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守宫砂
“可……”
楚瑜有些犹豫、担心地说道,他知道自己肩负沈沂然的希望,但又不想和声声分开。
“放心,我武功不低,能保护好自己的,若三日内我没去桑落城,你再去蓉城找我。”
顾云声伸手轻拽楚瑜的衣襟,轻啄了下他的唇,轻声细语道。
楚瑜拉住顾云声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上,“好吧,那声声一定要注意安全,小爷等你。”
声声的武功确实比他厉害,无需他保护。
“嗯呢。”
顾云声微微一笑,摸了摸楚瑜的头,随后骑着马调头朝另一条路而去。
时间不多了,希望现在去蓉城还来得及。
楚瑜直直地看着顾云声离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人,才骑着马往桑落城方向赶去。
次日清晨,京都四王府门口停着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
白衿墨身着一件纯白色的长裙,裙摆处绣着玉兰花,身披梅花紫貂披风,脸上戴着面纱。
他已经许久没穿女装,衣裙都有点紧了,却显得腰身更加纤细。
因在王府还有另一个身份,为免被王府的下人认出来,便戴上面纱。
走到门口,见卫兰心恭敬地等候在马车旁,白衿墨眼神微动,莫名有些期待。
心中暗道,顾云声回来了?
“奴婢参见王妃,殿下吩咐奴婢跟随王妃一同去丞相府,王妃请上马车。”
卫兰心走上前,朝白衿墨行礼说道。
白衿墨沉眸,心中顿时有点失落,看都不看卫兰心一眼,直接上了马车。
也对,顾云声如今新欢在怀,岂会记得他旧人一个?
自从嫁进四王府,他不受待见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往年顾云声同样没有陪他一同去过丞相府,就连回门都是他自己带着流月回去。
至于昨日他提出想要顾云声陪同,不过是随口问问。
顾云声不和他一块去正中他下怀,可为何心里有点闷闷的?
自从中招过‘七夜散’,他感觉自己变得越来越奇怪。
算了,还是想想等会如何应付父亲,和躲过卫兰心的监视,暗中和流觞碰面。
上次父亲让祁幼微来四王府打探消息,祁幼微被顾云声抓住关进地牢,后来听说逃走了。
看来祁幼微回到丞相府,并没有和父亲乱说什么。
很快,马车穿过几条街道,到了丞相府的门口。
“到了,王妃。”
卫兰心率先下了马车,朝马车内的白衿墨说道。
白衿墨闻言,掀开帘子,下了马车。
其实他并不是很想回丞相府,每次见到父亲,不是被挨训,就是罚跪祠堂。
此时的丞相府高朋满座,朝中至少一半的官员拎着贺礼,一脸谄媚讨好地对着白辰山拍马屁。
白辰山十分受用,直到听到管家的禀告,“相爷,四皇子妃到丞相府了。”
“带他去书房。”
白辰山眼眸冷却,放下手中的酒杯,沉声道。
管家连忙应声道,“是,相爷。”
白衿墨、卫兰心跟随管家去了书房,到了书房门口,卫兰心被拦在门外等候。
“父亲,孩儿恭祝父亲福寿与天齐,松龄长伴,鹤寿永年。”
一进门,白衿墨就看到沉着脸的白辰山,垂下眼帘,行礼祝贺道。
“听说你住进顾云声的寒水院,侍寝了?”
白辰山眼色冷厉,直视白衿墨,不咸不淡地问道。
白衿墨微顿,心里一紧,避重就轻道,“孩儿确实住进寒水院,但被顾云声禁足了。”
他不确定父亲是否知道他已经暴露了身份?
也许父亲是在试探他,他不能自乱阵脚,主动坦白。
“他怀疑你的身份了?”白辰山双眸微微一眯,继续追问道。
“顾云声让孩儿住进寒水院,只是为了羞辱孩儿,让孩儿看到他和男宠夜夜笙歌,至于对外宣称侍寝,是为了气顾明峻。”
白衿墨眼神闪了闪,不慌不忙地说道,看来父亲并不知道他暴露身份之事。
白辰山脸色阴沉,“是吗?把袖子撸上去。”
听到白辰山的话,白衿墨心下一沉,手微攥,低头站着不动。
“不敢给老子看守宫砂?呵,长本事了,现在都敢忤逆欺瞒老子,废物,竟被一个男人破了身。”
白辰山冷笑,上前狠狠地掐住白衿墨的脖子,狠厉地说道。
“不,父亲明鉴,孩儿没有……”
感觉到呼吸逐渐困难,白衿墨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咬唇狡辩道。
心中划过一丝耻辱,他确实被破了身,守宫砂也没有了。
“废物,还想狡辩,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老子要你何用?”
白辰山眸中杀心一闪而过,掐着白衿墨脖子的手收紧。
“父亲…孩儿只是手臂受了伤,并没有暴露身份,不然早就被顾云声捅到陛下那边了……”
白衿墨见状,连忙伸出手臂,将衣袖撸上去,露出狰狞的伤疤,艰难地开口道。
明知父亲若知晓他暴露了身份,必定不会放过他。
但看到父亲对他下手毫不留情,还是止不住有点难受。
他这个儿子在父亲心中,总归比不上权力来得重要。
自从上次在寒水院被祁幼微知晓他没有了守宫砂,他便留了个心眼。
将之前自残还未愈合的伤口,挖深到守宫砂的位置。
如今伤口已经愈合了,但手臂处留下了一道狰狞的伤疤。
正好盖住了守宫砂,但又看不出来是最近才盖住的。
“没暴露身份,你遮掩什么?没用的东西。”
白辰山闻言,看了一眼白衿墨手臂上的伤疤,松开掐着白衿墨脖子的手,冷声说道。
心里暗道,也是,若白衿墨暴露了身份,以顾云声厌恶白衿墨的程度,岂会让他好好站在这?
估计发现白衿墨是男子的当晚,顾云声就已经进宫,将此事捅到皇上面前。
没暴露身份就好,若影响他计划的进行,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咳咳咳……”
白衿墨被白辰山甩开,整个人摔在地上,皙白的脖子上出现一道极深的红色掐痕。
刚才的窒息感消失,他贪婪地大口呼吸着空气,忍不住剧烈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