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清泉茶社

羽衣三郎传递情报过来时,无忧正在研究仙术。

“看样子准备先应付眼前的麻烦了是吗,日向天佑的孙子,少年宗家日向琉璃,轻易便解决了日向的内部动乱么,有点儿意思,忍界果然从来不缺天才,特别是在大族之中……”

嘴里轻笑着念出一个毫无印象的名字,无忧眯着眼睛望着手中的情报卷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后,他勾了勾嘴角,呢喃道。

“你最好祈祷自己…实力不要成长得那么快……”

要是被他盯上了,下场可不会太好过。

至于会不会被日向那边找到自己这个凶手。

无忧并不担心。

当时的两处现场,他都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随手将情报卷轴往旁边的花丛中一丢,无忧却开始思考起了昨天从羽衣山下那边传回来的秘密消息。

他不自觉坐直身体,脸色也稍稍严肃了起来。

下游的战争局势再一次变得扑朔迷离。

外人无法看清,但作为处在同一个营地内的友军的羽衣山下,却很轻易地就能够发现那种诡异所在。

无忧吸了吸气,心中升起强烈的紧迫感。

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有些低估羁绊这种东西的存在了。

或者说……

他从始至终就没有正确理解过羁绊这个东西。

紫苑花海。

尽头的墙角处立着一座矮小的土包,上面长满了盛开的紫苑花。

无忧就盘膝坐在土包前。

此时脸上露出冷笑之色。

“昨天的战争,竟然连一个宇智波忍者都没死,呵呵……斑,你还真是个好哥哥!”

他用屁股想,都知道肯定是斑又被千手柱间的嘴遁给动摇了。

无忧原以为这份仇恨至少能在宇智波斑心中持续个两三年时间,他还有充足的时间去准备,可如今却连半年没有到。

这样一来,他的很多计划就要变一变,赶紧加快步伐。

想到这里,无忧结印通灵出来一只模样圆润的灰鸽,从它腿上绑着的袖珍信筒中抽出一张空白的纸条捻开,又俯下身去,在纸条上快速写下几个字。

“计划有变,必要情况下由你本人立即动手!”

……

距离羽衣绫香抵达海上,已经差不多过去了一年时间。

她只小无忧一岁,如今也二十三了。

像她这样的年纪还没嫁出去的,在此时的忍界十分罕见,只是羽衣绫香本人对此似乎并无体会,也拒绝和家人沟通任何婚姻方面的问题,来到这里后,更是与家里完全断了联系。

她在海上的事情基本上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负责保护同样隐藏身份的辉夜暝,工作相比之前成天在战场上搜刮尸体,无疑要轻松的多。

毕竟在族地内,以辉夜暝的实力根本不会遇到任何危险,所以她基本都自己沉浸在修炼当中。

而因为是伪装成辉夜的外族人,身份见不得光,所以她生活中做什么都是小心翼翼的。

偶尔外出散心的地点,也都是周边一些无人小岛,绝不会涉及到其他忍族的势力范围。

虽然有时候她感觉憋的很难受,但完成无忧交给自己的任务,羽衣绫香感觉才是重中之重。

只是刚才,她收到了一个新的任务。

树梢上。

羽衣绫香解除影分身,面色有些复杂地一跃而下。

此时二月中旬。

阳光和煦,带着腥味的海风从远处的天边吹来,羽衣绫香脚步沉重的在辉夜街道上迈步。

不经意间,她迈步转入一个隐秘的拐角处,来到一处房门前,门上挂着一张暗褐色的木牌匾。

【清泉の茶社】

不知道是由于地理位置不好,还是因为茶叶只刚刚在贵族之中兴起的缘故,这处商铺人流量很惨淡,路过的人们只远远扫视一眼便毫不感兴趣地离开。

但让辉夜族地内不少头脑敏锐的族人感到不解的是,像这样基本没生意的商铺,这半年间却一家接着一家的,在族市内悄悄开张了许多,如雨后春笋一般。

不知不觉,却遍地疯长。

此刻是下午四点左右,正是开门做生意的时候,这处茶社却房门紧闭,甚至也没挂一个“身体不适,暂不开业”的牌子,似乎店家到现在还没开门做生意。

“这小子……”

羽衣绫香有些好笑又无奈地摇摇头,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在门上轻轻敲了敲。

咚咚咚——

几秒钟过去,屋内没有任何反应。

羽衣绫香举着手,秀眉微蹙。

“那家伙,不是就住在店里的么……”

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这次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将房门叩得砰砰作响,震颤不已。

“来了!”

这下子,屋内终于传来语气不耐烦的稚嫩声音,紧接着脚步声传到了门外。

锵——

抽拉门栓的声音响起,大门被向里拉开,露出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身影,生着英气的国字脸,一头棕色的雷霆中分,脑袋两侧扎着两个黑布丸子,此刻满脸的不耐烦。

“茶叶卖断货了,今天不做生……”

他话还没说完,羽衣绫香那张似笑非笑的俏脸便落入眼中,凶狠的气势一下子焉了下去。

少年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嘴里低低叫道。

“绫香姐……”

“唔……”

羽衣绫香努着嘴点了点头,将双臂抱在胸口,目光玩味地斜瞥下去,并不打算这样放过少年。

“茶叶卖断货了?”

