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足够她把我攥在手心里一辈子
魏川因为受伤的手,请了几天假。
忍了一天,他快饿死了,但他现在正“绝望”,属于一个没胃口的阶段。
呻吟了两声,魏川长臂一伸,摸到了手机。
在微信里翻来翻去,最终给秦渊发了条语音:“速来家里救我。”
秦渊被他吓了一跳:“我操,你这声音怎么跟三天没吃饭似的。”
魏川气笑了:“赶紧滚过来。”
秦渊:“等着,这就过去。”
半小时后,秦渊开着他的骚粉超跑进了魏家的别墅。
楚茵看到他,心下一喜,赶紧迎了上去:“小渊,你怎么来了?”
秦渊笑了声:“听说川子手受伤了,我来看看。”
“手已经差不多好了。”楚茵说,“只是他已经把自己关在屋里两天了,饭也不吃,你来了正好,帮我们上楼劝劝。”
“怎么了?”秦渊一脸懵,“他为什么把自己关起来?”
楚茵叹了声气:“孟棠跟他分手了。”
秦渊一愣:“分手了?为什么?”
“她家里的事有点复杂,我就不太喜欢,去学校找了她,让她跟小川分手。”楚茵有些尴尬,“哪知她对小川也不真心,直接同意了,小川去学校确认,回来就破防了。”
“……行,我先上楼看看。”
楚茵拉住秦渊:“要是可以,劝他吃点饭。”
秦渊应了声,上楼推开了魏川卧室的门。
见到魏川只剩下一副灵魂的样子,吓了一跳:“爱得这么深啊,绝食抗议?”
魏川抬了抬手:“赶紧给我弄点吃的。”
秦渊笑了声:“厨房肯定备着呢,我现在就下楼。”
“等一下。”魏川叫住他,“如果我妈问你我怎么改变主意了,就说你劝的我,理由你自己看着办吧。”
秦渊鬼精一个,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魏川:“也就是说,你俩没分手啊?你给阿姨做戏呢?”
不然怎么还有心思吃饭。
魏川点了点头:“赶紧去,再晚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秦渊立刻下了楼。
楚茵一直在楼下等着,见到他迎了上去:“怎么样了?劝了吗?”
秦渊点点头:“厨房备饭了吗?给他端上去吧。”
楚茵一喜:“肯吃了?你怎么劝的?”
秦炀清了清嗓子:“我说阿姨为了你茶饭不思,整个人瘦了一圈,眼睛哭得又红又肿,他一听,又愧疚又心疼,答应吃一点。”
楚茵撇了下嘴,开始怀疑自己做的到底对不对。
停停停,怎么又怀疑自己了?
楚茵在心里啧了声,转身去了客厅。
长痛不如短痛,说不定过段时间就好了。
魏川暂时管不了楚茵的想法,此刻正反锁着门,跟头牛似的干饭。
秦渊坐上他的陀螺椅,说:“你跟孟棠怎么回事啊?”
魏川吃得半饱,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秦渊笑了声:“孟棠这个人,还挺有意思的,我还以为她会退缩。”
魏川得意地哼笑:“退缩?那是你还不了解她,她拿起刻刀对准木头的时候,可没一刀是退缩的。”
“还给你得意上了。”秦渊白他一眼,“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魏川满足地喝了口汤,说:“接下来我死缠烂打,楚女士心疼松口呗。”
秦渊朝他竖起大拇指:“你们两口子给楚女士做局啊?”
“那你怎么不说是楚女士先棒打鸳鸯的。”魏川将碗筷一推,终于舒爽地叹了声气,“待会儿出去,就说我吃了一点啊,剩下的都是你吃的。”
秦渊:“……真服了。”
吃饱喝足,魏川又躺回了床上。
秦渊踢了下他的脚:“又emo什么?”
魏川叹气:“三天没见孟棠了。”
“我去,你们谈恋爱的人都这么恶心吗?”秦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还是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魏川赖赖唧唧苦笑了声:“谁发明的这词,简直天才,形容得太精准了。”
“我他妈受不了了。”秦渊起身,“我走了,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魏川说:“明天。”
“阿姨能放心啊?”秦渊提醒了声,“小心他派人跟着你。”
魏川虎躯一震,卧槽,楚女士还真干得出来这事,看来要提防一手。
楚茵见秦渊下来,表情带着期盼。
秦渊朝她笑了笑:“放心吧,吃了一点,不过情绪还是很低落,我跟他费了大半天口舌,愣是没回我两句。”
楚茵点了点头:“行,今天还是谢谢你来看小川。”
“那……阿姨,我先走了?”
楚茵“嗯”了声,这时保姆撤了盘子下楼,她上前将人拦住,好奇地瞥了眼,问:
“都吃完了?小渊不是说只吃了一点吗?”
