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忠国公府
拓跋舍璃这句话的指向性太过于明显，就差没有点出云舒的名字了。
凤明珩微微皱眉：“公主还有心情与本王单独逛夜市？”
“这段时间本公主忙于两国和谈之事，与殿下并无过多交流，今晚难得有机会，不该好好地聊一聊吗？”
凤明珩还想拒绝，云舒先一步开口：“属下就不打扰殿下与公主逛夜市了。”
拓跋舍璃看了一眼云舒：“你这侍卫倒是有点眼色。”
凤明珩深深地看了一眼垂眸站在那里的云舒，眼底划过一丝无奈之意：“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回去吧。”
“是。”
目送着凤明珩和拓跋舍璃远去，云舒转身想去找那个卖糖葫芦的小贩，可是目之所及，那小贩已经不见了身影，估计是去其他地方了。
云舒眼底有些失落，正准备离开，就听到了凤鸢的声音：“云侍卫，我们多买了一串糖葫芦，给你一串。”
云舒抬眸，只见凤鸢和江遇走了过来。
江遇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而凤鸢则是将自己手里的那串糖葫芦递到了云舒面前。
“多谢公主，只是属下并不喜欢吃糖葫芦。”
凤鸢若有所思：“这样啊，那这串糖葫芦本宫只能扔了。”
眼看着凤鸢要把这串糖葫芦扔掉，云舒连忙阻拦：“公主还是给属下吧。”
凤鸢再次将糖葫芦送到了云舒的面前，云舒伸手接过，心绪复杂。
凤鸢送了糖葫芦，直接从云舒身旁经过，还不忘从江遇手里拿过自己吃过的那串：“这糖葫芦不错，酸酸甜甜的。”
说着，凤鸢又咬了一口。
云舒好似突然回神，她站在两人身后，郑重地说了一声：“多谢公主。”
凤鸢脚步顿了一下，嘴角微微扬起，却什么都没有说，继续往前走去。
云舒将糖葫芦送到嘴边，轻轻地咬了一口，酸甜的味道在口中漫开。
正如凤鸢说的那样，这糖葫芦确实好吃。
一滴眼泪从云舒的眼眶滑落，直到泪珠滴在了手背上，云舒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哭了……
直到走远了，江遇才问道：“公主买了三串糖葫芦，其实只是为了送她那一串吧？”
凤鸢点了点头：“她其实很可怜，如果能为她弥补一点年幼时的遗憾，也算是本宫尽了自己的一份心了。”
闻言，江遇忍不住笑了，笑意温柔。
凤鸢不解：“你笑什么？”
“我只是觉得，公主看似不近人情，其实心还是软的。”
“我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督主看错人了。”
“我知道，因为我与公主一样，都不是良善之人。”
凤鸢也笑了：“看来，我与督主倒是同路之人。”
月光之下，他们并肩而行的身影被无限拉长……
——
忠国公府
凤明禹和沈确刚走进大堂，就看到忠国公一脸严肃地坐在中间的椅子上，沈照则是站在忠国公身边，同样的面色严肃。
大堂里，再无其他人。
看到这一幕，沈确不由地两股颤颤，立刻跪在了父亲面前：“爹、大哥，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往日里，沈确的那些糟心事都是沈照去收尾，不会闹到忠国公面前。
但今天的事情闹的太大了，又关乎异姓王，沈照只能请忠国公一起商议。
忠国公并不搭理沈确的求饶，只说了一句：“请家法。”
听到这三个字，沈确膝行到忠国公面前，抱着他的双腿哭嚎着：“爹，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别对我动家法啊。大哥，你帮我给爹求求情……”
看着沈确这没出息的样子，沈照有些无奈。
可想到沈确今天差点闯下大错，他还是没有开口劝父亲。
凤明禹见忠国公没有继续说什么，就知道了他的态度。
其实无论是忠国公，还是沈照，亦或是他的母妃对沈确都是纵容的，否则沈确也不敢如此肆意妄为。
忠国公并不是真的想对沈确动家法，只是为了吓唬他。
总得有个人递台阶，凤明禹说道：“祖父，今天在赌坊，楚王是有心设计小舅舅，这事也不能全怪小舅舅。”
忠国公顺着凤明禹递过来的台阶走下去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就饶他一次，你现在去跪祠堂，跪完一天一夜才能离开，这期间不允许任何人给他送吃食。”
沈确还想为自己求情。
知子莫若父，忠国公瞪着他说道：“你要是不愿意跪祠堂，那就请家法。”
沈确立刻站起身说道：“儿子这就跪祠堂去。”
说完，沈确似乎是担心父亲反悔，小跑着去了祠堂。
看着沈确离开，忠国公叹了一口气，看向凤明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柔和：“今天还好有你，不然咱们忠国公府真的要被楚王算计了。”
凤明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忠国公府与楚王素来没什么交集，外祖可有想过楚王为何一入京就想与国公府结交？”
“皇上对四大异姓王忌惮已久，之前在祈福大典上求签，签文就已经是一种预兆。
这次宣召异姓王入京，明面上是让他们来参加两位皇子的婚礼，其实是在着手对付他们。
这种情况下，你是异姓王，你会怎么办？”
凤明禹想了想，回道：“我肯定是不能与其他异姓王结盟，这只会加深父皇的疑心，那只能想办法让京中的人为自己说话，好能平安地离开京城。”
“所以异姓王入京之后，会想办法与京中权贵结交。但经过祈福大典之后，大家看出了皇上的心思，怎么敢接异姓王的示好？
既然我们不主动接，楚王不就想办法让我们忠国公府被动接受他的‘好意’吗？”
凤明禹思索片刻，又问了一句：“外祖，您觉得父皇会趁着这次机会彻底铲除异姓王吗？”
忠国公摇了摇头：“异姓王在封地的势力雄厚，与京城的关系也是盘根错节，皇上想要彻底铲除异姓王，很难。
这次传召他们的入京，真正的目的不在于异姓王，而在于那些京中与异姓王有所勾结的势力。
先斩断他们在京中既有的耳目，后面再派人去封地逐一解决。”
听着忠国公的话，凤明禹的背后都起了一层凉意：“外祖，忠国公府这次还能明哲保身吗？”
“以昭懿公主的性子，今天在赌坊怎么可能多事？她出手赢了楚王，你觉得是谁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