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以退为进
大理寺
宋凛正翻看着仵作呈上来的手札。ˉx看?d书$>君=[2 ?~-追!@最?a±新(d°章a(±节?
从尸体的伤口不难看出，杀死他们的是个一顶一的高手。杀伐果断，一击毙命。更有意思的是，他发现这些山匪的死法跟上次拐子案的几名死者有很多的相似之处，比如呈现出来的伤口都是又细又窄，应该属于同一种利器。
还有就是，两个案子歹人都没有留下活口，活下来的反而是受害者。
“过了这么久，还是没有一点儿线索......”京府尹唉声叹气。每次朝会，免不得要提起这个案子，询问其进展，他都要头疼死了。
虽说坏人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他们的生死该由律法制裁，而不是死得莫名其妙。
“宋少卿对此有何看法？”京府尹找上门，是为了寻求帮助。
宋凛合上手札，并没有马上开口，而是先递给京府尹一盏茶。“案子要查，但身体更要紧。”
京府尹为了这几起命案，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头都要秃了。近几日，更是染上了风寒，一直不停咳嗽。
“我何尝不知道身体重要，只是这案子，着实伤脑筋......”京府尹抿了口茶水，继续说道。“宋少卿向来心细如发，想必有不同的见解。”
宋家两位女眷遭遇刺杀，宋凛想必比他更想要抓住凶手。,q?i~s`h-e+n′p,a￠c!k^.-c¨o.m?
这也是他来找宋凛解惑的原因之一。
宋凛搁下手里的茶盏，不紧不慢地分析道：“能够将那些匪类一举击杀的高手，要么是侠肝义胆，路见不平的江湖侠士；要么就是隐藏在幕后的宵小之辈，另有所图......”
“宋少卿更偏向是哪一种？”京府尹捋了捋胡须，虚心请教。
宋凛摇了摇头。“不知。”
“此人隐藏得颇深，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实在是有心无力。”宋凛直言不讳道。
“没想到，还有宋少卿解决不了的案子？”京府尹打趣道。
“吾非圣人，自然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宋凛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想法，只是他行事谨慎，在找到确凿证据之前不会轻易下结论。
“唉，这案子怕是又要不了了之了......”京府尹眼里满是歉意。
本来嘛，案子已经查得八九不离十了。作案动机，银钱来往，一目了然。就是邓夫人因为个人恩怨，对宋夫人怀恨在心，花钱买通山匪想将其劫杀于城外。
可诚王却横插一脚，称是那管事一人之责，邓夫人并不知情。
京府尹很难做，可碍于诚王的施压，只能把人给放了。?8\8`d,u^s_h*u+w+a`n\g~._c,o.m!
今日来找宋凛，除了求教以外，也是想告诉他，自己的无奈。
宋凛久经官场，如何不知道他的难处。“管事既然已经招供系他一人所为，这案子便不必查下去了。”
“可是令堂......”京府尹心里越发愧疚。
宋家乃是苦主，还死了好几个忠心的下人。宋夫人和宋少夫人更是受惊过度，卧床不起。可就因为诚王徇私，让真凶逍遥法外，着实是太不应该了。
“断案讲的是证据。以目前的证据来看，的确不足以追究邓夫人的责任。”宋凛表示理解。这样，也算是卖了京府尹一个人情。
在朝为官，总有遇到难处的时候，该强硬的时候强硬，该退让就退让。
宋凛并非畏惧强权，这一次的退让，未必就是妥协，亦可以看作是以退为进。硬是要以卵击石，结果可想而知，倒不如避其锋芒，暗中蓄力。
京府尹站起身来，朝着宋凛一揖。“宋少卿大人有大量，在下佩服。”
宋凛伸手虚扶了一把。“不敢当，某只是就事论事。”
两人交谈了几句，京府尹便起身告辞了。
宋凛将他送到门口，目送他离开。直到对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他才收回视线，嘴角的弧度也一点一点压下。眼里，尽是晦涩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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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夫人遇刺，不少人家都递了帖子想要上门探望，都被她一一婉拒了。
一，是不喜交际，不想跟那些虚伪的人打交道。
二，是真的病了。她每每一想到那些血腥的场面，就会睡不着觉。尤其，死的那些下人都是府里的老人，对宋家忠心耿耿。一下子失去了那么多的可用之人，对宋家而言的确是个不小的打击。
加上天儿热，宋夫人约莫是中了暑气，精神越发不好了。
当然，苏家不在被拒之列。
因为离得近，苏夫人几乎每日都带着苏笑笑过来探病。
“姐姐可要想开些，没什么比身体更重要了。”苏夫人一边伺候着汤药，一边劝慰。
苏笑笑也在一旁附和。“伯母，这家里没了您主持大局可不行。宋大哥有公务在身，说是日理万机也不为过；宋二哥生性腼腆，不善与人打交道.......宋墨就更不行了！”
苏笑笑提起宋家几位公子，称呼差别很大。
宋凛和宋迟，她都乖乖地叫哥哥。
到了宋墨这里，就直呼姓名了。
“笑笑，不许没大没小！”苏夫人嗔了她一眼。“阿墨年长你几个月，你该唤阿兄。”
苏笑笑哼了一声。“那他也得有个做兄长的样子！”
两人每次一见面就互相抬杠，吵个没完，根本不知道让着她。
她才不要叫他哥！
宋夫人看着她这般娇俏的模样，一点儿都不生气，反而觉得有趣。“笑笑说得对，阿墨的确没个兄长的样子。等他回来，伯母一定狠狠地教训他！”
苏笑笑听宋夫人这么一说，立马笑得更加谄媚了。“还是伯母对我好.......”
“你啊你......”苏夫人无奈地摇头，但脸上却满是笑意。
宋夫人拿苏笑笑当女儿疼，这是好事。
等到将来进了门，婆媳关系才会好。
苏笑笑在宋夫人的屋子里说笑了一阵，便有些坐不住了。“我去看看阿弥！”
“去吧。”宋夫人笑着点头。
两个小姑娘能玩到一起，宋夫人是乐见其成的。
现在是好姐妹，将来说不定就是妯娌。
一家人和和气气的，是福气。
苏笑笑离开后，苏夫人又开始了套近乎。“上回多亏了阿墨！要不是他送笑笑去医馆，指不定要落下病根儿......”
“妹妹说这话就见外了。”宋夫人温柔地笑着。“咱们既是旧识，又是邻里，互相帮衬不是应该的么？”
“更何况，笑笑是几个孩子里最小的，他们这些做兄长的照顾她是理所当然。”
这话说的苏夫人心里熨帖不已。
不过，若是那晚救助笑笑的是宋凛，她会更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