“应该是秦少爷陪着一起吃的。”保姆说,“咱家少爷还躺床上呢,手机也不玩,就抱着木雕发呆。”
楚茵:“……”
犹豫半天,她最终还是上楼敲响了魏川的房门。
魏川抬眸,楚茵推开门走了进来。
“明天要回学校吗?”楚茵问。
魏川点了点头:“受伤不严重,我做别的基础训练,暂时不碰球。”
提到篮球,他还是有话的,楚茵松了口气:“那……你跟孟棠……”
魏川看了眼楚茵,说:“我不确定会不会去找她。”
楚茵:“……人家都跟你分手了。”
“是你先去找她的。”魏川说,“不然她不会跟我分手,妈,你嫌弃什么都行,孟棠都有可能会有反驳的余地,可你嫌弃对她从来没有尽过责任的父亲,她反驳不了。”
“即便是孟怀璋死了,孟棠身上流淌的还是他的血。”
“孟怀璋坐牢也不是他的本意,是他年轻时候不知高低被人做局,老爷子散尽家财才保住了自己和孟棠。”
“那些年,留给他俩的只有一座老宅和几屋子的木头。”
魏川指了指心脏:“我每次想到这些,这里就很疼。”
“徐助理从雁清回来,我不信他没跟爸解释过是李寒津的做局。”
“她父亲是懦弱不堪,但这不是孟棠造成的,相反,因为他的懦弱,孟棠吃了很多苦,她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她五岁开始学木雕,一开始削木条,手指头磨破结痂,一年四季日日如此,这样的苦,一般人吃不了。”
“我听老爷子说,孟棠一声不吭地全都受了,她不疼吗?她快疼死了吧?可天赋难寻,她只能坚持下去。”
“您看见她的手了吗?那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该有的手吗?”
一通话下来,魏川情绪有点激动难掩。
楚茵敛了下眉,卧室里陷入了安静。
她自己内心也很复杂,因为魏川说的这些也没错。
现在不是一人犯罪,全家受罚的古代,孟棠自然是无妄之灾。
可她对孟怀璋的观感实在不好,心里难以接受也情有可原。
魏川叹了声气,对楚茵说:“我爱她安静外表下常人没有的心性,仅这一条,就足够她把我攥在手心里一辈子。”
楚茵的心一下被震动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丝惊愕。
他的爱太热烈了,堪比盛夏灼人的太阳,一般人会被晒死,只有孟棠能默默吸收。
因为孟棠的家庭不健全,她需要很多很多坚定的爱。
楚茵一句话没说,转身出了魏川的卧室。
魏川起身反锁了门,给孟棠打了一个视频通话。
第一个没人接,等了一会儿,孟棠打了回来。
接通后,孟棠笑了笑:“阿姨没让你把我删了?”
魏川咧嘴笑道:“估计是看我太伤心,没敢提。”
孟棠趴在阳台上,问:“什么时候回学校?”
“明天就回了。”魏川说,“不过我怀疑我妈会派人跟着我。”
孟棠点了下头,说:“跟着你的人都是你家的保镖,你看看他们哪个像大学生,跟到学校里不太现实。”
魏川“嗯”了声:“也对,那咱俩回学校还是正大光明地谈?”
“倒也不用这么高调。”孟棠失笑一声,“你妈妈想查的话,什么查不出来?”
魏川已经活人微死了,他将自己砸在床上,问:“你在哪儿啊?我看着背景怎么认不出来是学校哪个地方?”
孟棠说:“木雕工作室,别的专业进不来,爷爷之前不是说要教我雕刻大件嘛,我刚跟院里申请了一个专属工作台。”
“那第一遍开的视频没接,是在跟老头视频啊?”
“没有。”孟棠说,“整理一下工作台,毕竟以后要常驻在这里,还是自己看得顺眼才好。”
魏川盯着视频里那张脸,突然笑了声:“你爸结婚的话,我们要不要回去喝喜酒啊?”
“你——”孟棠翻了个白眼,“你自己一个人喝去吧。”
“我开玩笑的。”魏川对着屏幕啄了两下,“明天白天我有课,前两天没去,都得补上,晚上等我?”
孟棠点了点头:“行,我就在这边,你从北门进吧。”
“好。”
孟棠挂断电话后,去卫生间洗了手,刚才急匆匆给魏川开视频,手上沾着一手的木屑灰尘。
—
魏立峰大半夜回来,被坐在床头的楚茵吓了一跳。
他解开领带,问了句:“黑灯瞎火地坐在这儿干什么?”
楚茵有点烦,说:“你过来,陪我聊一下。”
魏立峰澡也不洗了,在楚茵身边坐下:“怎么了?”
楚茵将白天和魏川的聊天内容全盘托出,眼睛里都是自我怀疑的光芒。
她问魏立峰:“你说,我是不是不该拆散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