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鼓又响了?治理江山,吾儿不类我。

“咚咚咚”,闻登鼓颤抖的波纹,火急火燎的响了起来,一介青衫,头上插着一根简陋的酸枝木簪子。杜洪年满脸倔强坚毅,老子升仙八百年,才区区一文书,上官老登乱命,可让老子逮着机会了,哪怕革职,老子去魔王岛上开荒种地,也不受这鸟气。可惜不能无故离职,不然按照逃兵论处,我这种田升仙的小技能都荒废了八百年。

家人们谁能懂我的痛苦,你要是好声好气的给咱说,也就罢了,你整这套?征召不来人,就把火发到老子身上?士可忍孰不可忍。今天不把你个老逼登干的稀碎,真是枉费老子的名号,种魔真人,真当老子的田里不用施肥是吧。

杜洪年心里编排了一百出大戏,准备干死这个杜司马。杜司马都说了顶撞上官,按律当诛,老子还骂了他家的老登,他老登在不在咱不知道,咱只知道,这次不干死他,就是他干死老子,没退路了。

一边心里想着事情,一边把鼓擂的山响。

东门放今天在公房里喝着茶,搭眼这么往外一瞅,呦快中午了,今天听说闺女要下厨整点好吃的,就盼着下值。“咚咚咚...鼓声响起,东门放的脸都白了,老子怎么就这么倒霉,两年才值班个三次,我这四年就赶上两回鼓响?这哪是闲差,这是催命符吧!

急急忙忙放下茶杯,正了正衣冠,穿着青色的仙袍, 着急忙慌的往外走。有啥事好说,这鼓可不能一直响,再响上一会儿,老子的这身官服都要没了,嘴里念叨着,要了命了,要了死命了,脚下生风,在廊前一穿而过,旁边的同僚本想打趣一句,听到鼓声也是面色一变。大家一溜烟的都赶紧回公房,做好被检查的准备。

回公房的同僚心里腹诽,这东门放该不是运交华盖,衰神附体吧,百年一遇的闻登鼓,这老小子四年遇见两回了。这回不知道又有谁要倒霉了?

“堂下何人?”东门放坐在前院的大堂上,这个月该他值班,他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卑职乃五军都督府文书,登临升仙台八百载,今天状告武军都督府主事杜清河,欲要草菅人命,打压僚属,浪费国帑,结党营私,滥用职权。”

“你可有证据?你可知道诬告罪加一等,严重者其罪当诛。”东门放一脸严肃的看向下方。

杜洪年面若黑锅,毫无惧色,说着把这八个多月收到的寻人影像,摆满大堂,每个月通过武军都督府下达给鼎一星的文书,以及回文,摆满一地。

然后腰杆挺硬的说,“卑下认为,征召一个城门卫,直接越过五城兵马司,且动用如此大的人力物力,实在是浪费国帑,这中间或许有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卑下提了点不同意见,谁承想,那杜司马竟然想杀人灭口。卑下为了祈求活命,不得已来敲了闻登鼓。如上事实,皆有据可查,事例详实,请大人明鉴。”

东门放一听,作为积年老吏,一眼看出这事足够蹊跷,背后可能涉及到不得了的大人物。

哪里还敢继续往深里盘问,老老实实履行自己的职责,做好记录以备询问,其他的再不多言语。哪个敲了闻登鼓的案子不是上达天庭,咱就按部就班,听话照做,问题上交。

东门放挥手让兵卒暂且把杜洪年收押,形成文书紧急上报仙皇。

轩辕璋自从上次听到过一次闻登鼓,再听的时候,心里就平淡多了,除了眉头皱了皱,倒是没有说什么。

站在大殿一侧的夏毋机见此,暗暗挥了挥手,身后自有心腹出去查探,不多时东门放还在奔向皇宫的路上,夏毋机已近收到了手下的汇报。

身为仙皇陛下身边的第一大内侍,这点眼力还是有的。杂家不参与国事,至少该懂得都懂,平时聊天打趣也能够接得上话,杂家的路不就亮了吗?

夏毋机看看外面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是陛下,刚才臣让人打探了,说是武军都督府的一位文书,状告上官杜清河司马。告他欲要草菅人命,打压僚属,浪费国帑,结党营私,滥用职权。”

“哦,为什么不上报武军都督府,反而来敲鼓了?这有事没事就来敲鼓,朕还有时间干别的吗?”

“只因那杜司马说,诬告上官,其罪当诛,那文书故来敲鼓。”

“呵呵,在仙皇帝都,朕的眼巴前,这些人就敢如此胆大妄为,那朕看不到的顾不过来的地方,还不知道有多少蝇营狗苟之辈,欺上瞒下。”

“夏毋机,你说,这些年朕是不是给他们好脸太多了,以为朕比较好说话?”

“陛下,阳光普照之地有些许阴暗之处,也是天地至理,陛下仙体要紧,万勿为这些隐私生气。有司定会为陛下分忧。”

“哦,你在教朕做事?”轩辕璋语气平淡,说出来的话却是吓死个人。

扑通一声,夏毋机双膝跪地,声音响脆,又不敢用力把大殿的金砖给跪碎了。

“奴婢罪该万死,请陛下责罚。”

“嗯,掌嘴三十。万死就不用了,你死了,我去哪里找那么贴心的人服侍朕。”

“谢陛下不杀之恩,奴婢这就改正。”

大殿里噼里啪啦一阵耳光的声音,夏毋机的牙都被自个打松了,嘴角流血。打够三十下,夏毋机自己又多饶了自己一巴掌。巴掌打的实在,轩辕璋也就没有再去理会。

这手底下的人有小心思,要经常敲打敲打。

夏毋机心里却想着,自从太上皇出关冲击仙帝失败,陛下与太上皇的隔阂日深啊,这心思也越发的让人琢磨不透。

神仙打架,我等遭殃。

“传旨,交南镇抚司严办。东门放这个人 我就不见了。具体案情查清楚了在报上来。”

“是陛下。”

闻登鼓响了之后,传到了太上皇的耳朵里,太上皇嘴角一咧,吃了一粒葡萄,随口把皮吐进了鸟笼,笼里的八哥连忙谢恩,谢陛下赏赐。谢陛下赏赐。太上皇听得有趣,直接扔了一串进去。

还拍了拍说说道:“还别说,老祖宗留下的这鼓,敲起来还挺好听的,哈哈,吾儿治理江山的本事,不肖我呀!”

童良听了,心里直呼,这是我能听得话吗?看看鸟笼里的葡萄,臣也想要,可是今天日子不对,杜清河被告,童良直呼晦气,怎么就识人不明,托这等人办事,连累死老子了。心里如热锅上的蚂蚁,思来想去,这次能不能过关,全看太上皇保不保自己,实在是没有路走了。一个头磕在了太上皇的面前。童良面色诚恳悲切:“臣有罪.....”

“啊!爱卿这话从何说起?外面被告的事里也有你一份?”太上皇转瞬便想通了关键,

“不成器的废物东西,还不快快如实招来!”刚刚笑话了一通小皇帝,结果一个回旋镖打自个脑门上了。这让太上皇自觉颜面尽失,尤其愤怒。