国头发似乎比之前要短了很多，油腻的脸上戴着一副塑料眼镜框，此时一手夹着数学大一轮书，一手端了端眼镜对桑烨开口道。
“对了，你到时候再找个同学和你一起吧。”
陈清沃听到这一句突然来了精神，她赶忙侧头朝桑烨眨巴眨巴眼睛，仿佛在说：桑桑，不想跑步，让我去。
少年偏头看了一眼陈清沃，只是低头笑笑，这种情况就是下意识的默许。
因为网课效果总是没有面对面教学效果好，于是数学组就出了很多张卷子想要提高学生们对练习题的灵敏性。
“桑桑，你理科为什么这么好啊？”
陈清沃手里拿着一垒试卷，一边往前走一边同身侧的少年在闲聊。
此时桑烨手中是五六垒卷子，高度都快要到少年的下巴了。
“因为长脑子了。”桑烨面无表情地看着嘴上说着来帮自己，结果手里就拿了一垒试卷的少女。
陈清沃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扯着一抹灿烂的微笑：“桑桑，能者多劳嘛。”
少年一边走一边倒吸了一口凉气，最后还是无奈地抱着那些试卷走进了电梯。
“啊，是高三的桑烨同学吗？”复印室的老师似乎也认得桑烨，见桑烨和陈清沃抱着试卷进来，几乎是一瞬间就认出了桑烨。
“老师好。”少年点了点头，在老师面前桑烨一向表现得就像是一个乖孩子一般。
坐在椅子上的女老师满意地点了点头，似乎不甘心就这么放任桑烨离开，于是又开口问道：“我听说高三组之前要把出国交流名额给你的，你没去吗？”
少女放试卷的动作一顿，陈清沃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桑烨。
只见少年面对着老师不卑不亢地回答着问题，碰到一些不太想要透露的就巧妙地糊弄过去。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一直到陈清沃听到楼下传来嘈杂的跑步声与聊天的声音。
那老师这才回过神来：“已经快上课了吗？”
看到老师挥了挥手，陈清沃与桑烨这才转身离开，一走出复印室，陈清沃就迫不及待地开口道。
“你有出国交流的名额？”
奇怪的是少女怎么一直没有听到少年提到过，对于这件事情，桑烨似乎并不是想多聊的模样。
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两人站在电梯口看到此时电梯显示在一楼，想来应该是参加早操跑步的老师们在等电梯。
于是陈清沃与桑烨便决定爬楼梯，少年插着兜走在前面，陈清沃得要连跨好几格才能够跟上少年的速度。
“你为什么不去啊？”
少女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桑烨下意识掩盖住自己眼底的落寞，像是没有什么大事一般玩笑道：“舍不得你们呗。”
“我信你个鬼。”陈清沃听到桑烨这么说并没有觉得感动，她又不是恋爱脑，桑烨也不是。
绝对不会因为这么简单的一个理由就放弃千载难得的机会。
少女小跑着跳了上去，超过了少年的脚步。
“说真的，你不应该拒绝的，不管是什么样的理由。”陈清沃转过身子盯着桑烨，认真地开口道。
眼眸里透露着坚定，少年仰着脑袋看着站在自己前面几级台阶之上的少女。
轻叹了一口气：“没有什么应不应该。”
那个留学交流项目陈清沃略有耳闻，是整个南方地区少有的学校会拥有的名额，一般都是给极其有天赋的学生的。
只是陈清沃一直以为这个名额只会在13班里选，没想到桑烨不仅被找过谈论这个名额，少年甚至还拒绝了这个名额。
有时候陈清沃真的不知道桑烨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
她有些看不透少年，在那个小巷中挨打的少年，在雪地里为她捏雪人的少年，本应该站在最高处的少年。
“你知不知道这个含金量啊！”陈清沃此时只能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少年，恨不得伸手晃一晃桑烨的脑袋。
这么聪明的脑袋里莫非在决定这件事的时候装了水？
桑烨倒也不生气，他低头勾了勾唇角，插在兜里的手始终没有拿出来，少年长腿一口气跨了两级台阶从陈清沃边上走了上去。
“走了，快上课了。”
陈清沃盯着少年没有回头的背影，只能又一次小跑着跟上去，但是两人此时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再提刚刚那个话题。