一边用调侃的语气说道,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少年身上穿着的黑色短襟吸引了过去,眼里有着瞬间的失神。

这小子还是这么崇拜那个家伙啊。

对面的少年却更尴尬了,不敢与她对视,只红着脸,用手一味地去抠后脑勺,小声解释道。

“抱歉,绫香姐,只是一直都没人来买茶叶,真太这才索性关门,想安安心心修炼一番的……”

羽衣绫香已经快要憋不住嘴角的笑容了,枯燥的修炼时间经历的太久,如今只觉得眼前的少年实在是太可爱了。

她把手放在少年的头上,狠狠蹂躏了一下他脑袋右边的丸子,把发型弄乱掉才停止。

羽衣真太有些急了,连忙伸出双手护住左边的丸子,嘴里连连告饶。

“我错了绫香姐,这个乱了很难绑的,我来了小半年,到现在都还没学会呢,又没办法不绑……”

闻言,羽衣绫香并不意外。

辉夜一族确实保存了很多这种古板的礼制,特别是在注重仪态方面,甚至和日向都有的一比。

忽然,她心里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也不知道就辉夜暝那长相……之后能不能服众?”

羽衣绫香摇摇头,将这个阴暗的念头抛开,但是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心中却多了丝丝阴霾。

“唉……”

她深吸口气,将目光望向正在胡乱绑着头发的少年,心头又有些自责了。又上前动作温柔地为其包好,嘴里又好奇道。

“那之前是谁给你绑的?”

“晴子。”

羽衣真太坦诚说道。

“晴子也来了吗?什么时候的事?她现在人呢?”

闻言,羽衣真太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这位好歹是他们羽衣忍者在海外唯一的“家长”,却对自己这些族人的动态仿佛毫不关心一样。

“来了两个多月了……”

“至于晴子她,和那些中班和小班成员,还有后备组那些人一样,被暝大叔统一安置在一个隐秘的地方,要等着后面一小批一小批地被安排好身份之后,才能和我们大班成员一样,在辉夜族地内自由活动。”

“原来是这样……是为了避免突然出现太多的生面孔么?”

羽衣绫香恍然地点点头,拉着少年的胳膊往屋内走,对辉夜暝谨慎心细的印象又加深了几分,嘴里则是道。

“我最近一直沉浸在修炼之中。”

听到这话,羽衣真太眼睛一亮,连忙在身后用期待的语气问道。

“那绫香姐可以教我修炼仙术吗?自然能量与查克拉的融合这一块,我一直都没有头绪!”

这话顿时让羽衣绫香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

她松开抓住少年胳膊的手,在屋内随意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迎着少年无比期待的目光,她硬着头皮想了想,缓缓措辞道。

“对于仙术上的修炼,我并不精通。”

羽衣真太顿时满脸不信。

“可暝大叔说你很强啊,要远比他强,要知道,连队长他也完全不是暝大叔的对手,切磋的时候完全是单方面挨揍!”

羽衣绫香更加语塞,望着少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最后只能苦笑一声。

她的路,是那人定下的。

虽然同样很疑惑,自己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获得仙人模式的进阶修炼方法。

但她自己本身并没有任何这件事上的决定权,便索性岔开话题。

“辉夜暝他人呢?”

羽衣真太脸上一愣,接着意识到对方不愿意在修炼的问题上多说,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回答道。

“早上来视察过一次,然后就走了,他一有空就跑到周围的小岛上修炼,位置也并不难找。”说着,羽衣真太伸手指了指某个方向。

“喏,就是那边。”

“好的我知道了,谢了哦,小真太。”

羽衣绫香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道谢之后就准备转身离开,却被少年叫住。

“等等!”

“嗯?”

她疑惑地回过头。“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羽衣真太却一时语塞。

“咕……”

他费劲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问道。

“他们都说绫香姐你和族长大人关系匪浅,从小一起长大,那为什么不嫁给他呢?”

羽衣真太的内心很复杂。

一方面,他视至今未婚的帅气族长为偶像,另一方面,则是周围的同伴都在为至今未留下子嗣的族长大人感到可惜。

族长一系的优良血脉得不到传承。

同时,在众多族人看来,像自家族长这么年轻又优秀的忍者,竟然无法拥有自己幸福的小家,这实在太过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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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茶社内。

“你为什么不嫁给他呢?”

童言无忌,却最是刺痛人心。

羽衣绫香浑身一震,眼眶瞬间发热,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一样。

她连忙将脑袋向上望了望,使劲的眨眼。

好一阵,她才恢复过来,对着少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她苦笑着骂了句。

“人小鬼大!”

接着,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这家茶社,像是生怕再听到什么一般。

只是,在走出拐角,挤入喧嚣的人流中后,羽衣绫香便再也抑制不住了。

啪嗒,啪嗒。

女人脚步踉跄,掩面而去。

晴朗的风中落下来雨点。

她走过的位置,街道地面开始不断有圈圈灰尘被溅起。

空气中传来清凉的苦涩。

她曾经一次次向他靠近,却都被那个冷漠的男人完全无视。

“既然如此,那我便索性成为他手中最锋利的刀!”

当时她这样想。

觉得自己的付出会让那个男人稍稍回头,能够看自己一眼。

于是苦心修炼,在臭气熏天的战场上,到处收集那些肮脏的尸体,数年时间如一日。

可直到这一刻,羽衣真太一句无意的话,彻底打破了她最后的幻想。

在那个男人心中,她恐怕自始至终都只是工具而已。

工具。

是没有嫁人的资格的。

羽衣绫香眼神一点点黯淡下来,或者说……

冷了下来。

她忽然停下脚步,调转了一下方向,朝着辉夜族地内占地最大的宅院缓缓走去。

她改变主意了。

“辉夜暝和他的关系再好,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只是他该死了,仅此而已!”

工具,就要有作为工具的觉悟。

无论是她,还是辉夜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