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自告奋勇
“嘘，别这么说，大家都是兄弟姊妹，互相帮忙不应该吗？”
“我才不想去查监控，一查就是一整天，太累了。￠e~8￠z`w?.￠n.e~t^”
“别抱怨，这都是为了大融合。”
“说得好听，你怎么不举手报名？”
陈陌身后的两名女同事正在低声讨论着。
显然，查监控在大伙儿眼里并不是什么轻松的活儿，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折磨，世界上没有人愿意主动增加工作量。
依山看了看周围的同事，发现并没有人主动举手，他叹了口气，只能翻开了花名册。
“这样吧，既然没有人主动，那我来看看今天有谁的工作安排比较少……”
“报告！”
陈陌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高高地举起手。
同事们看了一眼陈陌，神情复杂。
依山放下手中的花名册，有些奇怪地看着对方，“小陈，你自愿报名吗？”
“当然，大家都是兄弟姊妹，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一切都为了大融合。”
陈陌己经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只要时时刻刻把口号放在嘴边，大家都不会难为你。·2?芭^墈?书+蛧? \唔_错+内!容?
依山有些意外，他的嘴角微微上翘，但很快又放了下去，似乎在他的眼中，在众人面前微笑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好吧，那今天就由我和陈大彪一起去统一部吧。散会，大家去工作吧。”
依山点点头，与陈陌并肩离开了办公室。
“依山哥，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说。”
“这次的罪犯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男的女的？”
“我现在只知道他叫医生，戴着一个像苍蝇头一样的面具。除此以外，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们要怎么查监控？”
“去了就知道了。”依山淡淡地说道，“就和你清扫记忆一样，没有什么难度。”
陈陌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依山胸前的工作牌，斟酌了半天，终于还是问出了一个令人尴尬的问题。
“依山哥，为什么你和我是同样的职位，但你却做着领导的工作？”
依山愣了一下，扭头看着陈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记忆修复师，为什么还要做管理工作？为什么你一边做管理工作，还要一边去一线调查，就连查监控这么无聊的事情，你也要亲自去做呢？你不累吗？”
“你这个年轻人，怎么能有这样的心思？”
“啊？我怎么了？我这是心疼你呀，你一个人身兼数职，却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干员，难道你不值得一个组长甚至部长的职位吗？难道你的工资不应该提高吗？”
依山就像是一个佛教徒看见有人砸掉了自己虔信的菩萨像一样，他不仅说话的声音都高了八度，连耳朵根都红了。·晓`说-C¨m+s? ,免~废/越`独?
“胡说八道。难道你不能升职，不能加工资，你就不为国家奉献了吗？能在思想管理局工作，这本身就是一种荣誉。
我们是为了国家，为了大融合的思想。
思想纯净，国家永昌。
没有我们，谁来维护人民思想的纯净？
你现在的思想很危险，你是不是己经被不洁思想入侵了？
我跟你说过没有？不要被那几个老油条影响，你是一个年轻人，你应该努力奋斗，而不是投机取巧，去计较那一分一厘的得失。
我们的目标就是一个，那就是实现大融合。为了工作、为了大融合，我什么都能放弃。”
“呃……抱歉，是我多嘴了。”
陈陌摆摆手，当场认错。
依山松了松领带，长长吐了口气，继续往前走去。陈陌也不再和他闲聊，跟着他前进。
首到此时，陈陌才明白，面前之人是一个真正有信仰的人，他似乎真的把“大融合”当成了自己生活的唯一目标，即便他受到了组织不公正的待遇，他依然没有丝毫怨言。
很快，二人来到了统一部。
这里办公的，全都是拥有“暴力许可证”的调查干员，即便他们都在做文案工作，他们腰间依然佩戴着手枪。
不仅如此，陈陌隐约觉得，那些黑暗中的眼睛在这里尤其多，即便是感知力不到平均值的普通人也能感受到那种被监视的不自在。
“同志，我们是过来帮忙的。”
“哦，你们是过来调查医生的吧？这边走。”
一个干员冲着二人摆了摆手，带着他们往办公室的深处走去。他一边说着，一边解释着今天的工作内容。
“最近这种针对统一部干员的袭击事件越来越多了，但是大部分都是暗杀，像医生这样不仅杀死干员，还用鲜血留言的，还是第一次碰上。”
陈陌没有说话，依山代为询问道：“难道你们没有调查到任何线索吗？” “唉，这就是我们要找你们来的原因啊。母亲根本没有看到那个家伙的行动路径，他就像是鬼魅一样，从阴影里出来，又在阴影里消失。
只有他在杀人的时候，母亲才能看到他的影子。你们对记忆世界的系统了解更深，如果让你们来指导查监控的工作，应该会更轻松点吧？”
“我们会尽力的。”
“思想纯净。”
“国家永昌。”
到达目的地后，统一部的干员打开了大门，邀请陈陌与依山入内。
这里一共坐着五名探员，他们戴着同样的制式头盔，正在一言不发地靠在椅背上。
陈陌指着头盔，好奇地问道：“这是记忆修复程序？我们用这玩意儿来查监控？”
“不，这东西的原理虽然和记忆修复程序类似，但他连接的不是罪犯或某个个人，而是连接着母亲的精神世界，它的名字叫做帷幕装置。
只要戴上这个头盔，你就能和母亲心意相通，看到她曾经看到的一切。我们现在的工作，就是看一看母亲昨天的记忆，也许可以从中发现医生的踪迹。
帷幕装置的操作流程和记忆修复程序差不多，但唯一要注意的是，你千万不要尝试去和母亲的意志沟通，那可真的是会把你的脑子烧坏的。
理解了吗？”
“理解了。”
陈陌点了点头，坐在了工位上。现在，他终于可以亲自看看，母亲到底是什么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