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藏木于林
陈陌昨天一夜没睡,为了应对今天可能面对的检查,陈陌提前安排了很多,以确保自己可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思想局统一部有一半的人都被关进了地牢,和他一起上班的同事少了很多。
依山与陈陌并肩而行,两个人快乐地闲聊着。
“哎,我上次借你的书你看完了吗?”
“嗨,不小心丢了。”
“丢了?怎么回事?”
“上次我为了调查一个案子,去狗窝了一趟。那里的狗有点凶,把我的背包咬坏了,等我离开的时候,我才发现你的书从背包里掉出来了。”
“真的假的?那书可是绝版呀。”
“你放心吧,没事的,大不了我赔你。”
“开玩笑,这东西是金钱能够衡量的?”
“哈哈,我跟你开玩笑的啦。那本书好好地待在我家的书柜上,等我看完了,自然会还你的,我准备带几个朋友一起看看。”
二人看似在闲聊书本的事,其实却是在聊胸针的事情。
这一路上人多眼杂,更何况还有母亲随时可能监听,二人在聊天的时候,一定要多加小心。
陈陌走到了思想局的大门前,突然感到浑身不自在,就好像这栋建筑里藏着什么可怕的生物。
今天思想局的大门口停了一辆陌生的大巴车,大家都好奇地看着车子,低声议论着什么。,天`禧-晓^说+徃~ .唔?错?内¢容-
“今天又要出去团建吗?”
“不知道呀,应该是有其他城市的同事来我们这里学习?”
“我猜还是为了调查医生的事情吧?”
“也有可能,医生现在己经成了我们的耻辱了,如果再不抓到他,我们所有人都得失业。”
“失业是小,丢命是大啊。”
“没错,必须抓住他。”
陈陌偷听着大家的闲聊,微笑着踏进思想局的大门,心跳突然开始加快,他不自觉地开始手指发抖,那是遇到强敌时身体的下意识反应。
“陈大彪,你怎么在发抖?是肚子饿了吗?”
“没事,老毛病了。”
陈陌深吸一口气,抑制着身体的颤抖。
现在这种情况,只有一种解释。
真正的正德来了,之前待在思想局里的老男人,只是正德的一个分身而己。他现在毫不掩饰地释放自己的气息,就是为了警告“医生”。
正德十分自信,他坚信敌人会在自己的威压之下感到害怕,从而露出马脚。
可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他即将面对的敌人是一个天生无惧的“怪物”。
陈陌和依山一同走进了统一部的办公室,还没等两人焐热凳子,正德局长就带着两名保镖走到了办公室门口。¢齐′盛^晓!说?枉? ¢庚*薪+蕞`全.
正德的眼神如鹰隼一般扫过所有人的脸庞,接着声音洪亮地说道:“所有人,立刻去大会堂集合,不准带任何东西也不准交头接耳,从现在开始,只要有人发出声音,首接去地牢里报到。”
“思想纯净,国家……”
“去,把那个家伙抓起来!”
正德挥了挥手,将那个念经的干员抓了起来,首接送到了思想局门前的大巴车上。
现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们全都死死地抿住了嘴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不可以发出任何声音——即便是念诵思想局的口号都是违法了吗?
正德扫视一圈,接着说道:“所有人去大礼堂,你们在路上的时候依然要保持安静。你们不许有任何言语的交流,甚至连眼神交流都不许有,一旦我发现有任何不对劲,我都会把你们抓起来。现在,所有人起立——”
唰唰——
统一部仅存的几名干员齐刷刷地站了起来,他们在保镖的指挥下排成了一队,像是一队小鸭子一样,傻乎乎地跟在保镖的屁股后面。
不对。
小鸭子至少会叽叽喳喳地叫,他们就像是被缝上了嘴巴,连咽口水的声音都不敢发出。
大会堂里座无虚席。
思想局里的所有人都到场了,甚至连扫地的阿姨、看门的大叔都坐在台下,他们只是思想局的外聘人员,依然被正德抓来按在了大会堂里。
正德走上讲台,冷冷地看着台下。
“现在,我只说一遍,所有人把昨天发给你们的胸针拿出来,只要你们拿不出来,不管什么理由都给我去地牢里待着。”
场下一片寂静。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会儿摸摸胸口,一会儿摸摸裤兜,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就像是打翻了的调色盘。
“怎么拿不出来吗?你站起来!”
正德伸手指向了坐在第一排正中间的干员,对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抬起双手做出了投降的姿势。
“东西呢?拿出来!”
“……”
“你现在可以说话了,东西拿出来。”
“报告局长,我的胸针丢了。”
“丢了?呵呵,真有你的,没想到我手气这么好,一上来就抓到队伍里的奸细了吗?把他给我抓起来!”
“局长,等等局长,你先听我解释一下。”
“我不想听,抓起来。”
“局长,我昨天就弄丢了胸针,我还向上级报告了,你可以去查一下我向上级写的报告,这都是有记录的。”
“丢了?这借口找的真不错。”正德冷笑一声,依然不相信对方的话,“抓住他!”
“报告局长,其实我的胸针也丢了。”
“报告局长,我的胸针在今天上班路上丢了,我还没来得及写报告。”
“报告局长,我也丢了,今天早晨才发现的。”
“报告局长……”
坐在台下的干员们像是地鼠一样,一个接一个地从地里钻出来,正德手指悬停在半空,迟迟不肯落下。
所有干员们全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纷纷表示他们的胸针都丢了。
正德的脑子一团浆糊,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医生的诡计。每个干员手里都有一枚胸针,正德只要查出谁丢了胸针,那自然就能知道谁是医生了。
可是,医生这小子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能在一夜之间偷光了所有干员的胸针,漂漂亮亮地将了自己一军。
“哈哈哈……”
正德仰天大笑,吓得在场所有人头皮发麻。他双手撑着讲台,冷冷地看着台下。
“医生,这一手打得漂亮,我承认这一次是我输了。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家伙,但你别以为这样就能赢了,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或许,你可以在思想局里美美隐身,但你别忘了你还有你的同伙,你的手下。
如果你是一只孤狼,那么你真的会是一个完美的罪犯,但如果你想要成立一个组织……
那你的下场就像这个讲台!”
正德咧嘴一笑,手掌轻轻拍在讲台上。
咔嚓——
讲台毫无征兆地裂开,破碎的木屑飞上半空,就像雪花一样撒在每个人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