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倾诉(此章 不收费)
在一举拿下灵斗城,并且逼退星罗帝国后,天魂帝国一路向东,打通了自身与东海的通道。
这标志着帝国疆域的战略性拓展,一条崭新的,潜力无限的生命线被彻底贯通。
天魂帝国的国力与声望,随着青龙王的赫赫战功,攀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峰。
不过后续的战役,就和霍雨浩已经没有多大关系了。
他的任务已然完成。
剩下的巩固防线、建立港口、肃清零星抵抗等琐碎军务,自有帝国完善的官僚体系和后续部队接手。
此刻,青龙城。
这座以他爵号命名的王城,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沸腾。
锣鼓喧天,旌旗蔽日,宽阔的中央大道两旁,早已被汹涌的人潮挤得水泄不通。
整齐划一的呼喊青龙王的声浪,如同澎湃不息的海潮,一波高过一波。
东征拓疆万里,打通海路,这是无上的大功绩。
帝国两大丞相,早已率领着庞大的帝国仪仗和重臣队伍,恭敬地等候在宏伟壮丽的青龙王府正门前。
“恭迎青龙王凯旋!”
“王驾东征,扬我国威,拓土万里,贯通海疆!此乃帝国千年未有之大功勋!”
“臣等,代帝国万民,恭贺王驾,功盖寰宇!”
随着两大丞相的动作,他们身后所有重臣、将领、特使,齐刷刷躬身行礼。
“诸位辛苦,”霍雨浩道,“为国开疆,分内之事。”
右相直起身,脸上带着尊敬的笑意,再次上前一步,从身后侍从的托盘中取出一卷圣旨,双手高举:“陛下有旨!”
“青龙王霍雨浩,天纵神武,忠勇无双!东征一役,克复灵斗,慑服强敌,贯通海路,其功勋之伟,亘古罕见!”
“特旨,加封青龙王霍雨浩为——护国龙王!”
护国斗罗中的护国二字,更多的是对巅峰强者的尊崇与倚重。
而护国龙王中的护国二字,代表了绝对的权柄、绝对的信任,以及近乎与国同休的地位。
护国二字意味着霍雨浩的意志,在非常时期,将可以代替皇室。
圣眷之隆,可谓亘古未有。
右相宣读完毕,将圣旨恭敬地双手奉给霍雨浩,而后继续道:“陛下已在帝都全力筹备护国龙王加封大典。”
“陛下口谕,大典之期,全凭青龙王心意。”
“龙王何时得暇归返天斗,大典便何时举行。陛下与满朝文武,静候龙王驾临。”
“谢陛下隆恩。”霍雨浩的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波澜:“待此间事了,本王自会前往帝都。”
步入王府,外界的喧嚣瞬间被隔绝了大半。
霍雨浩穿过重重回廊,径直走向王府深处一片格外幽静的园林。
园中绿意盎然,一座由东海暖玉精心砌筑的坟茔坐落其中。
霍雨浩来到坟前,静静地站着,最后无比珍重的,将手中那卷象征着帝国至高荣耀的圣旨,轻轻放到了霍云儿的墓碑前。
“妈,”霍雨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我出息了,真的出息了。”
“我成为魂师了,很强很强的魂师,我都能杀超级斗罗了。”
“这是我的魂环,十万年、凶兽、百万年。”
“而且我现在还是天魂帝国的护国龙王,比那个白虎公爵的地位还要高。”
树影摇曳,隔绝开了王府外的喧嚣,也隔绝开了帝国加诸于身的种种荣光。
这一刻的霍雨浩,不再是天魂帝国高高在的异姓王,不是本体宗的少宗主,更不是大千世界武祖的传承人。
他只是一个蹲在母亲墓前,强撑着不让自己哭出来的儿子。
“灵斗城让我打下来了,现在斗灵帝国不复存在了。”
霍雨浩依靠在墓碑上,絮絮叨叨的说着,东一句西一句,完全没有任何逻辑。
他说攻打斗灵帝国时的轻松写意,说魂师大赛夺冠时的合影,说属于自己的青龙城。
风吹过园林中的花草,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低低的絮语。
最后,霍雨浩停住了,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那些刻骨的恨、那些撕心裂肺的过往、那些在戴浩面前倾泻而出的滔天怨愤……
此刻在霍云儿的墓前,都化作了深不见底的思念。
以及一种尘埃落定后,带着淡淡酸楚的平静。
“我活出了自己的样子。”
霍雨浩的声音有些哽咽:“没沾他戴家半点光,干干净净的姓霍。”
“妈,我想你了……”
不远处,手持洁白花束的青龙卫队和本体宗年轻一代,看着霍雨浩依靠墓碑睡去的模样,静静伫立了很久。
最后他们动作轻柔地将手中花束,一朵朵静静摆放在霍云儿墓前。
直到月明星稀,霍雨浩才睁开自己惺忪的睡眼。
毒不死魁梧的身躯,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站得笔直。
“老师。”
毒不死看着双眼通红的霍雨浩,又看了看墓前那卷圣旨,低声叹了口气。
随即,他手中光芒一闪,竟是凭空多出了两个硕大的酒坛。
“雨浩,”毒不死说道,“跟你妈说完了,该和我喝一杯了。”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你妈在这看着呢。”
“她儿子出息了,出息大了!”
