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未成年退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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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这还是一楼，在几只手电筒照射下，歪倒的椅子堆在一起，红色的桌布上全是灰尘，盖在这些椅子上。
墙角杂草还冒出头来，在反光下尤为突兀，从外面入侵进死沉的酒店，这里没有一人，除了那些冒名而来的游客。
除去这些物品，大堂天花板高，走廊刚好对着门。
于是他们一进来就感觉格外空荡。
风会穿梭进他们之间的缝隙，带来尖声，仿佛是有人在叫，又凉又刺挠。
“这……”孔镇吞口水，“感觉有点凶啊。”
他探了多次鬼屋，这还是第一次觉得毛骨悚然。
姚然四处扫，“还好。”
“你在看什么？”孔镇的一个舍友孟西问。
孟西看她这摸摸，那瞅瞅，根本不是来探鬼的，更像是测评什么，嘴里还不时对着跟摄像头说话。
他知道这人跟杨姐一样是主播。
不过他们都不清楚对方是谁，也没听过，没看过节目。
感觉跟杨姐不是一个等级的，人家杨姐对直播间扯皮，甚至还学会坑蒙拐骗，节目效果杠杠，看样子应该是节目里有名的主播。
而姚然只跟直播间说了几句，还是感谢礼物，除外就是自言自语，一点也不有趣，也不学学对方。
跟杨姐形成鲜明对比。
不止是孟西，他们三人都同样认为。
也许是孟西流露的情绪太过明显，姚然挑眉。
她望向杨蕊初，杨蕊初在他们后面，努力摆出一副不怕的样子，可慢吞脚步、不停舔嘴唇暴露真实情况，她很害怕。
尽管如此杨蕊初还是选择往飘起来的纱窗靠。
雨滴冲进窗内，狂风乱舞席卷窗帘，夜幕上乌云遮挡，没见一点月光，但杨蕊初身旁的手电筒给她打了气，越靠近疑似鬼怪地方，她嘴皮子越快。
而且是对着弹幕说的话来怼。
“感谢猫不吃芥末辣的一个灯牌……你们得打赏我才干啊。”
“感谢我是大力神o的五个小花花……问主播怎么改变风格了，主播也是要赚钱的啊。”
“感谢绿植一朵朵的三个加油棒……弹幕你们要反思。”
“等等！感谢cc老板的一个留言啊！……我的天啊，弹幕看看人家。”
听得清清楚楚的姚然：“嘶——”
好熟悉。
puA弹幕、敲诈弹幕、道德绑架弹幕、乞讨弹幕、乞讨完翻脸不认人……
这些她都好像干过。
不对啊，这不是她的台词吗？
姚然直播间也同问：
【？】
【怎么还有人抢主播的活啊。】
【这不是妥妥的抄袭吗？主播你危险了。】
【危险个屁，其他都是山寨，唯有我们得主播是豪华无敌正版至尊垃圾，就算扔到垃圾桶也有我们捡回来。】
【前面的，你她娘真是个天才。】
……
【主播这是火了啊，都有人模仿了。】
虽然有人打岔，但弹幕也意识到情况。
经常双开，出去溜达的弹幕带回了一个情报，那就是昨天开始，很多主播都模仿姚然，甚至还有人公然看姚然直播，一帧一帧在线学习。
谁让姚然不止创下来带领节目组破圈的第一人战绩，还是第一阶段冠军王，混的风生水起，节目组还用规则专门防她。
主播群看不见她的身影，却处处有她的传说。
刚好可以看其他主播的规则出了，所以都选择默不作声去偷师，反正姚然又不在身边。
“……”察觉到“正主”就在身边的杨蕊初身影顿了一下。
说实话，偷师模仿不值得光彩。
孔镇他们叫自己“杨姐”，是因为比他们大五六岁，也就是二十四岁，还是有良知有脸皮的年轻人，说话声越来越小，最后连自己都听不见。
眼睛还时不时偷看，没敢在对方面前继续。
在没有姚然行为前，大部分主播们普遍按照“找份工作——躲避监守——找地方睡觉”模式进行，慢慢苟过开头。
这时姚然如同天降神兵打破他们认知，用骚操作只在第一个地方呆着，不用跑就跟弹幕扯皮，却能创造前所未有的热度。
主播们惊呼“卧槽还有这种赖皮玩法”，之前他们玩的太呆板了。
尤其在溪水野炊后，姚然的热度节节攀高，他们的自己跟其他主播的小群里也不断提到她的名字。
就这样，节目中掀起一轮模仿热潮。
不管如何，这些比不上前排，只能在后排呆着的主播终于摸出更多流量。
“‘还好’？”孔镇回问。
他不知道姚然跟杨蕊初发生的事。
