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 章 天才
小梵踮着脚尖扒在窗边，圆溜溜的眼睛望着蜷缩在月光下的梵云飞。*卡,卡-暁!税,徃_ ,唔/错?内￠容`
他蓬松的大尾巴裹着身子，耳朵时不时抖两下，鼻息喷出的热气在石板上凝成白雾。
龙九正往铜盆里倒热水，水珠溅起的雾气模糊了她温柔的眉眼。
“别担心啦乖弟弟，这家伙是沙狐，往沙地上一躺就跟回家似的。”
她拧干帕子擦了擦手，忽然凑近压低声音，“而且呀，姐姐是女孩子，女孩子和男孩子是不能睡在一个屋子里的。”
“那...我也是女孩子吗？我也和姐姐一起睡觉呢。”小梵揪着衣角，脑袋上翘起的呆毛随着疑惑轻轻晃动。
窗外的风掀起纱帘，月光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小小的一团晃来晃去。
龙九被逗得笑出酒窝，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红扑扑的脸蛋。
“弟弟是男孩子，但是呢...”她忽然弯腰把小梵抱到膝头，发间清香混着暖烘烘的气息扑在他脸上，“弟弟是姐姐很爱很爱的男孩子，所以...”
指尖顺着他柔软的头发滑到后颈，“弟弟可以和姐姐一起睡的。”
小梵听得发怔，睫毛扑闪扑闪。·比/奇?中~雯/惘* ′追·嶵_薪~章_节\
他歪着脑袋打量龙九粉色的裙裾，又低头看看自己的短打衣衫，忽然想起洗澡时看到的不同。
姐姐胸鼓鼓的，屁股也比自己翘，而且还少了些东西。
正想得入神，龙九己经铺好了被子。
“快睡吧小懒虫。”龙九捏了捏他的鼻子。
小梵像团毛茸茸的雪球，“嗖”地钻进被窝，转眼间化作雪白的小狐狸。
他踩在龙九柔软白皙的肚子上，爪子轻轻按出梅花形状，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满足声。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蓬松的尾巴上，随着龙九一下下温柔的抚摸，渐渐变成朦胧的银雾。
窗外的梵云飞支着脑袋，尾巴有一下没一下扫着石板。
他望着天上圆圆的月亮，影子被拉得老长。
风卷起几片枯叶打个旋儿，远处传来鹫鸟凄凉的叫声。
“雪扬，你到底在哪里...”他对着月亮喃喃自语，呼出的白雾在空中凝结，模糊间出现了她的身影，又被夜风吹散。
他耳朵动了动，忽然翻个身，肚皮朝上瞬间呼呼大睡，爪子还无意识地抓着空气，仿佛在捕捉月光里飘来的甜梦。·天¨禧_暁\税`网￠ ¨勉·肺`跃?犊-
“雪扬…想你…”
………
清晨
小梵正蜷成毛茸茸的一团酣睡，忽然“唰”地一声，身上的被子被猛地掀飞，晨风灌进来，冻得他浑身一激灵。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命运的后颈就被一双的大爪揪住，像拎小鸡似的整个提了起来。
小梵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正对上梵云飞咧嘴笑的大脸，两撇翘起的胡须几乎戳到他鼻尖。
“土哥你干嘛呀？我睡觉呢…”
小梵不满地扭动身子，爪子在空中乱蹬，尾巴气鼓鼓地卷成圈。
他刚睡醒的声音还带着鼻音，配上蓬松炸毛的模样，倒像是只炸了毛的雪球。
“哎呦，睡什么睡！”
梵云飞把他往地上一放，粗粝的尾巴扫过他后背，“太阳都晒屁股了，让我来教你妖术！”
说着突然手中变出细沙，在掌心变成沙球，“看好了，这可是保命的本事！”
“妖术…好啊，我要学，我要学！”
小梵瞬间来了精神，眼睛亮晶晶的，立刻变回人形跪坐在枯草地上，双手托腮盯着梵云飞的动作。
梵云飞得意地晃了晃沙球，突然用力一抛，沙粒在空中划出银亮弧线，瞬间化作漫天沙刃，“唰唰”切断了旁边几株野草。
残叶飘落的瞬间，沙刃又重新聚成沙球，稳稳落回他掌心。
“你不是沙狐，所以在御沙方面可能会有点力不从心。”他蹲下来，把沙球塞进小梵手里，“但只要肯下功夫，多加练习，也能当个防身的手段。”
“嗯嗯，好！”
小梵攥紧沙球，掌心沁出的汗把沙子粘得微微湿润。
他学着梵云飞的样子用力抛出，结果沙粒只飞出半米就稀稀拉拉地散落，在地上画出歪歪扭扭的线条。
不过这丝毫没影响他的兴致，立刻又抓起一把沙子，眼睛里满是跃跃欲试的光芒。
远处的龙九倚着门框看着这一幕，晨光为她的笑容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
“别急…你刚开始学，学不会是很正常的。”
“想我堂堂沙中之王，当年学会这个也用了半…”
梵云飞拍着胸脯正要吹嘘，低头看见小梵正专注地控制着体内那一丢丢妖力，他掌心的沙粒正在剧烈震颤，细沙像被无形丝线牵引，缓缓聚成一柄晶莹剔透的沙剑。
龙九刚端着木盆走到廊下，就听见“嗖”的破空声。
只见小梵挥出沙剑的瞬间，地面裂开一道蜿蜒的银线，沙砾簌簌飞扬。
那道细线快速地窜出去，精准命中二十步外的巨石，“砰”地炸开一团白雾。
等尘埃落定，青灰色的石壁上赫然出现半指深的白痕，边缘整齐。
梵云飞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胡须都惊得翘成了八字。
我——嘞个去…
他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要知道普通沙妖凝聚沙刃需要三五个呼吸蓄力，就算是族中长老，初次尝试也只能勉强让沙粒悬浮。
可眼前这小家伙不仅瞬间成型，还能控制轨迹、精准打击，这哪里是初学者的水平？
“这…这真的是第一次？”
梵云飞的声音都破了音，尾巴无意识地在地上扫出个大坑。
不能够是上一世的记忆没忘干净吧？
他猛地抓住小梵肩膀，却见对方歪着头露出无辜的笑容，睫毛下还挂着汗珠：“土哥，我做得好吗？”
龙九手里的木盆“当啷”落地，清水泼湿了裙摆也浑然不觉。
晨光中，小梵发梢还在微微发光，掌心残留的细沙闪着细碎光芒。
弟弟好…好厉害，看来，确实可以开始教弟弟一些妖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