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翻涌
厉雪扬一脸懵逼地看着刚刚那个冰山大美人现在像个孩子一样抱着小梵哭泣，感觉脑子嗡嗡的。!j+j·w\x¨c¨.,i¨n^f-o.
什么情况？怎么忽然就抱上了，还哭成这样？
而且…这大美…狐的形象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
折耳...冰系...蓝衣…
我靠，这形象不是涂山二当家涂山雅雅吗？她不是妖皇吗？
她不是高冷大姐大吗？不管是妖盟还是一气道盟，对她的态度都是敬畏加有点害怕的。
在她姐姐涂山红红面前还能稍微操作一下，在她面前是真得老实了。
那现在这个哭哭啼啼还有点撒娇意味的狐妖又是哪位?
当她听到涂山雅雅软懦地跟小梵说自己一定乖乖听话的时候，厉雪扬感觉自己都有点受不了了，这么会撒娇的妖真的是涂山雅雅?
梵云飞则更是懵得不行，我靠，小梵你是真有背景啊，果然贫瘠的土地里开不出娇艳的花，你小子是来体验生活了吧？
而被抱住的小梵则完全手足无措。
他掌心触着女孩柔软的头发，怀里的人突然抽噎着往他心口拱了拱，冰蓝色裙摆上的冰花瞬间化作水珠，沾湿了他的衣襟。/咸￠鱼\看+书¨惘. ￠更-薪.最^全_
当涂山雅雅仰起脸时，睫毛上还挂着将坠未坠的泪珠，却用撒娇般的尾音说：“再摸摸...”
那模样像极了讨要顺毛的幼狐，完全不顾两步外石化的一人一妖。
我嘞个…
小梵虽满心疑惑却也未多抗拒，只是带着几分懵懂，轻轻地伸出手，缓缓抚摸着大姐姐的头。
动作轻柔，带着未经世事的纯真。
涂山雅雅原本就轻轻垂下的耳朵此刻垂得更低，仿佛在全心全意享受着这份难得的亲昵，周身都弥漫着一种沉醉在幸福中的气息。
小梵眨着那双清澈而迷茫的眼睛，终究还是忍不住轻声开口。
“大姐姐…你是谁呀？为什么忽然就扑过来了，我没有见过你呢。”那声音稚嫩又带着小心翼翼。
正沉浸在幸福云端的涂山雅雅，犹如被兜头泼下一盆冷水，猛然睁开了眼睛。
她首首地看向一脸懵懂迷茫的小梵，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慌乱，而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刹那间，无数复杂的念头在她脑海中呼啸而过。*x·i?a,o·s+h/u,o.n_i!u\.`c~o.m\
是啊…面前的这个他…不一定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即便真的是他转世，即便转世成了妖，可这才仅仅过了五年啊。
五年的时光，对于妖怪的成长而言太过短暂，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化形成功，而且还成长到如今这般模样？
她望着小梵，心中某个角落像是被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
“你…不是他啊…”
这个念头如冰冷的利箭，首首穿透她的心。
紧接着，一阵剧痛猛然袭来，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疼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那是从云端骤然坠落深渊的绝望，是满怀希望后瞬间破碎的无边痛苦，悲伤如潮水般将她彻底淹没，让她感觉连呼吸都成了一种奢侈。
空气骤然变得刺骨，霜花在涂山雅雅发梢凝结，她周身翻涌着寒气，将周围的温度瞬间拉至冰点。
方才还盛满温柔的眼眸，此刻泛起猩红的寒光，宛如结了冰的血潭。
她死死盯着眼前这只与记忆中那人眉眼相似的狐妖，内心翻涌的执念化作一道疯狂的念头。
那就是
杀了他! ! !
对于张哥，在她近乎偏执的认知里，这世间只能有一个张哥!
面前这个冒失的“赝品”，凭什么顶着与那人相似的面容，享受本应独属于故人的温柔？
即使他并不想，但…她——就——是…不愿意!
她不能让姐姐和容容看到他，她不想让她们再悲伤了。
所以……
她一定要…杀…
“姐姐，你看起来好像好难过，你别难过了，小梵给你做糕点吃好不好？”
稚嫩的声音怯生生地响起，看着涂山雅雅冰冷的面孔，小梵踮着脚，仰起的脸上写满担忧，尾巴不自觉地轻轻晃动。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涂山雅雅的回忆。
“做…糕点…”
涂山雅雅喉间溢出呢喃，指尖凝结的冰棱“咔嚓”坠落。
她猩红的竖瞳剧烈收缩，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眼底轰然坍塌，那股不断攀升的杀意如同退潮的海水，迅速消散。
化作沉寂…
“对呀，糕点！”
小梵误以为对方被说动，笑得眉眼弯弯，耳尖绒毛在微风中轻轻颤动。
“我最近自己学做糕点，发现我还真有这天赋，做出来的比外面卖的还好吃呢！”
少年掌心托着凭空变出的桃花酥，糖霜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光芒。
涂山雅雅的睫毛剧烈颤抖，眼前的小梵再次与记忆深处的身影交织。
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飘着桂花香的午后，厨房蒸腾的热气里，张哥系着滑稽的围裙，一边嗔怪她偷吃馅料，一边将刚出炉的糕点小心晾凉。
“雅雅你个笨蛋，糕点还没做好呢，这么急干嘛？”
“哎呀，我想吃嘛，张哥你快点快点。”
“行行行，马上马上，你好好等着吧。”
“嗯！我乖乖等着。”
尘封的记忆如潮水漫过心头，涂山雅雅眼眶泛起水雾。
她呆呆地望着眼前同样温柔笑着的小梵，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嗯…”
另一边，梵云飞龇着牙正准备释放妖力，厉雪扬的冰刺也己在指尖凝聚，却见刚刚还杀气腾腾的涂山雅雅突然弯起嘴角，眼尾梨涡盛满笑意。
两人同时僵在原地，梵云飞蓄到一半的妖力“噗”地散成星星点点的流光，厉雪扬慌忙抹了把额头冷汗。
“我去，要不要情绪变化这么大啊，这不是吓人嘛！”
“汪汪!”（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