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六十四章

    “哦?情绪丰富?”


    司渊将沈明玉缓缓平放在草地上,眼底流淌着晦暗不明的情绪,掌心贴近少女小腹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


    沈明玉的伤都是小事,但这个妖丹已经碎了个七七八八,三魂七魄之间的衔接更是如同强弩之末,若非现在还有他的一抹神魂作为链接,可能下一秒就会彻底裂开。


    而现在那罪魁祸首,就在面前。


    可他却出奇的冷静,甚至能算的上“优雅”地收起神力,站起身,极其平静地回望着神使,声音波澜不惊:


    “我一直很好奇,天华究竟在打什么注意?毕竟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他指了指身后的沈明玉,“随机化形的病症。”


    神使好似心情很好,伸出手,皮笑肉不笑:


    “司渊大人,先把您右手里的几更笔给我,我再帮你解惑如何?实不相瞒,我家大人一向是尊重你的,奈何先前你实在是太过于……”


    说到这儿,他像是惋惜一般摇摇头,继续补充道:“不听话。”


    司渊轻笑一声,直接忽略了神使前面那句话,随后用极为轻蔑的眼神扫视着两位凡人修士。


    “加入你们?然后用仿造的追忆砚吸收负面情绪提升修为?你在利用他们的时候,有告诉过他们用邪器会让灵魂受到污染吗?”


    闻此,神使反而摇摇头,嘴角仍带着那抹微笑:


    “污染?不,你觉得是污染是因为大人先前处决的人炼制的追忆砚都不够成功。但是天华尊上不一样,”他转头看向身边穿着黑衣的一名修士,“你发现自己灵魂有问题吗?”


    黑衣修士向前一步,直视着司渊如刀一般的目光:“何须和他多言?直接把神器和珍珠抢了便是。”


    说罢便立刻运起剑势,向前迈了一步,却没想到被神使伸手拦下。


    黑衣修士眉头紧皱,转头看向神使,语气焦虑:“大人,迟则生变啊!”


    神使却不以为意地笑笑:“想从他手里抢东西,有点困难。而且现在也不急,我突然想起来,可以同这位大人做个交易。”


    他指了指地上躺着的,已经半陷入昏迷的沈明玉说道:“神器给我,并且加入我们,我可以治好她。”


    闻此,司渊心底一动但面上不显。


    “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有资格和我做交易了?”


    他将几更笔举起,嘴角噙着一抹为不可查的嘲讽。


    “不知道天华有没有跟你说过,神器是神明被剥夺的权能制成。而我虽然被拔了神骨,污染了神魂,但天道赋予的我的权能和神格还在,我完全可以用神格将它立刻摧毁。到时,纵使我身死道消,天道也会重新再选择一位与我同样的神接替我的位置。”


    “你猜,我做不做的出来?”


    说罢,他作势要将几更笔生生捏碎,却被神使立刻喊停。


    此刻神使面上那股先前洋洋得意的表情失了大半,面上重新变得阴险狠毒,双眼紧紧地盯着几更笔,巴不得用眼神将神器夺来,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出:


    “你宁愿死?都不给我?”


    司渊轻笑一声,松下手臂,这一次掌控局势的人变了。


    “我可没这么说,给你也无妨,毕竟没有神明可以完全操控神器,那不是我们所拥有的权能,哪怕是天华也不例外。”


    “给你,当然可以,但是我有条件。”


    他将破煞剑收起,向前走去,在于河月错身时低声命令道:


    “把沈明玉的心脉护住,然后你迅速离开这里。”


    随后不等河月反应,便直接来到了神使面前,此时他们二人之间的距离不过百尺。


    “第一,告诉我天华到底在搞什么?”


    “第二,告诉我为什么要说那草妖被陷害的理由是因为她情绪丰富?”


    闻此,神使反而愣了片刻,伸头看了一眼河月走去的方向,心底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他轻笑一声:


    “就这么久简单?”


    司渊点点头:“对,就这么简单。”


    这时,两位修士连忙插话:“还有河月的珍珠。”


    司渊微微侧身,漏出身后河月已经怀抱珍珠向着远方飞去的场景,云淡风轻道:“你们可以自己去拿。”


    话音刚落,二位修士立刻就追了上去,没有留下一句废话。


    神使眉头一皱,本就阴柔的长相顿时多了丝审视,眼神来来回回打量着司渊,像是在揣测他的用意。


    片刻后,他阴阳怪气地反问道:“你来永平城,不是为了神器?”


    “呵,”司渊冷笑一声看,心平气和道:“你觉得如果我是为了邪器,为什么不在拿到他的第一时间撕开空间就走呢?还是说,你对自己的实力有足够的自信,能够追上你家主子都追不上的我?”


