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怎么比

天色彻底暗下来,余味馆也就彻底的准备妥当。

只需要明日一大早来开门就可。

累了一日的众人几乎是一屁股坐下来。

陆陆续续有商家送了吃食过来。

不过,只有祝宁一个人食欲还不错,柴晏清面对香喷喷的烤肉,是一筷子也不动。

就连范九也是一样。

祝宁看着他们两人这样,想了一下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吃。

估计是因为昨天半夜最后烧那肉块的事情闹的。

祝宁也是过来人,最知道那滋味。

不过现在……见得多了,早就能自如调节了。

吃饭时候,绝不联想上班内容。

否则的话,她现在就只能吃素。

吃过饭,祝宁和柴晏清散步回家。

只有月儿和范九跟着。

其他人以后也都住在余味馆了。

临走之前,罗妙珠还特地跟祝宁道:“大娘子若是忙,起不来,也不用勉强,我们能干好。”

准备了这么久,罗妙珠如今是摩拳擦掌,信心十足。

毕竟,这些日子,光是去其他的饭馆吃饭,偷学经验,她就去了二十多家。附近的都转遍了。钱花了那么多,怎么可能一点用也没有?

别的不说,光是饭菜味道,肯定让其他人比不过!

而且,他们有先见之明,还早早地预定了十几家农户养猪,都是那种骟了的猪。这样时间错开,隔个七八日就能杀一头猪。

至少保证了好吃的猪肉能供应上。

不过不得不说,罗妙珠的工作能力,还真是没得说。

反正,祝宁现在已经能放心当个甩手掌柜了。

就连新菜研发,陶三也主动揽过去。

回了家,范九去了一趟大理寺,取回了头骨。

祝宁就去柴晏清的书房画人像。

这是个复杂且漫长的事情。

需要一点点调整。

柴晏清在书房,正好也一起做点别的事情。

书房里一片安静。

两人各自专心做自己的事情。

范九一开始在外头听吩咐,后来也忍不住开始打盹。

到了晚上该睡觉的时候,祝宁已是画出了大概的样子。

祝宁将画像给柴晏清看:“你再画一画,弄成那种简单的通缉画像。然后去寻人。”

现代讲究画像要写实。

她画出来也就偏向这个。

但其实现在没有打印机,这样的画像,复刻太难。

所以,还是让柴晏清简化一下,这样方便复刻。

柴晏清凝视画像片刻,捕捉到了神韵后,便很快提起笔来,画出一张人像——就是那种古装电视剧里,很简单的通缉画像。

不过,好在神韵还在。

祝宁觉得,真的还是挺像的。

只是还是有点担心:“不知道他的家里人认得出认不出?”

其实她这个画像,比普通的,对着头骨画像还是要简单很多的。因为见过了头骨有肉的样子——虽然已经高度腐败,但还是能看得出来软组织层的厚薄的。

也能看得出眼裂的大小。

甚至皮肤上有没有什么标志性的痣也能看到。

所以,画起来就容易很多。

柴晏清倒是沉得住气:“若做到如此,还认不出来,那也没有办法了。”

随后,二人收拾东西,各自睡觉——虽然祝宁根本不困,但如果这会儿不睡,必定影响第二日。

虽然罗妙珠他们靠谱,但祝宁觉得,自己还是要去帮帮忙的。

翌日一大早。

祝宁去余味馆。

柴晏清去大理寺。

分别之前,柴晏清道:“一会儿我看,若是空闲,我便早些过去捧场。”

祝宁摆摆手:“不用不用。真需要捧场时候我再找你。都是自家生意,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柴晏清目不转睛看了祝宁两个呼吸,忽然展颜一笑:“好。”

而后二人分别,各自出发。

一路上,柴晏清心情都极好。

范九一眼就看得出来。

看出来这一点,范九也乐呵呵开口:“郎君,祝娘子最近几日,跟您少了许多客气。”

柴晏清的心情也是一直都还不错。

作为长随,范九是真心期望这样的日子就这么长长久久过下去才好了。

柴晏清瞥了范九一眼:“对外不可乱说。”

范九立刻一凛:“这是自然。”

到了大理寺,柴晏清就看到了带着小吉的江许卿。

江许卿张口就问:“柴大郎,我老师呢?”

“余味馆开张。今日不来。”柴晏清看着江许卿的脸,油然生出一股烦闷。

江许卿拉着小吉就走:“那我去找老师。”

柴晏清:……我就知道。

于是,肉眼可见的,柴晏清周身的气压都低了一点,丝丝缕缕地怨气散发出来。

范九都不敢多看,心里把江许卿埋怨了个遍:江郎君哪里都好,就是永远都这么没眼力见!没看郎君也想但不能去吗!

可惜,江许卿并没有接收到任何的怨念信号,拉着小吉走得飞快。

小吉声音很小:“柴少卿看着有点不高兴。”

江许卿的声音一点没压着:“不高兴就不高兴吧,反正一年到头他也没高兴过——”

小吉:是这样吗?

柴晏清:……

范九:……江郎君啊,回头可别怨我不救你啊。

这头,江许卿和小吉一路直奔余味馆。

余味馆如今已是热闹起来了。

不过,前院的热闹和江许卿和小吉无关。他们一到,就被祝宁拉到了后院干活去。

两人负责处理肉——

不仅有猪肉,还有羊肉。

更甚至还有几只活鸡要杀。

江许卿拎起一只活鸡,对小吉说道:“小吉啊,看师兄今日教你一个本事!杀鸡!你可知道,怎么快速杀死一只鸡吗?”

小吉点点头:“知道啊。”

江许卿:???嗯?

小吉抓住一只鸡,麻利地将鸡的头扭过来,别在鸡翅膀底下,又把脖子上的毛拔了几撮,露出底下皮肤。然后——一刀抹过去。

鸡血喷涌。

那只鸡不甘心地开始挣扎。

然而小吉手很稳。

根本就不带犹豫的。

江许卿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

祝宁在旁边看着,差点笑出声:人家小吉是吃过生活的苦的,你江许卿怎么和人家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