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孟为桢的坚定
常毓秀刚才见凤鸢让蝉衣打了戚沐昕一巴掌，以为她也讨厌戚沐昕，所以故意说出让凤鸢为自己做主的话，就是想让凤鸢有借故发作戚沐昕的机会。
没想到，凤鸢不仅没有接自己的话，反而还把这件事又推了回来。
她又不是傻子，现在凤鸢在这里，戚沐昕是不敢反抗。
事后，戚沐昕不得报复回来？
见常毓秀没有动作，凤鸢问道：“你怎么还不动手？”
常毓秀往常思齐身后缩了缩：“公主，戚小姐刚才应该只是无意之举，就没有必要推她下水了吧？”
“瞧瞧常姑娘多么心善，刚才还眼巴巴地求着本宫做主，这会儿就体谅起戚姑娘来了。”
听着凤鸢的话，不少世家小姐看着常毓秀的眼神中都带着几分怪异。
京城权贵众多，常家并非根基深厚的世家大族，只不过是出了常思齐这么一个大理寺少卿，常毓秀才堪堪挤入世家贵女们的圈子。
平日里与贵女们相处时，常毓秀总是温柔娴静的样子，大家也就慢慢地接纳了她。
可凤鸢刚才所说的话，是撕开了常毓秀脸上那一层善良的面具，这下子，原本对她还有几分同情的世家贵女们都不敢再同情她了。
毕竟会咬人的狗不叫，万一常毓秀哪一天就把自己也给咬了呢？
常思齐开口维护妹妹：“公主，毓秀方才只是被吓到了才有些口不择言。
微臣知道，戚家不是我们常家可以相比的，公主心中有所考量实属正常，是微臣和妹妹想的太过于理所当然，以为公主能还我们一个公道。”
常思齐这话有几分激怒的意思，凤鸢四两拨千斤地反问了一句：“常大人既然这么心疼自己的妹妹，那你就自己动手吧，将戚姑娘推下水，替你妹妹讨一个公道。
你放心，这话是本宫说的，戚家绝对不敢因为今日之事为难你常家。”
看着凤鸢似笑非笑的模样，常思齐的目光闪烁，他没有想到，凤鸢是一点没有踏进自己的陷阱里面。
先不说戚家会不会愤怒，自己一个大男人将一个女子推下水，就算是为自己的妹妹出头，那也是让满京城的人看了笑话。
他还没有胆量干出这种事情。
见常思齐也没有动作，凤鸢摇了摇头，幽幽开口：“你们常家兄妹还真是一脉相承，总想着让别人为自己出头，自己藏在人后，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凤鸢说话的时候，目光不经意地从孟为桢身上扫过，孟为桢双眸微眯，看向常思齐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疏离之意。
穆涣羽似乎这时才反应过来：“这场戏这就么结束了？有点潦草啊。”
凤鸢笑了笑：“那楚王殿下自己上场为我们表演一番？”
“这就不用了。”
凤鸢转身往御花园外走去，从常氏兄妹身边经过的时候，说了一句：“今日之事，并非本宫不为你们做主，而是你们自己没有胆量。”
闻言，常思齐的身形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直到凤鸢和穆涣羽离开之后，站在这里的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常思齐下意识地看向孟为桢：“为桢兄，我妹妹……”
不等常思齐说完，孟为桢就往后退了两步：“常大人还是先带常姑娘去更衣吧。”
常思齐看出了孟为桢的冷漠，眼底闪过些许慌乱。
为了接近孟为桢，他费了很多心力，没想到今天闹了这么一出，竟然让孟为桢跟自己生出了嫌隙。
常思齐当下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先让常毓秀跟着宫人先去更衣。
孟为桢转身要离开，戚沐昕上前拦住了他。
孟为桢拉开了与她的距离：“戚姑娘，本世子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孟为桢刚才说的那些话，就是彻底绝了那些有心要与孟家结亲人家的心思。
往后，谁都不敢再算计孟为桢的婚事。
“世子，你一定要这样吗？”
“外人或许不知内情，但你身为戚家的女儿，应该知道与本世子有婚约在身的人是戚桐，你不该逾矩。”
孟为桢是一个清冷的人，平日里鲜少与人亲近，对很多事情都是漠不关心。
这是他第一次，在婚事上如此坚定地表露出自己的态度。
这样的孟为桢，让戚沐昕十分陌生。
这一次，戚沐昕没有再拦着孟为桢离开，只是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她眼底的戾气越来越重，她跟贴身丫鬟说道：“先去见姑姑……”
这一边，穆涣羽走在凤鸢的身侧，问道：“公主今日特意带本王来看这么一出戏，是什么意思？”
“之前在镜花坞扰了楚王的好事，本宫当然是想跟楚王赔礼。”
“公主此言何意？”
“楚王不是很想了解京中局势吗，今天看的可还算满意？”
穆涣羽脸上的玩笑之意逐渐散去：“本王怎么觉得，公主是在假公济私呢？那平昌侯世子的婚事本是众人眼里的香饽饽，眼下，谁还敢动？”
“凤氏皇族稳坐丰岚江山百年，依旧有人小动作不断，由此可见人心叵测。就像孟为桢的婚事，明面上她们是不敢算计，这暗地里谁能知道呢？”
“公主这话意有所指啊，难不成有人胆敢觊觎凤氏江山？”
凤鸢停下脚步，看向穆涣羽：“楚王殿下，明人不说暗话，你若是安分守己，定能安全离开京城，可你动了其他心思，未必还能偏安一隅。
你可得想好了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不是什么浑水都能蹚的。”
穆涣羽问道：“这是公主的承诺，还是皇上的承诺？”
“父皇自然是希望四王各安四方，毕竟天下太平才是大势所趋，但若有人挑事，父皇也不会放过他。”
“皇上觉得本王是那个挑事的人吗？”
“如果父皇怀疑楚王，本宫就不会白费心思来提点你了。”
“看来是有人要出手了，公主特意来当说客。”
“楚王是聪明人，知道该如何选择。”
穆涣羽有些疑惑：“公主知道本王想要什么？”
“本宫虽然还不知道楚王真正想要什么，但可以确定，你想要的与燕王不一样。能当看客，何必自己亲自上台呢？”
听着凤鸢的回答，穆涣羽脸上露出了笑容：“公主所言，本王定会仔细考量。”
穆涣羽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凤鸢看向了御花园出口的方向，江遇已经在那里等着自己了：“那楚王自行思量吧，本宫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