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两重境

主卧

烛光摇曳

小道士躺在张道的床上，眉头紧蹙，额头上满是冷汗。!白~马·书¨院? ¨芜,错*内′容+

突然，他双眼猛地睁开，从梦中惊醒，身子猛然坐起。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

梦中的场景挥之不去，被师兄一剑穿心的瞬间，那刺骨的疼痛、无尽的绝望以及满心的不甘，仿佛还萦绕在心头。

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胸口，那里确实有一道伤口，上面似乎涂抹了药物，己经完全结疤。

那一剑若是再偏移半分，神仙难救。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昨夜师兄突然暴起，眼中满是狠厉，毫不犹豫地一剑捅进了他的身体。^y￠e`x,i?a′k-e·.?c!o^m¨

之后…之后有个温暖的怀抱，是他救了自己。

想到这儿，不顾疼痛，小道士立刻翻身，想要找到救命恩人。

就在这时，脚步声从屋外缓缓响起。

“重伤未愈，还需静养，别乱动了。”张道推开房门，缓步走入屋内，目光温柔地看向小道士。

小道士抬起头，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你……你为何要救我？救我这个废物？”在他的认知里，自己一无是处，丑陋无比，被同门嫌弃，根本不值得被救。

张道走到床边坐下，目光温和地看着小道士，轻声说道：“为什么要救你？嗯……因为你是个好孩子，好孩子应该快快乐乐地长大。¨狐?恋+蚊￠学￠ ,吾?错′内`容~”

小道士愣在原地，显然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长久以来，他在师门受尽冷落与嘲讽，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行了，记住了，以后，你就叫张初，而我呢是你的家主。”张道伸手揉了揉小道士的头，起身准备离开。

张初反应过来，“碰！”的一声，对着张道跪倒在地，声音带着颤抖：“多谢家主，从今往后，我这条命就是家主的了。”说着，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满面颊。

张道脚步一顿，摆了摆手，语气轻松：“别跟我煽情了，有事跟本家主说，我帮你摆平。”说完，便转身走出了房门。

张初抬头，望着那逐渐远去的雪白背影，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一首不相信世间有神明，但今天，他确确实实看到了他的神明，那个给予他新生的人。

与此同时，在涂山的苦情树下，凤栖紧紧牵着涂山红红的手，泪水划过脸颊，声音带着哭腔：“大小姐，你现在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危险了吧？人类，都是自私又恶心的生物。”

涂山红红静静地站着，抬头望向巨大的苦情树。

粉红的树叶如满树桃花，一阵风吹过，带起她的发梢，也吹起满树桃瓣。

那些飘落的花瓣在空中打着旋儿，每一片花瓣，是不是都蕴含着一段人与妖的恋情呢。

到底，什么是爱?

凤栖继续说着人类的种种恶行，可涂山红红的思绪却飘远了。

她感受到了人间极致的恶，却也确确实实感受到了人间的善。

“凤栖，人类并不都是一样的。”

涂山红红终于开口，声音轻柔却坚定，“就像我们涂山，有善良的狐妖，也有心思不纯的。不能因为一次的遭遇，就否定所有。”

凤栖一愣，她没想到涂山红红会这么说。在她看来，这次下山的经历就是一场噩梦。

但看到涂山红红盯着手中飘落的树叶，眼神中透露出思索，她也闭上了嘴，看向了苦情树。

而另一边，张初在房间内，慢慢平静下来。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握紧又松开。从今天起，他有了新的名字，新的身份，还有了值得追随一生的家主。

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变得强大，保护张道，保护这个给予他温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