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挑拨离间
结果,如剧中一样,曹贵人没跟出来,而是随大流一同告退。
甬长的宫道上,华妃坐在轿辇上,前呼后拥着离了景仁宫。
颂芝在一旁劝慰:“娘娘不要生气,皇后娘娘这是嫉妒咱们翊坤宫的恩宠。”
华妃怒气不减,脸色铁青,“先帝的宜妃是多子得宠,可儿子谋逆,连累母亲,皇后竟敢如此诅咒本宫。”
费云烟笑道:“娘娘多想了,翊坤宫乃是皇上亲自指给娘娘,冲的是翊坤宫的坤字,可不是宜妃。”
“这宫里,唯有帝后大婚的坤宁宫与娘娘的翊坤宫带坤字,皇上让娘娘独居翊坤宫,这份心意,难道娘娘还不清楚?“
华妃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瞥了费云烟一眼。
“你知道的倒多。“
费云烟讨好道:“臣妾什么都不知道,臣妾只知道,这满宫妃嫔,只有娘娘,才是皇上心尖上的人。”
“其他人,包括臣妾,都是为了充实后宫,绵延子嗣,万不能与娘娘相提并论。”
“就连皇后,若非是太后的表侄女,先皇后的妹妹,哪儿能有今日的尊贵。”
“也就是皇上孝顺,看太后的面子,这才给了皇后几份体面。”
这番话可谓说到了华妃的心坎上,她出了景仁宫后一直紧绷的身子此刻也软和下来,靠坐在轿辇上,满意一笑。
“你倒是聪明,不枉费本宫提拔你一场。“
费云烟感激地看着华妃,适时道:“娘娘的恩情,臣妾时刻谨记,不敢忘却。“
“只不过。”
费云烟忽然话锋一转,意有所指。
“却不是所有人,都如臣妾这般心系娘娘,忠心不二。”
“嗯?“
华妃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还不是曹贵人。”
费云烟撇撇嘴,有些不忿。
“娘娘不知道,方才娘娘晚到了一会儿,皇后就一脸不乐意,想要借机发难。“
“亏的臣妾站出来打圆场,拿端妃做筏子,才没给皇后这个机会。”
“曹贵人倒好,一言不发的,平日里那么能说会道,结果这时候偏成了锯嘴葫芦。”
说到这里,华妃已然有些不高兴,费云烟忙趁热打铁。
“还有刚才,皇后给了娘娘这样没脸,臣妾自然要紧跟着娘娘出来。”
“出来前,臣妾还给曹贵人使了眼色,叫她跟上。”
“结果娘娘看,哪儿还有她的影子,可见是有自己的小心思了。”
华妃脸色难看,但兀自为曹贵人说了句话。
“她只是个贵人,微卑话小,又素来谨慎,也不怪她。”
费云烟却看出了华妃言不由衷,忙打抱不平。
“哎呦我的娘娘,也就是您素来宽宏大量,才纵得曹贵人如此。”
“她曹琴默也不想想,若不是娘娘,她小小一个贵人,哪有资格亲自抚养温宜公主。”
“就连这个贵人的位分,都是皇上看娘娘的面子赏给她的。”
“否则,就她那点儿家世,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位分呢?”
费云烟讥笑一声,“说是有生育,欣常在不也生了个公主,那还是皇上的长女呢,还不是个常在。“
华妃听的一肚子气,一脸不耐烦的样子,狠狠剜了费云烟一眼。
“行了行了,就这么点芝麻绿豆的小事,那就上纲上线到这种地步。“
“本宫知道你与曹贵人一向有些不对付,但要说曹贵人对本宫不忠,她还没这个胆子。”
费云烟讪笑两声,赔笑道:“娘娘,臣妾,臣妾这不也是为娘娘着想吗?”
“曹贵人自然是没胆子背叛娘娘的,但臣妾就是看不惯她这副无辜柔弱的做派。”
说着,费云烟一脸委屈,小声嘟囔。
“明明享受了娘娘的庇护与恩典,却对娘娘不够真心实意的。”
“说是咱们的人,可这宫里上下,谁不说她曹贵人温柔好相处,合着骂名都是娘娘和臣妾的,好处都是她曹贵人的。”
费云烟愤愤不平。
“娘娘宽宏,臣妾可没那么大大方。“
听完这些,华妃的脸色越发的挂不住。
有些事不上枰没有二两重,上了枰千斤都打不住。
费云烟不提,华妃还真没察觉。
往日里曹贵人作为自己的马前卒,为她出了不少主意。
但仔细一想,她的确出了主意,但也只是出了主意。
往日了华妃党不管做什么,基本上都是曹贵人在后面出谋划策,丽嫔在前面冲锋陷阵。
但凡是需要冲锋陷阵,那是一点都不沾边,全是她或者丽嫔在前面。
这也是为何,日后曹贵人反水,能轻易全身而退,就连胖橘,也只能用下药的方式除掉她。
费云烟若想在华妃倒台后全身而退,就绝不能沾手这些。
但只要曹贵人在,作为华妃党的一员,她就不可能不沾手那些事。
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攻守易位,将曹贵人推到前面去,反正这些阴毒的主意都是她出的。
死道友不死贫道,不让华妃盯上曹贵人,倒霉的就是她了。
何况,曹贵人本就有异心,这也不算冤枉了她。
曹贵人的做法说有多高明也不至于,只不过华妃傲慢,丽嫔蠢笨,才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如今被费云烟点破,又有曹贵人‘不忠’的事实摆在眼前。
便是华妃一再告诫自己曹贵人是自己人,也止不住心头怒意。
“贱人,本宫如此善待她,她竟敢背叛本宫。”
眼见华妃动了真怒,费云烟赶忙说和,可不能让华妃现在处置了曹贵人,她还要曹贵人顶在前面吸引火力呢?
否则没了曹贵人,华妃只有她一个马前卒了,到时候她想退步抽身都不行。
“娘娘别生气,娘娘如今如日中天,曹贵人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背叛娘娘啊,顶多是有些小心思罢了。“
“马上新人就要入宫了,留着曹贵人还有用,否则出了什么事,难道叫娘娘亲自与那些新人对线不成?”
华妃压着怒火,一脸凶狠,“难道就这么便宜了那个贱人不成?”
费云烟赔笑:“哪儿能啊,曹贵人的心思说白了就是个墙头草,风往哪儿吹往哪儿倒。”
“既然如今正是娘娘这阵东风强劲的时候,彻底吹倒她这株墙头草不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