姚然眼睛在孔镇附近徘徊的裴原上，心想你身边就有个鬼，凶不凶应该也来不到你头上。
就是有时候被吓得一惊一乍。
刚想到这，孔镇就被突然飞起的碎纸片跳到台阶上。
“……”姚然看着四处飘荡，时不时弄出东西的裴原。
入酒店后，裴原就没跟自己呆在一起。
他抱着伞，也背了个包里面都是吃的喝的，他说他要自己去找臭橘，不跟她一起，话是这么说的，实际上可能被她惹生气了。
当然裴原不容易生气，顶多是找不到怼回去的话语所以干脆拉远距离。
自己脱离队伍，反正他是鬼，又不怕鬼。
他们即将上楼，姚然想起了舰长福利。
“对了，要不然我给舰长们送一波福利如何？”她对弹幕说。
楼上的住房，有的门嘎嘎作响，几年都没有维修的声音，有时候沉重的东西砸到地方发出砰的一响，大概是被什么东西连锁反应后倒地。
众人心知肚明没有人在上面，却感觉后怕。
这种惊悚的环节最适合送礼物了。
【？？？】
【报复！这就是报复！】
【不要啊不要啊。】
【[30￥]你们真是胆小如鼠，我来！】
【[30￥]是人我吃电脑屏幕。】
无论弹幕如何挣扎，有几位舰长已经蠢蠢欲动。
姚然开放了直播连线，设定只要求舰长跟提督，但是她发现她少了位提督，她记性很好，尤其是提督这么多钱的，她不会忘记每一位id。
累积到现在基本上有六位。
提督基本都是老熟人，像什么装逼装到我头上、咩羊羊等，但有两位是陌生的。
而这两位提督头像灰了。
姚然感觉大事不妙，她看了眼账号消息发现是退款。
“系统……”
系统立马出现：【未成年退款。】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直接告诉我退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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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相信她能承受住。
【5321元，退了三位未成年，其中包含两位提督，跟四位舰长，剩下的553分别是两人刷的礼物，包含sc。】
【一位提督在上舰的后的三十分钟内退款，另一位是今天下午六点钟退款，四位舰长舰长退款都是在今天，剩下的礼物是从你翻墙到现在零零碎碎刷的，也是今天退款……】
“啊？”
说早了，她承受不住。
听到系统报的钱她心绞痛啊，那还是不翻倍的五千多块，翻倍了那就是五万多。
还没能姚然缓过神来，系统加下来说的话直接让她想立刻去死。
【这就撑不住了？】系统继续说，【放心，还有你更撑不住的。】
【未成年退款不包含手续费。】
【节目为了参赛选手，与平台合作手续费只收了30%，但是未成年退款是不在这范围内，也就是说你需要另外再付50%退款回去。】
【也就是说，原基础5321元+手续费5321x50%＝5321+2660.5=7981.5】
【鉴于节目特性，将会在原有账号内自动扣除该金额。】
除了退款，她还要倒贴，加起来快一万了。
姚然要吐血了。
现在彻底被未成年退款制裁了。
姚然心不在焉的样子连弹幕都发现了。
因为她迟迟没有开直播连线，仿佛是得知什么噩耗，呼吸都变大了，前面的孔镇跟他舍友都投来目光。
他们以为是姚然在发愁舰长连线。
最初听到姚然要发舰长福利时还有点惊讶，听杨蕊初说舰长是一个月的钱，无论是排面还是金额都很足，他们以为姚然很少舰长。
毕竟这玩意他们见杨蕊初也才几个。
“怎么了？”
毕竟是一个队伍的，孔镇还是选择去问。
姚然双眼无神，明显魂不守舍，其余人吓一跳，他们这是首次见她情绪流露如此严重。
刚才见面无论是“红伞鬼”还是进鬼酒店，永远都是平静，还带着冷漠，什么东西都引不起她的情绪，就算有那只是认真。
“我被未成年退款了……”她一闭眼仿佛都是那四位数字。
在场人除了孔镇的两位舍友，都是主播。
知道“未成年退款”的“含金量”，露出了惺惺相惜的可怜，这个退款痛苦的不是退款本身，而且平台费要自己出，平台费还死贵死贵的。
尽管三人中的杨蕊初没有遭受过毒手，但她也很知道这很恐怖。
“就当拿钱消灾了。”孔镇不经意说道，“我之前也是，纯当几百块给自己祈福用。”
姚然点点头，“也对。”
事已至此，下次就敲诈弹幕多点。
“这七千块就当作消灾祈福吧。”
