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疑心加深
以乾元帝的往日的行事风格，就算是再偏宠凤鸢，都不可能答应这么荒唐的事情。
所以原因只有一个，是凤明弈在某件事上惹怒了乾元帝，所以乾元帝才会借着凤鸢的要求，给凤明弈一个教训。
至于凤明珩，估计也是最近太张扬了，乾元帝借着这件事打压他的气焰。
现在，凤明禹只好奇一件事，凤明弈到底做了什么，让乾元帝这么生气？
凤明弈面色微微一僵，很快就掩饰过去了：“谁知道父皇心里是怎么想的？”
凤明禹当然不会相信凤明弈的话：“大皇兄，你要是做错了事情，自己承担还好，要是让父皇迁怒到我们身上，可就有点过分了。”
凤明弈看向凤明禹：“四皇弟放心，本王向来一人做事一人当。”
“大皇兄最好言出必行。”
说完，凤明禹也离开了，凤明霁赶紧跟着一起走了。
如今，只剩下了凤明弈和凤明珩。
“大皇兄，本王昨天的提议，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凤明弈笑了一下：“你难道看不出来，父皇是借着这件事提醒你我二人，不要动一些不该有的心思吗？”
凤明珩嘲讽道：“难怪父皇会将这么重要的差事交给你，毕竟你最听父皇的话。”
说着，凤明珩拂袖而去。
独留凤明弈一人站在原地，他回身望着紫宸殿，眼底闪过阴郁之色。
父皇到底发现了什么？
——
紫宸殿中，江遇带着老院使去而复返。
殿内，乾元帝一直在等着他们。
老院使正要上前行礼，乾元帝摆了摆手：“恭王妃的眼疾到底是什么情况？”
乾元帝单独见他，那必然是有所怀疑，到了这个时候，老院使不敢再隐瞒：“回皇上，老臣之前为恭王妃诊治过，王妃的眼疾并不算十分严重，只要按时用药、用心调养，定然能够恢复。
一直为王妃医治眼疾的是左院判，按理来说，左院判的医术不弱于老臣，不应当会让王妃的眼疾加重。
但今日为王妃诊脉，王妃的脉象确实有问题，再继续下去，眼睛复明无望。”
听着老院使的回禀，乾元帝一直沉默着。
站在旁边的江遇问道：“你所言属实？”
“皇上既然暗中召老臣询问，心中应当已经有所怀疑，老臣不敢妄言。”
乾元帝开口问道：“朕记得，一开始你、左右院判都为恭王妃诊治过，今日右院判可有说什么？”
老院使也有些疑惑：“左右两位院判平日里并不和睦，但今日在恭王妃的诊断结果上倒是出奇的一致，右院判没有一点怀疑。”
听到这里，乾元帝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恐怕这左右院判身后都是同一个主子。
平日里表现的不合，让所有人都以为他们相看两厌，背地里沆瀣一气。
好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江遇，你派人送老院使回府，不要让任何人发现老院使回来过。”
在乾元帝吩咐完之后，老院使跪了下来，言辞恳切：“皇上，老臣自蒙圣恩在太医院效力多年，能为皇室与百姓略尽绵薄之力，实乃微臣之大幸。
但老臣年事已高，体力渐衰，医术虽存于心，但手脚已不如往日之灵便，为避免因老臣年迈影响医事，老臣斗胆，再次恳请皇上恩准老臣告老还乡。”
老院使之前已经主动请辞，这是第二次了。
通过今日之事，他是看出了太医院将有大变，欲明哲保身。
乾元帝看着跪在地上的老院使，叹了一口气：“宋爱卿，朕知道你已经年迈，但下一任院使朕至今没有定下人选，你再替朕多撑些时日。
你放心，不管太医院发生了什么，朕都不会让你晚节不保。”
老院使也算是乾元帝一手提拔起来的，相较于太医院的其他人，乾元帝自然更信任他。
现在知道了左右两位院判有问题，打乱了乾元帝原本的计划，他只能请老院使再多留一段时间。
乾元帝最后的一句承诺，也让老院使稍微安心，今天这事也算是皇家秘闻，他是生怕自己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晚节不保。
“能得皇上厚望，老臣万死不辞。”老院使这是答应了。
乾元帝问道：“宋爱卿，你在太医院这么久，可有哪一位太医能入你的眼？”
老院使想了想，回道：“回皇上，太医院中确实有一位太医医术可与老臣相当，只是他这个人行事说话比较古怪，在太医院待了几年都不得重用。
老臣之前想过提拔他，但是他太过刚直，每次为主子们看诊时说的话都不大好听，后来主子们就不怎么愿意让他看诊。
如今他在太医院也就是当个闲差，多为宫中的宫人们看诊。”
乾元帝还是第一次听老院使提起这个人：“叫什么名字？”
“隋野。”
“太医院里有这样一位太医，宋爱卿你藏得深啊。”
老院使诚惶诚恐地回道：“皇上，老臣是担心隋太医为您看诊，言语之中会有不当之处，故而之前不敢举荐，生怕好心办了坏事，惹得您不悦。”
乾元帝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乾元帝当然不会因为老院使的推荐就立刻重用隋野，还是得找个机会试探一下。
江遇让苍术送老院使离开之后，又返回了紫宸殿。
“皇上，宋院使已经走了。”
江遇望向乾元帝，只见他一脸凝重之意，脸色已经彻底沉了下来。
“朕方才试探过了，杜氏母子三人遇刺，跟恭王脱不了干系。”
江遇有些疑惑：“以恭王的能力，很难将手伸到影卫之中。”
“所以啊，恭王背后还有人。”乾元帝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都变了，“就连太医院现在都得听他的，要不是昭懿这次提出让太医院为温棠会诊，朕都发现不了这件事。”
“太医院那边，微臣觉得很有可能是皇后的意思。”
“皇后一直都在为恭王算计，朕看在眼里，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还有这么深的心思。”乾元帝冷笑一声，“朕好像，从来没有看清过皇后呢。”
江遇没有接话，乾元帝也没有想过江遇能回答自己，继而说道：“西戎来的王子和公主也不安分，朕心里总是不安，你觉得西戎此行的态度，会不会也跟惠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