等到两人走出楼梯间的时候，陈清沃看着走廊尽头那个通往教学楼的门紧闭着。
“完了，怎么把这个门给关了？”
南城的行政楼与教学楼是靠一条走廊相连，一般走廊处都会设置一道门，为了防止学生们偷偷坐电梯。
只是已经很久没有见这门关上了，平时都是默认打开的。
距离上课时间已经越来越近，大部分跑操的学生此时也已经三三两两回到教室了。
如果不从这边走，陈清沃和桑烨只能够从五楼下到一楼，然后从教学楼的一楼再爬上去。
正当桑烨转身就要下楼的时候，一向会小聪明的陈清沃将视线瞄准了落地窗打开的窗户。
桑烨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人拉了拉，视线随着陈清沃的手指一起落到落地窗的窗户上。
少年打量了一下高度，随后又看了眼陈清沃。
接受到桑烨眼神的陈清沃一瞬间炸毛，有些暴脾气地看着桑烨：“你那是什么眼神！”
收回视线的桑烨轻咳了一声，嘴角却同样还噙着一抹笑意：“没什么。”
“你该不会以为这么点距离能难到姐吧！”陈清沃眯了眯眼，饶有所思地盯着桑烨。
桑烨看了一眼陈清沃，倒也没有说什么，长腿一伸轻轻松松地就跨了过去。
然后视线落在陈清沃身上，似乎在等待着少女的表演。
陈清沃走上前几步看着并没有多高的台子，不服气地擡腿就要跨过去。
然后她就发现不对劲了，陈清沃直接坐在了那个上面，两边晃荡着腿，就是不着地。
桑烨站在外面抱着手臂盯着陈清沃：“这位学姐需要帮忙吗？”
陈清沃瞥了一眼看热闹的桑烨，盯着桑烨脸上那抹灿烂的笑容，后牙槽都快要咬碎了。
还没等陈清沃主动开口，桑烨已经伸手扶了陈清沃一把。
就这样在桑烨的搀扶下，陈清沃这才艰难地翻了过来。
她恼羞成怒地瞪了眼桑烨，后者则是无辜地朝陈清沃摆了摆头，示意快要上课了。
陈清沃满脸通红地又看了看让她受伤的窗户，看了看自己的腿又看了看桑烨的腿。
大腿根被勒得发疼，但是碍于面子，陈清沃一句话都没有提只是小跑着快步冲回了教室。
桑烨则双手插在兜里，身姿懒散，慢悠悠地进了教室。
两人前脚刚进教室里，后脚上课铃就响了起来。
直到陈清沃坐在座位上，有些自闭地开口道：“丢人，我好丢人。”
桑烨轻轻侧头看了看缩着脖子的少女，开玩笑道：“其实还好，只是我腿比较长而已。”
听到这一句的陈清沃猛地擡头又瞪了一眼桑烨，桑烨这一句话莫过于火上浇油，因此导致陈清沃今天一整个上午都没有鸟他。
就连桑烨和她说话，少女都是敷衍地应着几声，看上去有气无力的。
这反应给桑烨气笑了，正当陈清沃想要趴在桌上的时候，身后的衣领就被一只手给拎了起来。
“干什么！”桑烨的动作也不大，但是偏偏就是让陈清沃没有办法趴在桌上。
“怎么，我又没说你腿短，你生什么气？”桑烨有些琢磨不明白陈清沃一天到晚生气的点究竟在哪里。
“我没生气！”陈清沃没好气地反驳道，但是软趴趴的语气落在桑烨眼里无疑跟撒娇一样。
“桑烨你要反了天了！”陈清沃刚准备趴下去，就又被桑烨给拎了起来，这下子少女彻底炸毛了。
却不料桑烨把她拉起来，盯着陈清沃的腿飞速地扫了一眼，明明陈清沃穿的是长裤，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但是桑烨就是做出了这一个动作，好像认真看过之后，盯着陈清沃的眼睛认真地开口。
还以为桑烨会从嘴里说出什么深情的话语，结果陈清沃就听到了桑烨的一句。
“你腿也不短。”
“你腿也不短？”几个问号从陈清沃的脑袋里冒了出来。
听听，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
少女直接一巴掌拍在桑烨的手臂上，吃痛的少年下意识就松开了手，见哄不好陈清沃，桑烨这才开始找帮手。
听到桑烨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后的陈晨靠在栏杆上，他一副大义凛然地拍了拍桑烨的肩膀。
“好兄弟，你忍忍，我姐更年期。”
自从邓简离开之后，陈晨似乎消沉了一段时间后又恢复成从前那副没脸没皮的潇洒日子。
但是总感觉似乎又与从前不太一样了。
因为陈晨竟然开始学着和女生保持距离了。
桑烨也哄不好女朋友（b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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