“嗯……嗯？”
孔镇猛然看向姚然。
姚然已经缓过来了，不就是区区七千，她未来可是有钱人，月薪千万的那种，只要接下来活着，跟弹幕拉扯，七千块她照样都能赚回来。
从零开始到百舰，易如反掌。
再赚七千块，更易如反掌了。
还能去哭一哭穷，虽然别人眼里自己有毛病，但不赚白不赚，况且这次她是真的无辜的，被突如其来的退款攻击到了。
弹幕上一听到“未成年退款”，也懂怎么回事了。
这还是一楼，在几只手电筒照射下，歪倒的椅子堆在一起，红色的桌布上全是灰尘，盖在这些椅子上。
墙角杂草还冒出头来，在反光下尤为突兀，从外面入侵进死沉的酒店，这里没有一人，除了那些冒名而来的游客。
除去这些物品，大堂天花板高，走廊刚好对着门。
于是他们一进来就感觉格外空荡。
风会穿梭进他们之间的缝隙，带来尖声，仿佛是有人在叫，又凉又刺挠。
“这……”孔镇吞口水，“感觉有点凶啊。”
他探了多次鬼屋，这还是第一次觉得毛骨悚然。
姚然四处扫，“还好。”
“你在看什么？”孔镇的一个舍友孟西问。
孟西看她这摸摸，那瞅瞅，根本不是来探鬼的，更像是测评什么，嘴里还不时对着跟摄像头说话。
他知道这人跟杨姐一样是主播。
不过他们都不清楚对方是谁，也没听过，没看过节目。
感觉跟杨姐不是一个等级的，人家杨姐对直播间扯皮，甚至还学会坑蒙拐骗，节目效果杠杠，看样子应该是节目里有名的主播。
而姚然只跟直播间说了几句，还是感谢礼物，除外就是自言自语，一点也不有趣，也不学学对方。
跟杨姐形成鲜明对比。
不止是孟西，他们三人都同样认为。
也许是孟西流露的情绪太过明显，姚然挑眉。
她望向杨蕊初，杨蕊初在他们后面，努力摆出一副不怕的样子，可慢吞脚步、不停舔嘴唇暴露真实情况，她很害怕。
尽管如此杨蕊初还是选择往飘起来的纱窗靠。
雨滴冲进窗内，狂风乱舞席卷窗帘，夜幕上乌云遮挡，没见一点月光，但杨蕊初身旁的手电筒给她打了气，越靠近疑似鬼怪地方，她嘴皮子越快。
而且是对着弹幕说的话来怼。
“感谢猫不吃芥末辣的一个灯牌……你们得打赏我才干啊。”
“感谢我是大力神o的五个小花花……问主播怎么改变风格了，主播也是要赚钱的啊。”
“感谢绿植一朵朵的三个加油棒……弹幕你们要反思。”
“等等！感谢cc老板的一个留言啊！……我的天啊，弹幕看看人家。”
听得清清楚楚的姚然：“嘶——”
好熟悉。
puA弹幕、敲诈弹幕、道德绑架弹幕、乞讨弹幕、乞讨完翻脸不认人……
这些她都好像干过。
不对啊，这不是她的台词吗？
姚然直播间也同问：
【？】
【怎么还有人抢主播的活啊。】
【这不是妥妥的抄袭吗？主播你危险了。】
【危险个屁，其他都是山寨，唯有我们得主播是豪华无敌正版至尊垃圾，就算扔到垃圾桶也有我们捡回来。】
【前面的，你她娘真是个天才。】
……
【主播这是火了啊，都有人模仿了。】
虽然有人打岔，但弹幕也意识到情况。
经常双开，出去溜达的弹幕带回了一个情报，那就是昨天开始，很多主播都模仿姚然，甚至还有人公然看姚然直播，一帧一帧在线学习。
谁让姚然不止创下来带领节目组破圈的第一人战绩，还是第一阶段冠军王，混的风生水起，节目组还用规则专门防她。
主播群看不见她的身影，却处处有她的传说。
刚好可以看其他主播的规则出了，所以都选择默不作声去偷师，反正姚然又不在身边。
“……”察觉到“正主”就在身边的杨蕊初身影顿了一下。
说实话，偷师模仿不值得光彩。
孔镇他们叫自己“杨姐”，是因为比他们大五六岁，也就是二十四岁，还是有良知有脸皮的年轻人，说话声越来越小，最后连自己都听不见。
眼睛还时不时偷看，没敢在对方面前继续。
在没有姚然行为前，大部分主播们普遍按照“找份工作——躲避监守——找地方睡觉”模式进行，慢慢苟过开头。
这时姚然如同天降神兵打破他们认知，用骚操作只在第一个地方呆着，不用跑就跟弹幕扯皮，却能创造前所未有的热度。
主播们惊呼“卧槽还有这种赖皮玩法”，之前他们玩的太呆板了。
尤其在溪水野炊后，姚然的热度节节攀高，他们的自己跟其他主播的小群里也不断提到她的名字。
就这样，节目中掀起一轮模仿热潮。
不管如何，这些比不上前排，只能在后排呆着的主播终于摸出更多流量。
“‘还好’？”孔镇回问。
他不知道姚然跟杨蕊初发生的事。
姚然眼睛在孔镇附近徘徊的裴原上，心想你身边就有个鬼，凶不凶应该也来不到你头上。
