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不敢分心

不得不说,契科夫了解的东西还真不少。

他知道瘴气的厉害,于是收好了枪,就要往回走出林子。

“别往回走。”

张侗拦住契科夫,说道:“后面也有瘴气,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山上的瘴气来的神不知鬼不觉,跟一阵风似的。

往往等你发现的时候,已经深陷其中了。

“该死,那我们该往哪里逃?”

契科夫看着周围的瘴气,整个人表情都扭曲了。

张侗想了想,盯着野猪逃跑的方向,说道:“跟着那头野猪跑!”

“有把握吗?”

契科夫一脸狐疑。

说实话,张侗也是第一次在牛角山遇到瘴气。

要说把握,他还真没有。

但是动物的警觉性天然比人强,要想逃出瘴气的包围,或许跟着野猪走的希望要大一些。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

每当老林子里出现瘴气的时候,被瘴气毒死的野生动物也不少。

“契科夫先生,没时间犹豫了,能不能逃过这一劫就看咱们的运气了。”

说完,张侗直接带着刘万全,朝着野猪逃跑的方向跑了过去。

契科夫见状,骂了句“该死的运气”,也跟着追了上去。

三人在林子里奔跑,周围的紫色雾气也越来越浓,隐隐有将三人包围的趋势。

跑了大概两百米,跑在最前面的张侗忽然听下了脚步。

“怎么了?”

跟在后面的刘万全赶紧问道。

上了山,刘万全就是种坚持以张侗为主心骨,张侗干什么,他也跟着干,绝不唱反调。

所以看到张侗停下来,刘万全不敢冒失,也跟着停了下来。

最后跟来的契科夫见两人都停下脚步,十分诧异的问道:“为什么不跑了?”

张侗没说话,只是指了指前方几十米外。

只见前方的林子里,瘴气已经包围了过来,而在瘴气中,隐约可见一个黑影。

那黑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正是刚刚那头野猪。

失去了“领路人”,又看到四面八方正在围拢而来的瘴气,张侗眉头皱得很深。

这个时候,刘万全反而灵机一动,指了指旁边的一颗大榕树,说道:“张老四,要不我们爬上树试试?”

他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发现周围的瘴气浓度虽然浓密,但高度仅仅只有三米左右。

这棵大榕树起码十多米高,爬到树梢上,可以轻松规避瘴气。

而且瘴气比空气重,是绝不可能跟着爬上树的。

“你这个当过兵的,没想到脑子还挺灵活?”

契科夫也觉得这个办法行得通,便对刘万全夸赞了一句,虽说这句夸赞带着几分戏谑的意味。

但刘万全没空计较,就问张侗行不行。

张侗打量了一下这棵榕树,发现树干直径超过一米,是棵老树了,上面枝繁叶茂,的确十分适合躲避瘴气,于是点了点头。

“契科夫先生,你别告诉我,你不会爬树,如果真是这样,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张侗说完,也不再搭理契科夫。

他和刘万全背上枪,两人挽起袖子,一前一后往树上爬。

“别以为只有你们华夏人才会爬树!”

契科夫嘟囔了一句,也跟着往树上爬去。

等三人爬到榕树中部的树杈上时,那些紫色的瘴气已经包围了过来,浓密的紫雾围绕在树干下,凝聚不散。

刘万全低头看了眼树干下的雾气,心有余悸问道:“张老四,这雾多久能散啊?”

“不知道。”

张侗摇了摇头,然后补充道:“瘴气从来都是来得快,去得慢,有时又神出鬼没的,可能一阵风就吹散了,所以我也不知道。”

“说白了,就看咱们的运气好不好,是吧?”

刘万全瞬间明白了,反问了一句。

张侗不置可否,只是接着补充道:“这瘴气有时几分钟就散去,有时几天几夜不散,甚至可能几个月都不散。”

“这么夸张?”

正趴着树干的契科夫,忍不住问道:“张侗,你没故意骗我们吧?”

“我骗你干什么?”

张侗没好气地回道:“现在是五月,气温开始闷热潮湿起来,像这片溪谷的环境,最适合瘴气弥漫,除了来场大雨,搞不好这瘴气一直存在到九月才会散。”

“该死!”

听到张侗的话,契科夫忍不住骂了一声。

张侗也没心情继续说下去,低头看了眼树下的瘴气,见瘴气越聚越浓,就像一团紫色的棉花一样。

他也不敢确定,这些瘴气会不会突然涨高,于是对另外两人说道:“咱们再往上爬爬,找个稍微安稳的地方,准备今天就在树上过夜吧。”

这不是夸张的话。

就算这瘴气不会真的聚集几个月,但看眼下的情景,恐怕今天瘴气是不会散的。

刘万全和契科夫意识到这里,只能一脸无奈地跟着张侗往榕树的树梢爬去。

唯一幸运的是,这棵老榕树够大。

张侗还真在十米高的位置,找到了能让三根树杈的主干,能让三人靠在树杈上休息。

中午,充足的阳光散在溪谷中,照在那些紫色的瘴气上面,散发出了类似彩虹一些炫目的彩色光芒。

刘万全将目光从瘴气上收回,然后打开背包,给三人分罐头。

他把牛肉的罐头分给了张侗和自己,把猪肉的罐头扔给了契科夫。

三人就靠在树杈上,一言不发地吃着罐头。

被这么困在树上,三人的情绪都不高,吃完罐头后,张侗抬头看了一眼,见榕树上面几米的树梢上,还有一个树杈可以站人,于是便爬了过去。

“张老四,你咋还往上爬呢,你小心一些。”

刘万全有些奇怪。

所谓站得高看得远,张侗之所以往上爬,就是想站在十几米高的树梢上,看看林子内,这片毒瘴到底蔓延到了什么范围。

彭仁义和杨三娃,会不会已经被瘴气毒死了呢?

树梢周围的枝干较为纤细,随着张侗爬到那段树杈上,周围的树枝也被压弯了不少。

“慢点!”

张侗不敢分心,全神贯注着脚下的树枝,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