    神使不置可否地摸了摸下巴,此时天色渐晚,夕阳落下后,空气中带着点冬日冷风的寂静。


    直觉告诉他面前这人绝对话里有话,所图也不会这么简单,可他真的想不到他到底想做什么。如果真的只是和在神界一样——为了阻止有人使用邪器这一极其简单的目的。


    那很明显,他已经失败了,神骨被拔,他这辈子都没有任何办法再回到神界。


    如果是复仇呢?可复仇的话他就必须活着,自爆神格摧毁神器和自杀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说还能死得更透彻一点。


    神使斜眯着眼,直视着司渊那清冷的眸,想要看出些什么。


    但很明显,他失败了。


    甚至于说,在今日他见到司渊之前,全然没有想过这人还活着,甚至会主动送上门,要知道自家主人视他可谓是绝对的眼中钉肉中刺,为了扳倒他,主人甚至联系仙界众人,提前寻找有资格升入神界之人,互相拉拢打探关系,前后经历了近千年才终于是将他降服。


    据说将他囚禁的当日,主人甚至还提了礼品去见他,毕竟爱才之心人皆有之。


    但很明显,主人失败了,所以司渊不得不死。


    行刑日他没去,所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有所耳闻这人逃出了神界,不过神骨被拔除了七七八八,右手还缚着神枷,再加上神魂被主人用新能力侵蚀了部分,应当活不了多久,他已然默认他身死道消,魂归天地。


    却没想到他竟然敢正大光明的暴露自己现在还活着的讯息。


    只为了……问他几个问题?


    绝对有诈!


    司渊见他长久不语,面上扬起极其不耐烦的表情,随即他伸出右手,竖起三指,做发誓状。


    神力渐渐充盈着他的眼底,暗金色逐渐浮现,身后的龙尾若隐若现:


    “司渊在此以天道赋予的权能起势,只要得到刚刚两个问题的答案,立刻将神器交还于天华的神使。”


    说完,在神使那极其震惊表情中,一字一句道:


    “若有背叛,权能收回,万雷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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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疯了?你知道如果你违背誓言会发生什么吗?对着天道发誓,必定会应验!”


    司渊将神力收回,再次恢复了黑色的眸子,嗤笑一声:“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嘲讽意味十足。


    神使盯着他,一言不发。


    冬日的冷风卷起草地上的白霜,在空中呼啸而过,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须臾,司渊左手在空间划开一道裂缝,暗金色的神力在空中肆意飘飞。


    “既然你不同意,那很好。”


    说完,他作势要进入空间裂缝,又被神使叫住。


    “你这么走,那草妖必死无疑,只有我能救她。”


    “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司渊声音极其冷漠,“从神界离去后恰巧碰到,只是因为她的灵魂有奇特的症状,让我发现了天华似乎在打灵界的注意,好奇罢了。”


    “好奇……?好奇……?”神使重复了两遍,“你好奇什么?”


    闻此,司渊反而笑了出来,抬手立刻将那空间撕开的更为宽阔。


    “告辞。”


    “嗖——”


    闪烁着白光的力量打在了司渊的脚边,拦住了他的动作,神使的呼吸有些急促。


    “你竟然对着天道都发了誓言,好,我跟你说。”


    司渊侧目看着他,像是在判断他的诚意。


    良久,他挥手将空间合拢,声音轻缓:“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你应该也知道,神都会死的吧?”神使阴恻恻地看着他,“天道从六界中点召生灵成神,赐予神格,重塑神魂,赋予其权能。但这都是有时间限制的,凡人、妖,鬼,都尚有轮回机会,但是神没有。”


    司渊的表情十分平淡,眼底的嫌弃溢于言表。


    你在说什么废话?不过是一介神使,这种事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神使忽视了司渊的表情,继续说道:


    “你还年轻,年龄甚至还没有我大,但是我家主人不是,他已经快要到大限了,所以他要提升修为,想要突破天道限制,这就是他做的事。”


    “第二个问题,为什么选中草妖……因为追忆砚所代表的权能是情感,哪怕是我们仿制的,它能吸收的,已然是情绪之力。”


    司渊冷冷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神使深吸一口气:“我们仿制的神器距离追忆砚只差最后一步,那草妖由于情感丰富,被选中了试验品。”


    “试验品?”司渊清冷的尾音上扬,“什么?”


    “看看我们新炼制的‘神器’,能否改变万物的灵魂,所以首当其冲的最优解,就是选择情感丰富之人作为第一波试验品,她运气不好,被‘神器’选中了,不过区区一只百年的草妖,能为天华尊上的希冀献身,是她的荣幸。”


    话音刚落,神使就伸手探向司渊掌中握着的几更笔,满面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没有其他答案了,司渊大人,你不能违背你对着天道发过的誓言。”


    “啪——”


    神使感觉自己的手突然被铁钳箍住,可那只是司渊修长洁白的左手,指尖带着些许那草妖的鲜血。


    他刚想运转神力抵抗司渊的钳制,却还没反应过来,难以想象的巨力瞬间从手腕传来,他没有任何防备直接被司渊拧翻在地,轰隆一声当头砸地,瞬间出现一个椭圆的坑。


    轰——


    第二下,司渊一脚踩到了神使的后脑勺上,鲜血瞬间崩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