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学生要告发元星伽舞弊!

    翌日。


    一万两……


    昨日突然听到的话徘徊在元星伽的心中。


    “小爷,您今儿该去国子监了。”阿满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


    元星伽坐在镜前任由女使给自己束发,看向一旁阿满已经收拾好的书包。


    “知道了。”


    将方才的疑问压入心底后,她站了起来将放在熏笼旁鹅黄色的披风穿上后便走了出去。


    站在青石砖上远远望去如同春日里盛放的迎春花明媚鲜妍。


    车轮隆隆的声音停歇后,阿满撩开帘子道:“小爷,已经到了。”


    说完便扶着元星伽走了下来。


    元星伽环视了一圈,发现已经有不少人都来了,只不过在与自己视线相对的一瞬间他们脸上的神色非常怪异。


    甚至有些人哼了一声就转身离开,像是怕沾染到什么似的。


    阿满欸了一声,以为这些少爷们是嫉妒他家小爷拿了这次岁试的头名,不由得也哼了一声。


    担心元星伽不虞,便说道:“小爷别将这些人的……”


    元星伽皱眉,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不对。”


    她突然心中升起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你先去打探一下……”话还没说完,元星伽突然瞧见了跟在祭酒身边的一个小厮朝着自己走过来了。


    “元公子。”小厮拱手说明自己的来意,“大人现下请您过去。”


    元星伽沉吟了一下,“容我先去同学正告假。”


    然而小厮却回:“公子不必去了,大人已经提前知会学正大人了。”


    说完就做出请的动作。


    元星伽抿唇,显然是感觉出来这件事的严重性。


    她凝视着横亘于前的那只手,杏仁眼忽地弯成了月牙状,笑意盈盈。


    她笑着道:“那还烦请带路。”


    小厮没想到居然这么顺利,顺利得都让他十分怀疑眼前这位爷是不是换了个人。


    这也让他原本紧绷的身体陡然松懈了下来。


    元星伽眼神转深。


    走在路上的时候,她从身上摸出自己的荷包,将荷包给了阿满。


    阿满瞬间心领神会,却未伸手接过荷包,只是低声宽慰道:“小爷宽心。”


    他见过这人,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更好拿捏他。


    一阵凛冽的寒风吹来,元星伽披风上的绒毛炸开,冷风顺着脖颈径直灌了进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抬眼清楚地看到那小厮将手缩了回去,明显是冷着了。


    回头看了一眼阿满。


    阿满此刻正从书袋里找另一个备用的手炉,拿出来后又从元星伽现下抱着的手炉匀了几块炭火放了进去。


    然后快步走了上去,将手炉递给他。


    小厮一瞧手炉的样式哪里敢接,脸上尽是惶恐,他连忙摆了摆手。


    阿满笑道:“我家小爷瞧你身上衣衫如此单薄,担心你冷着。”


    说罢硬是将手炉塞到了小厮手中。


    小厮战战兢兢极了,拿着手炉的模样有些手足无措的。


    “更何况……”阿满笑容渐深,举手投足之间竟然颇有几分元星伽的模样,这让身后的元星伽也有几分惊奇。


    阿满压着声音用几乎只有他二人能听到声音道:“你的家人恐怕也需要这个。”


    指腹按在手炉上镶嵌的宝石上。


    让原本不肯接的人顿时犹豫了,握着手炉的手逐渐收紧。


    阿满笑着将手炉推给了对方。


    小厮自然不会以为元星伽是什么心善的贵人,知道自己不能白得这个东西。


    将手炉塞到衣服里后,他低声道:“是先前元公子得罪的中散大夫家的小公子同大人说了会儿话,大人便叫我今日等着公子过来。”


    站在他们身后的元星伽亲眼看见了这场没有硝烟的交锋,突然对阿满有了新的认知。


    阿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回到元星伽身侧,并将这些消息都告诉了她。


    说完后的阿满又回到了初始状态,变成了那副傻白甜的模样,与方才手段精明的人几乎截然不同。


    看得元星伽头疼。


    “是不是祭酒大人让他给小爷您道歉?”阿满显然还记得先前这人对元星伽出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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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逊这件事。


    元星伽心中已有猜测,听了这话却没忍住笑了起来。


    阿满从这笑声中感受到了对自己智商的恶意,觉得自己幼小的心灵遭受了巨大的伤害,委屈地缩到了元星伽身后。


    走在前面的元星伽暂且没空安慰幼稚园儿童,心里想的都是这个找自己茬的人。


    她忍不住按了按自己的手指,发出了嘎嘣嘎嘣的声响。


    估计是这人好了伤疤忘了疼,是想要让自己撕了这张能叭叭叭的烂嘴。


    既然听不懂人话,那她也是略通拳脚的。


    国子监祭酒的办公场所一般都设在西讲堂,元星伽走过去的时候并没有花很长时间。


    推开门,一阵暖风扑面而来,霎时暖和了她冰凉的手。


    她走进去,就瞧见一人背对自己跪坐在蒲团上,而祭酒大人正坐在上首喝茶,整个屋子算上阿满也就四人。


    元星伽拱手行礼道:“数日不见,学生见过先生。”


    祭酒见人来了,这才抬起头望着元星伽的眼很是复杂,他道:“来了,坐下吧。”


    等到元星伽与那人跪坐在同一处后,祭酒将手中一直握着的茶杯放了下来,道:“卫潮,你先前非要等星伽过来,如今人来了,你说吧。”


    卫潮就是元星伽刚穿过来的第一日同自己打架的那人。


    “是。”卫潮看起来精神不错,面皮也是白白净净的,先前被原主揍得那些伤倒是好得挺快。


    元星伽脸上闪过一丝惋惜,随即坐直了身体洗耳恭听看这人究竟想要说什么。


    卫潮自然没错过她脸上的表情,顿时被气了个倒仰,心底的恨意更上一层楼。


    他被元星伽打了一顿,直到除夕那夜才醒来,一醒来就听见对方竟然拿了岁试头名,不可置信和嫉妒两种情绪交织在心中,一点一点地腐烂他的血肉。


    元星伽就是个胸无点墨的草包!


    他才不相信那些东西是她一个人写出来的。


    想到这里,卫潮一字一顿道:“先生,学生要告发元星伽她岁试试卷的答案皆是抄袭他人来的,那策论根本不是她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