就是有时候被吓得一惊一乍。
刚想到这，孔镇就被突然飞起的碎纸片跳到台阶上。
“……”姚然看着四处飘荡，时不时弄出东西的裴原。
入酒店后，裴原就没跟自己呆在一起。
他抱着伞，也背了个包里面都是吃的喝的，他说他要自己去找臭橘，不跟她一起，话是这么说的，实际上可能被她惹生气了。
当然裴原不容易生气，顶多是找不到怼回去的话语所以干脆拉远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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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是人我吃电脑屏幕。】
无论弹幕如何挣扎，有几位舰长已经蠢蠢欲动。
姚然开放了直播连线，设定只要求舰长跟提督，但是她发现她少了位提督，她记性很好，尤其是提督这么多钱的，她不会忘记每一位id。
累积到现在基本上有六位。
提督基本都是老熟人，像什么装逼装到我头上、咩羊羊等，但有两位是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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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21元，退了三位未成年，其中包含两位提督，跟四位舰长，剩下的553分别是两人刷的礼物，包含sc。】
【一位提督在上舰的后的三十分钟内退款，另一位是今天下午六点钟退款，四位舰长舰长退款都是在今天，剩下的礼物是从你翻墙到现在零零碎碎刷的，也是今天退款……】
“啊？”
说早了，她承受不住。
听到系统报的钱她心绞痛啊，那还是不翻倍的五千多块，翻倍了那就是五万多。
还没能姚然缓过神来，系统加下来说的话直接让她想立刻去死。
【这就撑不住了？】系统继续说，【放心，还有你更撑不住的。】
【未成年退款不包含手续费。】
【节目为了参赛选手，与平台合作手续费只收了30%，但是未成年退款是不在这范围内，也就是说你需要另外再付50%退款回去。】
【也就是说，原基础5321元+手续费5321x50%＝5321+2660.5=7981.5】
【鉴于节目特性，将会在原有账号内自动扣除该金额。】
除了退款，她还要倒贴，加起来快一万了。
姚然要吐血了。
现在彻底被未成年退款制裁了。
姚然心不在焉的样子连弹幕都发现了。
因为她迟迟没有开直播连线，仿佛是得知什么噩耗，呼吸都变大了，前面的孔镇跟他舍友都投来目光。
他们以为是姚然在发愁舰长连线。
最初听到姚然要发舰长福利时还有点惊讶，听杨蕊初说舰长是一个月的钱，无论是排面还是金额都很足，他们以为姚然很少舰长。
毕竟这玩意他们见杨蕊初也才几个。
“怎么了？”
毕竟是一个队伍的，孔镇还是选择去问。
姚然双眼无神，明显魂不守舍，其余人吓一跳，他们这是首次见她情绪流露如此严重。
刚才见面无论是“红伞鬼”还是进鬼酒店，永远都是平静，还带着冷漠，什么东西都引不起她的情绪，就算有那只是认真。
“我被未成年退款了……”她一闭眼仿佛都是那四位数字。
在场人除了孔镇的两位舍友，都是主播。
知道“未成年退款”的“含金量”，露出了惺惺相惜的可怜，这个退款痛苦的不是退款本身，而且平台费要自己出，平台费还死贵死贵的。
尽管三人中的杨蕊初没有遭受过毒手，但她也很知道这很恐怖。
“就当拿钱消灾了。”孔镇不经意说道，“我之前也是，纯当几百块给自己祈福用。”
姚然点点头，“也对。”
事已至此，下次就敲诈弹幕多点。
“这七千块就当作消灾祈福吧。”
“嗯……嗯？”
孔镇猛然看向姚然。
姚然已经缓过来了，不就是区区七千，她未来可是有钱人，月薪千万的那种，只要接下来活着，跟弹幕拉扯，七千块她照样都能赚回来。
从零开始到百舰，易如反掌。
再赚七千块，更易如反掌了。
还能去哭一哭穷，虽然别人眼里自己有毛病，但不赚白不赚，况且这次她是真的无辜的，被突如其来的退款攻击到了。
弹幕上一听到“未成年退款”，也懂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