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情丝
暖阳洒窗棱
涂山红红支起身子,肘弯撑着绣枕,指尖轻轻地描摹着张道眉骨的轮廓。^0\0?暁¨说^网′ \醉¨欣,章-踕^更~鑫¢哙¨
他熟睡时睫毛投下扇形阴影,鼻梁高挺,唇角微微上扬,像个得了糖的大宝宝。
眉眼间藏着星辰,晕染时光的温柔。
真好…
昨夜的记忆涌上心头,她耳根发烫。
原以为精心准备的衣物能换来热烈的回应,谁料那人在看到她轻轻褪去衣物时涨红着脸,鼻血“唰”地染红衣襟,两眼一翻瘫倒在床上。
她手忙脚乱地渡妖气、敷冷帕,最后只能搂着这个晕乎乎的“大累赘”哭笑不得。
此刻回想,他慌乱又可爱的模样,反而让爱意更添几分。
傻瓜…
指尖滑过他颈间凸起的喉结,她俯身轻啄,如同蝴蝶落在晨露上。
很轻…
很轻…
牙齿轻轻陷进锁骨下方的软肉,熟悉的触感让她想起无数个相拥的夜晚。
那些错落排列的牙印,像是独属于他们的密语,藏着撒娇与依赖。
“呀…傻乎乎…”
谁叫他这么宠她,还说随便咬,他好拿出去炫耀。\秒/璋?結¨晓?说¢网? ·吾_错?内+容¨
“说好要炫耀一辈子的呢……”她喃喃自语,声音裹着蜜糖般的甜腻。
忽然,之前的记忆涌上心头,她的笑容僵在唇角。
泪水悄然滚落,砸在他胸口。
她想到之前听到夫君被众人围攻,身受重伤,生死不明时,内心无比的痛苦,让她几乎瘫倒在地。
她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要离她而去了,光是想想,都让她感到窒息。
当她看到夫君血染的断臂时,她几乎疯了,若不是容容拼命拦着,她一定要杀光这些混蛋。
她紧紧搂住他,像抱着随时会消散的幻影,下巴抵在他肩头轻轻摩挲:“为什么不告诉我……”声音带着哭腔,在寂静的房里碎成呢喃,“若你真有个万一,我该去何处寻你?”
“我该如何安然活在…”
“没有你的世界…”
“你说的呢…我是你的大女孩,在你面前,只要做个孩子,不用当那个伟岸的涂山红红,我…我还没当够孩子呢…”
“我想一辈子…都当你的小孩子…”
“一辈子…”
“所以…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求求你…”
张道无意识地翻了个身,将她搂得更紧。′i·7^b-o_o^k/.*c.o\m′
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像是无声的安抚。
涂山红红把脸埋进他胸膛,听着熟悉的心跳声,既贪恋这份温暖,又被揪心的疼痛绞着心口。
一想到夫君从歹人口中得知自己弟弟被…
他当时该有多么痛苦,多么绝望啊…
他该有多么无助啊…
光是她将自己代入其中,那窒息的感觉就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了。
那夫君…
晨光渐盛,纱幔上的金斑摇晃着,将相拥的两人裹进温柔又酸涩的光影里。
————
相偎暖抱情无尽,共赏余晖岁月安。
只愿…岁岁平安
…………
涂山
某处阁楼
阳光斜斜穿过纱帘,在木桌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翠玉灵倚着窗台,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着雏菊洁白的花瓣,细碎的花影在她腕间轻轻晃动。
这簇开得正盛的雏菊垂在陶制花盆外,嫩黄的花蕊沾满细密的花粉,透着股鲜活的灵气。
“容容,你什么时候养的雏菊?”她偏头看向坐在案前整理账册的容容,声音带着几分慵懒,“还挺好看的,没少照料吧?”
容容停下手中的笔,她望着那盆雏菊,唇角弯起温柔的弧度:“没有呢,翠姐姐。我只是给了它水和土,能长成这样,都靠它自己呢。”阳光落在她低垂的睫毛上,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这是她在傲来国将要离开时,在窗口发现的,觉得有趣,便顺手带了回来。
翠玉灵指尖轻轻拂过雏菊的花瓣,柔软微凉,沾着露水,脉络轻轻颤动。
“靠自己长大的吗?”她轻声呢喃,“真是又美丽又坚强。”
容容的面露微笑,只是她垂眸时,藏在眼底的愁绪却怎么也化不开。
账册上的字迹在她眼前渐渐模糊,那些未写完的账目变得歪歪扭扭。
又走神了…
真奇怪…
翠玉灵注意到了她的异样,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
窗台上的雏菊在微风中轻轻摇晃,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她斟酌着措辞,声音放得很轻:“张道...他回来了?”
容容的手猛地收紧,账册的边角被捏出褶皱。
这个名字像是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她心底激起层层涟漪。
为什么?为什么听到张哥哥的名字,她的内心中会有慌乱与安心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为什么,他的名字会让自己有如此触动。
过去的自己,到底隐瞒了些什么?
她为什么要瞒着未来的自己。
她自己都未察觉,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嗯...他是回来了,现在应该和姐姐待在一块。”
“啊...这样啊...”翠玉灵拖长尾音,目光紧紧盯着容容的表情,“你现在...感觉咋样?”
容容重新拿起笔,在墨砚里蘸了蘸,却迟迟没有落下。
她望着砚台里晃动的墨色,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我感觉怎么样?我肯定是为姐姐开心呀。”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歪斜的墨迹,“毕竟姐姐一首担心挂念着张哥哥,现在总算可以…相拥了。”
窗外的风突然大了些,雏菊的花瓣簌簌落在桌面上。
翠玉灵望着容容微笑的容颜,一时无言。
她伸手将飘落的花瓣拢在一起,感受着花瓣在掌心跳动的温度,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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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若长河延岁月,忆如幽梦绕心魂
发自内心的爱是斩不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