“今天这酒,是庆功酒,也是告慰酒,痛快喝了!”
随后毒不死拍开泥封,手臂沉稳而充满敬意地倾斜。
清冽的酒液如同银亮的瀑布,哗啦啦地浇落在墓碑前的泥土上,迅速渗透下去。
“老夫毒不死,”
毒不死的声音低沉洪亮,“霍雨浩的老师,本体宗的宗主,极限斗罗。”
“霍云儿,你生了个好儿子,顶天立地的好儿子!”
“将来他的成就,比你我能想象的都要高!”
“这第一坛酒,敬你!敬你含辛茹苦,敬你给了他一条命!”
毒不死说完,将空了大半的酒坛重重往地上一顿,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拿起另一坛,拍开泥封,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哈出一口酒气。
随后毒不死抹了一把嘴角的酒渍,便不由分说地将酒坛塞到霍雨浩怀里:“小子,该你陪你妈喝一杯了!”
霍雨浩抱着酒坛,学着毒不死的样子,郑重地将酒液倾倒在墓碑前。
紧接着他没有犹豫,双手捧起酒坛,仰头便灌。
霍雨浩没有用丁点魂力抵挡酒水,辛辣的液体如同火线般顺着喉咙灼烧而下,瞬间点燃了胸腔。
这一刻,体内翻腾的烈酒仿佛不只是灼烧他的身体,更点燃了他压抑了太久太久的情绪。
过往的一幕幕在眼前疯狂闪回。
所有的委屈、不甘、愤怒、仇恨、疲惫,还有那深不见底的、无法填补的思念,被这坛烈酒彻底点燃。
霍雨浩再也支撑不住。
他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呜咽,随后便是彻底失控的嚎啕大哭。
毒不死脸上的笑容收敛了,露出一副本该如此的了然。
他蹲下身,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下又一下,拍在霍雨浩剧烈起伏的后背上。
这力道并不轻柔,甚至带着本体宗特有的刚猛。
但它却像是最坚实的锚,牢牢定住了霍雨浩这艘在情感中剧烈颠簸的孤舟。
“哭吧,小子,哭出来就对了!”
“把心里的所有委屈都哭出来!哭给你妈听,她听得见!”
“憋了这么久,再憋下去,铁打的身子骨也得憋坏了!”
“你做的够好了!好的不能再好了!你妈要是能看到,她得高兴成什么样!”
“她儿子是护国龙王!是顶天立地的汉子!是斗罗星的未来!”
“你妈最想看到的,不是你给她报了仇,也不是你封了什么王!”
“小子,你之前全都说错了!”
“她最想看到的,是你能像现在这样,痛痛快快地活着!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用再藏着掖着,不用再小心翼翼!”
“你妈现在肯定在笑,笑她儿子终于能像个真正的人一样,把心里压着的石头都卸下来了!”
哭声更加悲恸,仿佛要将这十几年的泪水一次流干。
月光如水,静静洒在幽静的园中。
它照着坟茔,照着圣旨,照着地上两个空了大半的酒坛子。
也照着墓碑旁一蹲一靠的师徒二人。
一个哭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一个沉默地拍打着,像一座沉默的山,给予最坚实的依靠。
不知过了多久,霍雨浩的哭声终于平息下来。
他依旧低着头,额头抵在墓碑上,身体深处传来深深的疲惫感,以及一种奇异的,近乎虚脱的轻松感。
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又像是跋涉了万水千山,终于抵达了某个终点,可以短暂地喘息。
他眼睛红的厉害,却像是被暴雨冲刷过的晴空,前所未有的干净。
霍雨浩看向毒不死。
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觉得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
毒不死看到徒弟这副模样,威严粗犷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了理解和疼惜。
他这次轻轻拍了拍霍雨浩的肩膀:“哭出来了,就好了。”
“心里那些淤堵的石头,总算是搬开了。”
话罢,他伸手指了指地上的酒坛:“这酒劲头足,哭过后喝,最是解乏。”
“来,陪我来喝两口。”
霍雨浩没有拒绝。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带着浓浓的鼻音应了一声:“嗯!”
