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帐殿夜警
与阿蘅分别之后，司马亦婉拐道去了太子的寝帐，太子面色凝重，在帐内徘徊走动，脑子里不断琢磨着万岁爷的那几句话，
耻辱，
不配位大清之主，
心想：“难道皇阿玛有了废黜太子之位的念头。”
亦婉福身行礼：“太子万安”
“安什么安，都火烧眉毛，”
太子顺手抓起案桌上的茶盅摔在她的脚边，滚烫的茶水溅在亦婉的手背，脚裸上，
皮肤上的灼烧感让亦婉深吸一口凉气，她极力地屏住气息，这个狗男人自己没用，还把气撒在她身上，可她现在也没有其他选择，
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爷，现在不是泄气的时候，当前要务是重新得到万岁爷的信任，”
“您是太子，一人上万人之下，没人可撼动您的地位。”
太子意识到行为失态，觑眼道：“皇阿玛最近都召见哪些人？可有谈及关于本太子之事。”
亦婉语塞，这段时日都是司马亦蘅近旁奉茶，那贱人凭借着小聪明博得万岁爷的喜爱，
什么冰鉴，果冻点心，十二生肖样式茶碗，花式点心......
把陛下和几位爷拿捏得死死的，她根本就没有机会发挥，看李公公的态度，她这个御前奉茶掌事一等宫女的位置要不保。
抿了抿唇说道：“这几日都是司马亦蘅服侍，奴婢在帐外候着。”
“废物”
太子丝毫没有给亦婉留情面，旋即又冷着脸问：“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用睥睨她的眼神寻求她的帮助，这个男人的脸皮厚实如城墙。
亦婉不愿与他计较太多，当初狠心选下的路跪着也要走完，说道：“得找探子摸清楚陛下的想法，才好投其所好，各个击破。”
太子嗯了一声，凝神思索片刻，说道：“你在此处候着，我出去一会儿。”
还未等亦婉开口询问，人已经掀帘而出，女人平静的眸子荡起惊涛骇浪，阴鸷的神情恨不得吃人，
男人都是薄情寡性之人，向来把女人当做他们交换利益，发泄情绪的工具，
司马尚如此，太子亦如此，
当初司马尚嫌弃她庶出的身份，情愿把庄子里病弱的司马亦蘅接回来也不肯送她进宫选秀，
还要把她送给户部尚书福翰为妾做拉拢之用，富察大人不买他的账就把气撒在她身上，
后来她想尽办法攀附上太子，才得了这进宫选秀的机会，留在宫中给太子做眼线，
嫁给太子成为将来的后宫之主一直是她的目标，可没想到太子这般窝囊，与郑春华私通，烂泥扶不上墙，是个吴下阿蒙，
败光了陛下对他最后一缕好感，八爷等人虎视眈眈，他这个太子之位做不做稳是个未知数。
风习初秋夜，月挂碧树梢，塞外夜寒，风急草劲，兼有虫鸣兽喉，太子越过重重宿卫，将黄幔城扒开一个裂缝，向内窥视万岁爷寝帐的动静，
帐内的青花八角烛台上的灯芯如豆，太监照顾着病重的十八阿哥，
陛下在卧榻之上睡得不算安稳，梦中隐约听见黄幔城有动静，梦境之中太子提起大刀向他的脖子砍下，
康熙吓得一身冷汗梦中惊醒，猛得起身恰好与裂缝中的那双眼睛对视，心中凛然，喊道：“有贼人，”
“李德全，抓刺客。”
情知被发觉行踪，太子闪身离去，趁侍卫抓捕之前逃走。
李德全身后跟着一队带刀侍卫，警惕地将万岁爷与十八阿哥围在身后，
另外一队侍卫在帐内巡视，在屏风的暗处发现裂缝，为首的侍卫禀报道：“贼人在黄慢城割开了一处裂缝，看似是偷窥之用，”
李德全吩咐人修补寝帐，并加派人手宿卫，找奉茶宫女煮神曲茶给万岁爷压惊，
康熙惊魂未定，那双眼睛康熙再熟悉不过，
是太子，
难道他想弑君夺位，他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喝道：“全营搜捕，一定要把刺客捉拿到位，”
“尤其是太子的营帐，必须严查。”
阿蘅搀扶着胤祥，看着来往搜查的士兵心中忐忑，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出现这样大的动静，四爷担心十三爷安危，也朝他们的方向走去，
檀儿是养心殿的二等宫女，慌张地左顾右盼，看见阿蘅的踪影，疾步过来道：“阿蘅姐姐，总算找到你了，万岁爷帐内出现刺客受了惊吓，李公公四处寻你去伺候。”
刺客？
听到这两个字，二人皆是惊诧不已，面面相觑。
这重重防卫之下，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更别说是刺客，除非这营地有奸细。
一时着急忘记了十三爷在旁，檀儿急忙跪下道：“十三爷吉祥，奴婢该死没有注意到您。”
十三阿哥抬手道：“特殊时期，不必多礼。”
阿蘅扶起檀儿，向十三爷点点，两人便向黄幔城小跑而去。
待四爷走至胤祥跟前，阿蘅已经跑远，隐入火光夜色之中，
四爷道：“可还好？”
十三爷嗯了一声，说道：“四哥，你觉得这个刺客是谁？”
四爷冷着眸子，对他的问题不置可否。
太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回到帐内，冷汗浸湿了白色中衣，不知所措地喘着粗气。
司马亦婉倒了一杯茶递过去：“爷，发生何事儿，外头说有刺客。”
太子瞥了她一眼，接过茶杯猛灌了一口，说道：“快，脱衣服。”
“什么？”
亦婉被他的话惊住，都这个时候了这个狗男人还在想这档子事儿，
“我让你脱衣服，”
太子见她呆愣在原地，旋即上手去解她的盘扣，亦婉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又不能违逆他的意思，
拨开他的手自行解开外衫，最后一颗盘扣还未褪去，外头李德全便带着侍卫喊道：“太子万安，营中出现刺客，奴才奉命搜查。”
太子褪去自己的外衣，将人打横抱起，两人双双缩进被窝，
太子对着身下之人冷厉道：“喊，喊出声。”
亦婉了然他的意思，低吟出声：“爷，不要，”
“您弄疼奴婢了，”
“轻点。”
听见里头的动静，李德全眉头紧蹙，犹豫片刻道：“太子，老奴可方便入帐。”
太子这才回应道：“李公公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