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改主意了

罗妙珠她们也要想办法接过来。

灵岩县那个小铺子虽然赚钱,可长安物价真的贵啊!靠那个铺子供养她在长安的花销都勉强,再加上月儿他们,那可真是不够!

柴宴清微微一愣:“那不如明日我带你去附近转一转?破案也不急于一时。”

顿了顿,他道:“你不必替我想。破不了案,我也不会被苛责。”

结果祝宁摇头:“不只是为了你,主要还是为了我自己。我既然做了你的仵作,那我就一定要做好。否则,我如何在长安城立足?”

“江家一派虎视眈眈,只等着嘲笑我,将我赶出大理寺呢。”

别看唐锦华他们什么都没做,也没说什么难听话,但那只是他们要维持住风度而已。不代表真有了机会的时候,他们不会出手。

要知道,大家是竞争者。

这点自知之明,祝宁是有的。

柴宴清听了祝宁这番话,心中却反而冒出些许欢喜来:“阿宁,你改主意了?想留在长安了?”

这一刻,他眼睛都稍微亮了些。

祝宁避开了他的眼睛,只道:“我还没有最终拿定主意。有些犹豫。”

柴宴清却没有半点失望之色,反而笑道:“那便好好考虑。”

从一开始的坚决,到现在的犹豫,何尝不是一个好消息呢?

耐心等着,未必就没有想要的结果。

不过,第二日,柴宴清也仍是休沐一日,带着祝宁四处逛一逛。

冬日的菜市上其实也没什么新鲜的东西。

长安冷,冬日里地里什么都不长。

所以新鲜菜蔬什么的,几乎是见不到的。

纵有,也就是那几样:芦菔,白菜,韭菜,菠菜。

偶尔也有翻秦岭运送过来的一些菜蔬,但那个价格就很贵了。

当然,也有暖棚里种出来的一些菜,那个价格更贵。

但长安这边多肉食。

鸡鸭鱼自不必提。

关键是有牛羊。

牛并不是耕牛,而是草原饲养的肉牛。

除此之外,还有牛乳,羊乳卖。

祝宁最后买了一条牛里脊,还有一点牛肋条,外加一点肥油。

这年头牛肉的价格贵得可怕。

祝宁想起了自己预定的那两头猪,忍不住肉痛:“我预定的猪,也没吃上。”

这么千里迢迢的,也不可能再让人给送来了,只好让罗妙珠她们吃掉。

她也想吃阉过的,没有腥臊味的猪啊——

柴宴清一听祝宁这话:“那两头骟过的猪?”

祝宁惊了,随后歪头:“你居然还留有眼线?”

“我不放心你。”柴宴清面对质问,态度十分大大方方。伸手给了牛肉店主钱,拎过草绳拴好的肉,他神色平静得近乎自然而然:“就让人暗中照拂着。”

不仅这两头猪,还有别的事儿,他都知晓。

祝宁头一次听人把监视说得如此让人生不出不痛快之心的。

不等她感叹,柴宴清就又道:“我已在我庄子上,让人养了一批。过几日就能送来一只先吃着。”

如今天冷,肉可以冻起来慢慢吃。

祝宁一听这话,是真感动:“这也太细致周到了,为了我——”

柴宴清却缓缓道:“不只是为了阿宁你。我也想尝尝。”

祝宁:……好了,知道了,是我自作多情了。

范九在旁边欲言又止:郎君为何要撒谎?分明就是为祝娘子养的!从前郎君哪吃过猪肉!

走出肉铺后,月儿悄悄问范九:“我怎么觉得柴少卿跟我家大娘子在一处,嘴都变馋了?”

范九实话实说:“莫说我家郎君,谁吃过祝娘子做的饭不惦记?”

月儿顿时骄傲起来:“那倒是。我跟你说,我都觉得我家大娘子怕不是厨神!”

范九深以为然。

祝宁拿了一把小香菜,跟柴宴清闲聊:“我跟你说,芫荽和牛肉是绝配!”

吃牛肉不加香菜,那绝对是少了一大半的滋味。

柴宴清低头看那一把叶子小小的,味道极特殊的绿菜,眉头微微皱起来:“是吗?以前芫荽吃得不多。”

这种味道,他不是很喜爱。

祝宁一脸诚恳:“你试试。如果不喜欢,挑出来不吃也行的。”

主要是爆炒牛里脊这个菜,香菜是最重要的。

柴宴清松开眉头,心情骤然好起来,随后摇头:“那也不必。只是不喜爱,倒也不是吃不下去。”

“那就行。”祝宁也放了心,又挑了一根萝卜,准备再做个牛肉片萝卜汤。

现在这个季节的萝卜,就是生吃也是清甜的,正适合多吃。

不过,她还是很好奇问柴宴清:“你来这种地方,居然也没有半点不适应。”

还知道换个普通衣服出来买菜。

柴宴清轻笑出声:“阿宁,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祝宁好像总觉得他就是高高在上的,许多事情都不会做,也不知道的。他是不会做饭,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

对于柴宴清的问题,祝宁实话实说:“你的家境很好。长得也不像是会来菜市场买菜的。所以总觉得你和我们是不一样的?”

柴宴清一愣,深深看了祝宁一眼:“我还以为,阿宁你不会觉得身份差距是紧要的事情。”

她对商户之女的身份从不抵触。对县令夫人的地位也从不留恋。

祝宁“啊”了一声:“也不是身份差距的问题吧。我觉得你高贵,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这种心态,也不是觉得我就比你低贱了。只是一种感觉罢了。你不食人间烟火也不代表你高我多少。我平易近人,也不代表我就要卑躬屈膝吧。”

“只是个人气质不同。”

“那你为何从不让我帮你验尸?”柴宴清终于问出了心头一直有些在意的问题:“但你会让伍黑,宋进,还有江许卿他们帮忙。”

祝宁被问住了。

主要是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但被柴宴清这么一问,她回忆了一下,好像是的。

于是,她思考了片刻,郑重回答了:“那倒不是因为别的。第一,我怕你没干过,干不好反而给我添麻烦。第二,各司其职吧。第三,你的衣服看起来都挺贵的——”

她就从不穿那些精贵的去验尸。

怎么说呢,倒不是觉得这个行业不配。而是每个行业有自己的特色。

法医不仅要验尸,还去到现场。现场可能会有水,有泥,有各种脏污。

就是验尸,也会接触到尸体上的血,或者粪便,尿液之类的东西。

还是那种耐穿耐洗的经得住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