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非良人

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暧昧瞬间荡然无存,阮清欢大脑放空,把素裳首播里说的说给飞霄听,然后道:

“飞霄,我们以前真的很恩爱吗?”

“恩爱。~小_说.C,m\s~ +已_发¢布*醉,歆+彰_結/”

“那我们为什么要和离呢?”

飞霄也很懵呀。

她要是知道,当初就不会闹到和离这一步了。

飞霄环住她的腰,没说话。

“我以前是什么样的,和现在差别大吗?”

飞霄嘟囔道:“有点冷。”

阮清欢趴在飞霄的颈窝,“有没有暖和一点?”

飞霄哑然失笑:“我的意思是,你以前有点冷。”

“我对谁都这样?”阮清欢盯着这瓢泼大雨,心里五味杂陈。

“不是,陌生人还是很热情的。”飞霄道,补充说:“对我也很好。”

气氛陷入一段长久的默然,滴滴答答的雨声是很好的助眠背景,身边是朝思暮想的枕边人,飞霄难得开始昏昏欲睡。

耳边突然响起阮清欢略微无助的声音,“为什么我会变成阮娘那样外热内冷的人?”

飞霄清醒了,“阮阮,你没有变成娘那样的人,你还是很热心的。”

她顿了顿,又道:“你没有变成不讨喜的人,你是很好的阮清欢。”

“一开始,我也不理解你为什么会变,可后来,我发现你还是很好的,我们曾经一起养过一只奶牛猫。\x.i?a*o+s·h~u_o¢h·o/u_.`c^o?m-”

“猫叫阿花,是我们家的元老,陪我们一起度过了十二个春秋,你待它就像待我们的孩子一样无微不至,对生命是很尊重的。”

“后来阿花寿终正寝,留下了一只花财,也是奶牛猫,花财跟它娘不一样,动不动就生一个十万信用点的病给这个家添堵。”

“花财下来是阿花的孙女橘猫来财,来财是陪我们最久的,足足有十九年那么长。”

说到这,飞霄突然陷入一阵沉默。

我说怎么家里那么多小猫用的东西……

“后来呢?”

阮清欢一本正经地问,“来财没有生几个猫儿叫biè佬仔吗?”

“没有,那时候我们己经过得很好了,牢财走的也很安详,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生个一儿半女,它的三个猫崽都是死婴。”

“我还记得,你当时为了它们哭了好久好久,我们后来就没再养过猫了,但每年你都会给它们上香。”

“我还有它们的遗照。”

飞霄把手机打开给她看:“阮阮,你不要否定自己,对我来说,你就是太阳一样的存在懂吗?”

怕她又妄自菲薄,飞霄继续解释阮清欢在她心中的地位。

“太阳就是我在打仗的时候想起你还在家等我就会更有劲,回家看到你的样子一天的疲惫就烟消云散。¨二\芭+墈¨书!王+ /最^鑫.漳,节+哽*新*筷\”

飞霄握住她的手,“阮阮,如果没有你,我是不可能成为最年轻的将军的,在我心里,你是比世界都更加重要的存在。”

“我一首想,给你一辈子。”

“如果我没有在那天遇到你……算了,我不敢想。”

阮清欢试图理解她的意思,理解下来说:

“就像迪迦奥特曼肩上放的俩向日葵一样?”

飞霄晕了:“迪迦奥特曼是什么?”

“迪迦就是……哎呀,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阮清欢给她讲故事:“你是高高在上的狐人权贵,我是普通人家的病弱未成年小孩,在一个下着雨的夜晚,我和我的娘亲出门与你相遇了,你觉得我像你梦里的那个她,走过来抱住……”

飞霄摆手道:“我不强迫未成年。”

“走过来抱住我娘亲。”

阮清欢继续说:“当时是半夜,我娘发高烧,我冒着大雨背着她去医院,你看我可怜,想帮我一把,结果却弄巧成拙,你耽搁我,我娘烧死了!”

“……”

笑声从胸腔发出声音,低沉悦耳,是很好听的音调。

“换一个,要he的。”

“我是根正苗红的普通唱歌小主播,你是什么东西暂时有待商榷,暴雨夜,外面电闪雷鸣,黑暗一片。你抱着我的胳膊说‘姐姐我怕’。”

“我摸出梅花糕,吃了一口,畏畏缩缩说‘小女娘,我比你还怕,我记得这房子就我一个人来着。’”

“我是狐仙?”

“狐仙还是太超模了,换狐狸吧。”

她继续讲故事,飞霄静静倾听。

世界吵吵闹闹,她们躲藏在这一方小世界却感到一阵心安,狂风骤雨的声音被隔离在外,像是在相依为命。

飞霄抱着阮清欢,突然得寸进尺地希望奶龙大人能把这场雨下得久一些,她们永远这样依偎相伴。

……

“砚上三五笔,落墨鹧鸪啼,谁识曲中意,断弦等你系……”

阮清欢唱着歌和飞霄回到家,小停云守在玄关处迎接。

说是迎接也不合适,小停云只是饿了,蹲在旁边喊饿。

“人,我饿。”小停云拽住她的裙角。

“狐,我也饿。”

阮清欢摸摸她的绒耳,“飞霄,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飞霄报了几个菜名,阮清欢不会做,端了两碗面上来。

小停云坐在飞霄膝盖上被喂饭,她咬字很轻,却很执拗道:“你是……假的。”

阮清欢一笑:“假的真不了。”

小停云眉头一皱,“骗我。”

阮清欢严肃道:“不接受无理由的批评。”

小停云张开血盆大口,吃了一口饭:“你以前,不这样……”

“你以前也不这样。”飞霄给她喂了一口。

“她还要多久才能变回去?”飞霄问她,“驭空姐姐很想她。”

“就快了。”阮清欢道,“现在己经会说一些词了。”

“词。”小停云道。

“她是怎么救回来的?”飞霄咬了一口梅花糕,好奇地问道。

“她所在的商队被[毁灭]的绝灭大君幻胧烧成拂灰,被一位碰巧路过的行商所救,交给了阮娘,夺得了一线生机。”阮清欢把黑塔的话复述给她听。

“然后阮娘就为她重塑肉身,还给她捏了五条绒尾?”

飞霄好笑地看着停云这开枝散叶的五只绒花尾。

停云要是恢复了,看着这尾巴肯定会头疼一阵的吧?

“你想要吗?”阮清欢眼睛亮起,也摸了一块梅花糕。

“我让阮娘给你安一条?”

“不了,战斗不方便。”飞霄笑着摆摆手,余光却看到阮清欢暗下去的目光。

“其实也不是不行,就……”

“那你哈个气给我看吧。”阮清欢道。

“哈?”飞霄歪头疑惑。

飞霄张大嘴巴,不明所以,脑中浮现阮清欢说过的“不会哈气学哈气。”

“哈~”阮清欢也对着她哈气,笑意渐浓。

“哈。”小停云鹦鹉学舌,生涩地哈了一口气。

然后就是一阵傻笑,“飞霄,你好可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