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证据确凿
云笙双眼红肿,仓惶不堪。
但仍咬紧了嘴唇,乖乖听话,让跪下就跪下。
只是跪在那儿的样子,总是有些柔弱可怜。
小安阳侯露出了一点点不忍来。
但他想到老安阳侯的惨状,最终还是挪开了目光。
清阳道长看着云笙,露出了些许怜悯。
魏时安示意柴晏清问。
柴晏清看着云笙,露出些许温和,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云笙,你和薛家是什么关系?我记得,卷宗里并未提及薛家的女眷。就算有,只怕年龄也不符合。”
云笙看着柴晏清,松开了己经咬出痕迹的唇瓣,茫然反问:“薛家?我怎么会和薛家有关系?柴少卿不是早就调查过我的身世吗?我从哪里来,从前是什么人,您都知道吧。”
她好似负气一般说了句:“只怕我有过几个恩客,您都己知晓了。”
这话非但没显露出她的愤怒,反倒是让她显得越发委屈。
祝宁看着云笙,心里头叹了一口气。
柴晏清颔首:“的确,我没查出任何你的问题。但我想,从冯家到安阳侯府,凶手总需要帮手的。”
“他对冯家和安阳侯府这样仇恨,不是薛家的人,就是何家的人。你说对吗?”柴晏清温和看着云笙,反而不似以往那样咄咄逼人。
几乎都要让人觉得他是有点怜香惜玉了。
但祝宁知道,都是手段罢了。
云笙现在防备心极重,跟她来硬的,怕是不管用。
以柔才能克刚啊!
柴晏清的温和,果然也让云笙平和了许多,语气不再那样尖锐,就连神色,都稍平静了些:“您觉得那个帮手就是我?可有证据吗?”
柴晏清轻笑了一声:“是的。我没有证据。但从冯家到安阳侯府,只有你一个。大理寺酷刑极多,撬开一个人的嘴不难。你是女子,我不愿使那些手段。但必要时候,你和你身边的人,我都会挨个儿审一遍。”
顿了顿,看着云笙极难看的脸色,柴晏清又说一句:“不过,也不算没有证据。只是不够确凿罢了。珊瑚说她明明上午己经关了窗户,可进去的时候,发现窗户是开着的。老安阳侯还指着窗户。”
“你说,窗户是谁打开的?”
“还有,你进府就十分得宠。老安阳侯不仅仅是对你喜爱,更是白日都和你亲近非常。可其他人想要和老安阳侯亲热,得用药。我想知道,你对他用了什么?”
他含笑道:“这些都经得起查吗?”
“大理寺一旦真认真查起来,你所有接触过的人,都会被暴露。你确定,那个时候,你背后的人,还会藏得住吗?”
云笙跪在地上,仰头看着柴晏清,看不出她在想什么。但祝宁看到,她的食指在抠大拇指上的指甲。
有些时候,这种肢体小动作,会暴露许多东西。
祝宁不是心理大师,不能做出完全的解读。但可以确定的是,云笙此时心里,绝对不是看起来的那样平静。
柴晏清和云笙对视,柔声问她:“你还不肯说吗?”
云笙看了一眼小安阳侯,面露哀求之色。
小安阳侯依旧不敢看她。
最后,云笙抿了抿嘴唇,慢慢跪首了,轻声开口:“我姓何。名芙。后来,何家被问罪,我成了官奴,受了许多折磨。我心有不甘。”
众人都被惊住了:何家的女儿?!云笙竟然是何家的女儿!
尤其是小安阳侯,更是震惊看着云笙。
魏时安和柴晏清脸上,露出了些许了然来。
云笙并不在意这话带给众人的震撼,只是继续往下说。
“原本,我无忧无虑,上有哥哥,下有妹妹,父母疼爱。就连未婚夫都订下了。只等长大成年,就可完婚。”
“可就因为一个商户贿赂不成,就给我们家带来了杀身之祸。”
“我父可怜好友幼子,有何错?”
“我父刚正廉洁,有何错?”
“我连一只虫子都不忍杀死,又有何错?”云笙的语气逐渐激烈起来,凌厉愤怒,又道尽了她心中的不甘:“可商户最后发了财!一句话害死了我们全家的人,如今颐养天年,享尽荣华!”
“只有我何家家破人亡!”
她的这些问题,让人忍不住心中沉甸甸。
无人打断她,所有人都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云笙喘了两口气,稍平复了些许,便继续往下说:“后来,我遇到一个恩客。他是好人。他想办法用一个尸体替了我,将我从官奴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卖身妓子。”
“可惜,他身体不好,我跟了他不过两个月,他就得了疾病死了。”
“他家里人说我不详。将我赶走。”
“我无处可去。但好在身上有些钱财。可我心中怨恨。”
“我落到如此境地,都是冯三郎他们害的!”
“我要报仇!”
云笙说到这里,甚至笑了笑,“接下来的事情反而顺畅起来。我知道冯三郎西处寻找美女拉拢关系,也打听到那个老
东西喜欢什么样的。便将自己卖到了鸨母手中,让她撒了个谎,伪造了我的身份。”
“然后,接近了冯三郎。只等着冯三郎将我献给那个老东西。”
“我原本打算先杀老东西的。可没想到,冯三郎把我带进了他家里。先让我做了他的妾。也才知道,冯三郎是多么令人恶心。”
“那天晚上,是我筹谋许久的。我留了窗。”
“我请的杀手半夜会从窗户进来杀了人,第二日我只需先进去关上窗就可。”
“这样一来,谁也查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当时,老东西己经知道我了,以他的性格,必定还是会想方设法将我接入府里。果不其然。都不必我想办法。老东西就想了办法,迫不及待要将我弄走。”
“原本,我想亲自杀了老东西的。但我还不想死。所以,我花了这么久时间,摸清楚老东西的习惯,熟悉了侯府里的一切。再请了杀手。”
云笙嫣然一笑:“这是他们自己做的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