师徒二人就这样,在霍云儿的墓前,沉默地分饮着剩下的烈酒。
当最后一口酒入喉,霍雨浩长长地,无声地呼出一口气。
毒不死将空酒坛放在一旁,魁梧的身躯缓缓站直,看向天空。
“雨浩,”毒不死的声音带着一种与刚才截然不同的肃然,“哭也哭过了,酒也喝过了,过去的种种,今日起,也该放下了。”
“只有放下了过去的包袱,才能轻装上阵,去扛起更大的担子。”
霍雨浩也站起身,顺着毒不死的目光望去:“我明白的,老师。”
此刻的霍雨浩,彻底不再是那个为了一口饭吃、为了能让母亲入土为安而挣扎的霍雨浩了。
他现在,是天魂帝国的护国龙王,是本体宗的少宗主,更是武祖传承人。
更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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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的私货很多,所以我不收费了,接下来去码今天的正式章节。
如果能码出4000字,我就发,码不出来,我只好透支下个月的请假条了。
我想过这段剧情的意义。
也想过把毒不死换成苏彤、古明曦会不会更好。
但是我没有,我还是这样写了。
因为我曾经,也无比渴望有个这样的长辈指引我。
我父亲在我高考那天就去世了,6.8号凌晨3:26分。
奶奶是在3:28分进的病房。
如果说人最后消散的真的是听力,爸爸应该能听见他妈妈在叫他吧。
我亲眼看着他咽的气,然后一个个打电话通知的家里亲戚。
我还记得给我父亲穿上寿衣的时候,一个亲戚指着鼻子骂我,说是因为我弄水滴筹,我爸情绪崩溃才没的。
我之所以没有安排苏彤、古明曦,是因为那段时间,我早恋对象,整天和我吵架,我不知道怎么安排这段剧情。
落井下石和白眼相待的亲戚很多。
我家以前条件很好,是镇上一个买彩电、第一个买摩托车、第一个装电脑、第一个买冰箱、洗衣机和空调的,甚至还是那一片第一个买车的。
但是爸爸去世后,东家指责他盖房子给盖坏了,算着不但不结尾款,甚至我家还得给他赔5000多。
那是我这辈子受过冷眼最多的时候。
我后来去的是个专科,然后升本,然后考编
我不喜欢写学院生活,因为我的大学生活过得一团糟。
当初考编的时候,我每天只睡四个小时,一个月做了七万九千八百二十四道题。
我还一个月背完了生理、病理、药理、生化、解剖、免疫、诊断、医学伦理、内科、外科、妇科、儿科,整整好几千页,我一个月全都背完了。
当时拿起这些书,轻轻一抖,哗啦啦的往下掉书页。
我当时觉得我高中要是有这个学习劲头,什么样的本科考不上。
考了五次编。
第一次总分差0.02分。
第二次报的面试辅导班,结果被坑了,学的和考的完全不一样,应届毕业生不如上班好些年的前辈。
第三次考试的内容和学习的完全不一样,全部都是临床诊断的题目,所以我又给自己加了内科、外科、妇科、儿科的复习,以备应付所有有可能的考试。
第四次考上了,但是我想了想,离家太近,我不喜欢,就没有去。
我妈妈在我毕业后就改嫁了,那个叔叔对她很好。
而奶奶则是让姑姑接走了,我姑姑是我当地最好学校的教导主任,我姑父也是办企业的,我很放心,做女婿我没见过能比我姑父做得好的。
第五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以笔试超过第二名18分,总成绩超过他16分的成绩上岸。
那天我走出考场,看着海边摇曳的树,第一次觉得轻松。
我做梦都想站在我爸面前说我出息了。
因为我高中完全就是个混子,他对我的未来真的愁的不行。
我记得很清楚,父亲在确诊癌症的前一天,还带我去隔壁村的屠户那里杀了一只羊羔。
因为我喜欢吃火锅,那天是中秋节,爸爸已经肚子疼了很久,却还是带我去了。
那时候178高的汉子,临走前只有不到一百斤,膝盖的骨头高高凸起,就像是他现在的小坟头一样。
我从来没有在我爸爸的坟前说过话。
我感觉说什么都好苍白无力,我对他说不出口我出息了。
对比一些农村家庭出身的孩子来说,我已经做得算是不错了。
但是我真的说不出口,我做不到说我出息了。
我觉得我还是像小时候那个小混蛋一样,做什么都做不好,我没有那个底气说出息了。
因为我觉得,我现在的转变,是因为我父亲的去世。
我没有理由当着他的面,说他用命改变的儿子出息了,这是他的命换来的啊。
当时真的没有一个人能和毒不死一样,和我说那些话。
我自己一个人咬着牙,数着呼吸,一点一点熬过了那几年。
我直白的讲,当时一个我爸爸帮衬着起家的亲戚,帮衬他从只能搬砖的力工,到可以砌墙的技工,到可以带队的包工头,甚至他女儿初中和人私奔,都是我爸两天两夜不回家给找回来的。
然后我妈妈让他接我从学校回家,回来后他还和我要油钱。
东扯一句西说一句的,前言不搭后语,没有什么逻辑,哈哈。
反正这章因为我夹带的私货太多,总之我就不收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