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算错时间了
魏时安看了一眼柴宴清,到底没有多说什么。
云笙对着几人深深行礼,道:“云笙能遇到诸位郎君,实在是三生有幸。”
祝宁看了这么一大出,感觉果然还是艺术来自于现实。
这不比舞台剧精彩?
不过,还破案吗?
祝宁着急,但祝宁不开口。这么多大佬在呢,她就别开口了。
好在柴宴清总是那么靠谱,主动结束了这些,切到了破案上:“云笙娘子离开时候,屋里还有些什么人?”
云笙回想了一下:“没有旁人了。”
“丫鬟珊瑚是在门外伺候的。我亲自服侍五郎躺下的。”
“当时屋里,实在是没有旁人了。”
云笙迟疑道:“而且如果有人,五郎自己也会发现的吧?”
柴宴清颔首:“那你可知,老安阳侯还有什么习惯没有?他如果醒了,会做什么?”
云笙摇头:“这个还真不知道。”
柴宴清看了魏时安一眼,示意自己问完了。
魏时安便道:“那云笙娘子先下去歇一会儿。叫珊瑚来吧。”
珊瑚就是那个发现老安阳侯尸体的婢女。
即便缓了这么一阵子,她也没有缓过来,依旧是害怕得浑身哆嗦的样子。
也是,那一幕实在是冲击力巨大,任谁看了不得受冲击?
柴宴清看了一眼祝宁。
祝宁立刻会意,上前扶了一把珊瑚,轻声柔和道:“你先坐下来,我们就是再问问,你也别害怕。有什么不舒服的,也跟我说。”
一面说着话,祝宁甚至一面握住了珊瑚冰凉的手。
祝宁的手是干燥柔软而温暖的。
珊瑚几乎当时就神色舒缓了许多。
祝宁将她的变化看在眼里,而后便开口问她:“云笙娘子是什么时候走的,你还记得吗?”
珊瑚定了定神,回答得很肯定:“云笙娘子是服侍五郎吃过午饭后,又服侍五郎躺下后走的。”
“她走后,我还进屋去看了一眼,见五郎的确都妥帖了,这才退了出去,又将门关上。然后,我就一直都守在门外了。”
“当时屋里还有人吗?”祝宁问她。
珊瑚很肯定:“没有人了!”
祝宁又问珊瑚:“那你发现老安阳侯出事,你身旁还有其他人吗?或者,你喊了之后,有哪些人来了?”
这个问题却将珊瑚给问住了,珊瑚回忆了半天,仍旧只能摇头:“我不记得了。当时我吓坏了。而且乱糟糟的——”
出现这样的事情,当时基本上听见她喊声的人都过来了。
祝宁再问:“那管家过来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会儿了吗?”
珊瑚点点头:“那肯定的。等人过去报信,他们再跑过来,怎么也有半刻钟。”
半刻钟……
祝宁心想,半刻钟,都能从这里,跑出整个侯府到大街上去了。
此时,柴宴清开了口:“将所有人都再分开问一遍,着重问他们身旁当时还有谁。”
“然后,再问问出去报信的人都有谁。”
他神色微冷,转头问范九:“闻毅他们去搜查了吗?屋里可有发现?”
范九回道:“闻捕头他们已经开始搜查了。屋里的发现暂时还没有——”
他话音刚落,一名小吏匆匆过来:“在门背后发现了一点血迹。”
祝宁忙和柴宴清过去查看。
门背后那一点血迹,应该叫做一点点血迹。
祝宁瞪大了眼睛,才看清楚木头上那一点点的暗红色。
怎么说呢,这要不是视力好,估计都看不到那点暗红色。
毕竟门颜色本来就深,那点看看着像是蹭上去的血迹,实在是太容易被忽略。
等所有人都看过,魏时安就看向了唐锦华。
唐锦华沉声回答:“可能是凶手路过时候,不小心蹭上的。”
祝宁却有别的怀疑:“我觉得,不是路过。而是凶手就是一直站在门背后的。”
这两回案子,都具备密室杀人的特征。
但两个地方都没有密室这些能藏人,或是离开的通道。
所以,凶手怎么离开?
当然是混在人群里,自然离开最合适。
祝宁的目光,重新投到了门外那些人身上。
或许,凶手就在那些人里。
柴宴清听到祝宁这话,电光火石之间就明白了她到底想说什么,当即立刻吩咐:“着重搜查附近。看看有没有镰刀状的东西!”
如果凶手就混迹在人群里,那凶器就一定不会被藏在身上。
但也绝不可能藏得太远。
柴宴清隐隐有一种感觉:或许能不能破案,就在今日!
各处的搜查紧锣密鼓。
这时,又有人来回禀小安阳侯:“清阳道长来了,说想见您。”
祝宁这才想起清阳道长是住在安阳侯府上的。
算起来,他在这个案子里出场率还是挺高的。
一听到他来,祝宁下意识想:又要看戏了?
小安阳侯却下意识看了一眼柴宴清:“这个时候……”
柴宴清微微颔首。
“请他进来吧。”小安阳侯这才吩咐一句。
清阳道长进来的时候,依旧是从前那副模样。甚至瞧着气色还要好一些——看来安阳侯府的伙食养人啊。
给众人见礼过后,清阳道长道明来意:“我见各处都在搜查,便知府里出了大事。”
柴宴清扬眉,问了句:“怎么,出了这样的大事,你方才竟不知?”
清阳道长一脸歉然:“我住得远些。而且我刚才在闭关打坐,童儿不敢打扰我。”
柴宴清似笑非笑:“我还以为你能提前算到了。”
清阳道长被这么阴阳,也不见恼色,反倒是一脸愧色:“的确怨我。若不是我算错了,恐怕老安阳侯也能躲过一劫了!”
这回,小安阳侯也有些戚戚。
魏时安皱眉:“详细说来!”
小安阳侯就开口细说:“清阳道长本来替我们算了卦的。算到我五哥有血光之灾,大凶。时间就在前日。”
“前日,我五哥哪里也没有去,我陪着五哥陪了一天。结果五哥除了被花扎了一下,破了皮流了一滴血之外,在没有发生其他事情。”
“当时清阳道长也有些疑惑。但也说,既见了血,就算血光之灾。这就算是过去了。兴许是我五哥功德高,所以老天便爱怜些。”
“谁曾想——”
清阳道长懊恼之色几乎是溢于言表:“都怪我,算错了!我方才又回想了一下,才知,这血光之灾,恐怕说的并不是日子,而是时辰!”
众人:……
祝宁觉得,清阳道长的脸皮还是有点厚的。自己应该多学习。还有话术这一方面——更值得人学习。
清阳道长对着小安阳侯直道歉:“都是我的过错!”
小安阳侯看着清阳道长那样,也怪不起来,叹了一口气:“如何怪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